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灵师》寨小西

4、第一个案件和鬼域

　　第三章第一个案件和鬼域
　　这天日暮，司玄清坐在客厅的里喝着茶，往窗外一看，正好能看见快要落下的夕阳把旁边的晚霞染成红色。他把茶杯放下，心想，今天晚上会下雨。
　　算算时间，他已经来到世俗界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他充分发挥了他聪明的头脑，展现了天才的本质，完美地融入了世俗生活。除了日常生活外，还学会了一些高级的东西，比如，飙车。
　　还记得那天特案一组的成员看到他第一次开车上路的场景，所有人的表情都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谁能想到司玄清乖巧呆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如此躁动的心。
　　之后，他家体贴的师兄就利用职务之便，给他办了个驾照。
　　司玄清回味着茶的余香，收拾好茶具之后，悠悠地走回自己房间。
　　师兄说了，在世俗界，生活可以偶尔不那么规律，这叫情趣。
　　所以，他打算趁着雨夜，做一些情趣的事情，去躺在床上看书，然后睡个早觉。
　　只是今夜，注定了是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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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日头彻底落下后，天上的云迅速聚集到一起，然后风刮了起来，空中传来阵阵雷声，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打在地上，一会儿就开起朵朵水花，给这个夏夜带来阵阵凉意。
　　中州城南二环的一家小公寓里，一个男人在跟人争执，从窗外隔着窗帘看，那男人面红耳赤，愤怒难耐，仿佛还极为惊恐。忽然那男人大吼了一句，冲出房门。
　　男人在前面疾步走着，不管后面微颤的门，怒骂着：“操！真TMD晦气！”也不知道说的是今天的天气，还是刚才发生的事。
　　男人走到车库，找到自己的车，拉开车门，油门踩到底，疯狂的冲进雨里。街上的路灯进了雨水，忽闪忽闪的。顺着这条街看去，远处的黑暗像是噬人的怪物张开的嘴。
　　林业在二环国道上飙着车，喘着粗气，不管路上的红绿灯，也不管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对他来说，这是最让他感到放松的方法，用极致的速度带来的刺激麻痹自己的神经，可以让他冷静，或者忘记一些令人恐惧的事。
　　然而有时人们越想忘记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就会如影随行的跟着你，把你逼到精神崩溃，直至黄泉。
　　就像现在的林业。
　　专注飙着车的林业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眼睛瞪得老圆，牙齿打着颤，手死死的攥着方向盘。
　　这下，他是真的慌不择路了。不断的加速，踩油门，打着方向盘，转弯。
　　但是，无论他的车开的多快，往哪里走，那个可怕的东西一直跟着他，犹如附骨之疽。
　　那是一个白色的人影，在他的车前面站着，冲着他招手，笑得灿烂。
　　林业却十分惊恐。
　　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脸。那张脸，他很熟悉，因为熟悉，所以恐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人影，不是人。不仅是因为看到那人影能一直呆在自己车前面，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个人，是死在他的手里。
　　林业的牙齿颤得更厉害了，不时地发出因恐惧而产生的呜咽声。他知道，那人影是来杀他的，他更知道，今天自己一定会死。他不想死，他怕死极了。
　　但有些事情，不会因为人的恐惧而停止它的到来，正如有些罪孽，不会因为无人知晓而取消它的因果。做了恶，欠了债，不论是什么时候，不论以什么形式，都是要还的。
　　当林业再次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的神经终于崩到了极致。就在他差点就要疯掉的时候，忽然感觉一阵恍惚。在他恍惚中，一辆货车迎面而来，两车相撞，火光冲天而起，好像再大的雨也无法浇灭它。
　　林业死了。
　　过了几分钟，又或是一小时，远处，传来一阵警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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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州塔上的司玄清，刚刚睡下没多久，就被电话铃声吵醒，是王海那个大个子。微微皱眉，没睡醒，不高兴，但还是要接电话。
　　“喂？”
　　“城南四环国道出现命案，赶快过来。”
　　“哦！”司玄清瞬间就清醒了。
　　终于碰见案件的兴奋超过了睡觉被打扰的不快。天知道，这一个月，除了吃饭睡觉打豆豆之外，什么事情都没有，他都快无聊死了。
　　当然，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司玄清也就是想想，然后就把它抛到九霄云外了。
　　用了不到五分钟，司玄清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换鞋、拿钥匙、锁门一气呵成。
　　天上的雨虽有变小的趋势，但还是滂沱的下着，司玄清准确的在雨伞和人群的包围中找到他家师兄，便忙快步走过去。走近才看见高冷的韩风美人也在，就一并打了招呼。然后视线扫过现场，终于想起了正事：“不是说处理非普通人案件要尽量掩人耳目吗，这是怎么回事？”
　　“大货车撞过来的时候驾驶座没人，报案人以为是灵异事件，世俗警察接到报案之后，直接判定这是控灵师作案，连人群都没来得及疏散，就马上让我们接手了。”
　　辛琅也很无奈，以前接手案件的时候，都是普通警察把这些事情做完了的。
　　司玄清在人群中找了找，除了被派来处理的一些世俗警察外，兰兰姐和小五在帮忙安抚人群，也就是编个故事，让人忽略‘非人类’这三个字，汪远绕着两辆车走来走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师兄，怎么没见刘路和王海？”
　　“他们在世俗界有一定的能量，我让他们帮忙去封锁消息了，省的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手忙脚乱。”
　　司玄清赞同的点点头，师兄说的剁好有道理的样子。韩风看到他这副样子，在心里优雅的翻了个白眼，真是个师兄控的乖宝宝。
　　这时，汪远皱着眉头走过来，看到司玄清终于到了，也不问个好，拉起他就走。
　　“小司你终于到了，我刚刚发现了点东西，但不确定我想的到底对不对，你快跟我来看看，如果是真的，那就麻烦了。”
　　司玄清在心里默默纠正，我来的一点也不晚，不能用‘终于’这个词。
　　也许是汪远的语气太认真，辛琅和韩风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走近之后，果然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寻常控灵师作案，现场只会留下或多或少的人的灵力气息，而现在，他们居然感觉到了一丝阴森，有点像鬼气，但由于没有见过，又不确定。
　　其他人大多数时间都呆在世俗界，但司玄清不一样，他虽常年呆在昆吾山，但昆吾子却经常带他的一二朋友过来，其中就有鬼域之人。
　　司玄清确定了：“这是鬼气，我在师傅的朋友身上见到过。不过这里的鬼气很淡，像是新生的鬼灵，看来这次的事情，真的鬼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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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所周知。人是有灵魂的，人活着的时候，我们称之为‘人灵’，人死之后，□□消亡，灵魂就变成‘鬼灵’。鬼灵的阴气极重，人类不能与它长期接触，所以，鬼灵不能在人间逗留太长时间。
　　大地之下，有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那里鬼气弥漫，遍地黄泉，便是鬼域，鬼灵的归处，像是人们常说的阎罗殿。但是与阎罗殿不同的是，鬼域的鬼灵不是去投胎，而是去修炼，若是死了，便是彻底的消散，再不存于世间。
　　因为鬼域鬼气浓郁，而且鬼灵没有身体，直接省去了通脉这一项，所以几乎所有的鬼灵都会修炼。修炼后的鬼灵因身法诡谲，常常藏于暗处，出手以快、准、狠著称，令人防不胜防，故而很多控灵师都不愿意轻易地惹上一个鬼灵。
　　当然，一般的控灵师也没什么机会惹上鬼灵，只因鬼域已经关闭千年了。
　　这片大陆人、妖、鬼共存，千年前，为抵御幽灵一族的入侵，三族联合，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便开始了。大战过后，三族伤亡惨重，以顶级的高手几乎全军覆没为代价，终于把幽灵一族封于无尽幽境。
　　经此一役，人族五座山的上一代守山人以身殉道，五大家族世代长老就此殒命；大荒妖族人数骤减，赖以生存的万生树受损严重；鬼域更是干脆紧闭域门，众多鬼灵只进不出。三族签订契约，战后各自休养生息，互不干涉。
　　千年以来各族相安无事，不知为何突然有鬼灵来人间世俗界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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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就连韩风的脸上都浮现出凝重的神色，汪远连忙安慰道：“不一定就和鬼域有关，它不是已经闭门千年了嘛，还不许人家偶尔失职，漏掉几个小鬼吗。”
　　眼见他干巴巴的安慰没有什么效果，辛琅说道：“不管怎样，事关鬼域，有些事情已经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了，一定要上报总统和五座山才行。”
　　司玄清依旧表示赞同。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人群已经疏散完毕，连世俗警察都撤了。聂芷兰和丁小五一前一后走过来，前者笑眯眯的站到韩风身边，后者则是给了辛琅一沓资料。
　　“呐，这是世俗警察根据现场和死者查到的东西。还有啊，我已经听你上次的话，跟他们提意见了，下次可以用优盘，传送电子版。”
　　不理会他的调侃，辛琅专心的看起了手里的东西，顺便把重要信息都念了出来。
　　“林业，暂无职业，现居于城南商品房，货车车主名叫丁伟，一年前，和林业合住，一起的还有一个叫张旺的。跟刘路和王海说，办完事就别来现场了，去查一查这个丁伟和张旺，尤其盯紧这个丁伟。”
　　丁小五应了一声：“好嘞。”就跑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汪远拍了两下林业的车啧啧称奇道：“一个住着商品房的无业游民，居然能开得起兰博基尼，这个林业不会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辛琅说道：“的确是个疑点，如果真如你猜测，那么这个案件有可能是仇杀。”
　　见自己随口一提就能正中靶心，汪远心中得意。
　　辛琅见自家师弟眯着眼睛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就走过去问。
　　司玄清睁开眼睛，眨巴眨巴很是无辜，但却语出惊人道：“师兄，我好像感受到那个鬼灵逃窜的方向了。”
　　这下不光是辛琅他们，就连韩风都微微睁大了瞳孔，他们修习灵力这么多年，都没有听说过有人竟然能在过去这么长时间之后，还能感受到灵力走向的，难道说这就是最年轻的控灵师的感灵的能力吗？
　　震惊过后，辛琅最先找回状态：“你能感受到鬼灵逃离的方向？！”
　　司玄清依旧眨巴眨巴眼，好像自己也处于懵圈状态，呆呆的点头：“嗯，不过也就只能感受个大概的方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辛琅表示，他们已经无力吐槽那个“也就”了，还是正事要紧，便马上问道：“那大概是逃到哪个方向了？”
　　司玄清回答道：“南方。”
　　辛琅微微拧眉：“再往南就是郊区了，告诉刘路，南边的排查扩大范围。”
　　于是丁小五就又去打电话了。
　　这时，雨已经变成了毛毛细丝，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挣扎着出来，颤巍巍的照着大地，月光有些惨淡，白茫茫的月光下，南郊的一家别墅显得更阴森可怖。
　　一阵阴恻恻的女声传出来：“……要你们死……要你们死……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