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破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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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态放松之后，睡得自然就好，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刚到探视时间，楚金歌和孟刚就来了，把警察赶走后，楚金歌从包里掏出厚厚的一个文件袋：“这就是你的案卷，等那帮警察查，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我们特地来找你，研究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何况我们三个诸葛亮呢。”说完便打开文件袋。
文件袋里面的东西很齐全，尸体的现场照片、检测报告、证人笔录等资料都很齐全。
秦婉和孟刚看着这份资料目瞪口呆，以他们俩的人脉，虽然也能查到案件线索，但不可能拿到整个案宗，这才一个晚上，楚金歌竟然拿到完整的案宗，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你牛。”
“牛什么牛，赶紧看案宗吧，这东西可不能让警察看见。”楚金歌脸色闪过一丝腼腆，赶紧转移话题。
三个人把照片摊在桌子上，里面有偷拍的李未来和秦婉去仓库照片，秦婉早就看过了。还有李未来的尸体照片，李未来穿着一身黑西装，趴卧在河边，照片最显眼的是李未来脖子上的黄色丝巾，这就是秦婉柜子里的那条，也是杀死李未来的凶器。
三个人又研究了笔录，里面有报案人的笔录，报案人是晨跑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李未来趴在河边。还有李艳的笔录，无非是说了李未来的身份以及李未来昨天去见了秦婉，肯定是被秦婉杀害之类的话，当然里面还有秦婉的笔录。
秦婉又看了一眼尸体报告，李未来是被勒死的，身体并没有其他伤，只有几处轻微的淤青。但令她惊讶的是，李未来的指甲里有红色纤维。红色纤维？那是什么？
几个人毕竟外行，研究很久也想不出端倪，正一筹莫展，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张之淮突然推门而进，秦婉和楚金歌惊讶地看着他。孟刚连忙解释：“是我叫他来的，之淮是警察，办案肯定比我强。”
张之淮笑着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他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照片看，看了一眼尸体照片，又看偷拍照片，又把两个照片同时拿起来，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怎么了？”看他反复端详两张照片，孟刚疑惑地问，打破屋内凝滞的气氛。
“说不清楚，总觉得不太对。”张之淮没理会几个人的神色，拿着案宗专注地看着。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他气馁地扔下照片，又拿起尸体报告：“指甲内有红色纤维？你们当天穿什么衣服？”他看着秦婉和楚金歌问。
“我穿浅灰色大衣，里面是白衬衫、黑裤子。”秦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却还是老实回答。
“我穿黑色裙子。”楚金歌看张之淮没有对她们的案宗表示疑问，也放下心来回答。
“仓库地上有没有铺红地毯或者送他的车上有没有铺？”张之淮食指边敲击桌子边问。
“没有。”楚金歌回答得很肯定，那个破仓库地上都是灰，至于自己的车，绝无红色。
张之淮又拿起尸体照片，沉默地看着，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桌面，一时间狭小的房间里只剩下敲击声。
“我想我们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找到案发现场。”看几个人一脸茫然，张之淮继续说：“你们看尸体照片和检验报告，李未来的鞋子上没有河边的淤泥，说明河边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李未来的指甲里有红色纤维，还是粗纤维，我推测，他死的地方应该铺有红地毯。他被人勒死的时候，应该是跪在地上，被人压着后背，勒着脖子，他的手一直抓着地毯想要挣扎，所以指甲里有红色纤维，这也与尸检报告上他后背、膝盖有淤青符合。”
“还有线索吗？有红地毯的地方太多了。”孟刚问，这个查找范围实在是太大了，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
回答他的是沉默与安静，孟刚抬头一看，张之淮又沉浸在证物里，不停地拿起照片看看，又放下，再看看……
“那天，他是在哪逃脱的？”过了好一会儿，张之淮才敲着照片上的李未来问。
“机场，我们押他去机场送他回美国，结果去厕所的时候，有人拦住了我的人，李未来趁机跑了。”楚金歌没有提孟强的名字，这件事，卷入的人越少越好。
张之淮盯着楚金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以后不要做了。”说完不理会几个人的反应，又研究起案情来。
楚金歌被教育了一句，有些愣，但也没说什么，而是继续讲述李未来逃跑的经过：“后来我找人查过监控，只看到李未来和一个穿蓝色卫衣，带着帽子的人走出机场，然后就毫无踪迹了。”
张之淮把照片摆满桌子，坐下来一张张观察，其余几个人不知道他要看什么，都沉默地坐在旁边看着。
时间一分分地过去，屋内静得连针落的声音都能听见，不知道过去多久，“啪”的一声，差点把秦婉等人吓得从椅子上掉下来。
“不好意思，太激动了。”拍桌子的张之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赶紧道歉，看三个人一脸无语的表情，他又急忙解释：“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你们看李未来的衬衫领子。”他拿起偷拍照片，指着说：“领子是尖的，最上面的扣子看见没，是个普通的透明塑料扣子。”
秦婉几个人伸长脖子，照片清晰度不高，领子看着并不清楚，好半天才勉强看出来。
看众人看清楚了，张之淮又拿起尸体照片：“看见没？领子。”这次的照片清楚多了，几个人一下就看明白了。
“领子是微圆的，扣子是水晶的。”张之淮怕他们看不明白，又解释了一遍。
孟刚接过尸体照片研究了一下，说：“这款衬衫是xx牌最新款，这个水晶扣子就是它的特色。”看大家都盯着他，他摸摸鼻子说：“怎么了，不是只有女人喜欢研究衣服，我也得看看时尚杂志，才能维持精英范儿。”
“我都不知道你还喜欢看时尚杂志啊。”秦婉打趣地说。霎时间，屋内的严肃、紧张气氛就被打破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去查查他在哪买的衬衣？”有了线索，楚金歌就坐不住了，论查案，她的帮助有限，但若在B市找个人或地方，她就擅长了，许多商场的安保都是她的公司负责，她去查，很快就会有结果。
“是这个意思。我推测，很有可能李未来当天弄脏了衣服，他离开机场后就去商场买了新衣服换上，然后他们又去了一个地方，就在那里，他被杀害了，抛尸河边。”张之淮讲完自己的推测又说：“你去查查这件衬衫在哪出售，调取监控看看，可能会看见穿蓝色卫衣男子的相貌，或者找到他们离开商场去了哪里？很有可能，他们去的地方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好，我现在就去查。还有其他的吗？”楚金歌大喜，这个张之淮看着不起眼，确实有能力，看样子不是所有的警察都不好。
张之淮停下手头的动作，看着楚金歌问：“这份案卷从何而来？”
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问题，楚金歌一时语塞，他刚帮了秦婉，自己肯定不能甩脸色，但这案卷来源也是万万不能透露的。想到这，楚金歌使个眼色给孟刚，意思是你带来的人你负责解决。
孟刚收到暗示，只能硬着头皮说：“之淮。”他还没开始说，就听见秦婉说：“之淮，他们只是想帮我，你要怪就怪我吧”
“我们也是没办法，等警察的调查结果，不知道要呆在这里多久。”孟刚硬着头皮解释：“我们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张之淮没有责备她们，只是有些黯然神伤：“不怪你们，应该怪我们警察，这个案子根本不复杂，只要用心，不会看不到这些疑点。”
本以为会被张之淮批评，三个人做好了说不还嘴的准备，没想到他先做了自我批评，这让他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是秦婉先反应过来：“哪有案子一下子就清楚的，有你在，我们已经有线索了，说不准明天就能回家了，我应该说声谢谢。”
张之淮摆摆手：“谢什么，我们应该做的。你们去找李未来的行踪，我去找时间证明，你那天和我说，你见完李未来后就去酒吧喝酒了，你写下时间和地点，我看看能不能找到证明。”
秦婉回想一下那天晚上，她觉得又烦又累，就去酒吧喝了一杯，当时还遇上有人搭讪，被自己赶跑了。大概不到十点，她叫了一个代驾送自己回公司，一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才回家。秦婉早就和张之淮说过晚上的详细经历，现在写下酒吧地址、时间，又写下代驾公司的名字、电话。
楚金歌和张之淮有了线索，就赶紧去调查了，孟刚没有走，他抱来一大叠文件需要秦婉的签字，生命不止，赚钱不息，这可是两个人共同的目标。等忙完公事，秦婉又询问了秦羽的情况。
“我早晨刚看过她，小羽长大了，很懂事，这几天也准时上学，知道我来看你，她托我告诉你，她会乖乖地等你回来，让你不要担心。”孟刚一脸欣慰地说。这姐妹俩，秦婉更像自己并肩战斗的战友，而秦羽，更像自己贴心、挂心的妹妹。
秦婉听了，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她最记挂的就是小羽，听她说会乖乖地等自己回来，一时间，胸腔像塞满棉花一样，满满的，涨涨的，又有一点心酸。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破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