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新姿势综影视》四叶六久

69、六九历劫三上

　　南姜国，古越族。

　　古越在南姜立身之根本，乃是因为他们有着强国皇室的血脉，那是在北边，现存了三、近四百年的大国元启……

　　当时，约两百年前，元启二公主元珍游玩至此，遇见先祖琥。

　　族长琥因尽地主之谊，照顾公主，二人便日久生情，而后公主为了琥，在此定居了下来。

　　那时，还没有南姜，而是南越，他们古越一族能经历朝代更替，却依旧存在的原因是，他们不恋权也不参与朝政。

　　当然，这两点只是次要，主要是因为公主当年，传给她子嗣的观天之术，让她们能观测天意，虽然都只是些小事。

　　小得只能测个良辰吉日，稍微大一点，也就是在打仗的时候，帮忙测测天气好坏，便再也没别的用处了。

　　公主当年传下的，除了主要的观天之术，还有就是一些没什么杀伤力的小法术，古越后人一律统称为巫术。

　　他们一族所在的国家，从南越到南姜，作为元启的附属国，历代的君主也从不作妖，仰仗着元启之力，存在于世间。

　　古越也随着公主留下的巫术，在战乱中，也能安稳度日，繁衍生息。

　　随着时间的变换，古越也定了很多条，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族规，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

　　第一条，是明确了只让女子继承。

　　原因是被不怀好意的外族奸细，拐走过一个继承了巫术的男儿。

　　第二条，是从世袭制，变成了天意所选的命定巫女。

　　那为了防止公主的后人骄傲，因为好竹子，偶尔也是会出歹笋呀……当然了，时间一久，因为通婚什么的，族中基本上也都多多少少，不说全是，起码大部分都是公主的后人了。

　　第三条，不许巫女婚嫁。

　　原本是可以的，但是卑鄙的贵族国人甚至是皇室中人，觊觎他们一族的巫术，所以不得已而为之，由此绝了那些人联姻的念头。

　　第四条，巫女永远不得踏出村子一步。

　　外面的世界美好的表象会迷惑人，它其实与残酷并存，他们善良单纯的公主……哦，口误。

　　因为自公主先祖之后，便没有族人娶过公主了，所以为了避嫌，改称巫女，但族中老人偶尔也会口误。

　　总之第四条以十个字总结，城中套路深，不如在农村。

　　第五条等……

　　总而言之，古越国的巫女，如南姜一国国师般的存在，却没有国师的称号，但是又有国师的俸禄。

　　这个职位虽然很闲，但是古越族也是废了很大的力气维护着，才让他们一族，将巫术代代相传下去……

　　而元启那边，由于公主祖先的兄长与妹妹的后人，是皇室中人。

　　他们二人为了公主，临终前对自己的儿孙嘱咐了，他们身份高贵，只要不作死，也就不会死。

　　这法术虽厉害，可对于他们来说，可有可无，所以……除非是真的感兴趣，又有极高的天赋，可学。

　　亦或者，有一天家道中落，学来当一门手艺营生也可，除这两种情况外，就不要碰了。

　　咳咳……扯远了，言归正传，虽然世袭制已经取消了，但偶尔也会有世袭的情况出现，例如上一任的巫女泉。

　　她与一位上京赶考，途中路过村子的书生相恋，并诞下了一个女儿名月。

　　这书生，他们调查过了，是一名很普通的书生，背后没有任何势力。

　　他们也不是什么嗜杀之辈，于是用巫术之一的遗忘术，让书生忘记了巫女泉之后，将人送出了古越村。

　　而巫女泉违背了族规，本应该是要处死的。

　　但是她的女儿月，却被族中的三位长老测出是下一任巫女。

　　族中第十一条规定，巫女的母亲从此与巫女断绝关系，所以为了弥补那位母亲，她可以向族中许一个愿望。

　　而被关了三年的巫女泉，许下的愿望是，她想再见月的父亲一面。

　　泉的青梅竹马，如今的族长，竹闻言，眼中神色复杂，他叹了口气道：“泉，外面的世道太险恶，天真如你，是活不下去的。”

　　“这跟让你送死，又有什么区别……泉，别为难我。”

　　泉处世未深，她纯真的目光，固执的看着竹道：“我想再见薛郎一面。”

　　“即使他忘记了我，我们之间的爱情也不会消失的，我想见他，想跟薛郎一起渡过下半辈子。”

　　“可是……”竹想说些什么挽留她，却因想说的话太多了，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说了两个字。

　　咚咚————

　　竹的母亲长老青，此时杵着拐杖从暗处出来，打断了竹的未尽之语。

　　“竹，心都不在这里的人，留她的躯壳做什么呢。”

　　“让她去吧，无论好与坏，都是小公主自己的选择。”

　　竹鼻头一酸，转过头去，不再看泉，他伸出右手向着大门的方向，艰难的说了三个字，“好，你走……”

　　“谢谢。”巫女泉闻言，露出了欣喜笑容，她道了声谢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即使看见了门外的女儿月，也没有一丝的停顿。

　　三岁的月看着母亲的背影，看着她系在发梢的红色发带，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后，她看着刚走到自己身旁的竹道：“阿竹叔，母亲她还会回来吗？”

　　竹双眼通红的望着泉远去的方向道：“不会了。”

　　小巫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月知道了。”

　　自此，月便再也没问过她母亲泉的事情。

　　族长竹经历过泉这一事，切身的体会了族规的漏洞，他们将巫女当做掌中珍宝般供养着，过比公主还奢侈的生活，却没让巫女知道什么是世间的险恶。

　　巫女好比那天上降落在叶子上凝聚的露水，要是不慎掉落在地上，瞬间便会消失个干干净净。

　　又如那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但起了向往外面的念头，便再也关不住了……

　　于是，竹为了不让泉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私底下违背族规，让月了解外面的世界。

　　可当月了解了外面的世界，特别是穷苦人家的情况后，看着叔叔担忧的眼神，她只是笑着回道：“我不会走的。”嗯，现在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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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越族巫女月，堪称古越有史以来，最顽劣的巫女，没有之一。

　　古越族中的族规，除了重要的几条之外，她都一一犯过，顽劣至极！

　　身为高高在上的巫女，她不穿华丽精致的锦衣，不戴金贵的首饰，不吃专门为她准备的佳肴，不热衷于学习贵女该学的琴棋书画等才艺！

　　她最爱舞刀弄枪，奇技淫巧，上房揭瓦额，口误……口误。

　　是上房修瓦！！

　　种名贵的花花草草不干，非要下田春耕，唉……

　　长老们都看得出来，她是想过平凡的生活，不想被区别对待。

　　其实没必要，因为他们古越族，就是靠巫女养活一族人的。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靠巫女一个人。

　　因为他们一族，虽然有一部分族人在外，但不经营商贾之道，自然也没有收入来源。

　　都是靠南姜给的俸禄，世袭的领地收入，与元启王城那边，公主祖先的兄长与妹妹的后人，偶尔送来的钱粮过活……

　　所以，一般来说，巫女除了不出村子，不嫁人生子，干什么他们都不会计较的。

　　是以，巫女月这一系列的行为，都被看她长大的长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天，听说江湖上有名的医师离青路过村子，要在村子暂歇几日，九岁的月，好奇的问了问好友云，医师离青的落脚之处，兴致勃勃的正要前去拜访。

　　族长竹看着月欢快的远去，作为看她长大的长辈，欣慰的同时，也有些许茫然。

　　他每每看着，有几分像泉的月，恍如隔世般看到了泉对他笑着。

　　泉无忧无虑的模样，依旧历历在目。

　　竹心中失落的叹息着：为什么你一定要走，而一走走了六年，连一封信都不曾寄回来……在外面那么久，你也学会了他们的冷漠吗？

　　他胡思乱想着，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便回房歇息了。

　　而他的问题，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却再也回答不了他了。

　　一个月后，在外的族人寄回来了一封信，里面只有一根，颜色没有那么鲜亮了的红色发带，和关于泉的只言片语。

　　短短几句话，概括了泉在外六年，至她生命的终结。

　　前任巫女泉，上京路中被歹人骗至青楼，在我等照拂下成了艺伎。

　　其与那薛家郎缘分未尽，那厮回乡后，在同乡好友的邀请下，两人于青楼相遇。

　　随后不久，薛家郎力排众议的将巫女泉娶回了家中，而巫女泉在村中所学之才艺，勉强在薛府度日。

　　可虽有薛家郎护着，但奈何恶婆婆作妖，在其怀孕期间，薛家郎被下药，与其表妹成了好事。

　　泉为此心生郁结，而后诞下一子，在那薛家后院生活了六年后，便郁郁而终。

　　那薛家郎一日白头，而我等为泉公主……做了最后一件事，让薛家郎再没了生育之力，那恶毒的妇人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照顾好薛家独子，泉之子。

　　以上，为巫女泉在外六年，总记。

　　噗————

　　竹看罢，一口鲜血吐出。

　　接着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伺候族长的族人闻声而进，一见他倒地不起的样子，慌忙的冲了出去，喊大伙进来。

　　“不好了！族长、族长晕倒了，快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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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阿竹叔晕倒了！”又一次去拜访完医师离青后，得知了竹晕倒消息的月，急忙赶了过去，却被大人们拦住，不让进。

　　九岁的月也只好假意离开，趁他们不注意，爬到能看见叔主屋的树上。

　　看着人来人往的，十分眼熟的面孔，一个个叹了口气的出来。

　　叔的母亲青长老，只是叹了口气道：“看不透风花雪月（这里单指爱情之事），便迟早有这么一天。”

　　“还好族长之位也不是世袭，免得我儿成了族中罪人……”

　　“走吧，想走便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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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长老愿意放竹叔走，她可不愿意，于是在其他人离开之后，她偷偷的溜了进来，握着竹的手道：“叔，求你了，你别走，别留我一个人……”

　　竹的存在对于月来说，像父亲一样，月一直在他身旁重复着这一句话，说到口干舌燥，最后，她干涩涩的说了句：“父亲……别丢下月儿……”

　　月的一滴泪滴在了竹的手背上，此时的竹如回光返照般，缓缓的睁开了眼，他轻声道：“好……不走，我不走。”

　　见他醒了过来，月连忙哄到，“叔，你等等我，我去寻离青医师过来，他的医术名扬天下一定能治你的病的！”也没等他答应，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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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来到医师离青的落脚处，疾如风般的闯了进来，一见到离青，就拉着他的袖子道：“师傅！”

　　“师傅我叔叔突然吐了血昏了过去，我刚把他唤醒便来寻您了，求您快去看看吧！”

　　离青因为惜才，在这儿留了一个月，看着眼前的记名弟子，他安抚的抚了抚她的发顶，“为师收拾一下药箱，这就跟你过去。”

　　月立即拒绝了，她的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不行，现在您就过去！”

　　“好好好，为师现在就跟你去看看……”

　　离青走之前吩咐了童子，“你去寻华儿，让他将为师的药箱带到族长府上。”

　　童子应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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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中天，将离青带到竹叔面前后，离青上前把了把脉后，叹息一声。

　　月又听到这声叹息，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

　　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在下离青之徒冯华，未经允许私自进来，打扰了。”那人话音刚落，便开门走了进来。

　　夜间的冷风吹拂着他白色衣袍，身后的月亮照亮了他的羞涩的脸庞，虽还年幼，也看得出日后俊雅之姿。

　　以至于，从未见过年纪相仿的男子，身边只有女子或成年男子的月一下子就看愣了。

　　离青此时开口道：“华儿你来得正好，为师今天给你上一课，日后遇到这种相思成疾，自断生机的人……不要救。”

　　师傅冷漠的话语，将月唤回神，她立即转身来到竹的床前，重重的跪了下来，然后握着他宽大的手掌。

　　勉强的笑了起来，“父亲……”

　　竹看着她，眼角留下了一滴泪水，“月儿……对不起，答应你的事情，不能做到了……”

　　月摇了摇头，眼中的泪珠滚动着未落，“没关系，没关系的……”

　　“父亲只是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晚安……”

　　竹用尽最后的力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庞，“乖孩子……晚安。”言罢，手便没了支撑的力气，坠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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