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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婚礼后,崔爷爷也不多留,说着要去享受生活,等曾孙出生在回国,崔惟佳知道自己是拗不过老人家的,也只是不舍地送爷爷离开了。
      每次孕检周宴池都会陪崔惟佳一起,经过商场,崔惟佳想着自己越来越显怀,需要买一些新的衣服,本打算等陆伊下班刚好一起,不料周宴池倒颇有兴致地开口。
      “我陪你吧,上次你说喜欢的茶点,今天也去?”
      崔惟佳没有扫他的兴,点点头。
      实际上,崔惟佳不太习惯周宴池揽着自己走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之前也很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有很亲密的接触,不知道是因为两人很少一切外出还是其它理由,崔惟佳不适应,周宴池倒是如行云流水般,做得相当自然。
      崔惟佳本想着买价格适中的衣服,毕竟是孕期,没必要太浪费,周宴池倒是不觉得,拉着她也是去几家名牌店,她本打算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兴致一般地挑了几件宽松的裙装,其中一件鹅黄色的长袖纯棉连衣裙,却意外的好看,她很少穿颜色艳丽的,估摸着是孕期,喜好也不同了。
      “这件真不错。”周宴池像是发现她眼里的惊喜,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女士您很适合这款呢,孕期也会很美的。”导购员像是摸准了崔惟佳的心思,话音刚落崔惟佳便下定决心要了。
      “什么啊,当季新款,竟然孕妇装啊。”一打扮得精致的女孩开口道,手里本拿了同款,听到这话便放下了。
      崔惟佳倒不觉得有什么,导购笑着开口。
      “衣服自然是谁都能穿啊,况且这位女士气质出众,也不显怀,很适合呢。”
      女孩看了眼崔惟佳的肚子,嗤笑一声,没再说话,倒是周宴池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眼神冷得瘆人,女孩像是认出他来了。
      “周总,您好。”女孩笑得谄媚又尽量不太过分,崔惟佳看着都觉得累,跟导购说了句“包起来”,毫无兴致地准备付账。
      “这是我太太。”说完周宴池递了卡给导购,崔惟佳不动声色地看着女孩的表情由兴奋变成惊讶而后尴尬又害怕的模样,觉得有些烦躁,提了衣服便出店门。
      周宴池快步跟上,接过她手里的袋子。
      “只买一件吗?我陪你去那边吧。”周宴池总觉得崔惟佳兴致不高,本就小心着,女孩的话或多或少让她会有些不舒服,有些无奈。
      “孕妇是不该穿这些。”崔惟佳实际上想着女孩说的也有道理,买得太贵之后也穿不了,没必要,周宴池却是误会她生气了。
      “哪有,我觉得你穿着好看,多买一些吧。”
      而后崔惟佳换什么,周宴池都一通夸,虽然心情不错,但她也的确怀疑她要是披块布他也会夸。
      经过婴幼儿店的时候,崔惟佳受不住诱惑,兴致颇高的进去,拿了好几样粉色的套装。
      “小姑娘,如果是男孩怎么办?”周宴池有些无奈,但碍于崔惟佳好不容易提起的兴致,又不敢打断。
      “没关系,男孩也可以穿粉色。”崔惟佳不受控制的继续挑了好几套,也都是清一色的粉色,丝毫不在乎男孩女孩。
      两人逛到晚上才回家,崔惟佳进院子的时候却一不小心踩滑了,幸亏周宴池扶住,他再看清楚脚底,竟然是滑腻腻地油渍,崔惟佳没多想,他倒是心底沉了几分。
      两人住在林蔚的别墅里头,门前有个院子,周宴池第二天派人装了好几个摄像头在院门口,许是他多想了,但以防万一总是应该的。
      周宴池工作很忙,基本上崔惟佳睡着很久后他才会小心地上床,有时候崔惟佳睡得轻便察觉到,大多时候她都没有察觉,只是她入眠慢,所以估摸着他一般忙到很晚。
      “怀孕期间,你多注意一下周宴池的行踪,像他这样的,孕期容易出轨。”崔惟佳收到陆伊的消息的时候觉得有些好笑,实际上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两是因为爱情,只有她打心底里明白,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们两早分道扬镳了,或许周宴池已经忘了她是谁。
      崔惟佳报了孕期瑜伽,周宴池主动接送,在一群准爸爸间,他显得格外出众,连瑜伽老师都会在课后特意跑过来和她说话的时间里看看她丈夫。
      “你不觉得每天这样很浪费时间吗?你让司机来就可以了。”回家的路上,崔惟佳开口说道。
      周宴池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第二天照常负责接送,只是会在瑜伽老师课后谈话的时间提前去开车,之后崔惟佳没有再说什么,实际上她只是觉得这样她很有压力,他工作忙,总是这样也不好。
      一天晚上,崔惟佳有些抽筋,这是她第一次喊周宴池帮她做什么。
      “周宴池....”她喊的声音很小,书房就在隔壁,她没有力气,本来觉得没什么自己能揉好,不料太严重,没法弄。
      周宴池轻手轻脚地推了门,小声地开口。
      “小姑娘?叫我?”
      “嗯,抽筋....”崔惟佳哑着嗓子,有些哭腔。
      周宴池连忙过来,揉了揉手才帮她按,崔惟佳躺在床上看他,他总是很温柔又小心,生怕她有丝毫地闪失,这种感觉总让崔惟佳很迷糊,他没有说过爱她,她也是,两个人像是不谋而合地避开真正爱人当作家常便饭的事情。
      临近除夕,崔惟佳在家呆得有些发霉,用冰箱的食材做了便当,她许久没有碰这些,家里新请的阿姨有些担心,但拗不过她,还是让她大着肚子做了,自己再一旁小心地帮衬着,她打了车送到周宴池的公司。
      “小姐,您有预约吗?”前台很礼貌,崔惟佳有些恍惚,才明白她自己从未进去过,第一次来也是在外面等他。
      “没有,我认识你们江助理,你看这是他的电话。”前台微笑着摇头,崔惟佳无奈拨了江助理的电话。
      “周太太,您在楼下,我马上来接您。”江助理连忙进去通知周总。
      崔惟佳看见乔蕾,有些惊讶,思考着自己该不该上去。
      “乔小姐,您有预约吗?”前台有几分和气,是面对崔惟佳没有的恭敬。
      “我约了周总的午饭。”乔蕾笑着回答,前台确认后做了请的手势,保安则帮她开了门禁。
      江助理下来时,崔惟佳已经离开,连忙询问前台,前台纳闷问了句这是谁。
      江助理瞪了她一眼,“下次这位女士,直接放行。”
      赶忙追出去,崔惟佳已经不见人影了。
      崔惟佳打车去了陆伊的医院,等陆伊出手术室。
      “哇,给我送便当?天大的福气啊。”陆伊有些惊喜地打开,崔惟佳有些不好意思,没敢说这是她为周宴池准备的。
      “现在一月了,差不多五个月了,你是回瑞士待产还是呆在国内?”陆伊开口道,去瑞士社会保障比国内稍微好点,相对比较适合。
      “在国内,爷爷说希望孩子是中国籍。”崔惟佳也这样认同,国内的技术也不差,没必要来回折腾。
      “周爷爷还是?”陆伊愣了几秒,有些后悔。
      “崔爷爷,哈哈。”崔惟佳倒是不介意。
      “有智慧,别说,真想念崔爷爷的手艺了,你爷爷是御厨后人啊,怎么不回国来,手艺无敌了。”陆伊笑着夸奖着,想起有幸吃过几次,还真有些馋了。
      “哪有,爷爷说,中餐就是各有各的门道,没有什么技艺高低的。”崔惟佳笑着解释,搬了爷爷的原话。
      “崔爷爷是有大智慧的人拿呐。
      等陆伊吃完,崔惟佳拿着饭盒出门,才发现手机里好几个未接来电,无一不是周宴池的。
      崔惟佳没什么兴致拨他的电话,打了车回家,一院子就看到他的车停在门口。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周宴池看到她才安心下来,她不接电话,加上不久前的“油渍”、信箱里莫名其妙的恐吓信,都让他着急得不行。
      “去找陆伊了。”崔惟佳换鞋进门,不太理解他的怒气,硬梆梆地回答。
      “你中午去公司了?下次去提前给我打电话,江助理交代前台了,以后会放你直接上去的。”周宴池缓了缓语气,起身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不用。”崔惟佳没有接过水杯径直进了厨房,这句话也不知是回应他的话还是拒绝他的热水。
      “刘阿姨今天没来?”周宴池开口问道。
      “我吃过了,我让她晚上别来了,练练约了我吃晚饭。”崔惟佳把饭盒放在水槽,没有再看周宴池就回房了。
      周宴池有些烦躁,看见水槽里的便当盒,脑子里突然明白了什么,立刻打电话问江助理。
      “我太太来找我的时候提了便当盒?”
      “老板,我出去,周太太已经离开了,我帮您问问前台。”
      周宴池越发烦躁,乔蕾来找自己的时间和她来送饭的时间差不多,许是她碰见了就离开了,乔蕾约他吃饭约了好几次,他都退了,这次还是她哥哥亲自打的电话,也是曾经的朋友,他碍于面子也是同意了,可是如果崔惟佳在乎的话,为什么不上来直接质问他,又或者在刚才质问他呢?
      “喂,老板,太太手里的确提了粉色的饭盒,前台当时正回答乔小姐,提到过午餐预约的事情,崔小姐之后就离开了。”江助理一向机灵,老板想知道的他都会明白,这也是为什么他能留在周宴池身边这么多年的原因,别人都说周宴池风流,只有他明白老板明明是个有分寸的人,他的手段也不比他那所谓的哥哥差半分,不呆在周氏,根本不是外界说的斗不过,分明连斗都不屑于和周言回斗。
      “老板,还有几分文件....”
      周宴池没说什么,直接掐了电话。
      “小姑娘,我连午饭都没吃就慌不择路地回来找你了,语气有些不好,冰箱里有份三明治我拿走了,现在我去公司了,晚上我让徐练练接你,结束之后我再接你。”周宴池敲了房门,笃定崔惟佳没有睡觉,顺着她的性子开口,她是软硬不吃的人,但知道体谅人,解释一番也不会有太大的误会。
      “记得加热。”崔惟佳听到他关了大门,才发了短信给他,之后便没有回复了。

      “天啊,你以前不怎么吃火锅?周宴池不带你?太狠心了。”徐练练的一双嘴巴被辣得红彤彤的,听到崔惟佳的话有些惊讶又鄙夷地暗骂着周宴池。
      “周宴池那家伙,一直看不起火锅,我就不明白了,他一中国人,不吃火锅太对不起大中国了,他就是毛病多,记得小时候,我缠着我们家陈路霖,他就一个劲儿的嫌弃我,说我碍着他们两找对象,我当时那个委屈,可惜我脸皮厚,他越说我越跟,反正我们家陈路霖闷着,也不说什么,我就跟着,后来我跟得烦了,就假意不跟了,哭着闹着不和陈路霖来往,他帮着陈路霖追我,还答应日后决不嫌弃我,吃香的喝辣的都想着我,我才当他弟媳哈哈,当时倍儿爽。”
      崔惟佳听着莫名有些羡慕,那些有人陪伴的日子,一定有趣又难忘。
      “对了,我们还有几个一起长大的,可惜了,江北哥还在新疆,跟你说江北哥是一狠人,去边防去了,幸好这几年没出事儿,今年过年就回来了,还有一姑娘淮淮,是个流浪汉,又是个情种,上次你们婚礼寄来一堆稀奇古怪玩意儿的就是她,对,寄了一串草裙的就是她哈哈,她家里都急坏了,生怕她出事,年年催她,她答应今年回来,你肯定会喜欢她,就怕你被她带坏了。”练练说着说着喝了几瓶啤酒,脸有些红,眼眶也有些湿润。
      崔惟佳笑着替她夹菜,放在盘中凉一会儿让她吃,自己倒吃得不多。
      最后,徐练练有些醉了,崔惟佳打了陈路霖的电话后,也发了短信让周宴池过来。
      不料周宴池比陈路霖先到。
      “路霖今晚上有个局,先把她拖我们那儿去,她怎么喝这么多。”周宴池皱着眉头,正欲结账时,崔惟佳示意已经付过了,有些嫌弃地揽着徐练练放进车里。
      “宴池,你怎么能不让惟佳吃火锅呢?”徐练练坐在后座,嫌弃地扒拉着。
      “你坐前面,我怕她乱动,伤着你。”周宴池替崔惟佳开了前车门,示意她坐上去。
      “陈路霖呢?这王八羔子,怎么没来接我呀不?哎呀,惟佳,你快生吧,生了我带你孩子去游乐园,我好像玩那些小沙子,好想玩球,可是人家说小孩才能进,家长陪同可以诶,我也想进去玩啊......”絮絮叨叨一路,崔惟佳觉得有些好笑,被徐练练逗得笑了好几次。
      崔惟佳煮了醒酒茶给徐练练,喝完后才睡着了,等到陈路霖来接她,又开始絮絮叨叨,弄得几人哭笑不得。

      今年的圣诞节,崔惟佳不方便,没有折腾,给崔爷爷发了视频,看着爷爷和店里的员工、一群邻居一起跳舞欢笑才安心。
      晚上做完瑜伽回来就看到了,家里多了棵圣诞树,转头看周宴池。
      “满满的礼盒你想要多少是多少。”崔惟佳有些惊喜,嫌弃蹲下来太笨拙,便挑了好几个树梢的拆。
      “哇哦,是黑胶唱片,还有影片,欸,这个我想看诶。”崔惟佳晃着《love》的片子,最适合圣诞节看的影片。
      “那看吧?对了我买回来的火鸡,圣诞节快乐。”周宴池第一次这么重视圣诞节,以往他要么让助理准备礼物给当时的女伴,要么和朋友们喝酒,西方的节日,他留学回来后便不怎么在意了,按着记忆中的套路布置了。
      “好,Merry Christmas!”崔惟佳笑着抱抱周宴池,记得以往有个英国女孩说过,圣诞节抱紧你爱的那个男人,暗自许愿明年还是他陪你,会很容易实现。

      一次产检的时候,周宴池首先出去开车,崔惟佳走得慢,碰到了一个骨关节疼痛的小孩子,医生有些年轻,没有拍片就说没什么大事,她瞧这小孩子疼得不正常,建议他拍个片子,或许不是生长痛,而是有其它可能,例如青少年关节炎,很容易误判为生长痛。
      医生正打算开口说什么,起身看了眼进来的医生,“顾主任。”
      “这位女士没说错,工资很好拿是吗?”年轻医生走近,语气冷淡地开口,诊断的医生毕恭毕敬地回答说是。
      “你也是医生?”
      “不是,我念过骨科,再见。”崔惟佳看了眼他的证件“顾若”,但着急检查便简单笑了笑,拿着产检转身离开。
      回家的路上,崔惟佳说买几本书,周宴池陪着她去挑,碰到几本骨科专业的书,随便翻了翻,觉得不错就买了。
      “小姑娘,为什么休学?是不喜欢专业吗?”周宴池好奇地开口,今天看到崔惟佳翻着骨科专业的书,提了兴趣。
      “那时候在英国,觉得爷爷年纪大了,想回去陪他,而且我当时也很喜欢做甜点,就学了,爷爷比较开明,觉得喜欢就去做,也没有怎么干涉我,后来回去读完了,拿了医师证,没有去上班,还是决定做甜点。”
      周宴池听完,觉得崔惟佳就是崔惟佳,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不在乎世俗眼光,也不论长远利益。
      “现在翻翻看,碰到了好的书就看看,想着以后或许有用。”崔惟佳只是觉得无聊,碰到了好书,看看就好了。

      除夕当晚,崔惟佳第一次拿了好几个红包,长辈们高兴,又念着她新媳,顺带包了给她。
      周宴池在一旁笑着问怎么没有自己的,几个孩子也吵着找他要。
      “哈哈,喊帅叔叔,帅舅舅,越大声红包越大。”他这招屡试不爽,一家人欢欢喜喜地,崔惟佳倒是有些纳闷周言回两口子不在,想着他那恐怖的母亲,心底有些了然。
      “叔叔,一一声音小,可是一一好喜欢小叔叔,亲小叔叔一个,可以给大的吗?”一屋子人被一一逗得更厉害了。
      “我这女儿就喜欢周宴池,连在家里都念叨着小叔叔帅不要爸爸,她爸怎么哄也是小叔叔最帅。”一一是三姑的孙女,三姑一家笑得更欢快了。
      “惟佳,你生个孩子了,估计不用担心这事儿了。”
      “那是,我可不就是我女儿眼中的帅爸爸吗?”周宴池立马接话,“一一乖,叔叔给个大的。”
      其实每次份额都是一样多,只是红包大小不一样,几个小孩不懂,倒真的听他哄。
      晚饭后,一家人都窝在周父这儿,所幸屋子够多,也能住得了,况且打牌的打牌,看春晚的看春晚,真正睡好了的也只有小孩子们和崔惟佳这个孕妇。
      一大早崔惟佳便洗漱好下楼,碰到窝在沙发里的周宴池,轻轻拍醒。
      “怎么不上去睡?也不怕着凉。”周宴池醒来,轻了崔惟佳的脸。
      “老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崔惟佳笑着回应,周宴池迷糊的样子倒真是好笑。
      “我上去再睡会儿。”
      崔惟佳一进厨房,就看到了林蔚站在里头,满眼笑意,想起刚才的一幕,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儿,我们年轻时候也这样,我熬了燕窝,你多吃点,还是瘦了点。”林蔚笑着捏了捏崔惟佳的手,有几分心疼。
      “谢谢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你等着,妈给你备了礼物。”说完林蔚便小跑着离开,再回来手里是一串钥匙。
      “这是妈前段时间看的一套房,离学校近,宴池还有院里的孩子都上的那儿的学校,是个复式公寓,没装修,爬妈的眼光你不喜欢,你们自个儿装,房产证是你的名字。”崔惟佳有些不敢收,却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都是妈的心意,你们结婚没怎么操办,虽说是你们喜欢的,但爸妈心里头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言回那儿也花得不少,不能轮到你这儿就少了对吧。”
      崔惟佳最后还是收下了,周母对自己一向温柔体贴,也不怎么干涉她和周宴池,心底感激着只是轻轻抱了抱周母。
      “谢谢妈。”
      林蔚有些诧异,崔惟佳看着不亲近人,实际上心里软着,也是个体贴的孩子,自己儿子和她在一起,她也放心得下。

      “大年初一要拜年,恭喜发财,叔叔一定要给大红包。”几个小孩上前向刚进门的周言回要红包,周言回笑着给了。
      “呀,小叔叔下来了,快,小叔叔小叔叔,大年初一再拜年,小叔叔一定会给新的红包。”周宴池穿着日常家居服下楼,就被一群小孩拥着,笑着朝周言回打了招呼。
      “哥。”
      周言回点点头,麦子跟在一旁进了门,两人都像屋里的长辈打招呼。
      “小叔叔昨天就给了,小婶婶早上也给了,你们这群小鬼,还真当我不知道?”周宴池笑着抱起一一,亲了口。
      “叔叔刷了牙吗?没刷一一要去洗脸脸,一一早上听婶婶的话,洗了脸抹了香香,要变美美的。”小家伙一本正经地样子,逗得几人又笑起来。
      “刷了,不刷哪敢亲我们小公主。”剩下几人都是男孩,又没一一好玩,周宴池懒得逗,只抱着一一一个劲儿的哄着。
      “言回来了,麦子,进来喝完燕窝。”大姑看着两人,从厨房里唤着,麦子跟着进去帮忙,崔惟佳坐在沙发上陪林蔚和三姑说话。
      “爷爷呢?”周言回接了碗燕窝,问周父道。
      “你大伯陪着散步去了,说要晨跑。”周父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着。
      “爷爷老当益壮哈哈,有魄力。”周宴池笑着打趣,刚好老爷子进门。
      “你个混账小子,好好说话!”周老爷子看见周言回,笑着点头。
      “咋的?今年没人找我这个老头子要红包了,赶紧的,麻利的磕头。”周老爷子端坐在沙发上,几个小孩子听完,立马跑过来磕头。
      “一一也要去磕头,小叔叔。”周宴池抱着一一,不让她下去。
      “小婶婶,一一要下去磕头。”崔惟佳被唤,看着一脸哭腔的一一,有些不忍,笑着看了眼周宴池,周宴池立马放手笑得欢喜。
      “小叔叔坏。”一一立马蹦哒到老爷子旁边去磕头。
      麦子恰好看到,看了眼周言回,他像是没看到,毫无异样。
      “惟佳,你是新媳,按着传统,该得一份。”崔惟佳有些怔住,大伯的儿媳在一旁笑着点头,示意她过去,崔惟佳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跪下,老爷子摆摆手。
      “你有着小娃娃,不必了不必了,你肚子里的也算一份。”崔惟佳不好意思地接过,众人都打趣调节着气氛。
      “惟佳,这套要是个女娃就好了,我们家就缺女娃。“周父笑着说,逗着一一,有些羡慕。
      “对啊,是妹妹就好了,比一一要好看一点。”一一的亲哥笑着说,弄得一一不高兴的瘪瘪嘴。
      “好了好了,一一是最美的,少听你哥哥瞎扯。”大伯母笑着哄着,眼看着小女娃就要落眼泪了。
      “爸爸下次买冰激淋不给哥哥买,好吧。”一一爸爸抱着哄道,一一红着眼眶趴在爸爸身上。
      “小叔叔带你去吃炸春卷,走嘞。”周宴池笑着拍拍手,一一果真扭头要周宴池抱,弄得她爸哭笑不得。

      饭后,麦子坐在崔惟佳一旁轻轻笑着,看着纯良无害,说得话却让崔惟佳觉得不寒而栗。
      “你可真有福气,肚子里有免死金牌,不过要小心着,不然胎死腹中了就人财两空了。”
      崔惟佳有些恶心地看了她一眼,她却笑得温良无害,像是刚才的话不是出自于她口中。
      进屋倒了杯温水,崔惟佳才放下心来,周宴池跟着进来拿果盘,看着她的样子关心地开口。
      “怎么了?不舒服?”
      “嗯,我先回房间了。”好兴致被打断,崔惟佳有些没精神。
      “你等会,我跟你一起,昊昊,来,把果盘拿给奶奶们,叔叔偷偷给你个大红包。”昊昊十岁了,年纪最大的一个,听有红包立马凑上来帮忙,拿到手就端着果盘出去了。
      “我没事。”崔惟佳想了想没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周宴池还是放心不下,跟着上了楼。
      “我给你看看我妈的相册吧,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拿出来哄媳妇儿。”说完立马去拿了回来。
      周宴池开了房间里的暖气,翻开照片一张张给崔惟佳介绍。
      “这是我和江北哥,他家里人都是军队的,他战斗力也贼强,他叛逆的时候连挑五个兵,虽然最后还是被制服了,放进部队里头了,现在在新疆,明天到家,两年没见了,今儿个一小妹妹也回来了,这个,贺之淮,像个男孩儿名,她爸取的,上次寄了一堆稀奇古怪玩意儿的就是她,晚上我们去院子那头找她玩。”
      崔惟佳看着那张小女孩捧着西瓜的照片,周宴池站在一旁倒有几分馋她西瓜的可怜样,翻到一张人比较多的。
      “这张人多,基本上那时候院里的孩子们都在,周言回还不在。”周宴池一一介绍,轮到他身旁的小女孩时,她仔细看看,有几分熟悉,不是练练,也不是贺之淮。
      “这是乔蕾还有她哥,她爸在她十四岁那年出事了,贪腐。”周宴池没多说,她看着小女孩,扎着马尾,十岁的样子,跟在他身边,笑的羞涩又秀气。
      之后的几张又有好几张都有乔蕾,之后他如今的轮廓越来越明显,崔惟佳没有多问,只是笑着听她介绍。
      “十七岁之后你就没多少有趣的照片了,都是一起的合照?”
      “之后不喜欢拍照,觉得麻烦,以后也给我们孩子多拍了洗出来,相册的确不错。”

      饭后崔惟佳跟着他一起走了会儿,走进另一个区,一个短发女孩朝他们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池哥,哇哇哇,嫂嫂。”估摸着是周宴池提过的贺之淮,崔惟佳笑着任她抱。
      “诶,你有小侄女儿了,轻轻地。”贺之淮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送了些又亲了亲崔惟佳的脸。
      “哇,你好糯啊,我好喜欢。”崔惟佳被她的形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女孩儿眉清目秀的,有很好看又灵巧的鼻子。
      “你好,淮淮。”
      三人走走停停,贺之淮说了各种各样的趣事,一直到贺母出来唤她,她才不舍地跳回去。

      初二午饭后,崔惟佳就跟着周宴池去了家会所,她从前很少来这类地方,怀孕后也是相当讨厌烟味,今天进去倒没怎么闻到。
      “江北哥。”周宴池刚走到包间门口就笑着半拥着一个男人,男人很黑,五官线条流畅又硬朗,身材看着很结实,只穿了黑色的长袖衫,比周宴池还高几公分。
      “这是弟妹?”
      “江北哥。”
      正视他才看清他极为锋利的眼神,笑起来也有几分难以掩饰的硬朗帅气。
      “你们婚礼我没法回来,这是新疆带来的礼物,你们好好的就成,进去吧,我去那头抽根烟,弟妹怀孕了,里头人都没抽。”
      周宴池笑着点头,替崔惟佳开了门,两人就一起走去洗手间那头了。
      “嫂子,过来。”贺之淮已经端坐在里头了,还有几个她崔惟佳不认识的人。
      “这是哪位嫂子?”一个男人痞里痞气地开口问道。
      “我池哥家的,正牌嫂子。”贺之淮笑着,还颇有几分得意的样子,惹得崔惟佳笑起来。
      “啥正牌,扯证啦?哟还怀着了?”旁边一女人笑起来,颇有几分讽刺。
      “沈研心,别以为你是江北哥表妹我就让你啊,说话注意点。”贺之淮起身,语气颇冷,弄得崔惟佳有些惊着,笑笑拉她坐下。
      “贺之淮,你以为我怕你啊,我说错什么了?以为怀了孩子就长久了?宴池哥都没公开她,能蹦跶多久?”贺之淮一听完立马气不打一出来,起身就朝沈研心过去,崔惟佳也拉不住她。
      “研心,再闹你就回家去。”旁边坐着一直没说话的男人突然开口了,贺之淮也停下来,像打了奄的茄子,没再那么横。
      “怎么了?我怎么瞧着气氛不够啊亲?”徐练练推门进来,纳闷地问。“我说,江北哥回来,高兴不是,有什么不爽下次再说,淮淮,咱两来个因为爱情?”说完贺之淮就起身点歌了,蹦哒地欢脱了。
      两人还在唱时,江北、周宴池、陈路霖三人进来了。
      周宴池笑着拿了杯水替崔惟佳拧开。
      “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没有,不用管我的,你们玩。”崔惟佳笑着摆摆手,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听贺之淮和徐练练唱歌。
      “朵朵,你唱啥,我点。”贺之淮又喊了坐着的女孩,徐练练摇摇头把话筒递给别人,跑过来搂着崔惟佳。
      “惟佳、你唱首歌我听吧,你唱啥我都夸你。”崔惟佳被她磨得不好意思,笑着说。
      “《Je m \'appelle Hélène》有吗?”
      “啥?”徐练练被弄得有点懵,凑近了问。
      崔惟佳又问了一遍,徐练练依旧摇头。
      “那我过去点吧。”
      周宴池坐在另一旁,有些佩服徐练练,崔惟佳向来不喜欢这些,倒是难得一见的唱歌了。
      “嫂子来点歌啊,天啊,我帮你置顶。”音乐很快想起。
      崔惟佳接过话筒。
      “Hélène
      Je m’appelle Hélène
      Je suis une fille
      Comme les autres
      Hélène
      J’ai mes joies mes peines
      Elles font ma vie
      Comme la votre
      Je voudrais trouver l’amour
      Simplement trouver l’amour
      Hélène
      Si mes nuits sont pleines
      De rêves de poémesJe n’ai rien d’autre
      Et même
      Si j’ai ma photo Dans tous les journaux Chaque semaine
      Personne Ne m’attend le soir
      Quand je rentre tard
      Personne ne fait battre mon coeur
      Lorsque s’eteignent les projecteurs
      Et même
      Quand à la télè Vous me regardez
      Sourire et chanter
      Personne Ne m’attend le soir
      Quand je rentre tard
      Personne ne fait battre mon coeur
      Lorsque s’eteignent les projecteurs
      Hélène
      Et toutes mes peines
      Trouveront l’oubli Un jour ou l’autre
      Quand je trouverai l’amour
      Quand je trouverai l’amour
      Quand je trouverai l’amour
      Quand je trouverai l’amour”
      崔惟佳唱时,众人有些愣住。
      “宴池,你这哪儿的媳妇?”江北喝了口啤酒,有些诧异地看着周宴池。
      周宴池没有听过崔惟佳唱歌,她的黑胶唱片里全是各个国家的歌,他对这首记忆不深,倒也听过几次。
      “天啊,佳佳,你是什么仙女,唱歌也太好听了吧,虽然我一句没听明白。”徐练练亲了崔惟佳一口,崔惟佳不化妆,所以她每次亲都没啥负担,只是周宴池看到了会不满地瞪住她。
      “我也要亲我嫂嫂,这啥歌啊?”
      崔惟佳有些不好意思,她很少和女孩们这么亲近,陆伊也不是这种性子的女孩,一时弄了个脸红,所幸包厢里暗,没人察觉。
      “是法文歌,送给你很合适。”
      “真的吗?嫂嫂你会法文啊。”
      众人都盯着她,崔惟佳摆摆手。
      “我只会一些日常的交流,我邻居阿姨是法国人,她教了我一些,这首歌是讲的等待爱情地小女孩,很适合你。”
      贺之淮还是一脸崇拜。
      “嫂嫂,我还是你眼中的小女孩吗,好爱你啊,你教会我吧,我上次去法国,碰见一个特别好看的男孩子,结果我英文也很菜啊,对方一直不懂我说啥,我实在也听不懂他说啥就放弃了这段异国恋,要是我早会这首歌,他肯定跟我回中国啦,说不定我肚子都比你大了。”贺之淮有些可惜地回忆着,众人都被她逗笑了,刚才那个呵斥沈研心的男人倒是面无表情地出去了。
      “研熙,去哪?”
      “透透气。”
      贺之淮盯着他好几秒,过了会儿才又开始絮絮叨叨,再让崔惟佳唱,她都摆手拒绝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基本上都喝了酒,周宴池喝得不多,各自都喊了司机,也没有顺带谁,只有他牵着崔惟佳两人一起坐在了后座。
      “小姑娘,你唱法文歌真好听。”
      周宴池半倚在崔惟佳肩上,有些嗡嗡地开口。
      崔惟佳笑着看着他,有些懒洋洋地,没有回应。
      其实她不是Hélène ,她已经等来了她需要的爱情,当她晚归的时候,也有人在记挂着她,只是不知道这份幸运是长久还是短暂。
      不过对于现在的她好像没有特别在意,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不是吗?而且从前与他在一起便没有奢望什么,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结果不应该被感恩与珍惜吗?也许最后还是很悲伤,但是没有人是不付出就会得到完美结局的,不是吗?
      况且拥有过也比没有过要强一些,虽然失去是那么恐怖又灰色,我们内心深处无论多么冷静自持都清楚,没办法,我们都殷切期望着爱人,无论同性还是异性。

  • 作者有话要说:  在持续爆痘满脸后 ,使用神仙水半个月皮肤开始稳定,而后决定白天用10ml的甘草原液去痘印,希望有用,过了青春期后长痘痘好可怕,新年几天不太顺利,但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超级棒。
    推荐大家听那首歌,陪伴我少女时代的一首很好听的法文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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