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躺着

11、第十一章 巴渝舞

　　“唐风，你知道吗？你写的这些虽然没有什么华丽的词藻，但是很能打动人，尤其是女孩子。”
　　“宋老师，我可没打算用这个来骗女孩子。”
　　“有一句话，是这样一个意思，就是说你家地下埋着三百两银子，你在上面立了一个牌子，告诉别人这里没银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没想到宋老师也会这么弯酸人啊？”
　　两个人正在逗着嘴，宋枳突然从唐风背后跳了出来，大叫了一声。哪知唐风动都没有动，对宋枳说：“成熟一点好不好，地上这么多干竹叶，早听到你的脚步声了。你看人家来这里都是晨读的，没见一个练嗓子的。”
　　宋枳走到宋雅身边，挽住她姐姐的胳膊，说：“今天两个美女陪你，是不是很幸福？”
　　“其实我是不近女色的，今天重点探讨巴渝舞。”
　　说到巴渝舞，宋雅说：“昨晚我查了一下资料，在南岸区的弹子石有一个姓曾的老人，以前编过巴渝舞的，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要去拜访一下。”
　　“当然要去，我们这次要跳就跳纯正的巴渝舞，光凭资料是肯定不行了，最好是有真正懂行的人给我们指点一下。”
　　“那好，我们说去就去。”宋雅说着站了起来，唐风看到她把那张校报整齐的折好，放在了包里。
　　“弹子石啊，那么远，可不可以不去啊？”宋枳撒娇着说到。
　　“恩，你可以回去继续睡回笼觉了，我和宋老师去。”
　　“想的美，我可不敢让我姐单独和你在一起。走。”宋枳说完，拉着宋雅就往学校门口的方向走去。
　　唐风在后面喊到：“我怎么觉得我像个跟班？”说完，追了上去。
　　三个人坐上了开往弹子石的公车，宋枳上车后就靠在宋雅身上补瞌睡了，唐风和宋雅两个人小声的聊着天。从昨晚开始发短信开始，两个人的距离好像一下拉近了不少，唐风和宋雅心里，都有一种幸福甜蜜的感觉。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弹子石正街，三个人下了车，宋枳揉着眼睛问：“怎么走啊？”
　　宋雅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查了一下地址，三个人就根据地址边问边找，最后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曾老先生的房子。
　　地方虽然偏僻，但是曾老先生住的房子确显得很典雅，木质的门，青砖的墙，门口上方还有一个木头做的门楼，上面用大红大青的颜色绘了一些细腻生动的鸟兽。
　　唐风轻轻扣了两下木门上的铜环，里面传出了一个老者的声音：“谁啊？”
　　“请问是曾老师家吗？我们是重大的学生，特意来请教巴渝舞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那老者虽然发须全白，但面色红润，身着一件藏青色对开襟的棉袄，下面是一条藏青色的裤子，脚上蹬了一双方口布鞋。
　　“请问是曾老师吗？”
　　“你们来学巴渝舞？进来吧。”老者说完，转身进了院子。唐风、宋雅、宋枳三人跟在后面走了进去。院子不大，四周摆着一些盆栽花草，正中间是一把摇椅，旁边放着一个小木桌，上面摆着一个紫砂的茶壶。站在院子里，阳光撒到身上，晒的人暖洋洋的。
　　老者从屋子里搬出了三把小木凳，递给唐风他们说：“坐吧。”
　　唐风赶紧接过了木凳，分给了宋枳、宋雅，三个人坐下后老者有押了一口茶，说到：“现在的年轻人想学巴渝舞的还真少见。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学巴渝舞？”
　　“巴渝舞是重庆的先祖们在战争中发明的舞蹈，节奏铿锵有力，动作英武利落，现在西南片区的很多舞蹈都是巴渝舞的演变，商周时期，巴人曾做为先锋随武王伐纣，大战之前，巴人跳起巴渝舞，刚劲的舞姿让殷商的士兵不战而降。巴渝舞做为我国传统民间艺术的瑰宝，我们就是想学好它，希望能为它的发展尽我们的绵薄之力。”
　　老者笑着看着唐风，很满意他的回答。他说到：“你说的没错，巴渝舞确实在商周时期已有，在汉朝得到了发展，我看你们三人只有备而来，也研究了不少巴渝舞的资料，既然你们如此心诚，那老朽今日也就倾囊相赠了。”
　　曾老人说完，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走进了里屋，不一会从里面搬出了一个大木盒。老人把木盒放在了地上，轻轻开启，里面是一件黄绸做的衣服和一本书。
　　老人抖开衣服，唐风眼中立刻放出了光。那衣服分帽子，上衣和裤子，都是黄绸缝制。帽子的顶端有红色的帽缨，上衣上面绣了很多类似甲片的布片，还有一张豹纹的披肩。把衣服和书都取出来，盒子底部是一双兽纹短靴和一个黄色绣兽面的盾牌。
　　老人把衣服交给唐风，说：“我看你身材和我年轻时差不多，进里屋换上这身衣服。”
　　唐风恭敬的双手接过衣服，进了屋子。待他再出来，出现在宋枳和宋雅眼前的分明就是一个古代武士。一身黄色的衣服上斜披着一个豹纹披肩，头顶的红缨显得英姿飒爽，手中的兽面盾牌更是让人觉得孔武有力。
　　唐风打趣到：“你们俩是不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武士？”
　　曾老人捋着胡须，笑着看着唐风，口中说到：“不错，不错。来，你过来，我再送你一样东西。”
　　唐风走到了老人面前，老人把那本线状的、纸张已经有些发黄的书交给了唐风，“这上面详细记载了巴渝舞的各种舞姿，今天我也交给你了。”
　　唐风把盾牌交给宋枳，弯腰伸出双手，毕恭毕敬的接过了那本书。老人又说到：“巴渝舞讲究的是退若激，进若电。舞步时而表现飞禽走兽或拉弓射箭，时而表现撒种纺线或水牛打架，内容丰富，粗犷古朴，欢快活泼。其最大特点是同边走，左手左脚，右手右脚，动作稳，粗犷有力，摆时动作幅度小，两手直甩，臂腕不动，整个动作都是曲腿，重拍在上，弱拍在下。其实最早的巴渝舞大部分是反映农业生产的，如砍柴、挖地、插秧、薅草等，还有反映狩猎生活的，对日常生活动作的模仿及衔接过渡动作等，后来才慢慢与‘武’结合，演变成巴渝舞，也叫巴渝武。刚才我说的这些要领都记住了吗？”
　　“恩，记住了。”唐风自幼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旁边的宋雅有一直在用本子做着记录，所以他回答的很干脆。
　　宋雅记完，对曾老人说到：“老人家，刚才您给我们讲的都是一些要领，书上也都是记载的舞步，没有一套完整的舞，您能不能帮我编一下呢？”
　　“我能教给你们的就这么多了，至于一套完整的巴渝舞，我想还是你们自己编，这就要看你们的悟性和韧劲了。其实巴渝舞并不难编，难的是选材，一定要选一个能和巴渝舞很好的结合在一起的素材。”
　　宋枳在旁边挽着曾老人的胳膊说到：“曾爷爷，您就好人做到底，帮我们编一下吧。我们准备在元旦的时候跳一支巴渝舞给同学们看，让他们多了解巴渝文化。”
　　老人笑眯眯的说：“年轻人怎么能这么不求上进？如果我编给你们现成的，那你们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表演者，你们自己研究透了巴渝舞的本质，自己编一支舞，那才算是真正的巴渝舞者。”
　　唐风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旁边觉得老人说的有理，对老人说道：“多谢您了，我们回去一定好好研究巴渝舞，不辜负您老的期望。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不叨扰了，到时我们会录制一盘碟子，给您送过来。”
　　老人也站起身，说到：“好，好，我等着看你们的巴渝舞。”
　　三个人告别了老人，走在街上，宋枳看着路边的门牌号突然问到：“重庆的地名真奇怪，这地方为什么叫弹子石啊？”
　　今天事情如此顺利，唐风兴致很高，清了清喉咙说到：“其实这里原先是叫诞子石。当年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他的妻子涂山氏日日站在江边盼丈夫归来，最后变成了一块望夫石。大禹治水归里，见涂山氏与巨石融为一体，长屹南滨江边。大禹伫立呼归石上，声声呼唤涂山氏，情呼恸天地，巨石应声开，石开子出，子名‘启’，为夏启。是地，因得名‘诞子石’。几经衍变，讹传为‘弹子石’。”
　　宋枳“哼”了一声说到：“又是传说，传说无历史根据，姐，你说说，这里为什么叫弹子石。”
　　宋雅笑着说道：“其实唐风说的也是一个来历。但史实所言，与之不同。据说弹子石江边，原有三尊巨形柱石，支撑着一圆形巨石，因其形似“弹子”，故名弹子石。后来，遭雷击爆毁，石虽不存，名却长留了下来。”
　　唐风抱拳说到：“不愧是文化史老师，有理有据，佩服佩服。”
　　宋雅也笑着说道：“还没开始排练巴渝舞呢，你就开始一副古人的行为、语气了，很不错。不过光你一个人可跳不了巴渝舞，回去要好好选演员噢。”
　　唐风说道：“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