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纨绔之子》费莫氏

17、第 17 章

　　天时越发暖和了，府里也分发下来各种素纱素罗等夏装的袍子，屋子里原有的一色摆设幔帐本不适合这个节气了，少不得又是一番翻箱收拢入库，又里里外外的大扫洒一遍，又去翻腾库房重新更换了一遍陈设，各种熏虫蚁的熏香从早到晚不断的熏着。

　　几日连绵不断的小雨，天灰蒙蒙的，也不见一丝日头，使得空气都湿润湿润的，偏日气又稍微有点热，这种即闷热即潮湿的环境，使得叶永琛自己都烦躁不安了。黄氏吩咐丫鬟婆子用干葛布干棉布两个时辰把一应家俱物什来回擦拭一遍。倒底也不管用，只得用炭盆子来烘。

　　这日下学，便直往正房里去。

　　只见黄氏领着菊香菊园彩云彩霞几个正准备着五月节的东西。用轻纱软罗等布料拧出一个个小小的蝉虫螳螂蜘蛛小虎等；另外还有绫罗制成的指头大小的小粽子，串成一串串的。又用细细磨碎了的苍术白芷川芎菖蒲灵香草等放进用彩色绸缎做成的小香囊小荷包，再用彩缎扎绣而成，下边还垂着红绿青蓝紫各种线穗，个个小巧玲珑精致可爱；还有用菖蒲、艾叶、龙船花制成人形或虎形的，又称艾人、艾虎，制成花环佩饰头饰的，可作簪花佩戴使；又有各色彩线缠绕而成的长命缕、五色线等，一桌子满满都是。

　　黄氏笑道：“来的正好，刚还说了，下学了就传话给你呢，让你过来一趟，倒是不用她们开口了。”说着就领着叶永琛过去榻上坐着。等丫鬟奉了茶，又道：“明儿就是端午了，想必也不用上学，偏这几天时日不好，明儿可得松快松快了，这儿有适合节气洗浴的菖蒲艾叶等，待会儿让丫鬟随你拿过去，正在五月，偏又是毒月，不仅可除湿气，还可以祛病防疫呢。”

　　叶永琛道：“正是呢，虽说天气闷热，可身子却冷冷的，一早准备要穿的衣裳还得拿炭火烘一烘，要不然穿在身上像泡在水里似的，屋子里也是，又湿又冷，如意吉祥她们也不敢开窗子，只得我不在时拿炭盆子四处烘烘罢。”

　　黄氏点点头道：“她们向来是个好的，有她们几个在你身边伺候，母亲也能放心一点。”

　　到了五月节的这一天，学里也放假了，府里早已分发了过节的东西，各房各院也接着忙罗起来。

　　黄氏今日也换上了一身细纹罗纱裙，很是朴素，发髻上弃了往日所用的簪子之类的，换上了小粽子小蜘蛛，香囊荷包一样不漏的挂上。自己也是，一身蜜色暗花绣虎纹绉纱袍，项上佩着五彩长命缕，腰间挂着香囊荷包，手上拴着五色线。几个丫鬟也应节应景的更换起来，相互之间好不打趣。

　　屋里屋外的各种装饰，也早早地吩咐人把用红线捆绑住的菖蒲、艾条相继插在门楣、挂在堂上。里间外间也放了不少菖蒲艾草石榴等的花盆，案几上也放了一对青花人物松竹梅纹葫芦瓶，蓝釉暗刻祥云纹三足香炉正熏着菖蒲香，袅袅烟云。

　　一时众姨娘进来请安，个个也换上了过节的东西。马姨娘年后就解了禁足，因去年犯了事，可能意识到叶老夫人和四老爷不那么可靠，为人倒是没有以前那么跋扈了，话也不多说一句，就那么自个儿喝茶。

　　说了几句就往叶老夫人那里请安了，走至门口，就听到里间一片笑声，进去上前行礼安坐后，叶老夫人看向叶永琛几个笑道：“你们这些孩子，这些天可能闷坏了，恰好今日倒是没下着雨，出去走走玩会儿吧，小孩子家家的，不必老是是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了。今儿个天公作美，外面这会子还为划龙舟作准备呢，让老三老四带你们去去瞧瞧热闹也好！”转头看向沈氏说道：“去吩咐管事的，出门时多带些小厮看着，别让不长眼的冲撞了。”

　　沈氏吱了一声，示意木嬷嬷去下头传话。

　　除了十郎元娘四娘五娘六娘，其余人都到外头去看龙舟了。一个个一脸兴奋劲，恨不得现在就往外走了。

　　他们走后，沈氏看向黄氏笑道：“四弟妹今儿这一身装饰倒比咱们有趣多了，可见阿，你身边心思灵巧的丫鬟多的去呢。”

　　黄氏忙笑道：“不过些寻常玩意儿，且不比你们的精致可爱，哪里当的如此夸赞。”

　　沈氏看向叶老夫人笑道：“哎呦呦，正想变个法儿好好的夸一夸呢，她倒是自谦起来，那嘴里剩下的话儿还让不让我说出口啊，母亲，你得亲自替我上场才是。”众人一时不禁抿嘴掩笑。

　　听的叶老夫人一时哈哈大笑起来，看向沈氏笑道：“老大家的，怎么，想夸一夸就了事了，这装聋作哑我可不同意呀，且想想，这么久了，也不能不当回事呐！”

　　黄氏赶紧道：“哪里当的母亲如此之说，不过是传个话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要不是咱们元娘为人知书达理亲切大方，就凭这一层身份，也不能胡乱的点头呐，说到底还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呢。”

　　说得叶老夫人和沈氏越发喜眉笑眼了。

　　沈氏看向黄氏笑道：“那可如何是好，这段时间我还想着呢，要不拿两匣头面首饰过去算了，那岂不是打了你脸嘛，果然，托到今日，看来是不行的，今晚的宴席还得多多敬你两盅才是，要不然阿，母亲这一关只怕过不去了。”

　　二夫人朱氏小心翼翼的朝向叶老夫人看了一眼，堆起笑脸：“大嫂子这主意好，只怕四弟妹忙不过来呢。”

　　“不止呢，到了这个月底，把大郎媳妇取回来，大嫂子还有一个帮手呐！咱们啊，还得慢慢等着。”三夫人郑氏漫不经心的道。

　　除了叶老夫人，二夫人朱氏四夫人黄氏一时尴尬起来，好好的说着元娘的事，怎么又扯到大郎来，谁不知大夫人沈氏正不痛快呢。

　　沈氏心里一噎，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来，眼皮子斜了一眼她，依然笑道：“那是呢，到时我有了媳妇茶喝，你们啊，别眼热就好了。”

　　三夫人郑氏用帕子掩了嘴角轻蔑笑了笑。

　　话说起来，四位夫人的风评里最得下人心的还是郑氏呢，沈氏因掌家恩威并施，对她多有敬畏，朱氏为人懦弱，又因娘家家道中落，平日里更加没有底气了，行事自然吝吝啬啬了。而黄氏虽说性子和顺，但心里门儿清着，一是一二是二，也由不得他人糊弄。就郑氏平日里礼待下人，言语轻容，大事小事到了跟前多有赏赐，把他们当一回事。不动声色的笼络人心，表面上与人相处寡言寡语安分守已，实则心里诸多算计呢，要不然三房的两个儿子都是她所出的，而其他姨娘也不过得几个庶女罢了。

　　不说叶永琛他们几个如何高兴样，就连四老爷也兴致勃勃的，能不高兴吗，好几个月都没出来过，闷在府里，都快颓废了，一时有吐气扬眉之势，赶紧叫人去外头不区花费了几倍的银子订了位置顶好的厢房就看。

　　沈氏出了上房，便直径往东跨院走去。直灌了几口茶，看着春纤她们几个小心谨慎样，嗤了一笑：“怎么，我还能拿你们撒气不成。”

　　春纤见此，细细说来：“哪能啊，再说了，三夫人虽说的不中听，但也是事实呢，离过门也不远了。至于三夫人，夫人也当看不见罢了。”

　　“哼！”沈氏用讽刺道：“整日摆出一副漫不关心的样子给谁看，难道担心别人看出她一肚子的坏水吗，想跟我争一争，那明着来，我还高看她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