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傻狗徒弟HE了》临渊而羡

6、第六章

　　“被损毁？”曲如风骤然抬眸。没想到宋听雪所说的“不祥”来得如此之快。

　　魏益松以为他是不敢相信这一事实，急忙解释：“不知是人为还是惊动天雷，您所居住的兰苑被引了一场大火，现在早已烧得面目全非了。现在仆役们都在清理现场，有人说……在里面发现几具焦黑的尸体，均已支离破碎，骨骼掺杂焦灰，混乱得分不清又多少死伤，所以怀疑您也……”

　　“无妨。”早有心理准备的曲如风出奇冷静，他想了一下，果断叮嘱魏益松：“先不要和仆役们说我外出未归的事情，另外……家主和大哥对此有何反应？”

　　“这……”魏益松难得有些慌乱，他生怕自己说错话，组织了一会语言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公子和曲家主在梅苑商议事情，并未得空赶过来。”

　　曲如风早就料到会是如此，仅点了点头，也并未发表多余的意见。

　　他在思考自己接下来的步子，是否还要继续呆在这深宅大院之中，背负家族期望和世人议论，一辈子如此沉重地活着，还是另谋其他更好的出路？

　　之前他想要找一柄趁手的灵器，却未能如愿。如果能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去游历寻觅，或许能遇见不错的机缘也未可知。

　　其实曲如风想出走的念头已经有些日子了，长期的自我禁锢，使得他对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早已厌倦，若是能……

　　魏益松见曲如风没什么特殊反应，放心之余不免仍有些担心，他尽量谨慎地询问道：“您刚才……是出去了？”

　　“我没事。”曲如风扶起他，面上依旧温和，带了几分严肃：“阿益，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他说完左右瞟了瞟，四周仍是有些慌乱的局面，并未有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他当机立断，对着益松说道：“人多眼杂，我们先退一步说话。”

　　俩人转移到了一个稍加隐蔽的地方，虽然魏益松没有说，但是就连曲如风如此低的修为，也明显察觉到此刻曲家内的灵力气场已是一片混乱，就像在昭示这次的无妄之灾还未结束，且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的一般。

　　这些天来所遭遇的事情将曲如风原本平静的生活生生笼罩上一层疑云，但他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与其等着别人摆布，不如自己先主动出击。

　　“阿益，我想出去。”在背阴的高墙下，皎白月光映在曲如风的眼中，虽然眉目平静如水，但其中却潜藏着无尽澎湃汹涌的星辉。

　　“二公子，你……想离开曲家？”魏益松双目微张，在一片惶恐中读懂了他的意思。

　　曲如风显然低估了自己这个举动对于魏益松的冲击，对方讷讷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为什么？”

　　“为什么……你应该清楚我的想法。”曲如风说道：“我从小生长在期望之中，活成规矩的样子，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世界，从前是母亲告诉我外面的精彩之处，现在什么都没了，这个冷冰冰的地方自然不再值得留恋。”

　　的确，作为曲家二公子，曲如风没有追寻自我的权利。他表面听话懂事，曾被众人赞为乖巧天赋高，但他骨子里不是一个做模具来栽培的料，长期积累的压抑并没有让他变成像大哥那样人人赞誉的君子楷模，反而越发平庸，泯然众人，想要借此脱离这些家族的桎梏却始终无法自由。

　　直至现在终于有机会离开，他怎么会没有想法？

　　魏益松毕竟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同伴，还算是能够理解他的想法，只是此举太过大胆，就是他也无法保证万全。

　　“阿益，麻烦你了，等我走后，告诉我父亲和大哥，就说我生死不明，其余什么都不要透露。”

　　听到曲如风的请求，魏益松出于本能地点头答应了，只是心里仍是有些不安：“那您……还回来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曲如风自己也不能确定自己要去何处，去多久，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比较稳妥的说法，“等到合适的时机，或许我还会回来。”

　　魏益松还想问些什么，曲如风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原地独自站了一会，魏益松转身向曲家的梅苑走去。

　　没记错的话，有人在兰苑内室烧毁的现场发现了曲如风过去一直惯常使用的纯铁重剑，那么把此物作为曲家二公子可能已经陨于这场无妄之灾中的证据，或许也还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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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如风被人一阵风似的卷到了曲家庄外，才刚来得及站稳，看清了面前的人，脸上就不由地露出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仿佛看出曲如风目光中“怎么又是你？”的疑问，宋听雪摸了摸鼻子，面色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突然想要出来了，看你身边连个像样的灵器都没有，是不是想要出来找合适的？”

　　曲如风并没有被他带跑话题，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多次潜入进来又跟着我，是什么目的？”

　　“目的？”宋听雪低低笑了声，随后摆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因为想要结盟。”

　　“结盟？”曲如风不解地重复。

　　宋听雪耸了耸肩：“自然，我在屏南呆了十九年，虽然现在资质达到了筑基初期二阶，还算是个可塑之才，但是什么名气都没有。”

　　“所以我……”宋听雪笑得势在必得，“想要借你的名气和我一起，我看得出你的真实资质并不平庸，完全是个可塑之才。”

　　屏南山其实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在几百年前，那座山还叫悬山，但是或许是因为曾经有什么异象出现，所以始终没有人敢去那儿修炼，而且那里荒芜已久，灵力也近乎枯竭，眼前这个叫作宋听雪的青年也是个狠人，敢去那种地方挑战自我，怪不得这么多年都默默无闻，不为人所知。

　　换言之，十九岁就达到筑基初期，比曲流觞甚至还要优秀许多，若是不在那个鬼地方糟践自己，或许早就闻名一方了。

　　但就算如此，曲如风也不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是个可塑之才，就算是筑基初期，难道就能判定一个十七岁才炼气初期的人是可塑之才？

　　这未免太可笑了些。

　　但是看着面前青年真挚而热情无比的目光，曲如风不得不说服自己这是个傻的，不能用普通人的想法看待他。

　　宋听雪见对方有所动摇，但仍未明确想法，便再接再厉道：“若是你愿意答应我，我便带你去传闻中摇风剑圣的遗留宝窟那，帮你找趁手的灵器！”

　　曲如风瞥了他一眼，这看起来并不怎么靠谱的家伙会知道摇风剑圣的宝藏所在地？怎么听怎么不可信，那他曲如风岂不是都要成仙了。

　　宋听雪看他不信的模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是真的，我从百花市花了我师尊给我留下的所有身家买来的情报，可信度百分之七十，事成之后我可以分你一把灵器。”

　　虽然曲如风不知道一个选择在屏南山修炼的傻子能有什么样的师父，但是看他被栽培得这么好，想必他师尊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而且应该很疼爱他。

　　那么他所说的还是有点可信的。

　　曲如风有一点动摇，反正本来出来的第一步也是想要找一把趁手灵器，去宋听雪所说的那个地方就算没有收获也不亏什么，只是他师尊要是知道他把所有家产拿来买一个可信度不高的情报，不晓得会不会被气吐血。

　　见对方似乎默认了自己的提议，宋听雪有些高兴地拿出那张预先准备好的“图纸”，但是外表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话本。

　　“……这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话本吗？”曲如风看了看上面潦草的文字和一张摇风剑圣英俊面容的画像，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宋听雪面色无辜：“是话本啊。”

　　“……”

　　“但是是失传已久的话本，我花了好大工夫才买下的。”

　　宋听雪说完以后看了眼上面的摇风的画像，啧啧两声说道：“虽然画得不错，可是跟本人比还是差了一点。”

　　曲如风是不信这二傻子说的话的，眼皮一挑：“你如何得知？”

　　宋听雪捏着那张丰神俊朗画像的手轻轻颤了一下，随即面色十分自然地说道：“当然是听说书的说的啊！”

　　“……”曲如风第二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