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改造人渣[快穿]》栾非白

9、高中生9

　　深夜。

　　潘家别墅里熄了灯，各人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

　　尧芷柔在黑暗中睁开眼，无声地在心底呼唤系统。

　　之前从学校回家时，系统曾上线过一次，结果话说了一半就不知为何没了声音，让她纳闷许久。

　　“小系，你在吗？”

　　刚刚处理完事情回来的系统：“......”您这名字前加个“小”字的习惯还能不能行了。

　　“咳，宿主。刚才发生了一些突发状况，现在情况有变，重新向您发布任务。”

　　话音刚落，尧芷柔的床边忽然出现一个发着微光的虚影，长相居然和潘颜一模一样。对方操着站军姿的姿势呆立在那儿，全身上下只有眼珠的转动显示着她似乎还是个大活人。

　　尧芷柔倏地从床上坐起。

　　饶是她艺高人胆大，也经不住这大变活人的恐怖场面。尤其是，对方还和现在的她宛如双生。

　　“......大姐，你谁啊？”尧芷柔问道。

　　然而对方口不能言，还是系统代替她回答道：“她就是潘颜，准确说来，是潘颜的魂魄。在你穿越附身前，我们就已把她的灵魂禁锢住，无法动作也无法说话。”

　　“......你们系统局的技术这么6的吗？”

　　“宿主说笑了。既然是拜托您来改造人渣，人渣们自然要时时沐浴在正能量的阳光下，不然谈何改造呢？您想啊，让他们这些罪大恶极之人被束缚在心灵深处的方寸之地，眼睁睁看着宿主做着她以往最为不屑的善事，哈哈哈哈，那该多么折磨。”

　　“......”

　　想到自己穿越以来的一言一行都在潘颜本尊的注视下，对方说不定还在心里疯狂诅咒着自己，尧芷柔脑海中不禁浮现四个大字：

　　细、思、恐、极。

　　“那你现在把她弄出来是要......？”

　　“潘颜表示她已经在宿主的感化下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因此，我们决定将她送去畜生道转世，偿还这一世的罪孽。在此之前，特别赐予她一个机会，让她将未完成的心愿告知于您。”

　　尧芷柔无语：“......”合着我就是个给你们善后的。

　　不知系统做了什么操作，潘颜忽然摆脱了束缚，快速说道：“我有两个未了的心愿。一，我希望林念能付出代价，她一直以来伪装得太成功了，完全将我蒙在鼓里，还傻乎乎做了她的刽子手！第二......我希望爸妈能获得各自的幸福，既然他们始终无法接受彼此，不如干脆分道扬镳。”

　　话音刚落，发着光的灵体逐渐化为晶莹的粉末，飘散于空中。潘颜消逝前的神情只剩下轻松，想来，任谁被禁锢了这么长时间之后，即便要投畜生道也是一种解脱吧。

　　尧芷柔再次躺回床上，心情忽然放松许多。

　　或许是因为之前潘颜的魂魄还在体内，原主的记忆和情感或多或少对她有些影响，而现在的她仿佛脱掉了一个无形的枷锁。

　　一身轻松。

　　-

　　第二天，尧芷柔在学校花了一整天时间思考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最终形成了初步计划。

　　上次在医院那时她就有所感触，潘颜的母亲似乎对她十分不喜，连最基本的口头关心也很少给她。相比之下，潘颜的父亲虽然忙碌，但从不吝啬于满足她的各项要求，还会偶尔与她通话询问近况。

　　看来，还是从潘爸爸身上着手为好。

　　尧芷柔掏出手机，给潘岑誉发了条信息，邀请他晚上回小别墅和自己共进晚餐。

　　或许是对方正好有空，也或许是潘颜很少有类似要求，潘岑誉居然很快答应了下来。

　　放学回到家，潘爸爸已然提早到达。尧芷柔走进客厅的脚步一顿，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眼前这位中年男人面容严肃，不怒自威，顿时让她想起从小到大，被自己身为大学教授的父亲支配的恐惧。

　　“......爸，好久不见。”尧芷柔挠挠脸颊说道。

　　潘岑誉从报纸上抬头瞟她一眼：“嗯，回来了。”

　　晚餐在沉默中度过。

　　尧芷柔是暂时还没能从严厉父亲的阴影笼罩中摆脱出来，而潘岑誉则是实在不知道和青春期的女儿能聊些什么。

　　饭后，看着佣人将碗筷收拾进厨房，潘岑誉终于开口道：“有什么话，上书房说吧。”

　　尧芷柔跟着对方走进二楼书房，渐渐恢复了淡定本色。

　　在椅子上坐下后，她率先开口：“爸，其实这次拜托您回来，是有些心里话想和您说。”

　　“嗯。”潘岑誉了然点头。

　　“您和妈妈这么多年来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我曾经以为你们这么多年没有分开，纯粹是因为利益联姻的关系。可是，上次您和郁阿姨通话的时候，我都听见了。”

　　潘岑誉错杂地看着女儿，第一次觉得，她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以为的小女孩了。

　　“您当时说，如果现在离婚，无论如何都会对我造成影响，希望至少等到我高考完之后再考虑这件事。但我想告诉您，与其看着您和妈妈完全没有感情却被绑在一起......我倒希望你们能干脆分开，拥有各自的幸福。”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尧芷柔坚定地点点头，清晰地传达出潘颜以及她自己本身的想法：“勉强在一起对大家都没用好处。你们俩会因被迫捆绑而对彼此更加厌恶，而我，不仅会因拖累你们而倍感自责，甚至可能对爱情和婚姻再也没有期待。爸爸，有的时候，选择放手并不是没有担当的表现，反而能体现当断则断的气魄。”

　　潘岑誉垂下眼帘，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后，他才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和你妈妈好好商量，你就不用过多操心了。”

　　“好的，爸爸。那我先回房间了。”见谈话初有成效，尧芷柔展颜轻笑，打开了书房门。

　　“颜颜。”潘岑誉忽然开口叫住她，顿了顿才最终说道：“明早爸爸送你去学校。”

　　尧芷柔意外地怔愣一瞬，看着严肃的父亲眨巴几下眼睛，少见地甜甜一笑。

　　-

　　翌日一大早，潘岑誉果然信守承诺，吩咐司机先把尧芷柔送去学校再送自己上班。

　　二人在车上闲聊一会儿，很快到了学校。

　　尧芷柔和潘岑誉告别后，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却被对方开口叫住。

　　她疑惑转头，就见潘岑誉朝自己伸过来一只泛着冷香的手，僵硬却细致地将自己没整理好的衣领翻出来，抚平。

　　“以后别这么着急忙慌的。都已经是大姑娘了，出门要注意仪表。”

　　尧芷柔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对处女座的父亲讪讪道：“知道了。”

　　被女儿难得一见的娇嗔微微震惊了一刻，潘岑誉注视着对方陌生的背影半晌，直到她消失在校门后，才吩咐司机开车离开。

　　距离校门口不远的一处角落，林念将身子隐藏在粗壮的树干后，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唇。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潘家轿车后排的一角。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尧芷柔正要下车却被人叫住，对方似乎是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而尧芷柔仿佛对这种触摸十分熟稔，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

　　虽然那个男人的容貌隐藏在黑暗里，可他青筋凸起的手和周身的气质都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至少年过四十。

　　想到上次尧芷柔在同学们面前影射自己去酒店的事情，林念脸上露出残忍的笑意。

　　呵，还以为她是考虑到二人的交情才帮自己隐瞒，没想到其实她自己也是一丘之貉。

　　什么潘家的大小姐，反正都是和老男人在一起，谁又比谁更高贵？

　　真是没想到，被陆林拒绝后，潘颜居然会就此自暴自弃。

　　是破罐子破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