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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   此时阿诚不是应该在坤宁宫守着晏绥九吗?为何会出现在安府?

      今日的计划,他也是囫囵向晏绥九透露了些。是晏绥九派她来的吗?不,不会。阿诚内力浑厚,他与晏绥九在殿内所有,阿诚都听见了!

      那么,不止是今日。往日他与晏绥九所有的谈话,阿诚都应该听见了,那么两人重生,两人所商的计划,沈复卿和扶苏不是都知晓了?

      这般想着,江起顿时起了杀意。

      他怒意滔天,未曾发觉阿诚刻意的退让。

      江起招招狠手,阿诚逐渐不敌。

      在最后江起骤然拧臂挥剑时,阿诚手中的弯刀被击落在地。长剑末端一路划过弯刀刀刃,摩擦时迸射出零星火点。

      “堂堂九尺男儿,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安陆康见不得这样恃强凌弱的场面,江起正一剑贯穿阿诚的肩胛,被安陆康高呵一声引了注意力。待回神后,长剑抽出,鲜血随着抽剑沾了些在面上。他迅速转身,这才惊觉,安陆康手无缚鸡之力,他若不直接杀了安陆康,仅仅是划破其面容未免有些牵强。而沈复卿置了贴身保护的,他若是不敌那人,万般无奈下只能划破安陆康的脸,这般好歹说的过去。

      如此想着,江起手中用力,长剑往安陆康所在的位置而去。他直直的对准安陆康左胸膛的位置,果然,忍着疼痛的阿诚又拾起弯刀,她没有捂住流血处,而是双手用力握住弯刀,整个人暴起,在长剑中央砍了下去。

      长剑受力,往下一沉,尔后惯性朝上一扬,剑端顺着安陆康下颚一路至眼角。

      江起见目的达到,便用手肘击退阿诚,一个纵步跳跃至案几,又飞身越出房间。月光从浓雾中钻出,拉长江起的影子。

      带他到了与其余六人约定好的地方时,江起才扯开面巾,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的皇后未免太过聪明。他只提了安陆康,提及安陆康迂腐,便被晏绥九猜到了他所用的计。阿诚是她专门派来助自己的,真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江起焦急地等待其余六人归来,一是担忧六人安危,二是想早些回宫,亲热一下他的皇后。

      一炷香后,六人竟尽数归来,只是有两人身负重伤,但见江起无事,目的也成了,终于放心下来,道贺了一声后便沉沉昏睡过去。

      江起吩咐好其余四人好生照顾两人后,戴好面皮,拐过大街小巷,纵身一跃回到了不再是冰冷算计的禁宫。这是江起头一次这么热爱禁城,他路过坤宁宫时忍不住驻足而立,几抹疏星,几道树影,他江起发誓,此生定要护阿十周全,哪怕是拼了自己的性命。

      翌日天明。

      晏绥九早早便醒了,说是早醒,不如彻夜难眠来的更为准确。床榻边伺候的不是阿诚,阿诚还未归,不晓得昨夜江起的计划成功与否,她心中有些焦急。

      伺候的宫人上前替晏绥九梳洗穿戴,一切妥当后,她朝开着的窗牖望了眼,问道:“圣上早朝结束了吗?”

      宫人哪里知道江起的时辰,见答不上皇后娘娘的话,便跪下去磕头求责。

      晏绥九被宫人闹得烦躁,正要呵止,就见阿诚踏入殿内。

      见阿诚唇色苍白,面色寡淡,晏绥九心沉了沉,屏退了宫人后便迫不及待问道:“可还顺利?”

      阿诚点了点头。

      晏绥九这下放下悬了一夜的心,猜到阿诚面色苍白,许是昨夜受了伤便出言关心道:“哪里伤到了?”

      阿诚道:“回小……娘娘,阿诚无碍。”

      晏绥九道:“无碍便好,将图纸送去尚衣局,这几日再盯好华阳宫。”

      阿诚点头。

      晏绥九道:“寻个可靠的盯着华阳宫,你这几日歇息,好生休养。”

      阿诚道:“阿诚无碍。”末了又添了一句,“阿诚替长公主带话,长公主道希望娘娘说话作数。”

      晏绥九道:“本宫不曾欺骗过阿娘。”

      得了晏绥九的答案后,阿诚面色稍稍好看了些。

      然晏绥九内心却是波涛汹涌。阿诚昨夜能去安府助江起一臂之力,甚至他手下六人算得上全身而退,不是安府的扶苏人身手差,而是刻意放了水。

      她与扶苏做的交换,不知道在那一日到来时,江起知道了会是怎样的反应。

      ……

      禁宫之中,人人心怀鬼胎。

      桃花宴临近之时,尚衣局更是忙碌。不为其它,而是坤宁宫送去的一张图纸。图上是笔墨绘制的美衣,纵使尚衣局制衣无数,见了这图纸后,仍是感叹衣裳之美。

      且这图纸着色以紫打底。紫色在七色中排在第三位,黄色众人不敢想,红色众人不敢碰,但是这紫色却不一样。坤宁宫的皇后娘娘的衣裳多以红,她若是着典雅紫色,算是纡尊降贵。而谓于众人来说,这紫色是天大的赏赐。

      于是,这图纸送去尚衣局第二日,坤宁宫便传了消息出来,桃花宴邀各妃嫔表演才艺,吟诗作对可以,飘飘起舞可以,琴棋书画亦是可以。谁若拔得头筹,便有大赏。

      此消息一出,后宫便联想到了尚衣局那幅图纸。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特别是后宫各人,如此礼物撩拨得各宫心头大乱。后宫中,母家最不济也是三品官员,私下打点一番,便也能一睹图纸。每个见了图纸的人,都忍不住感叹其华丽漂亮,待此消息传到华阳宫时,除却李瑜,卫宁与遥清皆生了想看图纸的心思。

      卫宁只是嘴上说说:“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儿,今日我听见不止十人论起这图纸了,皆说所绘的衣裳华丽。瑜姐姐,你想想看看,后宫中的妃嫔姐姐们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是一件衣裳而已,竟能让她们一致称奇。想来定是天上仙女穿的衣裳,不不不,一定比仙女穿的衣裳还好看。”

      李瑜正拿过安胎药递给腹部隆起的遥清,笑道:“你若是想要看看,便在桃花宴上表演个甚,拔了头筹就能得了去,到时候啊,你就将衣裳摆在你屋里,日日夜夜都能看。”

      卫宁苦着脸道:“我好心陪瑜姐姐熬药,来来回回走了好长一段路。脚脖子都疼了,瑜姐姐还打趣我,明明知道我什么才艺都没有。既不会吟诗作对,也不会跳舞唱歌,琴棋书画也就更不懂了。”

      李瑜道:“谁说我们家宁儿没有才艺,我们家宁儿可以表演吃东西啊。”

      卫宁脸颊微微泛红哼道:“我再也不理瑜姐姐了。”

      遥清饮了一半安胎药,便将药推开了,嘲道:“人家就是制了件紫衣,瞧你们个个狗见稀奇的模样。你们口中德善的皇后娘娘啊,是在告诉你们,就算是紫衣,也是她赏了,你们才能穿的。”

      卫宁瞪着遥清道:“你骂谁狗呢。”

      遥清道:“我又没骂你,是你自己将自个儿套进去。”

      卫宁怒道:“小人之心度君之腹,皇后娘娘待我们极好,就你心眼小,瞧着谁都跟你一个样,”

      遥清冷哼道:“你若真想看那图纸,把你头上的簪子取下一支给尚衣局送去,你可是柱国嫡女,虽然现在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媵妾,但到底母家还摆在那儿,尚衣局又不是跟你一样是个蠢得,这点面子还是要卖给你的。”

      卫宁气极反笑道:“我看是你想要看吧,尚衣局不卖你的面子,你就搁这儿尽说些酸话来。”

      遥清道:“尚衣局不卖我面子?我背后是大梁千万百姓,他尚衣局不想要了?敢不给我面儿。”

      卫宁道:“是,你背后是大梁千万的百姓,但你别忘了是谁助你复宠。是皇后娘娘,你非但不感念娘娘的恩情,只晓得在背后道人是非。”

      知道遥清不喜晏绥九后,江起将会宁府雪崩埋村应对之法,是出自晏绥九的计策告知了华阳宫三人。一为缓和关系,避免遥清招惹晏绥九不快。二为护遥清性命,晏绥九的性子旁人不知晓,江起可是清清楚楚,遥清要是再惹下去,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此事只让李瑜与卫宁二人对晏绥九大为改观,遥清却丝毫不为所动。

      这宫中,腹中怀有龙脉的,除了自己就是晏绥九。遥清本打算将晏绥九作为一把刀,替自己除了讨厌的李瑜、卫宁二人。只是见红差些滑胎的事后,遥清深感权力重要性,便将唯一能与自己作对的晏绥九列为头号除之目标。

      既然她腹中是定王,是江家皇室血脉,那为何不能是她腹中的孩子得龙位?

      卫宁说的再感人,遥清也是嗤鼻的,若晏绥九带着她腹中的孩子,以及朝中的摄政王永远消失,那么她可能才会感谢晏绥九一声。

      遥清打心底觉得,晏绥九这张图纸不是赏赐也不是恩,反倒是敲打和嘲弄。她起先对图纸无甚兴趣,虽好奇到底是何内容,到底是否是众人口中说的那般,并不会想法子让尚衣局给看一眼图纸。只是卫宁酸了自己,尚衣局是不给她面儿,她有自知之明才未去尚衣局看一眼这图纸?

      遥清无法忍受,她非要去看看这个图纸究竟是个什么内容。

      午后光景,太阳斜斜落在禁宫琉璃瓦顶。

      忙碌的尚衣局中,并未有人注意到来者不善。遥清入内,看着宫人赶制妃嫔的衣裳,她暗暗捏了捏拳,她之前来过尚衣局,要求尚衣局为自己做一身桃花宴的衣裳被拒,而理由是未有内务府审批。而这些多数以桃花为图案的锦衣,不肖想也知是嫔妃们为参加桃花宴特意制来应景的衣裳。

      这尚衣局的狗仗人势的奴才!不就是因为嫔妃们背后是三品往上走的官员吗?那些丑恶嘴脸,她将一生铭记,待腹中的孩儿夺权出世后,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正想着,便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此时小心抱着刚制好的衣裳。衣裳数量有些多,衣料遮挡了她半边面容,但是遥清还是一眼认出,这是养着咪咪那畜生的小蹄子——卞兰。

      卞兰领着刚制好的贵人们的衣裳,欲做最后清洗。她小心捧着衣裳,生怕刮破了贵人们的衣裳,她的注意力都在衣裳上,却没注意面前忽然多出来的遥清。

      见卞兰未注意到自己,下一瞬就要撞上来时,遥清侧身,伸出一只脚去。精致的绣花鞋上钩着好看的线条,卞兰更不可能知道面前多出来的“绊脚石”,如遥清预期那般,直直的摔了下去。她人摔倒在地时,一件薄纱裙裙边压在了腿下,而双手又撑着纱裙。只听“叱啦”一声,薄弱蝉翼的纱裙瞬间扯出一道大口。

      卞兰大骇,头顶却传来幽幽的声音。

      “你走路不长眼的吗?可知我腹中怀着的是谁,你这一撞,是要谋害皇室血脉吗?”

      卞兰一抬头便见遥清。

      尚衣局因这一动静,纷纷侧头看过来。

      卞兰还未从惊慌中醒神,遥清却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我……我肚子好疼,快请女医。”她手指着卞兰怒道:“我若有事,你全家都别想活!”

  •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
    晚安宝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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