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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姜银瓶把手里的杯子扔过去,昏昏沉沉靠在桌子上,恨声:“你杀了我吧,反正你日日都想杀我,我现在窥破了你的秘密,你更不能留我了,还不如今夜就让你杀了!这宫里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宁愿现在就死了!你杀了我吧!”

      杯子砸在对方胸口,又滚到床榻上,他没说话,身子却颤了颤。他脖颈的肌肤都泛红了,情况应该比她更难受,半天才冷冷丢出一句:“我倒是想。”

      姜银瓶已经没办法清晰的思考,她管不了面前坐着的人是谁,理智抽丝一样从脑海中剥离,她现在想冲到寝殿外,冲去浴池,洗一次冰凉的冷水澡!想到这里,她转身就往门外走,可没几步就被一股大力拽回来。

      那人把她摔在床上,明明自己都说不清楚话了,还在恶狠狠地威胁她:“你敢出去,我就杀了你!”

      “你杀吧!怎么都比在这里受折磨好!!”姜银瓶挣扎起来,吼着:“圣上既然喜欢男人,又为什么把我带进宫?我刚及笄,马上就能嫁人了,就因为你们一句玩笑话,我就、我就……你们这样算什么?”

      “嘘——嘘——”那人把她压在床上,试图让她噤声:“别叫了,你再把金吾卫的人引来!”

      嘴巴被捂住,姜银瓶像是愤怒的小猫,不停挥舞着爪子想袭击对方,起先对方还要躲,被她抓了两下后干脆不躲了,直接抓过她的手腕,固定在她耳侧。

      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那暧昧的气氛迅速升温。他身上还有刺鼻的血腥味,却像是催化剂,让姜银瓶的理智迅速崩溃。

      “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同时解我俩身上的毒。”那个声音在耳边艰难地说,“哪怕有两分清醒也好,用你的脑子给我想清楚,到底愿不愿意!”

      姜银瓶咬他手,怒瞪着他,又因为药物的折磨而丧失力气,只能磨牙似的在他手上啄一下。

      对方气结,起身打算离开,姜银瓶却蹦起来,一把搂住对方窄腰:“我愿意!”

      那人僵了僵,在她的环抱中回过身来,问她:“你想清楚了?”

      姜银瓶怒:“我现在脑子这么乱,怎么想清楚?!”

      对方想掰开她的手臂,却被姜银瓶拽住衣襟。原本就站立不稳的人,就这么被她拉得一个踉跄,倒在床上。姜银瓶翻身跨坐到他腿上,将人胸膛按住,龇牙咧嘴,像个女山匪:“想不清楚就不能不想了吗?你怎么这么墨迹呢!”

      “你他妈疯了吧!”那人好似对这样的姜银瓶很惊讶,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姜银瓶听到这话,却傻里傻气的咯咯笑起来:“你才疯了呢。”

      随即,干脆地俯下身,堵住了那人的嘴。

      冬雷滚滚,雨声渐至,她在这片火热里渐渐沉沦,沉沦……

      日子入冬,即便骄阳高照,也抵挡不住空气里的潮湿和凉意了。

      姜银瓶穿了件鹅黄交领襦裙坐在镜前,绿蝉正捏着簪子在她头上比花样。换了个银步摇,姜银瓶不满意,又比了好几个点翠簪,她才勉强的点头同意戴上。

      “绿蝉,前几年,宫里是不是发生过行刺事件,为了追捕刺客,还惊动了后宫?”

      “行刺?”绿蝉奇了奇,给她挽发的动作未停,一边道:“奴婢想想……好像有那么一桩,那时候圣上大怒,派人在宫里搜寻了一夜呢。娘娘,您是不是想起什么来啦?”

      姜银瓶手里摆弄的梳子掉落在地,她俯身捡起来,摇头:“没有。只是对此事模糊有些印象。”

      绿蝉笑了笑,纳罕道:“您怎么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别的就想不起来呢?”

      姜银瓶嗓子紧了紧,问:“然后呢,刺客抓到了没有?”

      “这么铺天盖地的搜寻怎么能抓不到,第二天就被圣上下旨处死了。”

      竟被处死了吗,她瞠目。这样的话,那……梦里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难道说……她胡思乱想中,紫叶提着一个篮子从门外走进来:“娘娘,您要的东西全准备好了,除了点心茶水,还有几本医术,全在这里头。还有这只小东西!”

      姜银瓶转过头,看到她从地上捞起正在打呼噜的一团毛线球。

      这毛线球便是前些日子差点被毒死的小奶猫,在姜银瓶的照顾下,这小东西倒是好多了,只是吃东西总是吃得很少,也不爱活动。看到小东西,姜银瓶叹出口气:罢了,记不清楚的事情,现在乱想也没用。她从紫叶怀中接过小猫,碰了碰小猫湿漉漉的鼻子,沉吟片刻,起身走出殿外,往东流院的方向走去。

      她带着礼物和小猫来到东流院门口,叩门半晌,却迟迟无人应答。

      “莫不是出去了?”她正疑惑,还待再敲几声,手里抱着的小猫却突然她臂弯跳下,熟门熟路地钻进门缝。姜银瓶一急,跟着推门而入,直追到廊下,早见不到那小花猫的身影,却见杨珩从屋子里疾步走出来,神情略有些慌乱,对她道:“丽妃娘娘,您怎么来了?”

      窗扉半开着,姜银瓶透过缝隙朝内看去,里头空无一人。

      “原来您在里面,我还以为您出去了呢。”她指着那只跑到屋檐下卷着尾巴睡觉的小猫,笑道:“我是来请您看看它的。”

      杨珩转头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又朝屋内看了一眼,方才抬手:“天寒地冻,娘娘进来说话吧。”

      抱着那只调皮的小猫,除鞋步入室内,她在小火炉边坐下。炉边摆着矮几,上头却放着两个瓷杯,姜银瓶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已经空了。

      杨珩注意到她目光里的疑惑,笑道:“平日独自在这荒舍,便放置两杯,权当与影对酌了。”

      姜银瓶了然,不禁同情起来,道:“其实若是景陵君不嫌弃,我也可以来陪您说说话的。”

      话刚说完,一旁的墙壁莫名发出奇异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墙上。

      “什么声音?!”姜银瓶被吓了一跳,起身就要去看。

      “或是老鼠,娘娘还是不要接近为妙。”杨珩在那空杯里添了茶水,盯着她温和道。

      姜银瓶一听是老鼠,当即便退了回来,紧张兮兮问:“景陵君这里还有老鼠啊?”

      杨珩笑了:“丽妃娘娘看我这里,难道像是什么熏香雅舍吗?”

      姜银瓶环顾四周,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真是多余了。她端起杯子浅啜清茶,当是给自己压压惊。杨珩原本在低头查看小猫病情,见她喝茶,抬眸觑了一眼,又面色古怪地低下头去。

      炉子里的黑炭被烧得通红,时不时飘出几点火星,哔哔啵啵,给安静的室内增加了一点生气和噪音。

      过了片刻,杨珩捋了捋小猫的柔软毛发,温声道:“无碍了,它少食,不愿走动,都只是冬日疲懒而已,娘娘无需担心。”

      姜银瓶接过猫,留下那篮子礼物,便欲道谢告辞。出门前,她路过那面墙壁,鼻翼翕动。

      “怎么了?”杨珩问。

      “没什么。”她笑笑,抱着猫转身离去。

      杨珩送她离开后,折返回屋,此时屋中却早已经多出一人,正坐在火炉前姜银瓶坐过的那个位置,垂眸盯着姜银瓶用过的瓷杯。

      杨珩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上前准备拿去更换:“我给你换一个吧。”

      “不必了。”那人按住他手臂,眼神闪躲倏忽,咳了咳:“时间紧迫,我可以将就一下。”

      杨珩面露疑惑,又瞬间猜透这其中关键,在那人对面盘腿坐下,道:“难道……她就是你说的那个人?”

      对面的人挺背跽坐,耳根微红,半晌,点了点头。

      “阿显啊!”杨珩越过矮桌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又有些埋怨:“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坐在杨珩面前的,正是谢显。方才两人正在谈事,不料姜银瓶突然来访,谢显只得躲到密室之中。可他亦未料到来的是姜银瓶,听到那呆子对杨珩示好,还毛遂自荐想要来“说说话”,他一个没忍住,差点破门而出。

      杨珩不知他和姜银瓶的关系,谢显亦不知杨珩和姜银瓶是何时认识的,还那样亲密……他虽坐得端正有礼,脸色却很不好看。杨珩或也是看到这一点,忙将之前和姜银瓶认识的事情都说了。

      谢显听着,眼中却越发阴沉。他那时询问姜银瓶被秦惠妃暗杀的经过,她并没有告诉自己这里面还有杨珩的事情,她原来还有事瞒着他!

      “她恐是因我的身份特殊,不便把详情告诉你。阿显,你可别因此事怪罪于她。”杨珩知他性情,忍不住帮姜银瓶说句话。

      谢显笑了笑,略微颔首:“殿下放心。”

      杨珩松了口气,感慨:“若是你姐姐还活着,她一定会很欣慰。她以前呀,最在乎的就是你的婚事。满京城那么多的姑娘,偏偏你一个都瞧不上,她还常常在我跟前埋怨,说你大抵喜欢的不是女子……”

      “殿下。”谢显打断他。

      杨珩愣了愣,淡淡一笑,不再继续。

      他总是这样,提起那个人,便忍不住说很多话。然而斯人已逝,说再多,也不过徒添伤悲而已。

      “对不起。”杨珩道。

      纤长的眼睫微颤,寂静良久,谢显叹出一口气。

      “殿下不需要道歉。她是您的妻子,您想念她是应该的。”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是银瓶把娘娘一口吃了,瓶子还是勇猛的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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