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偶遇

7、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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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纪亿醒来时，太阳都快落山了，他摊在床上半天动不了。

　　他头微侧的望着窗外，一望就是半天……

　　过了好一会，天都要黑了，纪亿慢慢的起来，开始穿衣服，低头看见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一片一片的青紫吻痕，纪亿的眉头拧了下。

　　常凌世一直做到上班时间才放过他，虽说是自己引诱他，但也要顾顾自己是个伤患吧，死男人，八百辈子没做过啊，不过还算他有点良心，帮自己清冼了一下才走，要不这会自己非跑卫生间不可……

　　这次失控的时间长了点，平时二个小时就差不多了，这次怎么差不多四个小时？

　　也不算吧，后来应该说是那家伙技术不错，竟然能在那个时候引起自己的欲望，看来那家伙应该身经百战啊……

　　外面的天色也已经黑了，纪亿打开灯，开始穿衣服，忽然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动过，他检查了一下，只少了张名片。会拿的人，没别人了，只有常凌世。

　　常凌世为什么拿他名片，不过是419而已，也许是对我有什么怀疑……

　　话说回来，他什么时候拿的？……

　　看来自己的警惕性在下降啊！

　　纪亿住的房子，离马路有断不小的距离，一入夜，屋里静悄悄的。纪亿爬上四楼，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屋后抬手将灯打开，换上拖鞋习惯性的直接走到厅里的落地窗边，拿起了一点鱼缸边上的鱼饲料投进了鱼缸中，二尾肥肥的金鱼争抢着吃起来，看得纪亿一笑。[你们啊，真是好胃口，鱼饲料都能吃的这么欢，怪不得这么肥，当心吃太多游不动。]

　　不提还好，一提自己也饿了，纪亿懒得开火，从厨房拿了个大碗，泡起了方便面，他并没发现自己也很好养。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喂。]

　　[徒弟啊，是我！]电话里传来了老人才会有的声音，但却特别的有力，精气十足。

　　[师父！]纪亿清冷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温度。

　　[还是你乖，不像那个臭小子，一开口就叫我老头子。]纪亿的师傅抱怨着。

　　纪亿笑了。[您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格。]越是亲近的人，他才会越无礼，如果是不入他眼的人，他根本就会视若无物。

　　[哼，先不管他，我担心的是你，郑家人最护短，他们已经在查了，你要小心啊，我看你还是回来我这里吧。]

　　[查就查吧，查来查去不过是白费工夫，当我好找么。]纪亿并不担心。

　　[哎，你和小卫都是让人操心的家伙，没一个省心……]纪亿的师傅停了一会接着说。

　　[有件事我还是告诉你吧，你好心里有点底，别太大意。]

　　[什么事？]

　　[关于郑家的，郑行先那变态之前也曾经弄死过几个，如果是一般人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偏偏不知道怎么回事，其中有一个竟然是□□大哥的独子，这件事当时闹的也是很凶的。接理来说，这次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可是他只是被送到了法国，一点事也没有，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这件事有点奇怪，于是我让人查是谁帮他，可是竟然没有结果，好像只是他自己办到的，但这不可能，而且他到法国后，身边的人也都换成了有来头的几个。我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妥，这里边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家□□上有人，而且还是个很强的靠山，这也是我曾经阻止你，想出师后马上报仇的原因之一。]

　　[……]

　　[不单如此，徒弟啊，你这次杀他虽然没失手，可是也犯了错误了。]老人叹了一口气。

　　[错误？]

　　[我让你和小卫过几年再报仇，就是因为怕你们无法把握自己的情绪而冲动，这可是我们杀手的大忌啊。]

　　[师父，我到底犯了什么错？]纪亿急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可是师父又开始了他的说教，纪亿连忙又问道。

　　[你那天被监视器拍到了，幸好没有正面，背影也只是一闪而过，所以想从屏幕上认出你不太可能。你还是大意了，那个安全顾问许承岩，还是有些本事的。想来你还是被情绪左右了，行动前没有仔细过虑他身边的人，让人有机可乘。]

　　[……对不起，师父。]

　　[没关系，这种低级错误以后不要再犯了，你这个敏感的孩子，幸好只有一个仇人，要是像小卫一样好几个，怕是我就要少活几年了。不过小卫那孩子也让人操心啊，和你一样外表了了，其实都敏感的很，幸好你们还都坚强。]电话那边在絮絮叨叨的抱怨着。[还有！郑行舟有了这点线索一定会查下去的，所以你要小心隐藏自己的行踪，如果现在的地方呆不下去，就不要乱跑了，直接回我这里。]

　　[师父，你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

　　[你不回来？]

　　[不了，我想这里很安全。再说，我被拍到的事，郑家一定会严守的，这么秘密的事，师父都知道了，我还怕什么？如果真的有危险，师父会早早通知我的，那时我再跑路就好拉。]

　　[你这孩子……]

　　师父……纪亿笑着，脸上的线条全部都转化成了温柔。师父一个电话，已经说了三次让自己回去了，而看来一时半会，自己也没有报露的危险，那是什么让他担心？[师父，你放心吧，我还有你和师兄们，我不会想不开的。]

　　电话的那头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一个急着辨解的声音传来。[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乱想，你别乱想才对，好了好了，不回来拉倒，我在央行为你办了保险箱，彩云机场的寄存处也是，钥匙你知道在那，里边有全新的身份证件，不怕一万就怕外一，你记得，有问题直接回来……]

　　[知道了……]纪亿笑。

　　[臭小子，是不是也闲我罗嗦啊？]

　　[师父，我那敢。]

　　[好了，我挂了。]

　　[嗯！师父您保重。]

　　纪亿挂上电话，半晌之后，视线回到了餐桌上，方便面还在泡着，打开盖子，面已经糊了。纪亿端起碗先喝了口汤，然后闷头吃起来，他吃的很慢……然后……有水滴到了碗里……

　　就在纪亿吃着面糊时，常凌世也已到了法国，正在解决他的中餐，相对的，他吃的可好多了，因为他正和他的兄弟郑凌亚坐在自家的餐厅里吃自家的厨子做的美餐。

　　郑家的别墅就在巴黎近郊，二栋三层的洋房占的地方并不大，倒是后院里有着一个不小的方形泳池，和蓝球场地，只车库就占了近三百平，前后的草坪绿茵茵的一片。

　　[还以为你不会住在这呢，必竟叔叔可就死在隔壁的楼里。]常凌世边吃边说。

　　郑凌亚就坐在常凌世对面，他长像英俊举止优雅，五官深邃，隐隐带着外国的血统，他比他大哥郑凌越少了一分凌厉多了份斯文。他们虽然是同一个父亲，可是长得一点都不像，郑凌越和郑凌亚像他们的亲生母亲更多些。[反正只住几天，你来了，我也就要回去了。]

　　[……]

　　郑凌亚说完了之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话无意中说到了常凌世的痛处，不是不知道常凌世对来法国有多大的意见，自已怎么还提这事呢？他连忙转移话题。[关于叔叔的事，我没有过问，就等你来了，你为叔叔请的私人安全顾问，就是那个许承岩，不愧是业界名人，竟然抓到了杀死叔叔的那个杀手的尾巴。]

　　[这有什么奇怪？]常凌世不以为然。[许承岩再怎么说也有真本事的，如果让人神不鬼不觉的在他眼皮底下杀了人，我才奇怪。除非他倒霉，我叔叔引来的是“无”里的杀手。]

　　[……]郑凌亚放下刀叉不说话，只是看常凌世。

　　[……]常凌世回看他，忽然意识到。[不会那么巧吧？]

　　郑凌亚听到常凌世这么说不禁叹了一口气。[是“隐”，看来你是真的不想管叔叔的事啊，一点都不上心，都到这里了，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如果是“隐”我会有兴趣的。]常凌世轻笑了起来。[看在“隐”的份上，说什么我也得为叔叔报仇啊。]

　　对于能引起常凌世兴趣的除了美人，没有多少事，基本上他是个享乐主义者。对于事情从来都是能干一分，绝不干二分，可是如果他认真想干，那么，他就会干到二十分。而对“隐”他一直都有着兴趣，因为他是“无”里的杀手。而“无”这个和焰世盟“三少”一样以神秘著称的组织，让常凌非常感兴趣，他闲时早就想抓他们出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可是……常凌开始佩服他们，他们真的藏的很好，自己什么都没查到。

　　“无”除虚无之意，还有二个意思，就是这个组织的头，杀手“无”，和数字五，这个五就是指“无”里的人数，除“无”之外还有四人，就是“十戒”“意动”“修罗”“隐”。无就是不存在，事实上没听过无杀过人。隐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不见血。十戒和意动，都是看心情杀人，心情不好，你可能比死在以血腥出名的修罗之刀下还要惨，心情好，说不定就给你个痛快。

　　他们神出鬼入，出道十年，没人知道他们的任何事，想查他们唯一可以下手的地方，就是他们有个公用的帐号，谁想杀人，谁就直接划钱，把名字留下，妇人孩童老人不杀！帐号不时更换在□□以信息买卖的人之间，常凌世查过那几个收到过帐号信息的人，毫无结果，也找人专门查那帐号，可是一样无功而返。

　　[“隐”只是个杀手，人家出钱，他就出力。你是想抓出钱的？还是出力的？]

　　[以我自己来说，当然想抓出力的，但是父亲大人有令，当然是……都抓！]

　　[要不要再查查“无”的帐号？说不定出钱的是个傻瓜。]

　　常凌世一笑，不管谁雇“隐”杀人，向帐号里转钱的时候谁会用自己的帐号？想查？八成也是查不到。[我倒觉得你像傻瓜。]

　　对被骂为傻瓜，郑凌亚只是笑笑。[那你不查？]

　　[查，当然查，所有的可能性都要先查一遍。]

　　[那你还说我，你也是个傻瓜。]郑凌世报复了回去。

　　常凌世叹了口气。[叔叔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宁啊！]

　　[其实……你不要对叔叔太有承见，他……]郑凌亚看着常凌世开口欲言，这时餐厅的门打了开来，郑凌亚的助理，莫岂走了进来。

　　常凌世一直对于为什么二个哥哥对那样的叔叔还会维护，很不理解，所以他不想听郑凌亚说他的叔叔，借着莫岂进来，他忙打断他二哥。[莫岂，好久不见。]

　　[三少……]莫岂挑了下眉头。[如果二个星期算长，那我们是好久没见了。]

　　常凌世笑笑。[你真没幽默感。]

　　莫岂不至可否，转身对郑凌亚说。[二少，许承岩先生已经到了。]

　　[嗯。]郑凌亚看都没看莫岂，只是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凌世，我们去见见许承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