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没事抓个鬼》月魍

84、不是好父亲

　　82不是好父亲
　　南宫巍一略怂得趴在花坛边，观察街对面的蛋糕店。
　　白茶叉腰站在他的身后，鄙视了一秒，踢了踢他屁股，“朋友，我们是来绑架的。”
　　南宫巍一蹦起老高，一把捂住白茶的嘴巴，扭头两边都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听见白茶的话，才压低声音说，“朋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用得着拿喇叭喊嘛！”
　　白茶挑眉——好像你比较大声。
　　南宫巍一秒怂。
　　白茶眯眼——松手。
　　南宫巍一松手，不过还是按着白茶低下了脑袋。
　　白茶拒绝了南宫巍一用帽子遮住脸的提议，十分费解的盯着南宫巍一看个不停。
　　南宫巍一摸了摸自己的脸，凑过去问，“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不，我只是在想，我是哪根筋搭错了，带你来干这个？”
　　南宫巍一扳手指，“轩不会来的，他受了惊吓，虽然我觉得杨凡的惊吓比较大。言儿伤还没好，来了不是送人头嘛！魏来嘛，他不是去肖的剧组参观顺便学习了嘛！”
　　白茶叉腰，示意他继续。
　　南宫巍一说，“小陵子就是个拖油瓶，肖有工作，作为我们这群人里，唯一一个有工作的！他必须重点保护！潇就去保护他了！”
　　白茶指自己鼻子，“我可以去保护他！”
　　南宫巍一沉重的拍了他的肩膀，“因为潇不同意，所以你抢不到好工作啊！”
　　白茶叹气，坐在花坛边，也看蛋糕店。
　　他和南宫巍一观察了几天了，朱西几乎每时每刻都和朱剑在一起，包括睡觉！！
　　所以，这奠定了白茶绑架朱西的决心！
　　这绝对就是江湖传闻那么回事啊！红颜祸水啊！狐妖祸主啊！
　　不过，每天这个时候，朱西会独自来这家蛋糕店，这个白茶到知道，朱剑喜欢这家店里的咖啡。
　　对此，南宫巍一表示，这狐狸精还是下了本的，从这儿到朱剑的写字楼可不近，他每天都走过来，也很不容易的。
　　白茶拍案，这都是计谋！计谋懂嘛！苦肉计！
　　南宫巍一安抚，懂懂！
　　“等会儿他回去的时候，肯定会走那个小巷子，到时候我们就动手！”白茶看了下时间，今天也待久了。
　　每次待时间长了，大概是怕朱剑等久，朱西都会抄小路回去，小路么，人迹罕至，杀人放火必备路段！
　　今天有点儿格外久。
　　南宫巍一等得快睡着了，便拽了白茶一下。
　　白茶不解，“干嘛？”
　　“我有个问题。”
　　“放。”
　　没在意白茶的用词，南宫巍一纠结了良久，久到白茶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耍自己的时候，南宫巍一才开口，“凡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留在哪里？”
　　“爱小哥呗！”
　　“说正经的！”
　　“我哪里不正经了。”
　　南宫巍一盯着白茶，一动不动，白茶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南宫巍一才悠悠地开口，“那只鬼，有故事吧？”
　　“朱晟言。”白茶深深地叹了口气，忧郁啊！
　　南宫巍一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那你还让他走？”
　　白茶耸肩，“我又打不过老白，再说，留下来也没用。”
　　“怎么没用？至少可以劝劝老大啊！兄弟相残，说出去多丢人！”
　　“他死的时候灵魂受了伤，现在智力很低。”
　　南宫巍一扣扣后脑勺，“这样啊。”
　　白茶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给他，那意思，你看。
　　那是一张从某个中小学生练习册上撕下来的纸，边缘很不规整，只有一半的样子。
　　南宫巍一接了过来，“田字格？这么古老啊？从谁作业本上扯下来的？”
　　白茶没接话，叉着腰踩着花坛看蛋糕店，因为朱西的传闻，他们不敢跟的太近，这里只能勉强从玻璃窗上看到有个瘦弱的人影还坐在靠墙的位置上。
　　南宫巍一接过来的是没有字的那一面，他还颇为严肃认真的研究了下这张纸的出产年份，可惜分辨不出来，等看到字迹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真的？”南宫巍一指着那排字。
　　字迹工整，苍劲有力，一看就是个心志坚定的人写的。
　　落款是白翼。
　　白茶瞄了一眼，南宫巍一指得就是落款，于是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南宫巍一的问题。
　　“完了？”南宫巍一等了半天，白茶也没说一个字，不由得有些烦躁，手指往上滑了一格，“对不起什么意思？对不起谁？”
　　“朱晟言吧，要不就是老大。”白茶耸耸肩，那意思，谁知道呢！
　　南宫巍一把那张纸甩地上，“那你给我看。”
　　“我想你给我分析下。”白茶捡起来，仔细叠好放回衣服里，“我和小哥都认为，最大的可能是，他觉得对不起的是朱晟言。”
　　南宫巍一耸耸肩，表示不知道，你继续。
　　“小哥觉得，那个在通道里持续卡碟的鬼先生，百分之八十的机会就是朱晟言，他死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魂魄受伤，却一直守着这个，还怕给白家人看见，说明他不认为白家害了他。”
　　“也可能是他伤了脑子，搞错了呢？”南宫巍一翘着二郎腿分析。
　　白茶掐了下太阳穴，“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是，小哥认为，就当时，那个鬼的表现，更像是在护着白家。”
　　南宫巍一说，“也有可能，你们俩不愿意承认你们老爸错了，自我美化了。”
　　“我们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因为承认了这件事，就等于白翼真的对不起朱晟言，更大的可能是朱晟言就是因为白翼而死的。既然这样，你们和老大那就是杀父之仇，我看就是没有朱西，你们仨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白茶沮丧地坐到了花坛边，他不得不承认，南宫巍一说的很对，而且，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白翼死的时候说过，不论将来朱剑要什么，哪怕是他们俩的命都要给。
　　白翼应该是想到，总有一天，朱剑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才说那样的话。
　　“这些都是你的猜测。”白茶无力的垂着头。
　　南宫巍一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你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最接近事实的推测。”
　　“那我能怎么办？”白茶把脸埋进了手心，“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让那个妖怪害老大。”
　　南宫巍一附和，“是的，虽然说上一辈的事，归上一辈，但是你们做了二十年的兄弟，有始有终吧。”
　　“你也觉得这件事结束了，我们连兄弟都没的做？”
　　南宫巍一沉默。
　　这件事，取决于朱剑。
　　不过，看朱剑现在的表现，南宫巍一觉得恐怕悬。
　　“小哥说，他把杨凡留在朱晟言身边也是后怕的，幸好后来没事。”
　　南宫巍一静静地听着，这种时候不需要搭话，安静就是最好的陪伴。
　　“他也是赌一把，不过，他说，既然他能出来，相信朱晟言肯定不会伤害杨凡。朱晟言是个温柔的人，所以他才会愿意为了兄弟牺牲自己，只是不知道他当初是怎么舍得让老大去假装小哥的，毕竟，风险实在太大了。”
　　“也许，他是个好兄弟，但，不是个好父亲。”
　　……
　　蛋糕店里总是飘着一股甜甜的奶香味儿。
　　朱西特别喜欢这个味道。
　　特别俗套，但，真的是幸福的味道。
　　今天，朱西还是点了一个榴莲千层，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店长大叔收拾了他旁边的残局，擦着桌子笑着打招呼，“小西啊，又来吃蛋糕啦？”
　　朱西笑眯眯跟他点头，这个大叔做蛋糕格外的好吃。
　　大叔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没点冰美式啊？”
　　朱西摇摇头，“今天送不回去了。”
　　“哦，等下不回白氏啊？有事啦？”
　　朱西笑了笑，没说话。
　　大叔拿着空碟子走了。
　　蛋糕还是甜腻腻的，朱西用小叉子挖了一小块，刚放进嘴里，手机就响了。
　　笑着摇了摇头，朱西看都没看就接了起来，“老大。”
　　是朱剑。
　　朱西也喜欢跟着白茶他们一起喊他老大，哪怕朱剑早就说过可以喊他名字，朱西还是喜欢这个称呼，听起来，朱剑特别霸气。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
　　“你到了？”
　　朱剑的声音沉稳，带着一丝紧张，听得朱西耳根子痒痒的，莫名的有点想他，“老大，我想你了。”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朱西咯咯笑着接着说，“不逗你了，刚到，他们在外面呢，离了我好远，你是把我宣传的多厉害啊？”
　　对面依旧沉默。
　　朱西拿了手机到眼前，通话没有中断？“老大？”
　　“我们放弃好不好？”
　　朱西挖了一小勺蛋糕，抿进嘴里，甜甜的奶油，软软的蛋糕，在口腔里爆出了个烟花。
　　朱西知道朱剑的意思，很危险，不光有敌人的危险，甚至有来自兄弟的危险。
　　这没什么，朱西默默地想着。他知道朱剑一直都很担心他的两个弟弟，但是，不找到杀他父亲的凶手，他又不甘心。
　　“放心，我可是一只大妖怪！”朱西笑着眼角含泪。
　　既然你想做的事做不了，那么我帮你去做，哪怕回不来，也不怕。
　　从那天遇见你开始，就注定的。
　　有的人就是拥有让别人为之付出的魅力，就算他自己不知道，也有人愿意为他负重前行。
　　正好，朱剑就是这种人。
　　朱剑显然被朱西的话逗乐了，梗在胸口的气也散了不少，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他没刚接通电话的时候那么压抑了。
　　朱西吃了口蛋糕，心说，挺好。
　　“那你，小心点。”
　　“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兄弟们的。
　　“保护好你自己。”
　　朱西最后一口小蛋糕噎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就听朱剑在电话里咳咳了一声，“那我挂了，你小心点！”
　　“好！”朱西噎得就差捶胸口了。
　　“私人送你的。”大叔放下一杯咖啡，冲朱西眨了眨眼睛。
　　“我想你了。”
　　朱剑的声音和大叔的重叠在一起，朱西端起杯子连喝了两口才把蛋糕顺了下去，再看手机，通话已经结束了。
　　“我听见了，我也想你了。”朱西闭着眼睛，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
　　“大爷。”魏来拿着剧本狗腿的跟在冷肖的身后，手里还有个保温杯，“累了吧，来，来，喝点水。”
　　冷肖看着那个花里胡哨鸡蛋造型保温杯就有一种打人的冲动，是谁说他喜欢喝枸杞泡红枣的？又不是生娃，补血干嘛？
　　魏来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往冷肖眼皮子底下递保温杯，那颗有点儿黄的蛋露出一种特别猥琐的笑容正对着冷肖，冷肖气得连眼皮子都在打哆嗦。
　　“怎么是你过来了？小白呢？潇呢？”冷肖推开那颗蛋，深吸气，果然，眼不见为净。
　　魏来扳手指给他分析，“潇说她这两天累了，庐陵和白轩在研究一个本子不知道是啥，杨凡给的，杨凡在跟着白轩，唐未言在睡觉。”
　　冷肖坐在躺椅上，歪头盯着魏来，那意思，我问的人你没说。
　　魏来避重就轻，“大爷，看剧本不？”
　　冷肖哼了一声，“说不说？”
　　“我不能当叛徒！”
　　“好，宁死不屈是吧？”
　　魏来秒怂，哭丧着脸，把保温杯和剧本都丢在一边，“大爷，你不能严刑拷打！”
　　冷肖双手交握在胸口，那意思，说不说？
　　魏来咬牙，闭着眼睛说，“白茶和南宫去抓朱西了。”
　　说完梗着脖子不敢动，结果半天没听见冷肖的声音，魏来偷摸摸掀开眼皮瞧了瞧，就见冷肖面无表情的坐着，还是那个姿势，看不出生气还是别的什么。
　　“是他们让我别说的！”魏来卖队友那叫一个爽快。
　　冷肖闭着眼睛靠在了躺椅上，依旧没说话。
　　“大爷，你生气啦？”
　　“我在想。”冷肖面无表情，和刚才拍戏时那个连眉毛都会说话的角色判若两人，“我能让人死而复生吗？”
　　冷肖说的是人，但是他和魏来都知道，他指得是谁。
　　魏来想摇头，这根本不符合逻辑，不过想想他还是梗着脖子没动，天知道，他要是摇了头，还有没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
　　“你看见的事，真的会发生吗？”
　　魏来摇头，摇完以后才发现，他大爷根本没看他，于是干脆蹲到冷肖身边，不说话了，大爷这明显又是在自问自答，小时候遇见解决不了的问题，大爷总喜欢这样，然后自己就能说出答案，神奇的很！
　　所以，冷肖一直都是魏来童年噩梦。
　　俗称，别人家的孩子。
　　“死而复生这种事也太不靠谱了。”
　　冷肖睁开眼，唐未言吊着胳膊站在他的侧面，嘴里说着话，眼睛却看着正前方。
　　冷肖和魏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目力所及之处全都是人，有工作人员，也有演员，乱糟糟的，不知道唐未言在看什么。
　　魏来正想损他，冷肖忽然捏住了他肩膀，用力之大，吓得魏来直接坐在了地上，“干嘛……”
　　“你在这儿啊！”温泉老板端着个托盘跑了过来。
　　冷肖站了起来，笑着和老板点头，“您有事？”
　　“来来，我新研发的饮料尝尝！”
　　冷肖拒绝的手势才做出来，魏来已经接了饮料，嘴里直对人家说谢谢，正好有点儿渴了，边还给冷肖递。
　　冷肖赶紧让过，对老板说，“那天谢谢您了！”
　　“不当事不当事！”老板也笑，“我也是喜欢喝酒，正好和你们导演棋逢对手，还应该是我不好意思，把你们导演灌醉了，没影响你们工作吧？”
　　冷肖连连摆手，表示太不影响了。
　　要不是导演被灌醉了，那天他就麻烦了！当然这个话，冷肖是不会说出来了。
　　老板随便和冷肖说了两句，就去忙了。
　　冷肖一转身，就看见魏来的大脸，那张表情狰狞，简直就是比恐怖片里的吸血僵尸要恐怖一百倍。
　　“他……他怎么了？”冷肖后退一步，心说还好不是紫绿的脸，不然这一回头，非吓死他不可。
　　唐未言神色怪异冲魏来的举着的手努了努嘴，那意思，你看那儿！
　　魏来手里紧紧握着的是老板端来的饮料，这时只剩下半杯。
　　冷肖了然，默默地给魏来默哀三分钟。
　　喝这么多……要命了！
　　“那个人，看了你好多次了。”唐未言面无表情。
　　魏来便秘脸狠狠地狰狞了一下，哑着嗓子说，“我也看见了……妈吖！”
　　魏来快哭了。
　　冷肖点头，他知道。
　　是沈建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