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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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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5室内。
“你不把弟妹带过来给我和你嫂子瞅瞅,还不准我们过去看看?”冉铖伸长了脖子,嗅了嗅席燚猷刚给他拿过来的茶饼,心下好奇,平时求都求不来的陈年珍品,今日倒送上门来了,果真是有求于人。
“哥,今儿确实不方便,她才过来,折腾了一天,这不下午才找您拿了止疼药,还有点东西需要找嫂子帮忙,所以,你看?”
“行,不让见也行!你小子就藏着掖着吧!你嫂子在书房,自己叫去,我俩刚吵完,烦着呢!”他说完,扫兴的放下了茶饼,瘫在沙发上,冥想——老婆应该怎么哄。
“谢哥!”
“你还是谢你嫂子吧,没把你哥打死,留着口气儿给你开门儿!”
席燚猷尬笑地走向了书房,却忍不住满腔的欣羡,若隔壁那个离家出走四年的女人一直都在,这空白的四年或许也像表哥这般鲜活,而不是一个人漫长的荒芜。
8—1—6室内。
借好东西,还被隔壁夫妻二人调笑几番的席公子终于凯旋而归。
只是自家这个活祖宗似乎真的没太把他的话当回事,穿戴整齐,连包都抱在怀里,一副就等你开门送我回家的样子。
“为什么不洗澡?”
“我为什么要洗澡,你说过吃完晚饭就送我回宿舍的!”
“我也说过你要不洗,我帮你洗,怎样,自己洗或者我帮你洗?”
“你谁呀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凭什么威胁我!”她起身,双手叉腰,冲声冲气道。
“你还要和我犟脾气是不是?”他挑了挑眉毛,脑子里转了又转,决定不让步。
“什么叫犟脾气,我没资格,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千拉万扯我也就勉强称得上是你同学,所以,你没资格管我,也没资格命令我!”话虽如此彪悍,实则心下打鼓,她紧盯着他挪动的步伐,时刻警惕着准备跳开,可……
“你等着!”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向浴室走去,不一会儿传来了水声。
他试好水温,将水放进浴缸里,折回客厅,捉那不知好歹且冥顽不灵的女人!
“你做什么?”她堪堪躲开伸向她的长臂,跳上另一张沙发,发现无沙发可跳时,又迅速弯身下地,准备跑向卧室反锁房门,却在半路被劫,连人带包一起被扛进了浴室。
“你放开我!”她蹬着双腿,很是气愤,也很是害怕,大概是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
他轻而易举地卸了她的包,脱了她的鞋,将她放进了蓄满热水的浴缸里。
伸腿跨进浴缸,压制住了仍试图逃跑的她。
“你松开我,听见没有!!!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没资格这么对我!”她尖叫着扭动自己被他一只手控制得死死的双腕儿,疼,但是,无所谓。
“你这意思是我得和你有点什么关系,才有资格对你怎么样是吧!行,我懂了。”
他伸手解她领口的扣子,她条件性反射地躬着身子向后缩,却于事无补,因为他整个人压坐在她纤细的腿上,根本挪动不了半分,只能晃动上半身不让他得手,却也只顽抗了三分钟不到,上衣扣子全盘沦陷。
“你混蛋!我恨你,恨死你了……”她绝望地哭了,也不挣扎了,任那人褪掉她的短袖格子衫,打底的小吊带,内衣。
她终于哭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在她面前哭了。
她躲在水里,双臂抱胸,闭着眼睛流泪。
脑子里全是刚才他脱她衣服时那张可怕而冰冷的脸,他对她的耐性真是少的可怜。年少时,他对她,恐怕也是时好时坏,只是她当时一叶障目,她于他是特别的,承受过他特别的好,也承受过他特别的坏。可其实,也就那样而已……
“自己洗或者我帮你,选!”语气里尽是渗人的凉气,还有不敢让人回嘴的威严。
他跨出浴缸,从柜子里拿出未拆封的浴巾,牙刷,把她够不到的男士沐浴液,洗发水放在浴缸边。
“我自己洗!”她哽咽着将自己缩成一圈,烫烫的热水将她裸露出来的皮肤熨成了粉红色。
“行。”他捞起刚才脱在浴缸里的她的那三件衣服,拧了拧,浑身湿哒哒的离开了浴室,带上了门。
她洗完她自己后发现唯一可以穿的小内内已浑身湿透,除了一条可以避体的浴巾,一件白衬衫以外,她再没别的衣物了。
她很是无奈的挤了点洗衣液,麻利的搓洗干净了小内内和短裤,然后在壁柜里寻找吹风机,果真让她找到了。
当闻颖栀这个亲戚造访的女人收拾好自己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白色的男士衬衫下裹着浴巾,她手里拿着清洗干净的小短裤,光着脚丫,在找可以晾衣服的地方。
“给我吧!”
身后传来的声音惊得她怔了怔,僵硬的转身,把短裤交给了他。
他晾完衣服返回室内是,仍见她光脚杵在原地,低头,不知是在看映在地板上的灯,还是她柔嫩的足尖。
他走向她,一把抱起,走向了二楼的音影室,将她放置在深蓝色的沙发上,从零食柜里拿出一罐巧克力,一罐未拆封的夏威夷果,放在她手边。
最关键的是他挑了一部不是他风格的电影——怦然心动,她看过,不喜欢男女主,也不喜欢这个故事,却只喜欢那颗梧桐树。
挑好电影之后,他坐在她身边,亲昵地揽过她,让她靠在他怀里。从罐子里取出一枚巧克力,剥掉锡箔纸后,凑到她唇边。
“带果粒的,不是黑巧克力。”
见她不看电影,也不吃巧克力,只负气地低着头,扣自己的手指。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亲了亲她红肿的眼睛,是他太急躁了,她这种外强中干敏感又脆弱的小女人,不能把她当他那个给糖吃给买娃娃就能哄回家的小侄女。
他把那颗她不吃的巧克力塞进了自己嘴里,甜腻之后却是阵阵苦涩。
他收了收手臂,更加紧密的抱着她,细白的双腿横陈在沙发上,而她穿着他的衣服依靠在他的怀里。
以前都没有好好地抱过她,也没有亲过她,更没有陪她看过一场电影,没帮她写过一次作业……
明明之前有那么多年相处,那般狂傲的青春岁月,没有亏待过任何人,却独独亏待了这个失而复得的她。
“颖栀,和我说说话吧!”
“……”
“对不起!”
“……”
“颖栀,这些年过得好吗?”
“……”
“你……还喜欢我吗?”
“……”
“唉……你这个像木头一样的小女人快折腾死我了,才和你相处一天就这么累,可是我还是想和你处一辈子,你自己反省反省吧!”他用脸颊蹭了蹭她的,像互相梳理羽毛的鹦鹉。
她躲了躲,发现无济于事后,也放弃了。
“既然这么累,那就别勉强了。”话落,泪落,她吸了吸鼻子,心中的郁结和委屈,竟捱不住的催成眼泪翻滚而出。
“真是个傻姑娘,你应该满口答应,然后折磨我一辈子,以消你心头之恨!”他亲吻着她满脸的泪,心中却涌起从未有过的疼。
“如果报复你还要搭上我自己的一辈子,我选择不报复你,快快乐乐地过我的一生。而且,我不恨你,不恨任何人。”她推开他的脸,用手掌擦干了自己的泪。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他捧着她的脸,与她对视,不许她的眼神有丝毫的闪躲,仿佛要将目光探进她的心里。
“我没有躲着你,除了余歆莞、原菲野,过去所有的人我都没有再联系了。”
“余歆莞?呵……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我居然还比不上一个余歆莞!”
“不然呢?你不要告诉我说你自认为过去对我很好,就是现在,我也觉得你对我简直糟糕透了!”她又开始大力挣扎,掀开过去的伤疤,她已经很痛苦了,而他的怀抱就像荆棘丛一样,让她感到无力与绝望。
“是,我承认……”他将她压进沙发里,桎梏着她不能挣扎,如果这次让她挣脱了,他怕他再也抓不到她了。
“那你就放了我吧,让我忘了你!”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拒绝他再靠近。
“你忘不了我的,即使四年,十年,四十年不见你也忘不了我的,不然你现在不会是这样的反应。”他其实是心虚的,他怕时间一久,她真的忘了他,连同他的名字。
“我需要的只是时间,听说一个人身上的所有细胞代谢完毕的周期是七年,也就是说一个人在七年之后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换新了一次,这个人就是一个崭新的人,有一个新的开始,我并没有多喜欢你,我可以忘记你的!!!就像我可以舍弃掉你我共同认识的人,我可以舍弃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