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事馆》阳光不语暖亦暖

4、红皮鞋

　　第四章红皮鞋

　　日子恢复了平静，除了偶尔午夜梦回惊出一头冷汗，唉，到底是个外强中干的女人，心底也是无奈。已经辞了商场的工作，正经的失业游手好闲的人了。骨子里似乎已经颓废了，再无好胜心，也无上进心，要不是养了只狗实在舍不得送走，我都想出家了。
　　这天，阳光灿灿，一点风都没有，冬日少有这种好天气。领着小七在小区里溜达呢，大飞来找我了，要给我讲他最近接的案子，我不想掺和，表示不想听。
　　“贺队说，可以找你寻找下思路，嘿嘿。“大飞挠着头有些尴尬的解释。
　　“贺队？”
　　“嗯，贺队说，你或许帮的上忙。”
　　“……你说吧，帮不帮得上忙另说哈。”
　　“城南的那片拆迁小区里出现了干尸。”大飞顿住了话头。
　　“然后呢？”我自顾自坐在了花坛边上，给小七梳毛。抬头看大飞一眼，“要去警局么？”
　　“得嘞，您果真神机妙算，正是！”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再回到警队，熟门熟路，就是心中有种说不来的感觉，小七倒是比我放得开，挨个桌上搜刮吃的去了，惹得警员呵呵笑，倒也是活跃气氛。
　　“小凡，进来吧。”贺队招呼道。
　　“小七，来。”叫回小七，一同进了贺队办公室。
　　各种图片资料都看了个大概，直到看到受害者原样子的相片，我脑中闪现一个片段。
　　“这人我见过，是我嫂子。“
　　周遭人一脸问号。
　　“准确来说，她差点成了我嫂子，我堂哥前女友，我堂哥杨聪，你们或许有听过，就是那个体操王子，你们可以找他问问，他俩订婚宴上我见过她，她是个老师，教跳舞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婚没结成，再其他的我也不清楚，我和亲戚很少走动的，你们可以问问杨聪。”
　　“大飞，你去吧。”
　　大飞领命出去，办公室里就剩我和贺队，小七趴在我脚边打瞌睡。
　　“贺队，为什么找我？”我问的很直接。
　　“你或许本来就适合警队，有没意向啊，给你个特招名额。”
　　“信了你的邪！没事，我走了。小七，走。”这个老狐狸，抓免费劳力呢。
　　“等下，有东西给你。”说着递给我一本册子，有密码的那种。
　　“密码？”
　　“我不知道。”
　　“给我这个干啥？”
　　“说不定这本就是你的……哈哈，也不是，这个是给你的奖励，我想你有办法打开的。”
　　“老狐狸。”
　　“哈哈哈……”
　　身后贺队笑得爽朗，我却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带着小七跑着离开。
　　出了警局，思路却回到了两年前堂哥订婚宴上，未来的堂嫂，叫于凤婉，明艳动人，敬酒过来时，笑盈盈对我说，“小凡，你是个不一样的女孩儿。”……
　　小七，你说，这个世界万物必然是有联系的，对么？怎就这稀奇的事情都是发生在我认识的人身上啊。我蹲下和小七脸对脸，我觉着小七是可以读懂我的心思的，小七果不其然，往前一凑，湿鼻头蹭我一脸，直接给我怼倒了，嗯，果不其然，对狗弹琴我是，算了，回家吃肉吧，听到吃肉，小七尾巴摇得更欢了，吃货……

　　第二天，反正无事，一早就溜着小七到了警局。
　　“来报道啦。”大飞打趣道，递过来半根油条，“吃早饭了没？给。”
　　我不吭声，小七飞起咬下油条，一边吃了起来。
　　“杨聪的笔录，你看看。也没什么，他俩早就不来往了，说是性格不合分的。”递过来一个文件夹。
　　没接，我大概知道不会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手机响了，是快递，我不记得自己有买东西啊，可是核对了地址电话，确实是给我的快递，有备注必须本人签收。
　　望向贺队办公室，似乎还没到，大约今天不会再有事需要我吧，反正也帮不上忙，回家收快递吧。唉，无业游民真是无聊呢。心底里有些淡淡忧愁呢。
　　收了快递，谁寄给我的？也没个寄件人地址，是一双鞋子，样式简单，皮鞋，肤色的，我不喜欢，直接搁了起来，说不定是寄错的，会有人联系再要回去也说不定。
　　呜呜……汪汪汪……
　　小七你饿了么？别叫，来，吃狗粮。
　　小七似是不满，哼哼唧唧不吃狗粮，端坐着，我何时看它就它何时就在看我，这家伙，是在看着我，怕我偷偷吃肉不叫你么？
　　一天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剧，真的是闲的够可以的，警局也没再找我。

　　又百般无聊的过了几天，这天，顾清明约吃饭，嗯，好久没出去了，出去活动活动也好。顾清明见我答应的痛快，额外高兴，十分钟不到就发来信息在楼下等着了。
　　竟没想穿的鞋子，突然看到鞋架里搁的鞋盒，一个多周了，没人说东西寄错了，难不成是顾清明送的，好像是对我有点意思？可能真的是孤单久了，想有个温暖的臂膀靠靠吧，鬼使神差的穿上了那双肤色皮鞋，嗯，颜色好像浅了些，不过还满合脚的。
　　小七又来咬鞋子，唉，你咬坏我多少鞋子了？嗯？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关上门，小七在屋里扑门，这次我可记得用钥匙锁门，省得你再自己跑出去。
　　“小凡，咱们吃火锅去吧。”顾清明开车去了一家新开的火锅店，特意没去以前常去的店，是个暖心的人。
　　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谢谢你送的鞋子，穿着还挺舒服的。”收了人礼物，还是道声谢的。
　　“什么？我……不是我送的啊。”顾清明面色一僵，心中暗想是谁也在追求小凡？
　　“不是你……喔,不好意思啊。”低头看着脚上的鞋子，桌影下鞋子颜色有些暗，是谁送的呢？
　　“小凡，我朋友旅社有去海南的团，你要不要去啊，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想出去旅游的。”顾清明转了个话题。
　　“也是，空闲了，可以出去旅游放松下了。不过，过了年再说吧。”我转着手里的杯子，暗暗的自嘲，想靠的肩膀应该不是顾清明吧。
　　“今天谢谢你请我吃饭，改天我请你啊。”不着声色的拉远距离，朋友哥们关系处着也挺好。
　　顾清明似有话说。
　　“我有些困了，撤吧。”我打了个哈欠，不再给他开口机会，起身拾起外套。
　　回去的路上我竟昏昏的睡着了，到了楼下，顾清明叫醒我，“这么困？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真是困了，谢了。”我自顾自下车，回头笑着摆摆手，“再见。”
　　刚到门口，小七就在家里扑门，汪汪……汪……
　　一开门，小七就拼命的往身上蹭。
　　“走开，小七，别咬，走开。”我赶紧换下鞋子搁起来，就喜欢咬新鞋，这毛病我就给你改不了是么？我蹲下纠着小七的大脸皮，嗯，金毛果真是汪界大脸皮，脸对脸的警告它，“再咬鞋，就揍你！”
　　小七委屈巴巴的哼哼唧唧。
　　给小七添了狗粮和水，小七总算是安静了，呼哧呼哧的吃着喝着。
　　真的困，倒床便睡了。
　　第二天，被初七舔醒了，一看，快中午十二点了，睡了这么久，小七也是饿了吧。
　　起床收拾下，给初七炖上骨头，这是冰箱里很早之前的存粮，今天得抽空去超市了。
　　“小七，我去下超市，一会儿回来哈。”临出门看到昨天换下的鞋子，不假思索的又穿上了，正在啃骨头的小七还没来得及扑过来，我抓紧出门。
　　再回家，小七绕着腿转，我刚换下一只鞋子，叼起就跑，边跑边撕咬，一顿人狗大战，我当然是赢的一方，小七被揍了一顿。鞋子被咬伤了，很深的牙印，唉，不能穿了。
　　收起鞋子，有点惋惜，还挺合脚的，不过，这鞋子有点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好。

　　也不知那个干尸案有结果了没，想着就给大飞打了电话。
　　“没什么进展，一点有效线索都没有。这会儿还有个别的案子正在调查……，改天来局里坐坐吧。”大飞还是大大咧咧。
　　“不去，有病啊没事儿去警察局坐坐。”
　　“嗨，你，再聊，忙着呢哈。”
　　挂了电话，心中叹口气，世界那么大，啥事没有，和我也没甚关系，不想了，不管了。来，小七，出去溜溜。
　　小七摇着尾巴满是开心，只要出去玩，就是开心的，还是狗狗的世界单纯啊……，等，等下，我想起来了，鞋子，鞋子颜色深了，发红，我记得原来是肤色的，这会儿，却又像是红色的，红色的鞋子，红色的……，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