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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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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摊开掌心，原本如柔荑的手掌，此时伤痕累累，大拇指连着掌侧淌着一条刺目的深痕，结着深红色的血痂，纤细笔直的手指也被割出整齐划一的一道深口。
手掌上流淌着几条血痕，红色的痕迹一直蔓延到纤细的手腕，白裳衣袖红了一片，红白交错，刺的余静思头有些发晕。
余静思轻咬有些苍白的唇瓣，陌上桑轻睨着她，沉声问道：
“你...晕血？”
余静思抚了抚有些眩晕的额头，定住神色，轻声说：
“没事，我先给你消毒吧。”
陌上桑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不说话。
余静思从医疗箱拿出纱布，酒精，消炎药，和棉签。
先用棉签沾湿酒精，替她把伤口旁边的血迹给擦了一遍。
她左手握着陌上桑的手腕，神情认真到仿佛再干一件天大的事。
陌上桑看着她垂下眼睑，浓密微翘的睫毛微微发着颤，如蝴蝶般轻点涟漪，她的手盘旋在最深的伤口上方，指尖微颤，迟迟没有落下，秀气的眉宇紧紧拢起，嘴唇更是白了几分。
陌上桑清澈的嗓音难得透上一丝暗哑。
“我自己来吧。”
未等余静思回应，她接过余静思手里的棉签，指尖碰到一丝冰冷的寒意，陌上桑嘴唇紧抿，拿过酒精纱布，背过身去。
余静思扶住鞋柜，脑子里面无数破碎的画面汹涌袭过，她深深喘了几口气，左手拽紧胸口，心脏的位置不停往上跳跃，似乎挣扎着想要破体而出。
天花板不停的旋转，即使闭上眼睛，也无法消减半分，她挪动步子，想要回房间休息一下，脚上发软，身子也跟着软了下去。
没有意料中的疼痛，反而落入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一缕熟悉的盈盈清香飘入她的鼻翼，这种香味不是香水，很特别，像是特意调配的，格外的好闻，她感觉自己的思绪都跟着安定了几分，四肢也恢复了一些力量，就连眼前也稍微清明了一些。
陌上桑丝毫不费力的抱起她，带着她往房间走。
面纱随着动作一荡一荡，余静思看到她柔美白皙的下颚，和淡薄紧抿的红唇，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在此时，心里好像漏了半拍。
如深潭般的眼睛，眼角微微勾起，明明该是一双魅惑众生的眼眸，偏偏却看不出任何情绪，如冬季漫天凤舞的雪花，让人叹目留恋，却又让人冷到心底。
清冽的声音，居高而下传来。
“哪间是你的房间？”
两间房只隔着一堵白墙，陌上桑脚步停下，看眼不说话只看着她的余静思。
余静思收回视线，抬手指了一间房。
“这间。”
房间往里一片漆黑，隐约可以看到床的轮廓，余静思勾着她的手，紧了几分，直到接触到熟悉的柔软床铺，她才稍稍舒心。
刚拉着被子盖上，温热的手抚上她的下巴，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耳边那声清浅的低声：
“张嘴。”
余静思感觉到若有似无的香气离她靠近，心跳不知道是还没有恢复，还是因为某些情绪控制，越跳越欢。
不等犹豫，温热的手捏住她的下颚，微使力，她的嘴就被轻而易举给撬开，刚想挣脱，发现嘴里多了一股清凉的异物，微凉的液体灌入她的喉咙，呛得她连声咳嗽。
“咳...咳，这什么东西！”
萦萦清香刚刚飘远，余静思就伏在床侧，摸索着想要下床。
“啪哒”一声脆响，刺目的灯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余静思一时不适应，抬手间挡住刺目光亮，眯起了双眸，苍白的面孔已经恢复了一丝气血，只是嘴唇微微渗着一点血渍。
“你给我吃的什么。”
“缓解头晕症状的药。”
陌上桑从单薄的衣裳里摸出一瓶东西，放在她的床头柜子上，低声叮嘱：
“关键时刻，这个可以救你的命。”
余静思瞥了眼柜子上的瓶子，釉色质地的小瓷瓶，瓶颈细直，瓶身窑烧上精致的图案，有点像古代神兽貔貅，但是和以往资料中记载的貔貅又有一些不像。
她的神情专注，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却怎么都抓不住。
陌上桑抿直唇，望了眼蹙着眉宇的余静思，思忖片刻，沉声打断余静思脑海里的思绪：
“最近我有一些事情必须处理，你似乎被一些人给盯上了，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打电话给我。”
陌上桑伸出柔若无骨的左手，冷声说道：
“手机给我。”
余静思一时没来的及反应，捏着被子一角的手撑在了床沿，她赤脚踩在地板上下了床，脚底刺骨的凉意传达给大脑，她的眸光依旧清澈纯净，声音柔软清脆：
“小时候，我差点出车祸，是不是你救我的。”
余静思也不知道怎么了，眼前的人，虽然看不清楚容貌，但是身材姣好，声线虽然清冷淡漠，但是也能感觉得到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
十二岁那一年，她才多大？
但是，偏偏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脑海中就突然萌生了这种可怕的想法，更为可怕的是，她觉得这就像是一件极为理所当然的事情一般。
没有得到回应，她的眸光松动，如魔障了般攥住她的手腕。
“嗯。”
陌上桑回答的干脆，看到余静思蹙起的眉又拢紧了几分，白皙的脸颊染上越来越艳的红晕。
“为什么？”
余静思微微抬头，对上陌上桑沉寂含霜的眼眸，她翘挺的鼻尖微微渗出细汗，喉咙干涩，说出的话柔糯中透着一丝暗哑。
陌上桑感觉自己手腕被握着的皮肤变得滚烫异常，她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刚接触到她洁净的额头，就默默抿紧了唇，声音清冽：
“先躺下吧，你发烧了。”
余静思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热气止不住的往外蹿，身体冒着冷汗，染湿了贴身的内衣，粘腻的让人不舒服。
脑袋混沌模糊，但是意识反倒是格外的清醒。
陌上桑看余静思脸颊红晕越演越烈，抓着她手腕的手却是始终不放开，嘴里软声软气的问她“为什么。”
多年来建立的心理防线，一瞬间倾塌，她轻叹一声，抚上她的手，轻声说道：
“你先放开。”
余静思此刻就像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小猫一样，乖巧听话的放开了手，眼睛微微眯起，凑近细看着陌上桑的俏颜。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
陌上桑微怔，刚想开口，电话一阵响起。
陌上桑看了看手机屏幕，挂断电话，半抱起余静思，把她轻柔放在床榻上，给她盖好被子。
余静思刚接触温暖舒适的被窝，身子就软了几分，意识也渐渐模糊，昏昏沉沉的又开始做那无休止的梦。
陌上桑凝视着床上阖上眼眸的人，冷漠的神情瞬间变得柔和起来，眼中是满满的眷恋不舍，她抚上余静思如羊脂般滑腻烫手的脸颊，唇瓣微微扬起。
“惜儿，我来接你回家。”
余静思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灰蒙蒙的，刚醒过来的身体软弱无力，她微微睁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温度降下去了一些，嗓子干涩难受。
她清咳几声，按亮灯光，坐起来想去接水。
瞥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清澈的凉开水，和一袋子映着药店名字的塑料袋。
她伸着手准备去够袋子，垂眸下发现袖子是自己的蓝色棉质睡衣，顿时微微一愣。
她记得昨天晚上，她应该是直接躺下了，这睡衣？？
她急忙轻扯了下领口，发现领口下自己的内衣依旧还在，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微微赫然。
经过这一下，睡意也散去了大半，她起身拉开塑料袋，里面横躺着几盒感冒发烧的药，她忍着喉咙的干痒，轻轻咳了几声。
水已经凉了，她重新倒了一杯温水，就着温水喝了几颗感冒咳嗽的药，温暖的液体让干涩的喉咙好受了几分，身体也跟着变得暖暖的。
她提起袋子，想要放好，一张白纸在袋子下飘出来，跌落在余静思脚边，她弯下腰，圆润粉嫩的指尖捏住一角，拾起后看到上面的字，微微扬起了唇。
上面是一串数字，字迹凌厉娟秀一如它的主人。
余静思捏着纸条，点开手机屏幕，才刚刚凌晨五点多，手机里有几条微信提醒，她点开看，一条是司楠发过来的相片。
路遥遥穿着可爱的老虎睡衣，左右手各拿着一支点燃的仙女棒，上面火光跳跃，璀璨夺目，照应着她纯净可爱的笑颜。
余静思受感染般，嘴角也荡起一抹浅笑，只是在看到下一个消息的时候，笑容逐渐凝固在脸上。
消息是季菁怡发过来的，早在还没有见面以前，她就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添加了她的微信，那个时候，她以为这个人就是一直以来，救她的那个神秘人，也就欣然同意了她的申请。
试着沟通几次没有回应后，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事，这还是第一次收到她的消息，只有短短几个字：
“没事吧？”
余静思沉思片刻，昨天晚上没来的及想，今天想起昨天被袭击的事情，才觉得有些蹊跷。
虽说身处这个圈子，不见得能有多干净，多少得罪了一些人，但是细想昨天来人却是直接冲着她的要害来的，没有给她留半分退路。
季菁怡会发这样的消息，到底是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她做的，还是她在担心她？
总之，不管是哪种可能性，她这次差点受伤甚至丢命，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好在有个人一直在保护着她。
想到陌上桑，余静思心里顿时更加的郁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都不会变老
“关键时刻，这个可以救你的命。”
“最近我有一些事情必须处理，你似乎被一些人给盯上了，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打电话给我。”
脑海中突然响起陌上桑清冷的声音，她想起那个古怪的瓷瓶，翻找了一下，在桌子上找到，攥在手心凑着灯光细细观察。
之前放在桌上没有看到，现在翻转下，居然看到瓶底印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好像是折了一条翅膀的凤凰，金色的线条栩栩如生，残缺的身躯却是给人一种另外的残缺美感。
这是什么？难道是图腾
余静思从小喜欢看书，看的都是一些偏冷门的东西，尤其对这些比较古老的东西很是感兴趣，她隐约好像觉得，这个图案似乎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穿的睡衣还是秋季薄款，窗户没有关紧，一阵清凉的风吹过灌进她的脖子里，有些混沌疑惑的双眸迅速恢复清明，她踩着毛茸茸的拖鞋，伸手把窗户关严实。
然后轻捻着瓶口爬上了床，循着灯光拍了几张瓶子的照片，尤其是底部图案的特写，保存了下来，找到对应的贴吧，附上图片，发了一个精品贴。
退出手机程序后，她按黑屏幕，刚想放下手机补个眠，瞥到左手心一直攥着的纸条，微微愣神，随即嘴角轻扬，修长整洁的手指点亮屏幕，输入一连串的号码，最后在备注栏留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