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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两个人的秘密 ...
我叫埃梅德·卜邢。
我现在很焦虑。我正在等待我的骑士长归来。
哦对了,我是个国王,巴勒国的。巴勒国?那是奥特兰多大陆最富庶的国家。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骑士长怎么还不回来!
好焦虑。
面无表情的国王端坐在王座上,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纹路繁复的黄金扶手。
他的肤色极其白皙,那是一种莹润的白,眼睛却是深沉的黑色,黑缎带般的长发披在绣着金色纹样的鲜红的披风上,更衬得他的肌肤白里透红,几乎要放出光来。
头顶上是一个大得夸张的王冠,是镶满宝石的样式。身上的黑色长袍更是极其华贵,每一处都用金色的丝线绣上暗纹,那是各种说不上名字的珍植异兽。
而现在,真·家里有矿·国王的眼正直直的望向殿门所在的方向,神情专注,姿态威严——如果没有敲得越来越快的手指,没有人能发现国王此刻的焦虑。
他微微蹙起了眉,渐渐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好像终于等待不及,他猛的站起身来,正准备走下王座时——
“叩叩叩——”
他撩起披风,坐回原位,迅速整理好长袍的下摆,下巴扬起一个冷淡的弧度,摆出一种无可挑剔的威严姿态。他望向殿门,他心心念念的骑士长终于出现了。
天知道他差一点就冲出去了。
“还好骑士长来得及时。”差一点威严扫地的国王悄悄在心中为骑士长点了个赞,脸上却还是挂着冷淡的神色,淡淡的望着朝自己走来的骑士。
一身白的骑士长在王座下立定,右手抚着银白色盔甲,行了一个骑士礼。
这是一个外表极具欺骗性的男人。
他的身形修长,一身银白色的盔甲并不显得他孔武有力,只是为他沉郁的气质增添了一抹明亮的色彩。
他有着一头极其罕见的白金色的头发——那是对光元素的感知力达到一种境界后的结果。许多伟大的法师都有着与自己所感知的元素颜色相同的头发,或红,或绿,或是一种浓郁的黑,但无一例外的是,那都是后天的结果。
而骑士长却不同,他对光元素的感知力是与生俱来的,一出生便拥有一头纯粹的白金色头发,甚至眼睫毛也是白的,瞳孔是极淡的晶蓝色,剔透极了,白得有些病态的肌肤甚至在阳光下反射出金色的光泽。
这样惊人的白皙让骑士长透出一种无端的脆弱与圣洁——尽管他是手上沾满鲜血的巴勒国第一骑士和第一光法师,他的荣誉是由鲜血造就的,他杀人无数。
现在,杀人无数的骑士长低下了头,头发自然的垂落,纤长的睫毛低垂,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尊敬的陛下,您忠实的下属拜契叶·布莱克向您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有金色的光点从埃梅德的四周浮现,渐渐包裹住他,又渐渐的消散了。
那是最基本的光系法术——祝福术,能为受到祝福的人带来好运。这不是骑士的礼仪中包含着的仪式,但拜契叶总会在每次行礼后给他施上这样一个法术。法术虽然简单,却需要施法者真心的祝愿才能成功。
“今天的骑士长也很忠诚啊。”埃梅德这样想着。尽管他焦急的想要看到拜契叶为他带来的东西,也并没有阻止这一缓慢的仪式。因为埃梅德了解他的骑士长,拜契叶一定不会因为他的阻止而停下。无论何时,他都会完成这个漫长的仪式,即使在埃梅德看来,这是不必要的。
“感谢你的祝福,拜契叶,将你取来的东西给我。”埃梅德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带来的东西了。
拜契叶抚上指间镶着蓝色晶石的尾戒,然后按动按钮,接着,一堆瓶瓶罐罐落在国王脚下的红毯上,那是一堆——
各式各样的护肤品。
“鲜嫩浆兰面膜50张、鲛珠精粉一袋、魔掌花汁2瓶、幻红果精华一瓶,还有您定制的魔法飞珠按摩仪。”拜契叶顿了顿,“库格小姐还送了一罐红鹳面霜作为赠品。”
国王极其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让骑士长退下了。他需要自己偷偷试用一下新买的护肤品,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没错,巴勒国的国王埃梅德·卜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他热爱美容。平时的爱好是敷敷面膜、试用新护肤品和研究时尚潮流什么的。
但作为一个国王,他需要在民众面前维持一个威严的形象,让他的民众信任他、信服他,这是一个好国王的必修课。
显然,埃梅德·卜邢想做一个好国王,他虽然没有在经济和政治上作出多大的功绩,但至少,他维持了他的父亲创造的繁荣,甚至还要更好一点。他也一直在努力的做一个好国王,所以尽管他并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也不是什么心肠冷硬或者不苟言笑的人,他甚至是性格有些懒散跳脱的,他热爱自由与自然,但强烈的责任心促使他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威严的国王,他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也可以迅速装出一副庄重的姿态。
而作为一个国王,热爱美容这样的爱好,是不被允许的,这会让他苦心经营的威严形象轰然倒塌。
但他又实在难以割舍这项爱好。埃梅德的爱好并不多,而这是他最热爱的一个。他无法想象,如果他再也不能在处理公务之余安安静静地敷一张面膜,再也不能试用摩珐杂货店里层出不穷的新产品,再也不能佩戴各式各样精美的饰品——噢,天呐,他简直无法想象。
于是他选择了向民众隐瞒这件事实。他将每个月采购的任务交给他最为信任的骑士长,平时则偷偷的在自己的宫殿里鼓捣,绝对不让任何人发现。
天知道他已经为维持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形象付出了多少!
不能染头发、不能随着自己的喜好穿衣服、不能露出太多的肌肤即使是在夏天。他的宫殿里成百种魔法染发剂只能在角落里吃灰,衣帽间里各式各样色彩明艳的衣服从未穿过,夏天也只能穿厚重繁复的长袍,那难以想象的高温热的他想裸奔!
这个国王谁爱当谁当!
悲伤的国王自暴自弃地想着。
国王的悲伤很快就转移到对新护肤品的热情上去了。他像一只偷油成功的小老鼠一样溜进自己的寝宫,甩掉王冠、带上发带,露出铮亮的脑门,然后快乐地拆开一袋面膜,服服帖帖的贴在脸上,再躺进天鹅绒做的躺椅里,长长的抒了一口气。
“啊——人世间还能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事了呢?”心满意足的埃梅德美滋滋地想着。
是躺椅太过柔软吧,忙碌了一整天的国王渐渐放松下来,越来越松、越来越松,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道白色的身影轻轻地走了进来,看见正在睡梦中的埃梅德。拜契叶无奈的走上前去,缓缓地抱起他。平日里总是板着脸的国王,在梦中终于舒展了他的眉头。白日的劳累使埃梅德睡的沉极了,即使被拜契叶抱了起来,他也依旧没有醒来。
骑士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将他的国王抱到了床上,睡梦中的国王显得乖巧极了,像一只收敛了尖爪的小猫咪,安安静静的躺在骑士怀里,只有轻轻的呼吸声。
埃梅德被安稳地放在了睡床上,拜契叶为他解下披风、脱掉长靴,取下他脸上的面膜和发带,再盖上一床薄毯,严严实实的将他裹住。
做完这一切的拜契叶并没有离开。他只是沉默着站在那里,视线一遍又一遍地、近乎贪婪地描摹着埃梅德的轮廓。
“埃梅德......”
但他最终只是轻轻地叫出了国王的名字,然后,缓缓地低头,虔诚地吻在国王的唇上,又像是怕惊扰国王的美梦,只是蜻蜓点水般的浅尝后便抬起头来。
骑士低着头注视着他的国王,晶蓝色瞳孔中是几乎快喷涌而出的、炙热浓烈的爱意。
国王没有发现,骑士长向他行的骑士礼并不标准——标准的骑士礼是将右手放在胸口中央,而拜契叶的要再往左一点,放在心脏上。
拜契叶再一次抚上胸前冰冷的盔甲,即使隔着一层铁皮,也能感受到那猛烈跳动着的怦怦声,那是只为他的国王而跳动的心脏。炙热如火的爱意几乎快使他失去理智、忘却自我。但他是如此地深爱着他的国王,所以他克制自己,做一个安分守己的骑士,永远真挚地祝愿着他的国王,他爱着的国王。
低着头的骑士一言不发,用一种可能永远不会被发现的方式,沉默却执着地表达着自己的炙热的爱意。
我爱你,我祝愿你,我爱你。
..........
..........
骑士终于从国王的宫殿中离开了,走在王宫的后花园里,他的心中像吃了掺了毒的蜜一样甜——即使知道里面藏着致命的毒/药,他也依旧会喝下去,义无反顾。
“嘎嘎——”
一只纯白的大鸟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落在骑士的肩头,有一个小臂那么长。所有巴勒人都知道,那是常跟在骑士长身边的不知名的鸟。
“拜契叶,拜契叶,快解开魔法,我受够这一身丑陋的白毛了!”
若是有其他人在这里,那他们一定会露出震惊的神色,因为他们从未听过那只鸟说过人话!
奥特兰多大陆上共有三个智慧物种,人类、兽人和魔兽。
人类虽然不像兽人和魔兽那样拥有强健的身体,却拥有着聪慧的头脑,凭着自己的智慧,建立了一个又一个强大的国家,占据着绝对多的土地。更别提他们之中能感应元素力的魔法师,令人类的绝对优势地位更加稳固。
兽人是一种特殊的人类,不同的物种各自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却也有着无法克服的弱点。狮人力大无穷,个性却极其傲慢自大;豹人迅疾如雷,却十分易怒暴躁;鲛人的歌声能迷惑人心,但他们的身体却孱弱无比。再加上极低的生育率,兽人的数量并不多。
最后便是魔兽,与普通动物不同,他们的灵智极高,能力比兽人更强,但数量极少,多数都隐藏在人烟罕至、危机四伏的深山幽谷中,不喜欢与人类接触。所以即使大陆上流传着关于他们的各种各样的传说,也不过只有少数人见过魔兽。据说他们能化为人形,也能口吐人言,有的甚至会魔法!
普通的动物是不会说话的,那么这只鸟很有可能是一只魔兽!
“阿渡,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要随便说话。”拜契叶微微皱起了眉。
大鸟听了这话似乎有些畏缩了,却又在骑士的肩头跳了起来,将银色的盔甲撞的砰砰响。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但这里又没人!好主人,好主人,快把魔法解开吧,解开吧!”
拜契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见他的口中不知喃喃的念了什么咒语,一道白光过后,原本白色的大鸟却赫然成了黑色!
长长的鸟喙微勾,一双乌黑的眼露着邪恶的气息,油光发亮的漆黑羽毛整洁至极,在阳光下反射出暗红色的光泽。
这模样是人们所熟悉的,那是再常见不过的渡鸦,这种鸟类会被暗元素所吸引,于是被人们视作不详的象征。可站在骑士长肩头的这只渡鸦,比寻常的渡鸦体型更大、毛色更黑,浑身上下透着一种邪恶的美丽。
简直难以想象,一只疑似魔兽的渡鸦,竟是他们伟大的骑士长的宠物!
而此刻,邪恶的黑色渡鸦站在他们纯白的骑士长肩头,竟没有一丝的不和谐!
名为阿渡的渡鸦似乎十分高兴,扑棱着翅膀从骑士长肩头飞了起来,在空中飞旋几周后又落了下来。
“终于不用再顶着这身白毛了,还是我的黑毛好看!”阿渡陶醉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左瞧瞧,右瞧瞧,怎么瞧怎么满意。
“阿渡,你来究竟是要做什么的,别告诉我你没有事情告诉我。”
黑色的大鸟愣住了,它来只是想解掉自己的封印,但他知道他不能就这样说。
那黑色的小眼睛滴溜一转,阿渡随即嘎嘎的叫了起来。
“嘎嘎——嘎嘎——我看到了,主人又去见那个国王了!主人喜欢他,主人喜欢他!”
“你来就是想说这个?”拜契叶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拜契叶,拜契叶,你直接把他绑走,或者施个法术让他爱上你,干嘛在这里当这个傻兮兮的骑士!”阿渡满不在乎的说着,深觉自己的主人没有自己聪明,“阿渡只能在没人的时候露出自己美丽的黑毛,白毛简直丑爆了,丑爆了!”
这让自己怎么吸引美丽的母鸟了!
阿渡不满地想着。
拜契叶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低着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这让黑色大鸟气呼呼的蹦了起来,又扑棱扑棱地飞走了。
“主人坏!主人坏!”
拜契叶却毫不在意,他已经习惯这个幼稚的鸟没大没小的行为了。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的气息紊乱起来,晶蓝色的瞳孔蓦地转为血红,原本忧郁温和的骑士长仿佛变了一个人,浑身散发着危险暴戾的气息。
平静的后花园突然爆发出一股浓郁的邪恶气息,有黑色的光点转瞬即逝,他脚边的绿草瞬间大片大片地枯萎了。
远去的大鸟蓦地顿住,陶醉于这浓郁的暗元素中,赫拉城的上空突然有大群的渡鸦飞过。
“我的确可以。”
“但我要的是他的整个人和整颗心,不是一个被魔法控制的躯壳。”
他抬起手,一道金光闪过,枯萎的绿草又恢复了生机。
他似是自嘲地扯扯嘴角,眼睛一闭一睁之间,血红的瞳孔又转为澄澈的晶蓝色,空气中紊乱的暗元素突然消散了。拜契叶平静地离开了国王的后花园。
成群的渡鸦失去了方向,四处飞散了,远去的大鸟继续专心致志地朝一个方向飞去,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只有空气中微弱的暗元素暗示着这里发生了什么。
光与暗相互排斥、相互对立,却也相互依存、相互催生,在那极致的光明下总隐藏着极致的黑暗,在那极致的黑暗中总有极致的光明。
没错,拜契叶·布莱克对光元素有着与生俱来的感应力,对暗元素也是。在身为第一光法师的同时,他也十分精通暗魔法。他生来就拥有一头白金色头发,却没人知道他生来也拥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晶蓝色只不过是他的伪装。
光与暗、圣洁与邪恶的对立与统一竟如此和谐地聚集在一个人的身上。
拜契叶的眸色暗了暗,空气中的暗元素又有些暴动,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
没错,他深爱他的国王,所以他可以忍耐,但绝不是毫无意义的忍耐。
对待一只胆小易惊的小老鼠,猫咪需要有足够耐心和毅力。
所以他收敛尖爪、隐藏利牙,做一只温柔可人的好猫咪,让小老鼠沉醉在他的糖衣炮弹和温柔陷阱里,乖乖躺进他的手掌心。
拜契叶发自内心的微笑起来,那醉人的笑意中藏着他可怕的独占欲。
在此之前,他需要隐藏好自己,做一个忠诚的、痴情的骑士。
他的国王的骑士。
猫咪骑士:(伸出了堆满护肤品的爪子)
吱吱国王:!!!!(快乐的飞扑)
猫咪骑士:(突然丢光护肤品等着国王跳进来)
吱吱国王:??!!(来不及停住掉进骑士的爪子里)
然后就快乐的被吃干抹净了嘻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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