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鼠》葱姜拌蒜

3、菜品

　　梁尚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之后再没了去万花楼寻乐子的心思,他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一个奇怪和尚的面孔。
　　在自己常来的酒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店掌柜看到梁尚进来后，看着梁尚似乎有些繁杂心事，整个人显得很阴郁，朝身边的一个伙计吩咐了几句，没多一会，店小二就给梁尚那桌上了一壶酒和俩个小菜，一个水煮花生，一个酸辣毛豆。
　　店掌柜忙完自己的事情，吩咐账房先生了几句，自己拿着两个酒杯坐在了梁尚桌子一边。
　　将酒杯放到桌子上，端起酒壶将两个酒杯都浊满，递给梁尚一杯，自己拿起一杯放到嘴边细细品了一会才缓缓入喉。
　　“怎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好久没看到公子这般模样了。”
　　店掌柜看着梁尚缓缓开口道。
　　梁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表情有些呆滞。
　　“老蔡头，咱两认识有多久了？”
　　被唤做老蔡头的店掌柜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轻轻笑道。
　　“有五年之余了吧，真是好久了。”
　　“你觉得我是不是就是个废物。”
　　老蔡头听到梁尚这么说自己，表情也有些僵硬。
　　“公子为何这么贬低自己，若是没有你的话，老朽我还不知道在哪里讨饭呢。公子是我此生见过年轻后辈里屈指可数的英才。”
　　老蔡头似乎想到一些陈年往事，陷入了沉思。
　　“莫非….是公子一直在追查的事情有了线索？”
　　梁尚点了点头，说着又饮了一杯酒，面露愁思。
　　“嗯，尚德轩刚传来的消息，查了五年了，现在才有了一丝眉目。只是如今有了眉目之后，我便不想再查下去了，怕最后的结果自己接受不了。”
　　老蔡头拿起酒杯轻轻呷了一口。
　　“公子你可知道这每年进京赶考的士子都有几十万之余，但是最后能够被选下来当官任用的人只有百人之余，他们何尝不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几率是那被排除之外之人，但是他们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为的就是给自己多年的寒窗苦读一个交代，好让自己心安，自己心里没了念想的折磨之后，至于结果怎样嘛，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梁尚听到老蔡头这番话，才慢慢地缓过神来，还是续上了一杯酒，不过这次吃了几口小菜。
　　老蔡头看到梁尚这个反应，知道他已经没事了。
　　“好了，我没事了，该走了。”
　　“嗯，不过，公子，你的身份….行事务必还要多加小心。”
　　梁尚站起身子，撇撇衣袖。
　　“我会小心的，好歹咱爹也是个当大官的，出事了他也能给捞出来。”
　　老蔡头着实被梁尚这番话给逗乐了，也不知道那府尹大到时碰见自己儿子这般无赖耍横该有多么头疼。
　　“好了好了，不打扰你做生意了，走了，不送。”
　　说完梁尚拨弄了下衣袍，走出酒馆不一会就隐没在人群之中。
　　老蔡头独自坐在那，拿起酒杯轻轻碰了下梁尚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脸上老泪纵横，独自咿喃。
　　“是啊，已经五年的光景了，谁又知道五年前这家偌大的酒馆只是个即将倒闭的馄饨摊呢。”
　　…….
　　梁尚走出酒馆没多远就看到了正往酒馆方向来的梁晋，看到梁晋之后，梁尚立马显出一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样子。
　　梁晋发现梁尚后，快步走了过去，一脸的愤翳。
　　“你小子不是说你去万花楼嘛，我还跑那去找了一圈，结果都没发现你人，还害得我跟舅父说谎。”
　　梁尚朝着梁晋嘿嘿笑道。
　　“觉得万花楼没什么意思，就没去了。”
　　“是不是啊，我可听说万花楼又出了一个花魁，那女子长得那是一个风姿绰约，倾国倾城。”
　　“真的假的，那我现在就去一睹那绝妙女子。”
　　说着梁尚就要撒腿跑，梁晋直接伸展手臂，横刀堵住了梁尚的去路。
　　“舅父让我叫你回去，说是有急事。”
　　“急事，什么急事，他有什么急事，该不会是要给我相亲哪家的姑娘吧，我跟你说，我还年轻，还有大好的理想抱负要去实现，可不想早早地就败坏身体。”
　　梁晋朝着梁尚翻了个白眼。、
　　“你小子想什么呢，赶紧跟我回府。”
　　“好，我回还不行嘛，你能不能先松开我，这感觉怎么像是在押犯人。”
　　梁尚不满地抗议着梁晋的暴力行为。
　　…….
　　“这就是你说的急事？？”
　　梁尚看着桌子上摆满的十多个碟子，里面都装着各式各样的菜。
　　“是啊，你不是说福伯之前做的菜不是咸了就是甜了，不是酸了就是辣了，所以我特意带福伯去几个酒楼学习了一下，现在让你尝尝福伯的手艺。”
　　“这事也叫急事？？”
　　梁尚顿时就感觉自己智商被欺骗了。
　　梁晋一脸正经地说道。
　　“这怎么不算急事了，福伯自从被你说道自己饭菜做得不行之后，害怕被舅父给辞退了，还特地来找我帮忙，福伯为了你能吃上一口好饭菜，这一个月来吃不好睡不好，腰上的肉都瘦了一圈，你就这样不把福伯的辛苦当回事，这要是让福伯知道了得多伤心难过啊。”
　　梁尚算是明白了，自己这表哥就是为了找个理由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让自己出去。
　　“福伯那腰那么粗，减减肥也是为他自己好嘛….”
　　梁尚看到梁晋那眉星剑目，心里有些发虚。
　　“好，我吃，我吃总行了吧。”
　　梁尚加起一口菜放到嘴里慢慢咀嚼着，还好自己出去没有吃多少东西，不然真是拿这些饭菜提不起一点胃口。
　　“嗯，福伯这手艺确实比之前好多了，不过口味还是有些偏重了。”
　　“福伯知道你夸他厨艺有长进之后一定会很开心的，最近外面不太平，你就在家里好好待着。”
　　梁尚听到这话之后，轻轻将筷子放到了碗边。
　　“这外面挺太平的啊，难不成最近京城又出了什么大事？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倒是一无所知。”
　　梁晋对着他呵呵一笑。
　　“你还知道自己孤陋寡闻啊，万花楼哪个姑娘最好看，哪个姑娘德艺双馨，怕是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我说子幼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懂点事了。”
　　“前段时间闹得京城鸡飞狗跳的那个盗魁知道吧，这小子又发出了告示，说今晚子时要去找那户部尚书，老爷为了这个蟊贼那可是操碎了心，这几个月府里陆陆续续已经收到好多三品以上官员的投诉公函了。”
　　听到梁晋说盗魁今晚要去户部尚书，直接将刚喝到嘴里的茶水直接喷泄出来。
　　“盗魁说他今晚子时要去找户部尚书这事你是从哪听说的？”
　　“城墙上前天都贴满了告示啊，不过现在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你不知道也正常。虽然现在官府已经封锁了消息，但是估计还是会引起市民恐慌。”
　　看着梁尚一脸不可置信的眼神之后，梁晋终于投以了赞赏的眼光，心想梁尚终于关心这些正经地事情了。
　　梁尚手在茶杯上不停摩挲着，眼神明灭不定。
　　“确定是今晚子时嘛？我爹他现在干什么去了？”
　　“大人他去宫里去了，可能会晚一点回来。反正只是个小蟊贼闹腾而已，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大人临走前吩咐我晚上带兵去户部尚书府邸做护卫任务。”
　　梁尚眼神一亮。
　　“这个好这个好，那你晚上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带上我呗，我对这传说中的盗魁十分地感兴趣，一直想找个机会一睹真容。”
　　梁晋表情有些不太相信梁尚说的话。
　　“你怎么会对这盗魁这么感兴趣，你跟这盗魁很熟嘛，以前还没见过你对什么事这么上心过。”
　　梁尚不说话，只是在那一直把玩着茶杯。
　　“我就是想去嘛，你就说带不带我去吧，不然我就把上次你在万花楼的糗事说给我爹.,.”
　　梁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往事回忆，不住地咳嗽了几声，脸上有些燥红。
　　“带你去倒不是不行，但是你不能离我超过五尺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闪失我可没法向舅父交代。”
　　“好好，只要你让我跟着去，我都听你的，我就知道晋哥对我最好了。”
　　说着梁尚胳膊就勾搭在梁晋的肩上，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