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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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走后，殿内只留我和殿下。
殿内一安静下来，我就忍不住犯了老毛病，沉迷于殿下的美色。
每日磕玉一点点，日日复日日，年年复年年，年年复此生嘿嘿。
沉迷磕玉，日渐消瘦。
明明只是普通的倒茶的动作，殿下做起来却自有一番味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青绿的茶水在他手下划出优美的弧度，手起杯满，一杯尚泛着热气的茶被，哎？递到了我面前。
我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杯：“谢谢殿下。”
他点点头：“坐吧。”
我乖巧地捧着茶杯坐了下来，小心地抿了一口。
“昨日你并没见到我回来，为何在殿上说谎。”他突然道，神色淡淡。
“我……”习惯性地开始要吹彩虹屁，却在对上他双眸的时候失了声。
那双眸子就这么看着我，眼中带着了然。
我低下了头的，低声道：“可我也没看到殿下没进去。”
他眼睛微微张大了些，似是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我既是没看到殿下没进去，又怎么知道殿下进没进去呢？”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殿下说的话总是对的，殿下说在里面，那一定是在，阿淼是这么想的。”
他没有回答我，眼神透过杯盏上那薄薄的雾望向我，却又好像不是我。
许久，他唇角微弯，轻声道：“你倒是忠心。”
我当即娇羞道：“哎呀，那是，阿淼一直都是殿下的人。”
“……”头上吃了一记，“又胡闹了。”
我嘿嘿笑了几声，一边摸着脑袋，一边道：“只要殿下平安，阿淼便也开心了。”
“殿下殿下，今天阿淼殿上的反应你可曾满意？”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怎么，想要赏赐了？”
我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我承认得这么快，他有些意外：“你想要何物？”
何物？我又摇了摇头。
这下殿下的表情也变得疑惑起来。
我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努力压抑自己快要溢出来的笑意，于是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殿下殿下，听说你的真身是一条应龙，不知阿淼可有幸一观？”
我脑子一热道。
他的表情果然冷淡下来，连声音都似乎带着疏远之意：“既然是上神真身，又哪有轻易示人之理。”
啊。
没戏了。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还是忍不住失落起来。
也对，谁会轻易给别人看自己的真身，何况我只是小小仙娥，说是邀功，却也没有做什么厉害的事。
还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你为何想要看我真身？”原以为我要被赶出去了，没想到还能等到殿下再次开口。
我还处于低落的情绪中，随便个自己找了个缘由：“殿下知道，阿淼真身乃是凡间最普通的一把扫帚，就算是在物事中也是上不得台面的那种，自有意识来便是其他生灵嘲笑的对象，因此也生了个胆小自卑的个性。”
“只是再卑微的扫把也会碰到好主人，我的小主人日日用我扫着地，和我讲着故事。她告诉我，人世间最高贵的便是真龙，她有朝一日一定要见到她的真龙天子。于是阿淼也暗暗下决定，也要努力修炼，去见一见真正的龙。”
“一把扫把却妄想要见到真龙，殿下听起来一定觉得十分可笑吧。”我不好意思道。
“后来她见到真龙了吗？”他却问了我一个没有想到的问题。
我陷入了沉思，努力回想属于“阿淼”的扫把生涯，找寻她记忆里的她，思至某处，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找到了。”
她不仅找到了，还成为了真正的龙。
“成龙难道就是一件幸事吗？”
他轻声道。
我偷偷抬头看他，发现他似乎和往日有些许不同，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殿下，却好像平添一层隔阂，使他整个人变得生硬不少。
“是不是幸事阿淼不知道。”我小心地说道，“只是在阿淼心中，龙便是龙，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遭遇了多少不公，都不会掩盖他的光辉，终有一日会守得云开，飞龙在天。”
润玉看向我，明明没语言交流，我却仿佛看到了莹莹星光，沉入那黑眸。
“哈哈她找到了，如今也该换我了。”我挠了挠脸，露出讨饶的表情，“只是如今好像惹了这条龙生气了，还希望殿下能够大龙大量，饶了阿淼这一回吧。”
“……”
“殿下乃真龙，应该不会为难我这把扫帚吧哈哈哈。”我打着哈哈，眼神却忍不住游移起来。
“你今日话似乎比平日格外多些。”他道。
“殿下。”我干巴巴道，“我，我……”
我放弃似的低下头：“还是被殿下看出来了。”
“怎么了？”
“我感觉自己要命不久矣了。”说出这句话，刚才强撑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下来。
“可是因为天后。”
我点点头：“实话告诉殿下，阿淼刚入咱们宫当值的时候，磕坏了脑子，有很多事记不清楚了。只是经此一遭，怕是出了璇玑宫，就命不久矣了。”
“阿淼灵力低微，怕是再也不能自保，想着最后能再多看殿下几眼，也死而无憾了。”
根据我并不厉害的观察力判断，这个阿淼原身大概就是天后的人，和小绿一起被天后派来监视夜神。
我想到了方才殿上的天后，和我自己作死的行为。
像我这种无名无姓的弱小仙娥，最适合被套麻袋了，想到以后可能会死在天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我不由悲从中来。
穿越数百年，这样来一遭，能为殿下而死，也是值了吧。
嘤嘤嘤。
“谁说你要死了？”
“哎？”我一顿，抬起头来。
“从今日起你便到我身边随侍笔墨吧。”他淡淡道，这句话却好似惊雷，一下子让我清醒过来。
“怎么，你可是不愿？”他看我，眼里带着笑意。
“不，不是！”我一下子激动起来，“只是，只是我只会扫地，随侍笔墨什么的只怕是做不好。”
“做不好学就是了。”
他起身朝殿外走去，却又在殿门口停住，微微侧头：“阿淼，还不跟上。”
此时殿下虽是背对着我，语气仍是听似温和实则疏离，但这却是这几百年来，我第一次感觉离他这么近。
我不再犹豫，乐颠颠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