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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百足之虫 ...

  •   曾经发生在冬木市的第三次圣杯战争,参与者们以为圣杯根本没有降临,只是虎头蛇尾的结束了一切,殊不知其实圣杯仍然实现了一个愿望。

      那个人并非最后的胜利者,亦不比其他被召唤的英灵伟大。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却被冠上“此世全部之恶”的凶名悲惨的死去,又以复仇者的职介被爱因兹贝伦家族召唤,开战后第四天便被其他人打败,被吸入了圣杯内部。

      随后,圣杯实现了杀人者们加注在他身上的愿望,赋予了他力量和肉身。但同样,因为他的灵魂就是恶之本源,圣杯因此受到污染,虽然不会影响实现愿望,但实现的方式会充满邪恶,要用毁灭和牺牲来换取最后的结果。

      “那些黑泥,就是圣杯里盛满的恶意,它会激发人心的恶念,你们最好不要碰到哦。”诗格洛丝说着,离开固有结界,重新走入客厅里满溢的黑泥之中,但因为她的双脚还在流血,很快,触碰到圣血的黑泥就通通化为了清水,浸湿了客厅豪华的地毯。

      赤着脚、独自站在地毯上的诗格洛丝,虽然满身血污,却笼罩着一股独特的光辉。此时此刻,在场众人都清楚的认识到,她的确是真正的圣杯,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拥有实现愿望的能力,而是她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神圣的慈悲。

      但当她转过身来后,金色的眼里已经变回了祖母绿的颜色,可怜巴巴的抽噎着,突然惊恐的扑回了玛修怀里。

      “玛修!我看到了好可怕的场景!有人、有人挖我的眼睛……好痛、好痛啊!”她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的形容之前看到的情形,似乎记忆完全停留在那一刻,对刚刚发生的事全无印象了。玛修一边安慰她,一边有点困惑的查看她的头发和手脚——纯金色的发丝一点白色也没有染上,好像她从来没有变过模样,手脚上的伤痕也已经完全愈合,不再流血了。

      圣杯一下子被打入凡尘,变成了诗格洛丝了呢。玛修这样想着,不仅没觉得遗憾,反而松了口气。比起刚刚那位神圣的圣杯,她还是更喜欢可爱的诗格洛丝多一点啊。

      “不过……不是小樱的错,蛋糕是……是我自己吃的。”诗格洛丝一边哭,一边还不忘记解释。“因为、因为那也是‘愿望’,所以,我就想吃吃看……”

      这当然不是指她随口询问樱的那句话,而是,这是将蛋糕送来给她的,安哥拉曼纽的愿望。

      ——吃下我为你准备的恶意,然后如我一般堕落吧。

      但这次,圣杯选择了拒绝。

      “我才不要变成那样……他那个样子!”诗格洛丝声嘶力竭的哭嚎着。“好难看!”

      什么,原来理由居然是单纯的丑拒吗……小姑娘的心理真难判断。

      “不过你现在该知道,有些愿望不能去实现了吧。”埃尔梅罗二世抓紧时间教育她。“就算是发自内心许愿,也可能会带来很可怕的后果,所以什么事不要随随便便答应,要先问过我们才行。”

      “老师抱抱——”

      “好好好。”埃尔梅罗二世无可奈何的把她抱起来,但诗格洛丝搂了他一会儿,突然看到不远处的伊斯坎达尔,立刻改变目标,朝着征服王使劲伸出手去:“叔叔抱抱!”

      “唔,像你这么大的年纪,倒不必强求要成为勇士。”伊斯坎达尔接过小女孩,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但是一味的哭泣可不像话,余抱着你,不可以再哭了。”

      “嗯嗯。”似乎是因为之前是征服王把她从黑泥里抱了出来,诗格洛丝很有安全感的坐在他粗壮的手臂上,环抱着他的脖子,果然不再哭了。

      安抚好了小圣杯,也已经知道敌人的身份,埃尔梅罗二世环顾了一下聚集在此的从者,喃喃自语道:“似乎也没必要通知Lancer了……各位,既然已经知道了问题的所在,那么,让我们齐心协力,结束这一切吧!”

      反正到了这一步,原本的计划是用不上了,不过打败安哥拉曼纽,总可以夺取他手上的圣杯,修正这个时代吧。

      身边的妻子不开口,卫宫切嗣略作犹豫,也没有说话。但远坂时臣却站了出来:“若是我们帮助你们打败那个……安哥拉曼纽,能得到什么呢。”

      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诗格洛丝,就差直接对其许愿了。不过埃尔梅罗二世清楚的知道他们修复此处特异点后,一切回归原状,他们也就该返回迦勒底了,倒不建议满足一下已死之人的野心,所以毫不犹豫的回答:“如你所愿。”

      诗格洛丝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个大人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搞不懂自己是不是该实现愿望,但想想埃尔梅罗二世刚才的话,只能低下头装起了鸵鸟。

      *

      有诗格洛丝指路,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了安哥拉曼纽所在的地方——间桐家的宅邸。

      金碧辉煌的大圣杯座落在花园里,不断淌出恶意的黑泥,黑泥之中,亦有许多扭曲的怪物不断脱出,挥动着锋利的爪牙攻击着众人。

      不过在场皆是强力的从者,轻而易举就将怪物大军绞杀干净。诗格洛丝和韦伯一起坐在伊斯坎达尔的牛车上,被从者们保护在正中,倒是一路上平平稳稳的抵达了最后的战场。

      “哼……”看着前方和伊斯坎达尔并肩作战的埃尔梅罗二世,韦伯有些嫉妒,又有些自卑的婆娑着手背上的令咒,哼哼了一声。“未来的我,还挺能干的嘛……”

      “老师超厉害的!要是迦勒底没有他……你在,会很麻烦的。”诗格洛丝非常捧场,毕竟她本来选择一开始就召唤孔明,就是因为诸多怨念的推动。“而且他现在好高兴啊。”

      虽然本身的攻击并不强势,但他能协助任何一个英灵作战,提升他们的战斗力,真是万能的辅佐者呢。诗格洛丝兴奋的看着,注意到自家老师心里充满了心愿得偿的满足,顿时越发高兴起来。

      这才是实现愿望的最终目的啊!就是要让人感到快乐啊!老师能得偿所愿,真是太好了呢!

      随后,他们很快站在了大圣杯前,看到一个人等在那里——并非是安哥拉曼纽,而是一个蓝色头发的年轻人。看到他,爱丽丝菲尔神色一变,不由喃喃自语的说出一个名字:“玛奇里·佐尔根……”

      注意到她的目光,对方也跟着看了过来:“羽斯缇萨……还真是熟悉的脸啊。”

      历代冬之圣女都是仿照初代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所制造的人造人,爱丽丝菲尔当然也不例外。听到这个回答,她的心里越发肯定,也越发诧异起来。

      “间桐家的初代当家,居然还活着……?”

      “哼,爱因兹贝伦一心追求的第三魔法,到底是我先得到啊。”和她的想法有一瞬间的触轨,玛奇里·佐尔根,或者该叫做间桐脏砚的男人嗤笑一声,张开了手臂。“看看吧!这就是圣杯赋予我的年轻□□!我又可以继续在魔术的道路上前行了。”

      他果然和安哥拉曼纽合作了。而比起其他人,更了解这个人背后往事的埃尔梅罗二世嘲讽一笑,闭上了眼睛。

      这个人,曾经也是为消除此世之恶而奔波,一心想要创造一个和平人世……但到如今,终究也只是一个寻求永生的怪物了,居然不惜和他要消灭的东西合作。

      倒是诗格洛丝左右环顾了一周,没看到想见的人,有些奇怪的嘟囔:“怎么那个家伙不在这里啊?”

      韦伯捏了把她的小脸:“你在找谁呢,不可以离开Rider的车哦。”

      “我在找安哥拉曼纽。”诗格洛丝指着间桐脏砚问他。“我们是不是要先打败他,才能见到此世全部之恶啊?”

      “……虽然好像是这样。”韦伯顿了顿,小声嘀咕道。“但怎么听你一说,好像我们是在玩闯关游戏一样。”

      “哈哈哈,这不正是有趣之处吗?”双手叉腰站在车旁的伊斯坎达尔大笑起来。“来吧!打倒障碍,然后征服!正是余喜爱的方式呢!”

      而在间桐脏砚的身后,传来一声野兽般沙哑的嘶吼。带着头盔的Berserk终于现出身形,跳到间桐脏砚身边——后者慢条斯理的拉下手套,露出了手背上的令咒。

      “啊,令咒在你手上,雁夜那个家伙果然已经死了吧……”时臣感叹了一句,心里倒也称不上多有快感。但是不得不说……在来这里之前,他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之后的剧情就有些乏善可陈了。Berserk的头盔被阿尔托莉雅一剑斩做两半,大家这才知道他的真身其实是圆桌骑士之一的长江骑士兰斯洛特。魔力的消逝似乎让他在最后的时刻恢复了些许的理性,但也只是深深的凝望了亚瑟王一眼,就无可奈何的回归了英灵座。

      感觉他好像有很多话想跟那个大姐姐说的样子呢。诗格洛丝理所当然的优先关注了他的愿望,然后笨拙的试图爬下牛车……最后因为腿太短,卡在车沿上挣扎了半天也下不去,还是伊斯坎达尔笑着把她抱下去的。

      一落到地上,小姑娘就快步朝大圣杯跑了过去——然后在汹涌的黑泥面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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