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姑赖上冰狐》逆光逐墨

4、起意收徒

　　“老爷子，实在不好意思，又来麻烦您了”从一进白老爷子的院子，翠花姨就赶忙对着院内躺在老槐树下摇椅上的老人家说道。
　　“无事无事”听到有人来自家，白老爷子赶忙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年轻时候喜欢安静，年纪大了反倒是喜欢热闹，你们常来我才高兴”。
　　看的出来白老爷子和翠花姨十分熟悉，讲话很是亲近。
　　看到吕朵朵好奇的看着自己，白老爷子眯起眼睛打量回去，“你这孩子倒是有意思，你是谁家的娃？”
　　“这是老四家的娃，特意来感谢您前几天救了她啊”翠花姨怕吕朵朵见了陌生人紧张，赶忙帮着回答。
　　“哦，是那李老的外孙啊！看这样子是全好了，可惜你那娘......”白老爷子感慨了一声，虽然声音很轻，吕朵朵还是听到了耳朵里。
　　从白老爷子话里，吕朵朵感觉到他和自己家应该有些渊源，或者说是跟自己的外公有些渊源，他也应该是认识自己娘的，而且知道自己娘的病，只是不知道他这话是说娘的病有救还是没救哪？
　　想了想自己毕竟年纪还小，没有什么不可以问的，毕竟童言无忌，吕朵朵着实焦急自己娘的病，按照上辈子经验，娘活不过明年三月，距离现在也就半年多时间了，她实在不得不紧张，遂急忙张口：“白爷爷，您能治我娘的病吗？求您救救她吧！”
　　“哦？你怎么知道我就能救你娘？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会救你娘哪？”白老爷子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娃娃，一个六岁的娃娃真的能有这么敏感吗？
　　吕朵朵在分析白老爷话的意思，低头慢慢思索着。
　　看到吕朵朵不说话，刘盼倒是着急的不行，在他看来慈爱的白爷爷好像不喜欢朵朵，他让朵朵不高兴了，于是犹豫着怎么样才能让一向疼爱自己的白爷爷不跟朵朵计较，又能让朵朵开心起来。
　　“白爷爷我给您倒水，您喝口茶”在刘盼看来白爷爷天天都会喝茶，每次都跟自己笑呵呵的边聊天边喝茶，现在自己给白爷爷倒茶水，他喝了肯定会开心的。
　　“谢谢盼盼，爷爷自己来，你可别烫到”虽然奇怪刘盼的无事献殷勤，白老爷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在刘盼心目中被划分为欺负吕朵朵的坏人。
　　“朵朵吃糖，娘说吃了糖哪里都是甜的，也就开心了”刘盼大方的把今天去镇上娘给自己买的糖分给吕朵朵一块，在他看来哄妹妹开心是哥哥的责任，用一块糖换妹妹开心很值得，想到这里刘盼自己还认同的点了点头。
　　翠花姨看着自己的笨儿子幼稚举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还好这孩子本性善良，也算有所安慰。
　　有了刘盼的插科打诨，吕朵朵也想明白了自己的事情，又恢复了天真的伪装：“白爷爷我是从你话里听出来你应该认识我姥爷，而且你肯定看过我娘的病，既然您没说我娘会死，那您肯定可以救她，求您救救我娘”说着吕朵朵冲着白老爷子跪了下去。
　　只要能救那个可怜的女人，哪怕暴露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也在所不惜。
　　惊诧于吕朵朵的聪慧，翠花姨短暂的惊讶后也加入劝说：“老爷子您真的可以救朵朵娘吗？您是不知道她娘那身体现在熬的快碎了，您要是再不出手可就晚了”。还有她没说出口的就是万一吕母没了，朵朵这丫头可怎么办？她可听说老四这两年跟镇里一个寡妇凑的挺近，那个女人可不是个善茬。
　　“那个丫头碎不碎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要是再蹦来蹦去，你就先碎了，给我老实的坐着”白老爷子怒目一睁，吓得翠花姨老实的坐好，可也没忘记一本正经的继续当说客，可惜白老爷子只当她苍蝇嗡嗡，并不再说话。
　　吕朵朵心里当然很急，但是看到白爷爷认真为翠花婶看病，也只能安静的站在一边，就这样看着他的动作，慢慢的反而平静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老爷子的每一个动作，仿佛他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与众不同，可明明眼前就是那么简单的揉捏按啊，她不明白。
　　吕朵朵安静的看着白老爷子治病，刘盼看大家都不说话也只能无聊的眼睛乱转，谁都没有注意到白老爷子在治病的同时，分神观察着两个小家伙，当他看到吕朵朵越来越镇定，越来越迷茫的眼神，暗自点了点头，也许那丫头命不该绝。
　　“丫头，你看什么哪”白老子给翠花婶推拿完毕后，坐下来休息，状似无意的喝着茶闲聊。
　　“吓到了吗我的乖乖”翠花婶看到朵朵的安静，还以为是自己刚刚大呼小叫的吓到了孩子，赶忙把吕朵朵拉到怀里安慰。
　　“翠花姨我不害怕，就是白爷爷刚刚的动作让我感觉很舒服，可是具体的我也说不出来”吕朵朵实话实说，她真的看不懂，就是觉得一切是那么的自然。
　　“丫头啊，你想不想救你娘”白老爷子喝了几口茶，突然开口道。
　　“想！”吕朵朵这次回答的很坚决，目光炯炯的注视着白老爷子。
　　“那你可要吃很多苦啊，你能受得？”白老爷子严肃的盯着吕朵朵的眼睛，不许她退缩。
　　“我可以，求白爷爷救救我娘”吃苦算什么？自己上辈子那才叫苦，现在真的已经很好。
　　“好！那你就跟着我学医，等你学会了再去治你娘”白老爷子大手一拍，兴许这丫头真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白爷爷，您就不能先治我娘，我再学医吗？”吕朵朵不敢说自己娘只有半年时间，等自己学医那哪里来得及，医术博大精深，根本不可能一年半载出徒。
　　“这丫头是孩子，可等她出徒，那朵朵她娘......老爷子您看”翠花姨可没有吕朵朵的顾忌，吕母现在都是强拖着残破的身体努力活着，怎么能挺到朵朵救她。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白老爷子仿佛回到了从前“其实头几年我就为你娘看过病，不是不能治，只是她这病在骨头里，需要泡着药澡施针，再配着我的草药，方有七成把握，过了这几年，上次我看你娘那样子......目前也只有四成把握了，所以能不能救她还要看你了”
　　吕朵朵明白了，因为爹娘那保守的性格，怎么可能让白爷爷看到她脱光的样子施针哪，就因为没有针灸配合，娘即使吃了白爷爷给的药也枉然，这就更加让爹娘不信任白爷爷的医术。
　　“这朵朵娘怎么回事，有病看病，何况白老爷子都多大岁数了，命才是最重要的，不行，我得去劝劝她”翠花姨着急的说道。
　　白老爷子不赞同摇摇头，吕母的倔强跟她爹一样，虽然她跟着她爹学了很多女子不会的东西，但也继承了她爹的迂腐，这是骨子里的东西改变不了的。
　　吕朵朵最是明白自己娘的性格，因为就是受到娘的这种性格影响，自己上辈子一直不接受杨怡，一直到死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明明知道那是不对的，对娘的改变也只能慢慢来。
　　“翠花姨，我想自己救娘，我一定行的！”吕朵朵拉住冲动的翠花姨，既然人都可以重生，那就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吕朵朵坚信这辈子自己一定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东西。
　　看着吕朵朵坚定的目光，白老爷子高兴的说：“好，丫头，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白承恩的唯一弟子了！”
　　“为什么是明天，不应该是今天吗？”刚刚大人们的话刘盼听不懂，现在白爷爷的话他听懂了，老师讲过明天和今天的区别，既然白爷爷收了朵朵当徒弟，那是今天的事，不是明天，白爷爷错了，嗯嗯，自己很厉害！
　　“哈哈，是明天，爷爷我可没错，因为朵朵拜我为师，我得准备一下”白老爷子开心的大笑，仿佛刚刚的疲惫一扫而空。一抬眼就看懂刘盼这小家伙的心思，白老爷子也不恼，好心情的解释了几句。
　　“准备什么？需要我帮忙不？”翠花婶也是不明所以，只能询问。
　　“不用不用，你不懂，对了你快回家吧，把你家小刘给我喊来，去吧！”
　　“丫头，你也回家去吧，跟你娘说，我收你做徒弟了，明天早上九点让她带你到我这来，不许迟到！”白老爷子想到了什么，皱起眉头把人全部往外赶，他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不抓紧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