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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忙时闲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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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时闲写
最近几天,情绪总会突然的沉闷,突然之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就好像陌生人一样。
昨天晚上实在不想做这些琐碎的事,就拿起了放在桌子上新新的书,打开了封皮,又合上了。手里拿着书,却没有把它放下,只是注视着作者的照片,仿佛此时可以和作者心灵相通。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要进入作者的世界,想想当时作者当时写作的情景就和心情是怎样的。可是话又说回来,哪有那么容易就能看透作者的心思呢。
我看书有个很奇怪的习惯,总是喜欢迫切的知道这段文字是作者什么时候写的,在哪写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加贴切的靠近作者。
就和这一样,多年前,一个中年男子攀登了世界上几座有名的山,这次也是习惯的攀登下一座,然而意外的发生使他永远的留在了他喜爱的地方,剩下的就只有悲伤。他有一个女儿,从懵懂无知到亭亭玉立,只有在登山的照片和录像中见过他。在她的印象里,父亲永远穿着红色和黄色相间的衣服,永远是举着双手,永远都是胜利的样子,永远都只能听见声音,永远都看不见脸,永远都是一副眼镜和一个口罩,永远都是站在皑皑白雪之上。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心中一连串的的问号永远无法退却。我想,只有布满白雪的大山才能知道吧。她毅然决然的攀登了那座最接近父亲的雪山。她呐喊,她流泪,她徘徊,她闭目,她又呐喊。
书的第一章是一九八七年一月在北京写的,但是写的不是关于北京的故事,而是关于作者老家的一些事,一些关于他高考的一些事。那些年,高考刚刚恢复,年纪稍大的一些青年决定重新出战,有好多都已经结婚了,想着上完大学可以有个官做做,好摆脱家里的贫穷。那时他当兵退伍,父亲埋怨,想着大学没用,但是他已经决定了。
一年的苦读不是那么容易的,想当年我考研的情景,清早起床,到寝管大爷的窗口,小声的说:“大爷,用下钥匙啊”。开了门,就往自习室跑,背着背着就困了,就站起来。不困了,就复习功课,学着学着就饿了,自习室中每到11点钟肚子就会饿,肚子就像鼓一样,咚咚响,还此起彼伏,刚开始还有些尴尬,后来都习惯了,谁的肚子第一个响,我们就哈哈大笑,如果声音特别大,我们就给他鼓掌。晚上11点半,同寝室的在大路上唱着歌,情歌对唱,说唱,串烧,你一句我一句,见证我们唱歌的只有路灯和路边的那条灰色的狗。狗一旦听到我们的动听的歌声就被吓跑了。到宿舍门口,寝管大爷已经关了门,我们就喊“大叔,开开门吧,可冷了”。大爷开始会抱怨两句,下次来早点啊,在这么晚就不给你们开门了,进去之后就说“谢谢大爷”,说完赶紧跑。时间长了,不再问大爷要钥匙了,直接轻轻的拉开窗户,拿着钥匙开了门,再轻轻的放进去,轻轻的关上窗户。时间长了,那只狗不再跑了,而是跟着我们的歌声也叫了起来。时间长了,寝室的单声狗脱了单;跟着我们唱歌的那只灰色的狗变成白色的,不再是脏脏的,还领来了一条白色的狗,两条狗一起叫,每到11点半还站在路中间等着我们。时间长了,那只灰色的狗怀孕了,下了崽儿,自习室的那几个女生很细心的照顾小狗狗,喂吃的,喂喝的。时间长了寝管大爷也不再锁门了,而是站在门口抽着烟,我们也没有再叫过大爷了。我们总是向大爷打招呼,大爷总是高兴的点点头。该考试了,一个个拉着行李,大爷站在门口,一个一个的加油鼓气。
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能付得起学费的,父亲是非常的反对,还没有学费,但是他有退伍费,不多。高考复习期间发生了很多快乐和悲伤的事,悲伤的更多。他还有一本书叫《温故1942》,讲述的是关于吃的故事。虽然不是1942,但那时也是依然存在吃的问题,一个家里稍微有点,就整天吃好的;一个家里穷,想吃肉就晚上偷偷的烧知了。一个姑娘,交不起学费,就去割草。一个结婚的,被老婆带着孩子到学校给轰到了家,说是该收庄稼了,再不收就要饿死人了。
那个姑娘后来和他相爱了,姑娘管他叫哥。那个家里阔绰的因为和对象分手就不考了。
姑娘的爹生病住院,就在高考那天。姑娘对他说,她在新乡考试,不和他在一起考试。那个吃烧知了的在考试的时候紧张晕过去了。那个被老婆轰回家的成了拉粪的。考完试,他好几天没见过姑娘了,那天,拉粪的说姑娘嫁人了,村里的烂琉璃,阔绰的人家,就因为没钱给爹治病。他伤心透了,找姑娘。门开了,是姑娘,两人都哭了,他跑了,到了姑娘割草的地方,姑娘跟着,姑娘抱着他,说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