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成功退隐了吗？[综英美]》赢鱼

194、194

　　腥臭。

　　超人和绿灯侠都是见多识广的超级英雄，而且面对过的战场数不胜数，却也没有闻到过这样令人作呕的气味——仿佛他们眼前的不是一个小丑形状的怪兽，而是由尸山血海化作的乱葬岗的具象。

　　不仅如此，刚被超人一拳打下的那部分肉块肉眼可见地涨了回去，带着粉嫩的颜色，在那脑袋的晃动下颤巍巍地动着，折射出了水盈盈的光泽。

　　绿灯侠：“看在上帝的份儿上，这家伙还可以无限恢复？”
　　超人没有接话，双目泛起了红色，下一秒，两道热视线直刺向小丑的头！

　　“呕。”
　　卢瑟在韦恩宅门口下了车，瞥了一眼空中的场景，并没有被吓到，而是被那令人作呕的气息熏得捂住了鼻子。他像是早有准备般拿起了一个口罩，还在上面喷了点净化气味的喷雾。

　　前来迎接的老管家眼皮一跳，后面跟来的达米安则皱起了眉，发现了不对。
　　“你早有准备？”达米安率先发问。

　　“这不重要，小韦恩。”
　　卢瑟说：“为什么不问问我身后的人为何面色如常呢？”

　　“她小时候生活在什么环境里我会不知道？”
　　达米安瞥了一眼露塔斯，见卢瑟根本不回他的话，又问露塔斯：“你怎么跟他混在一起了？”

　　“问他上次夏洛特的事情。”
　　露塔斯简单地回，又抬头看了看依旧在空中迎敌的超人和绿灯侠：“他们在上面几分钟了？还没把这个东西打下来？”

　　“谁知道。”达米安终于也受不了：“快进来吧，这味道谁知道能防多久。”

　　是的，味道一下子就充满了哥谭。
　　老管家和达米安都面色不大好，不过问题在找出了防毒面具后被解决了很多——他们二人都是带着防毒面具出来的，除了卢瑟自带了装备，剩下只有露塔斯毫无防护地行走着。

　　韦恩庄园很大，主宅非常宽敞，不过好在治疗室就在一楼，很快就走到——医生在一旁，已经被窗外的战斗吓得不知所措，面对着进来的卢瑟后更是大脑过载，直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就这样的人，我们还要付给他钱。”达米安没好气地说，接着把医生拽到一旁的治疗床上，一把把被单盖了上去。

　　但达米安的牢骚不重要，所有大人的目光，包括露塔斯的，都聚焦在了另一个治疗床上的大人，和她身边坐着的小女孩儿身上。

　　“上午好，爸爸，”爱丽丝对着卢瑟挥挥手：“你要找的，是这个夏洛特吗？”

　　韦恩在一瞬间就想到了什么：“卢瑟你——是你把她带来的？”

　　“是夏要把她换来的。”卢瑟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皱皱眉：“但现实情况和我预测得显然不太一样。”
　　他看了看窗外：“如果你提早告诉我她生病了，那么这个怪物，我就不会现在引过来。”

　　空气停止了一刹。

　　“咚！”
　　露塔斯眼疾手快，替卢瑟拦住了达米安的一记飞踢，顺手拽着他的脚踝，将它甩到了韦恩身边。

　　韦恩伸手接住了达米安，让达米安擦着地站好，看起来情绪很稳定。
　　如果露塔斯没有看到他的手已经伸进口袋，大概率是已经捏着蝙蝠镖的话。

　　达米安：“阿萨你帮着他？！”
　　“你先听他解释一下原因。”露塔斯说：“大姐不会无缘无故地相信他——而你，蝙蝠侠，你接纳卢瑟进正联也是有很多考虑的，不是吗。”

　　韦恩抿着嘴唇，目光和卢瑟对视着。
　　相比较压抑着愤怒的韦恩，颇有余裕的卢瑟看起来竟然像是胜券在握。

　　“夏说过，如果第一次换来的不是她认定的那个，那么第二次也会是她。”卢瑟好整以暇地说：“可虽然夏很信任她，我却也还是想……稍微测试一下这位的实力。毕竟，我也想知道她是否真的值得夏的托付。”

　　“你做了什么。”韦恩想到了卢瑟之前的那些动作：“你在哥谭的那些工厂——里面制造了什么？”

　　卢瑟撇撇嘴，像是很意外自己还需要解释：“你应该很清楚，韦恩。我收集了大量的n金属。那个东西……当它们只有少量的时候，都可以作为一个锚点，用来吸引其他世界的能量。”
　　那么大量的n金属，则一定可以产生质变，划破时空。

　　现在的黑暗多元宇宙已经和夏洛克决定牺牲的时候不一样了，被莫比乌斯椅破坏时还有时间足够夏洛克和大提琴家争吵而不被发现。在狂笑已经征服了足够多的宇宙后，它有足够的力量时时刻刻来盯着这个残存的、完好的宇宙，并且在它出现一个伤口时，驱使着如同闻到血的鲨群一样的军队撕开一个足够大的入口！

　　露塔斯：……
　　露塔斯往旁边让了两步，足够韦恩和达米安一起开始对卢瑟发动攻击。

　　达米安：“你早干什么去了？！”
　　露塔斯：“我又不知道他是这个说法。”

　　露塔斯已经打算好了，一旦打起来，她首先会护着爱丽丝和那位还躺着的夏洛特，之后才会考虑在门口候着的老管家。脑子里规划好了动线，她便也不着急，哪怕房间内的气氛再焦灼，也只是退到一边看着。
　　只是天不遂人愿，他们并没有打起来。因为外面的战况不太好。

　　随着超人被打下来，整个韦恩庄园都晃动了一下。韦恩立刻去扶从床上滑下来的伤员，而爱丽丝则早就被露塔斯抱在了怀里——爱丽丝的手臂直接环在了露塔斯脖子上，就好像她极其信任露塔斯一样。
　　“我们今天其实是第一次见，你知道的吧。”露塔斯说：“在你出生之后。”
　　爱丽丝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你们去地下防空洞，快！”
　　韦恩给露塔斯和卢瑟指了路：“带上爱丽丝，阿福，快走！”

　　那股恶臭更浓了，伴随着超人的坠落，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要逐渐降落。爱丽丝抬着头，湛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一个条状的东西。露塔斯回头看，赫然看到了刚刚那个出现在了天空中的小丑头已经钻了进来。在脑袋的后面，出现的不是脖子，而是……
　　密密麻麻的、反射着彩色鳞片的、如同蛇一样的身体蠕动着，试图将全部的自己挤进这个天空。

　　达米安的身体被冻住了一息。
　　这个场景并没有任何血腥的，可他就是在下意识感受到了一种恐惧——当这个东西出现在他视野内时，他仿佛看到了——

　　尸体。
　　父亲的、母亲的尸体。
　　阿福、迪克、托德和德雷克的尸体。
　　认识的人的、陌生人的、哥谭的、其他地方的尸体。

　　尸体横七竖八地、或整齐、或残缺的。
　　有人从他们身上踩了过去，那双绿色的鞋子他好像有点眼熟。
　　穿着绿色靴子的脚踝皮肤苍白得可怕，达米安眼中的画面忍不住上移。

　　他是不是、是不是认识，这双靴子的主人？

　　“——啪！”
　　一阵疼痛将他从潜意识中拉回来，看到露塔斯的脸，达米安立刻恢复了清醒。只是没等他说话，露塔斯就一把扯过他：“跟我走！”

　　“我要跟着父亲！”
　　达米安被露塔斯不由分说地拽过：“他需要帮手！”

　　“跟我走，别拖后腿。”露塔斯说：“刚打了个照面你就被震慑住，还上什么战场？”

　　达米安有些不服气，但露塔斯没有给他反抗的机会——她捏着达米安的死穴就把他和爱丽丝丢进了防空洞，关死了门后去韦恩的武器库摸了两把重机·枪。
　　她知道不会有什么用，但如果那边一线失手，她清掉一波小怪是没有问题的。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
　　刚刚的防空洞里，她只看到了老管家、卢瑟、爱丽丝和达米安。
　　那个夏洛特好像……不在里面啊？！

　　“嘿，你怎么来了？！”
　　绿灯侠竖起了巨大的屏障，试图把那条小丑蛇挤回去。但那边的力量太过巨大，并且在刚刚超人被不知为何打了下去后，他失去帮手，孤军奋战下被对方推了回来。
　　而这时，蝙蝠侠开着飞机升上了天空。

　　蝙蝠侠：“我来帮忙。”
　　他简单地讲了一下卢瑟干的蠢事。

　　蝙蝠侠：“等这次结束，我要一个人跟卢瑟谈谈，谈半小时。”
　　绿灯侠：“带上我。”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超人又杀了回来——人间之神直冲绿色的屏障，一瞬之间碾烂了那蛇怪的大半身体。在嘶鸣中，蛇怪残余的躯体缩回了那片虚空，但剩下的头颅却不肯退回。
　　“它要张嘴了，布鲁斯你别吸进去那股臭气！”超人提醒：“刚刚我就中了招！”
　　蝙蝠侠立刻封锁了飞机：“你又是怎么恢复的？”
　　超人笑了笑，没有回答。

　　超人的笑好像挑衅到了那头怪物。
　　巨大的头颅开始了疯狂地甩动，哪怕是绿灯侠的屏障在经受了剧烈撞击后也不禁有些摇晃。在看到了绿色屏障出现裂缝后，蝙蝠侠准备好了武器，打算随时进攻。

　　“请别浪费它。”
　　有一个女声说。

　　那个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精准无误地让空中的三人都听到了。蝙蝠侠望去，看到身披着白色斗篷的身影立在不远处的半空中。巨大的帽子兜住了她上半张脸，但蝙蝠侠精准地认出了她是谁。

　　“就算把它挤回去，天空依旧破了一角。与其浪费精力，不如让我一并收拾掉吧。”
　　她抬起了手，指尖金色的光芒透过了绿灯侠铸就的铜墙铁壁，如同蛛网一般迅速消逝。

　　下一秒，刚刚不停修复伤口的头颅停住了。

　　有水声。
　　淅淅沥沥地，如同落珠，接着便哗地一声，大如倾盆。
　　庞然大物被绞碎成血肉之渣。
　　片刻之间，倾泻而下。

　　哥谭的地面上还有重物坠落泛起的尘霾，可天上已然碧空如洗，完好如初。

　　蝙蝠侠、超人和绿灯侠都注视着那个白色的身影。

　　“很抱歉，我刚刚没能好好地介绍自己。”
　　她摘下了兜帽，露出了有些年幼的脸庞。

　　但没有人敢轻视她。
　　他们都在等她说话。

　　“我是夏洛特·韦恩，现存‘起源’之一。”
　　她说。
　　“我父亲托我向各位问好。”

　　“接下来，请各位召集所有值得信赖的同伴。”
　　她抬起了下颌。

　　“——该商议作战计划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