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相泽消太离婚后》数年厌厌雨

2、第 2 章

　　泡了一个小时的澡，还不足以舒缓过度使用的身体。

　　平凉泉擦拭着头发，心里问候了一下根津校长，都多少岁的老鼠了，怎么还是个坏心眼。不过自己也是，懈怠了几年，身体都僵成什么样了，居然会被零分弄得狼狈。

　　“嘟——嘟”搁在矮几上的手机小幅度的震动，麦克两个字占据屏幕中央。

　　“……”虽然有些不情愿，她还是划到了接听键，希望麦克能有点自觉，不要大喊大叫。

　　“Hey baby！有没有想——”

　　平凉泉利落的摁断了电话。

　　很快，麦克再次拨过来，还发了邮件让她快接。

　　她冷着脸接通了，沉着声音警告他说话正常点，他二年级被剃的寸头照她这里还留着。

　　“！！！”对面挣扎了一下，才不甘不愿的妥协了，“你居然没有删！”

　　麦克的音量恢复正常，她才敢把手机贴到耳边，“删了，但因为太好笑，所以备份了。”

　　听人气急败坏的哼哼声，平凉泉无声打了个哈欠，“好了，找我有什么事？”

　　“原本打算给你提个醒的，现在算了。”

　　“……”平凉泉顿了几秒，“麦克，你现在很像和男朋友无理取闹的女朋友。”

　　“我不说你也猜到了一点吧，泉，毕竟我都给你打电话了哎！这已经是很明显的表示了girl！”

　　她的太阳穴忽然胀痛起来。

　　虽说早料到会掉马，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明明有好好做伪装，除了绿色大波浪存私心保留，她的相貌和身形都利用个性改变了，但还是被发现了。

　　对于应考生来说，零分真的很强，单是高大的体型就让人发抖。

　　而她所在的考场，零分集结在一起，包围了大家。整整十台，还没算上已经被破坏掉的。在十台怪物的围攻下，场面算不上乐观，受伤人数激增，甚至有失去行动能力的。

　　秉着快消耗殆尽的职英精神，她不得不用了一招，那种熟人一眼看出来只有谁会用的招数，勉强拖住机器，让其他人有机会帮助伤员。

　　她轻轻揉捏这太阳穴，“被发现了啊，果然是那招吗……他什么反应？”

　　“画面刚扫到你的时候橡皮头的表情就很不对劲。那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觉得泉真是大胆啊。后来那招，要不是我按着橡皮头，这家伙早冲进去破坏考场秩序了！”挡也挡不住的幸灾乐祸，或说，喜闻乐见。

　　反应这么大吗……

　　虽然经麦克的嘴含一定夸张成分，饶是这样，平凉泉的头不免钝痛，“我说的是根津校长，他也早早发现了我吧，什么反应。”

　　“他原来是指校长吗，泉一点都不坦诚呢。”照例揶揄过后，麦克回忆了一下，“校长的话，说很有趣呢，然后给你的考场加派了十台零分。放大招的时候还批评你动作慢了。”

　　……

　　她就知道是那个黑暗老鼠的手笔！

　　祝它的茶叶全部受潮！

　　阿西吧！

　　“我为什么会混在应考生里，具体情况不方便透露，反正对雄英没有伤害。”她把毛巾甩到一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准备简短的结束通话，“能说的就这些了，再见。”

　　“啊啊啊！我要说的还没说完！泉你别——”

　　通话结束。

　　她把手机放回矮几上充电，头疼的不像话，翻箱倒柜的找止痛药，就是没想过拿起电吹风把头发吹干。

　　“在哪里啊……上次是扔抽屉里了啊……”

　　门忽被打开了，来人将手里的袋子扔给她，“止痛药。”

　　.

　　离婚的夫妻再见面似乎是挺尴尬的事。但是，平凉泉和相泽消太的会面并不少。

　　且不提eraser head是她所管辖区的英雄，月度季度年度都有职英例会，还会被安排在相邻的座位。

　　平凉泉和排座位的同事反应了一下 希望能坐的远一点。同事连声说好的前辈，但转身就忘。

　　私底下，消遣的小酒馆她去的只有那么几家，掀起帘子和老板打招呼时，就会听到那沙哑低沉的嗓子说多谢款待。

　　毕竟生活同步了近十年，想错开日常轨迹还是有些难得，尤其是政府和英雄的合作程度高到不像话的时代。

　　但这次碰面的地点不太美妙，作为一个独居的离异女性，她还是有基本的防备心理的，特别是前夫。

　　“还没到交月度报表的时候吧……有事情发邮件就可以了，eraser head。”平凉泉攥着塑料袋边角，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两人间显得格外响。

　　离婚后就拉黑了他的邮件号，再这么说话有些过分了。相泽懒懒扯开嘴角，“邮件不可以监督你吃药。”

　　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没干劲的懒怠，如她所熟悉的那样，一直没有改变。

　　她像个傻子一样听相泽的话，乖乖的把药倒出来，唯一的反叛情绪大概是没就水直接吞了，“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相泽皱了皱眉，没有回话。十分自然的脱了鞋，还和她的小高跟并排放在玄关。

　　明明是第一次来，却很快摸清楚厨房位置，还给她倒了杯温水搁到矮几上，“喝水。”

　　这种景象她曾经看到过，在属于他们两个的房子里。

　　老男人看起来是不会照顾人的模样，可每次她头疼都会及时递上水和药，不就水硬吞的话还会被他骂。

　　等她吃完药就会拿出电吹风问要帮忙吗。不论她回答时候都会被按在他腿上，接受电吹风的制裁。

　　动作一点都不温柔，还没逗弄公园野猫的动作轻。捏他大腿肉报复，是她乐此不彼的小节目。

　　可惜，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毕竟，这个叫相泽消太的男人，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是她的前夫了。

　　如果发生在八点档连续剧里，离婚后的他们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或者一见面就指着对方的鼻子歇斯底里的骂。

　　对过去耿耿于怀，也太滥情了，她自己也会唾弃自己的。

　　相泽把水杯推前，似乎一眼看破了她的不情愿，水直接递到鼻子底下，“喝水。”

　　“……”只会重复这一句话吗？原来相泽消太的本质也是复读机啊，虽然这位复读机的声音好听到不行。

　　平凉泉腹诽了两下还是乖乖接过水，只是从相泽手里接过水杯时，被久违的触感弄得眼睛发红。

　　以至于在他拿起电吹风给她吹头发时，也没自己想象的抗拒了，甚至还乖乖凑上去让他方便些。

　　不过还是要象征性的说一下，平凉泉，你也太没出息了吧，不就是碰了老男人的手吗。

　　“好了。”相泽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手笨脚的，自己那头长发乱糟糟的，把她的发尾也吹到能打麻花。

　　平凉泉嫌弃的想扯开，可惜越弄越乱，懊恼的破罐子破摔不去管了，“算了，先说正事吧。”

　　气氛终于转上正轨，相泽消太坐在她对面把挡住半张脸的绷带拉下来，露出并不光洁的下巴。

　　“问吧，能说的我说，不能说的，根津校长应该也能猜出来。”平凉泉把乱糟糟的头发尽数扎起来，活像个绿稻草干。

　　相泽并没很快发问，沉默弄得她心里七上八下，怕他开口是什么刁钻的话。

　　指针慢悠悠转了个弧，他似乎才想好，“报考用的名字，为什么是八木泉。”

　　“……”您老的问题，确实刁钻啊……

　　.

　　作为应考生进入雄英，上面派给她这个任务时，自然也给平凉泉一个全新的身份。

　　大概是上面做多了这种事，新的身份体贴的参照了她个人的部分情况，甚至还咨询了她的意见，最后的成品简直完美到无懈可击。

　　八木泉，希望能成为强大的英雄来保护自己无个性却想当爱挺身而出的哥哥。

　　希望八木前辈知道莫名多了妹妹后不要咳血，阿门。

　　平凉泉喝了一口水让自己镇定下来，应该是最近太累了，居然眼花觉得老男人头上带了一点绿。

　　她清了清嗓子，解释的话不多，“八木泉，八木俊典妹妹，有足够的代入感，不会太勉强自己。”

　　代入感，是适应新身份很重要的一点。

　　夸张来说，有人在街上喊你的名字和你的网名，你的反应如何？自然回头和公开处刑，即使表面再镇定都会有不自然的违和感。

　　这也同样适用于新身份，因此她拼凑出了八木泉，一个她能尽快入戏的名字。

　　妹妹……

　　相泽站起身，将绷带拉上来挡住嘴角，“很晚了，我该告辞了。”

　　嗯？结束了？就一个问题？她还以为会是耗到深夜的审讯呢。

　　平凉泉瞟了一眼时钟，八点……老年人作息来看是挺晚的。

　　不过也好，平凉泉向后一摊，整个人陷在沙发上，“慢走不送。”

　　不知是动作太大还是衣服略短，睡衣下摆推上了些，露出白的灼眼的小腹。

　　相泽皱眉，本身就怕冷，还敢露。

　　粗糙的手克制受礼的帮她拉严实，“会着凉的。”

　　没等平凉泉做出反应，相泽便拿起水杯放回厨房，再慢悠悠走向玄关换鞋，“我走了。”

　　沙发上的人，脸埋在抱枕里看不见表情，脖颈泛着可爱的粉红。

　　大概在心里嘀咕他吧……

　　相泽顿了顿，补上一句早点睡，才把门关上。

　　听见门关上后，平凉泉没好气的把抱枕扔到地上，脸红的不像话，不知是羞还是恼。

　　还早点睡！睡个屁！睡这个动词能是一个人完成的吗！

　　*

　　不到一个星期，录取结果便出来了。

　　看着因零分的救助成绩屈居第二的名字，再看看自己几乎满分的救助分……

　　平凉泉十分真诚的在心底送那位害她加班加点的爆豪同学一句话，看，因果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雄英的录取通知形式很新颖，除去常规的录取通知书外，还有欧尔麦特全息投影。

　　看熟悉的美漫脸毫无察觉的喊出“八木少女请向着最高英雄目标迈进吧！”她面无表情的摁掉了投影。

　　是八木这个姓氏太常见了吗，居然一点都没发觉……

　　是挫败感吗，也许吧。本来还想看看前辈念到名字时会是什么表情，现在平凉泉只想问一下他什么时候贴上了天然系的标签。

　　和录取通知书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套校服。

　　平凉泉摸着衬衫外套，感慨在校服颜值竞争激烈的当今，雄英居然还能坚持不改动校服一分一毫。

　　其实灰和绿的搭配并不丑，但和齐名的士杰高中比起来，平凉泉投走在时尚前线的士杰一票。

　　饶是如此，她还是有些小激动，换上衣服对着镜子用个性折腾自己。

　　回忆了一下入学考那天的相貌，很快，镜子里的人有了张微肉的娃娃脸。

　　平凉泉还在身材方面做了微调，最后的结果她很是满意。

　　微胖的偏欧美身材，要什么有什么，已经完全看不出她原来干瘦的样子。穿上雄英的制服短裙后，青春朝气扑面而来，还有点香山学姐的风采。

　　香山学姐是她高中时代的校园明星，是雄英内部投票“最想拥抱的女性”屠榜三年的超人气存在。

　　在意外被学姐埋胸抱了之后，平凉泉一度在午休时间舍弃相泽，跑去上届的教学楼近距离感受学姐的魅力。

　　那样充满肉.欲的身材配上学姐色.气的台词，真是太美好了。

　　至于她后来乖乖把相泽连人带睡袋拖到天台吃便当，还是因为学姐明确表示了性取向。

　　回忆结束，平凉泉冲着镜子里的美少女一笑，新晋女高中生兼美少女八木泉同学，离雄英正式开学还有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