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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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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月白就坐上了开往承州的火车。
“婧儿,路上要小心……,”冯家二老在火车站台不厌其烦地交代着。
“爹、娘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月白又喜又悲,喜的是有了父母,悲的是这么快就要离开他们了。
“我的女儿怎么能这么寒掺,”冯恩泰从昨日就一直劝月白多带几个冯家的人去,冯夫人则是收拾了几十个大包小包。不过都被月白一一拒绝了,其一外出不漏财,其二她到底不是不是冯婧,这些受之有愧。
“爹,好了好了,只是做客而已,又不是搬家,”月白打趣儿,“对了,冯因呢?”月白感觉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见到他。
冯恩泰也不知道啊,他望向自己的夫人,冯夫人摇摇头。
“许是舍不得你,所以才没来,”冯夫人也纳闷了,这个儿子虽然总是和月白吵架,但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毕竟是相识三年的朋友,大概是躲到什么地方伤心了。
“呜呜呜——”
火车的鸣笛响起——
“冯小姐,”站在不远处的军装男子走了过来,“该上车了。”
于是,在一堆士兵的护送下,月白上了火车的贵宾车厢。
同是二月,池州春暖花开,而池州冰天雪地。火车一路向北,月白愈加寒冷。
“阿嚏——”,月白打了个喷嚏,她都不记得自己打了个喷嚏。自小生活在香港,后来在池州生活了三年,从没有去过北方的她,真真是有些难以适应这样的气候。
承州,虽然从没有在那里生活过,但那是月白身生父母的故乡,也是她的故乡。她的心中万分期待。不过——
月白瞅了一眼桌上的几本书,那是那个军官怕她无聊给的。她才不爱看书呢。月白坐了下来,一手托腮,望着这些书,她真的好想婧儿。
婧儿不爱出门却爱看书,总是给她讲书中的大道理。
“月白,你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话写得可真好。我也好想有个这样的人……”
“月白,你说这“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是真的吗?听说蜀地喜辣,好想尝尝看……”
“月白,你说这“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这世间当真有像杨贵妃如此出尘绝艳之女子……”
“月白……”
“……”
“叩、叩、叩”,思绪忽然被打乱。
“进来,”月白想一定是那个军官。
“咕噜噜~~~,”月白一听是餐车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车厢门被打开了。月白立刻假装自己在看书。
“董月白——”
这声音,月白抬眼一看,
“你——”
……
“怎么样了?”贵宾车厢门外的士兵准备换岗了。
“没什么异常。”
车厢内
“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冯因用手戳了戳月白的太阳穴,“我们冯家的事哪里用得着你管!”门外有士兵把守,进来不容易,冯因是伪装成送餐的乘务员进来的。
“当时你也看见了,人家根本就不相信婧儿已经——,”月白瞟了一眼冯因,怕他伤心,“死了”两个字根本就不敢说出口。
二人怕被人听见,也是轻声轻语的。
“好好好,现在我已老板的身份命令你,赶快回去上工,要不然今年工钱全部扣光!”
“你你你——,冯因,你别太过分!”月白气得口吃了。
“我哪里过分了,有事不请假,对老板不敬,故意接近老板家属,哪里有这样的员工?”说着冯因直接把脸凑得更近了,吓得月白倒退了一步。“你说,你是不是想谋夺我冯家的财产!”
月白感觉额头出现了三条黑线,越说越严重。
“我请假了,我找不到你,假条就给了爹~~~,”
“嗯~~~”,冯因如箭般的眼神朝月白射了过来。
最怕冯因拿老板身份压她,月白吓得立马改口,“是老爷。”月白就不明白了,池州城中每个姑娘想嫁的斯斯文文的冯因的真面目居然事这样的,这叫什么来着——
斯文败类
冯因也是知道月白的弱点的,所以总是能压她一头。他知道她想挣钱,赎回父母在承州的老宅。
“我不管,我没看到请假条,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去!”
“你开什么玩笑?!”月白心中道,这是火车上,最近的站点也要明天才到。承军要是发现她不见,头一个为难的肯定是冯家。
“别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安排你个头,冯因大老板,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亏你还是做大生意的人,轻重缓急懂不懂啊!
二人在车厢内聊个火热,车厢门忽然被打开了。
是那个为首的军官,一副急吼吼的样子,“冯小姐,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呆在这里。”
“啊——哦,好的,”月白一脸疑惑,发什么事了吗?
“你们两个照顾好冯小姐,”军官临走前还不忘交代门口两个守卫的。
然而,军官离开没多久,外面便响起了枪声。
“砰、砰、砰——”
“啊~~~”
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就是现在,”冯因也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混乱。“赶快走!”
“可是——”
“可是什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冯因一手拉着月白,一手拉开车厢门,两个士兵直接倒在了他们的脚边,门上还有些血迹。
月白微楞,立刻被冯因拉着走。
“快,快跑!”冯因知道有一场枪杀正在进行,不知道是什么人即将成为他人的猎物。
然而——
二人的脚步被迫止住。只是几步之遥,有一个男人拿枪对着他们,后面居然也有一个。
月白紧张得都出了手汗,冯因像是通晓她的心意,反而把她握得更紧了。
“我数到三,你赶快跳。”冯因庆幸,二人的位置正好是两节车厢的交界处,此时火车应该是在赤河之上,凭月白的水性,跳下去,并无性命之忧,顶多只是受寒。
“可——”
“一”
“你——”
“二”
“我——”
“三”
……
“噗——”,月白吐了一口水,终于游上岸了。对了,冯因呢?月白四处张望,很快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个火车乘务员穿着的人趴在岸边。
“冯因,”月白立刻将他扶起来。
很快,月白找到一个山洞,直接把冯因丢在了稻草上。月白准备找一些柴火,腿竟然动不了。顺着自己的腿看过去,是一只手拉住了她。
只是一眼,便——
“啊~~~”,月白大叫,“你谁啊?”
这谁啊?她救回来的是冯因,这人谁啊?难道——
救错人了!!!
月白扶额,身形和穿着差不多的两个人,她也没看脸。哎,她怎么能做出这么蠢的事?
那人脸色苍白,像是受了伤,但手上的力气极大,抓得月白腿脖子疼。
“哎哎哎,你快放手,我救你总可以了吧。”这人——,算了,都是从火车上跳下来的人。同时天涯沦落人,救人救到底。
“阿嚏——”月白这才意识过来,怪冷的,先把身上的湿衣服弄干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