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赖上冰狐》逆光逐墨

8、吕母摊牌

　　“媳妇，我去买二斤老黄小烧，咱们晚上整点，庆祝一下！”出了白老爷子家，刘能忍不住兴奋的对翠花婶嚷嚷。
　　“你给我小声点！低调懂不？”翠花婶四处张望的扭了刘能胳膊一下，虽然说的凶狠，嘴角的笑容却也代表了她的心情。
　　“懂、懂、懂”刘能赶忙应承下来，以后儿子可以跟着白老爷子学本事，也能像白老爷子救了全村人那样救大家，就是让他现在变哑巴他都干。
　　“顺便再给儿子买点糖，今天儿子立了大功了！”翠花婶慈爱的摸摸刘盼的头。
　　刘盼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让爹娘这么高兴，但是听到有糖吃，马上变得兴奋：“要大白兔奶糖，要两颗！”
　　“行，爹给你买四颗，哈哈”刘能现在对媳妇和儿子的要求无所不应,同时也询问翠花婶：“用不用买点下酒菜？”
　　“不用，我回去杀鸡，晚上咱们改善伙食！”翠花婶大手一挥，直接宣布了家里那只老母鸡的命运。
　　“得嘞！”家里有好事，还有好酒好菜，这日子过的......舒坦！刘能答应翠花婶一声，转身就向村里唯一的卖货郎那边跑。
　　“哎，等等！”背后传来翠花婶的喊声，刘能紧急停步，差点摔倒！
　　翠花婶快步上前扶住刘能：“你个冒失鬼，多大岁数了，稳当点！”
　　“嘿嘿，怎么了媳妇”要不是您老这一嗓子，至于差点摔倒吗？这话刘能可不敢说出口。
　　“你跑那么快干嘛？钱还没给你！”翠花婶无语的将手帕包裹的两块钱递过去。
　　“嘿嘿，我的错，我的错，忘了向领导请款，那我现在就去了哈”刘能一拍脑门，可不是吗？他没拿钱也买不了酒啊，看来还是得听老婆话啊！

　　“妞妞，等明天拜师之后，你跟盼盼就算是同门师兄弟了，你要跟他好好相处，这样以后你也有个伴，不会孤单，娘也就放心了”在回家的路上，吕母越想今天事情越觉得很好，自己身体能熬到哪一天自己也说不好，吕四那人的心早就不在这个家，不用别人说，她自己感觉的最清楚，何况像翠花婶、隔壁李大娘都话里话外点过自己，她只是怕自己死了，妞妞一个人活不了，才不得不装糊涂，如今妞妞拜了师父的话，有白老爷子看顾，有刘盼的师门情谊，村长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自己真的可以放心了。只是还是要多为妞妞争取些东西才好。吕母暗暗盘算着自己那个破败的家。
　　“娘，我知道，我会跟盼盼好好相处，跟白爷爷快快学医术，好快点治好你的病！”虽然今天不能拜师，也不能马上学习医术吕朵朵觉得有些遗憾，不过多了个刘盼这个小伙伴一起经历未知的困苦，还是不错的选择。吕朵朵坏心的想着，只为了漂亮石头将自己带进水深火热之中的刘盼，将来会不会后悔今天的莽撞。
　　多年后刘盼满腹牢骚完成白老爷子布置的功课时，一旁悠闲打游戏的吕朵朵一句：“还要漂亮石头不？”立刻让他憋屈的闭嘴继续用功，他也不知道多年前的那天他干嘛脑筋抽了非要漂亮石头！自己又不是娘们，没见人家朵朵都不想要，直接送他吗？自己还傻逼一样自己去抢，想想今日受得苦，他真是欲哭无泪，预告无门啊！
　　因为走了远路，劳累了一上午，吕母回到家明显身体支撑不住，吕朵朵赶忙扶她去屋里休息，然后赶紧着手收拾起家务来，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在吕四回来前收拾好一切，并且做好饭菜等着他，难免会挨他一阵咒骂，甚至会挨巴掌。
　　吕朵朵脱下外衣，一样样开始干起来。
　　家务虽然不起眼，却也是细琐繁杂，真的收拾起来，破费时间，吕朵朵毕竟现在还年纪小，越是着急越是速度有些受影响，她还要注意手下声音，吕母刚刚睡着，可不能吵醒她。
　　就这样吕朵朵战战兢兢的边干活边琢磨晚上的饭菜，自从回家后就没停下休息的身子，终于在做好饭后有了时间伸展开，放松一下。
　　吕朵朵刚直起腰不到五分钟，院门传来了响动，以及吕四骂骂咧咧的声音。
　　近两年来吕四对吕母和吕朵朵的态度转变了许多，从一开始的嘘寒问暖，到后来的不闻不问，再到后来的呼喝咒骂，甚至还会动手，难道真的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吗？夫妻更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人都死哪里去了？还不滚出来收拾东西”吕四关上院门就开始吆五喝六起来，他是越来越不顺心，每天去城里卖豆腐，很快就会卖完，尤其是他那相好的李寡妇给他联系了个大户，每天就那一家就要半车豆腐，自己这点货不到中午就全部卖完，剩下就是到那李寡妇家厮混，按照李寡妇说的，如果自己搬到城里每天还能多做一车豆腐，也是不愁卖的，也不必自己来回跑这么远的路，得不到休息，弄的现在跟李寡妇做那事，都不如以前时间久了。
　　想到李寡妇，吕四猥琐的笑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吕朵朵出现在他面前，看着他，看的他一阵心虚：“看什么看，还不把豆腐布拿去洗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吕四骂的更大声，仿佛忘记了之前关门怕邻居听见的窘况“你那半死不拉活的娘哪？给老子做好饭没有？”
　　吕朵朵忍了又忍没有说话，上辈子吕四这样的态度一直到李寡妇进门，更是变本加厉，他只把李寡妇的女儿宠成公主，自己却成了家里的保姆，动不动就打骂，甚至于不给吃饭，而自己就因为娘临终前告诉自己，就剩下爹这一个亲人，一定要孝顺，要爹护着自己，结果差点把小命交代在那个家里，如果不是一一的出现，自己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爱情就已经死了。
　　因此她怎么能不恨！自从自己重生以来，她从来不敢直视这个男人，她怕自己眼中的恨意隐藏不住，给屋内那个疼自己的娘惹来麻烦。
　　越来越大声的咒骂，把睡了一觉，缓了过来的吕母吵了起来，当她推门出来的时候，吕四因为吕朵朵根本对他不给予回应的态度刺激到，正准备动手打人。
　　“住手！”吕母因为走的过急，出声阻止吕四动手，差点又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娘，你别急，我没事”吕朵朵看到吕母出现，赶忙跑过去扶住她。
　　“怎么的，你们现在要造反啊，一个两个都说不得碰不得，要不是老子天天赚钱养着你们，直接饿死你们娘俩”吕四毫不在意吕母的出现，理直气壮的准备出手。
　　吕四本来觉得吕母跟着自己一回，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等她死了，自己再接李寡妇过门也可以，谁知道今天去李寡妇那，发现还有人惦记李寡妇，他怕李寡妇等不及吕母死，再跟了别人，正好李寡妇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善解人意的出谋划策，让自己可以故意作闹，如果朵朵娘肯因一时气愤提出离婚，他就顺水推舟，当然他自己觉得这希望不大，自己都阴阳怪气快两年了，这娘俩也没个反应，他恶从胆边生，想着干脆给朵朵娘气死得了，自己也就能达成心愿，因此更不肯就此罢手。
　　“吕四，你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都是神不知鬼不觉，你的目的我知道！”吕母用尽力气吼道，一句话完后又喘了起来。
　　“我有什么目的，还不是你们娘俩不识好歹，不好好过日子”吕四被吕母吼的心虚，想想自己从来都是去镇里，她那身体又不可能去捉奸，只要没捉奸在床，自己就是不承认，她也没办法，顿时又有了底气。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干的什么事还需要我说吗？镇里东头猫儿胡同李寡妇对不对？”吕朵朵是吕母的逆鳞，吕四今天要打吕朵朵，这是犯了吕母底线，索性吕母今天也减了心病，决定直接跟吕四摊牌。
　　吕朵朵有点蒙，娘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她记得上辈子可没有这么一出，一直到吕母死后三个月那个李寡妇才带着拖油瓶出现的。并且一开始他们是带着自己住到镇里，谁想到得罪了之前追求李寡妇的那个卖猪狗的朱长久，那可是个横主，搞得他们也不敢继续住在那里卖豆腐，只能又回到了这里，靠吕四一个人走附近村子卖豆腐为生，赚的大大不如以前，他们就借题发挥说自己是灾星，克死吕母，又来克他们，就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自己。
　　想起上辈子的事，吕朵朵已经不再记恨，因为没有爱哪里还有恨，这辈子他们之于自己就是连陌生人都不如的路人甲。
　　片刻的走神，吕四竟然被吕母说的恼羞成怒，抡起扁担打向吕母，吕母本来身体就不好，刚刚为了制止吕四伤害吕朵朵，更是现在还喘息不止，哪里躲得过吕四这一扁担。
　　来不及细想，吕朵朵冲过去抱住吕母，惯力向后倒去，但是她人小，速度慢，到底没有躲过这一扁担，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辈上。
　　这个时候才六岁的吕朵朵还没有吃过什么苦，哪里有上辈子那么抗打，一扁担下来，后背瞬间鲜血淋漓，顺着衣服荫了出来。
　　“不要！妞妞”吕母被眼前的一切惊到，疯了一样抱着血人一样的吕朵朵失声哭叫。
　　吕四也被吕朵朵的反应吓到，尤其看到她后背瞬间被鲜血沾满，但是转念一想，留着她也是拖油瓶，不如一不做二不休，都把他们打成重伤不治，省的拖累自己。
　　想到这里，吕四不但不想着救人，反而抡起扁担，准备再打下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吕家妹子你在不在？”被吕四家的声音吵到，热心的邻居李大娘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吕四在家总是打骂朵朵娘俩，李大妈心知肚明，可这是人家家务事也没法多管，刚在做饭的时候她就听到声音，想过来看看，又被自己儿子儿媳劝住，怕自己叫了门反而被埋怨，自己想想也就忍了，可是谁想到刚刚朵朵娘突然一声惨叫，就她那身板，发出这样的声音，可别是她被吕四打了，那是要出人命的，顾不得家人劝阻，赶忙赶来吕四家门口。
　　“没事，你忙你的去吧李婶”吕四被李大娘的敲门声吓了一跳，手里紧握的扁担还是没有松手。
　　“老四，你在家啊，我找朵朵娘，上次问她的事情还没给我回话”李大娘听到吕四的回答，本想离开，可是转念想想怎么都不放心，朵朵娘那么一个知情达理的人，如果只是小打小闹绝对不会发出声音，她宁可得罪人也不能就这么离开，因此只能胡乱找个借口。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们家有点事要处理”吕四看李大娘竟然还不走，有些厌烦，语气更加不客气起来。
　　“明天来不及了，你让朵朵娘出来”越听越不对劲，偶尔还有哭声传出来，李大娘更加用力拍打吕四家大门。
　　被李大娘吵的心烦，吕四拎着扁担走到门边，打算把李大娘打发走。
　　“我尊敬你叫你声李婶，怎么还这么不识趣，赶紧回去抱孙子去，小心多管闲事断子绝孙！”吕四边开门边骂骂咧咧。
　　李大娘被吕四的语气吓到，吕四突然间打开门更是吓得她大叫出声，身体向后倒去。
　　完了，李大娘以为这回自己没救成人，反而自己要受伤，吓得闭上了眼睛。
　　谁知道原想的疼痛没有到来，反而是被人给扶住，转头一看，竟然是村长刘能。
　　激动的李大娘抓住刘能就不放手：“村长快快救命啊，这吕四疯了，他肯定打了朵朵娘，我都听到惨叫了，刚刚他还要打我哪”。
　　“你别胡说，我可没打人，没事你们都离我家远点”吕四看到刘能出现，吓得就想赶紧关门回去，让他看到里面情况可是不得了。
　　刘能一看吕四样子就知道李大娘说的八九不离十，但是他怕有更大的冲突出现，只能装作不在意，冲着吕四说：“我是来找朵朵的，你叫她出来下”
　　“村长你找那丫头片子能有什么事啊？有事你跟我说”那丫头还在里面躺着哪，哪里出的来，吕四想着得赶紧把他们打发走。
　　吕四越着急，刘能就越不着急，慢悠悠的把手中盘子向前递了递，我媳妇让我给朵朵送鸡肉来了，她不该出来跟我说声谢谢吗？
　　翠花婶炖了鸡肉，一家人开开心心准备吃的时候，突然想起朵朵那孩子家里困难，又有吕四那样的爹，肯定吃不到好吃的，以后盼盼和朵朵都是同一师门姐弟，要相互照应，相互帮扶，于是就决定从这盘鸡肉开始吧。
　　本来翠花婶要亲自送过来的，还是刘能想到这个时间吕四应该在家，翠花婶过来不太方便，于是自己走了这一趟，刘能心里暗暗庆幸，还好是自己来的，要是让翠花婶他们母子过来，凭着自家媳妇那性格，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