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负责》无花风月

77、第 77 章

　　走到离家不远，听见院子里有人和我妈说道：“杜家嫂子，你看你，身体不好，这么晚了也该歇歇了。”隔壁的张婶。
　　“那能怎么办，放着地里的活不做，这收成可不行呀，海伦读书要钱，光靠他爸在外面打工是不行的。”我妈的声音，妈还想着我读书，可我这个不肖子却一改几年不回来。
　　“那是，你家海伦几年没回来了，快毕业了吧！这节约路费也不是这么节约的呀，这么几年没有回来，也该回来看看了。”张婶继续说道。
　　“哎，大三了，明年大四了，也快了，妹子，你回去吧，这点东西我自己拾掇拾掇就行了，老让你搭手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妈说。
　　“你这说的什么话呀，这隔壁邻居的，帮个忙能算多大事，人家说远亲不如近邻嘛。那行，我就先回去了，有事你再叫我啊，你也早点休息，你腰不好。”张婶说着踩出了院子，看见我和凌维风站在外面，尖叫着说：“杜家嫂子，你家海伦回来了。。。”说完，又转身往院里拉我妈去了。
　　我妈听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不敢相信的看着我，张婶说：“看。。。看。。。这刚才说起呢，就到了。”
　　“你舍得回来呀你，你这不孝的东西，你死在外面别回来了。”我妈瞪了我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哭着抡起手打在我身上。
　　“妈，是儿子的错。”我扑嗵一声跪在地上，给我妈嗑着头，哭着说。皱纹已经爬上我妈的额头，总是用手撑着腰，刚才张婶说她腰不好，这八成又犯了。
　　凌维风也和我一起跪在我妈面前，张婶拉着我妈说：“嫂子，你看，海伦都回来了，他这不回来不是为了节约路费嘛。哟。。。这跪的是哪位，海伦的同学，快起来快起来。。。这同学怎么也跪上来了。”张婶没有认出是凌维风，连忙拉起凌维风说：“嫂子，你看，海伦的同学在这里，快进屋说进屋说。”凌维风顺势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我，淡淡的说：“张婶，我是凌维风。”又转头给我妈行了礼说：“阿姨好。”
　　“呀，是维风兄弟，这么几年没见了，这人可真是大变样了，长这么高了，看这，这身范儿，真不像我们村子的人，还以为是哪家贵公子到我们村考察来了呢。。。”张婶拉着凌维风一边一边夸奖着说。
　　凌维风笑着说：“张婶，看你说的，我还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我往我妈瞟了瞟，我妈一脸的难看在那里，眼泪依然不住的往外流。我轻叫了一声：“妈，我和维风一起。。。”。
　　“滚，给我滚出去，永远不要回来。。。滚。。。”我妈歇斯里底吼着，推着攘着把我和凌维风往撵。
　　“嫂子，你这干嘛呢，孩子们才回来，你。。。你让他们先进屋歇歇，这大热天的赶回来，也够累了。”张婶帮衬着说。
　　“阿姨，你别生气，我们进屋再说好不好？”凌维风有些乞求的看着我妈。
　　我妈别着脸，瞪着我说：“你有出息了，你带他回来活活的想气死我。。。”
　　“妈，我和维风。。。”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我妈打断了我的话，转身进屋嘣的把门关上了。
　　“哎。。。杜家嫂子，你这是。。。”“你妈这是。。。”转身又对我们说道。
　　我哭着摇摇头：“是我不对。。。是我不对。”不停说着。
　　凌维风拍拍我的肩膀：“别哭了，海伦。。”
　　“要不，你们先到婶子家去坐坐。”张婶说道。
　　“不了，张婶，我们在这里待一会儿，阿姨可能在气头上。”凌维风回绝道。
　　“那。。如果不行，就到隔壁张婶家来，我这家还有事，先走了。”张婶边走边说道。
　　“嗯。。。。。”
　　张婶一说，我就坐在屋前的坎上，埋着脑袋，凌维风坐我旁边，叹了口气说：“阿姨只是没有想到我们会突然会来。。。”
　　我沮丧的点点头，没有说话，赶了一天的路让我真的觉得好累，头搁在凌维风的肩膀上，看着满天的星星，却找不到我那发亮的一颗。
　　两人都坐在那里，沉默着，门呼啦一声打开了，虽然有月亮，但是外面依然很黑，况且我和半维风坐在门口旁边的坎上，我妈没有发现我们，只听我妈说：“这死小子。。。大半夜的跑哪去了。”说完就准备拉上门出来找我，我怀着不安的心情和凌维风站了起来，我妈转过身，被我们突然的出现在他面前给吓了一跳，有些怒气的说：“你跑哪去了。。。”
　　我委屈的说：“就在旁边坐着。妈，你让我和维风进去说吧！”带着乞求。
　　“你。。你们。。哎。。。进来吧，在外面丢人现眼的。”重新拉开门，放了我们进去，门又被关上。
　　我妈坐在长条凳上，没有说话，我打量着几年不回来的房间，外面虽然还是老土墙，可是里面却用白石灰给刷了个粉亮，都用水泥铺过的屋子显得很干净。我不知道怎么和我妈搭话，和凌维风站在大屋里，都没吭声。
　　“维风兄弟，那次你爸妈打电话来，可是把我给好好的给责问了一顿，我当时就说了如果我家海伦和你在一起，我就撞死在你面前，你爸妈当时可是义振言辞的说是我家海伦把你带坏了。你这次和海伦回来，是准备让我撞死在你面前还是怎么的。”我妈有冷冷的说。
　　我一怔，我不知道凌维风的父母和我妈有过这番言论，我看着凌维风。凌维风有些为难，但也很冷静的说：“阿姨，是我找海伦的，我爸妈说的并不是想的，我喜欢海伦，是真的。”
　　我妈怒了：“你父母那样骂海伦，说他变态说他不学好，你现在说你来找海伦，他们又会怎么说？”
　　“他们已经没有管维风了，况且，这也不是维风说的。”我在旁边替凌维风答道。
　　我妈一耳光给我甩来，怒吼：“你个不要脸的，你还帮着他说话。当初若不是我发毒誓，他们父母就把这事闹到你学校去，让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让我们怎么去见人，还怎么见人？”说完，就哭了起来。
　　“阿姨，对不起，我保证，以后我父母不会再对海伦做什么了，我已经长大了，我给他们说过，我要和海伦在一起，如果真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也是我找海伦的，和海伦没有关系。”凌维风说。
　　我妈止住了哭，瞪着凌维风恶狠狠的说：“你这话和你父母说去吧，我们惹不起你们这家。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海伦。”拉过我站在她身边。
　　“阿姨，我和海伦是真的想在一起。”凌维风想上前来拉我，却被我妈给瞪了回去，用乞求的口气对我妈说。
　　“妈，这不是凌维风的错。。。”我哭着说。
　　“不是他的错，难道是我的错，他们当初怎么说的，怎么让我发毒誓的。你们这本来就是错，本来就是错，你还不知悔改。”我妈扯着我嘶吼道。又转身对凌维风说：“你走吧，我们家供不起你这主。”推着凌维风就往外面赶。
　　“妈。。。求你，别赶维风走，他现在没有地方去。”我拉着我妈的手求着。
　　“他家在那边，回他自己家去。。。走走。。。快走。”我妈继续推着凌维风，凌维风不敢反抗，怕摔着我妈，推推攘攘的他已经站在了门外面，我妈一把把门关住。
　　我哭着求着说：“妈，维风没有家钥匙，你让他去哪里？”
　　“爱去哪去哪，我这里不欢迎他。”我妈说完，把门拴上，完后还加了一把铁锁在上面，转身进她屋去了。
　　我拉着门开不了，冲外面喊道：“维风，维风。。。”
　　“好了，海伦，别哭了。。。”是凌维风，他没走。还在门外面。
　　“维风，你听我说，你别走，我去求我妈，他会答应的。”我哭着说，我怕他又走了，又离开我。
　　凌维风在外面安慰我说道：“我不会走的，我说了，我以后都会和你在一起，就算阿姨怎么赶我我也不走。”
　　我转身去拍我妈的房间，哭着求她：“妈，求你了，把门打开，让维风进来吧。。。求你了，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妈。。。”
　　房间里传我妈的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你们这是不对的，你们两个男的，你说说，能在一起吗？我给你爸打了电话，他明天就赶回来，等你爸回来再说。”
　　我继续求道：“妈，你先让维风进来好不好，他真没有地方去，妈。。。”
　　我妈没有理我，任由我在那里拍着打着，哭着喊着。
　　天却不经意的亮了，我在我妈的房间外面一直跪着，凌维风还在外面。
　　门开了。
　　我望着也是一晚没睡的我妈，悲切的喊道：“妈。。。。求你了！”伏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来。昨天晚上在地上缩了一晚，整个人有点体力透支，加上心情紧张，胃痛得受不了，浑身颤抖不已。我妈一见我状况，连忙扶起我，见我脸色苍白，整张脸痛得已经揪在一起，一只手使劲的按住胃痛的地方，却依然不减疼痛：“海伦，你这是怎么了，海伦。。。”我痛得真冒冷汗，口里却依然说：“妈，求你了。。。把维风放进来吧！”却因为胃痛的加剧，而从椅子滚在了地上，我妈尖叫起来：“海伦，海伦，你别吓我妈，别吓我孩子。”
　　“阿姨，海伦是胃病，我这里有药，你把门开了。”凌维风在外面焦急的拍打着门。
　　钥匙的开锁声，大门的打开声，我痛得已经无法睁眼去看，凌维风一进来，抱起我，对我妈急切的说：“阿姨，你去拿点水来，海伦胃病犯了。”又对我说：“海伦，没事的没事的。。。”我咬着嘴唇痛苦看着一脸惊慌的凌维风，一字一句的说：“不-准-离-开！无论我妈说什么？”我怕，我真的怕，凌维风不想伤害我家里人，我怕他又禁不住答应了离开。
　　凌维风眼睛里有眼泪，我看见了，他使劲的点点头说：“不会，说什么也不会离开。”
　　我妈把水端来了，凌维风翻腾着行礼包把药找了出来，自从我们又一次相遇在一起之后，我的药他一直放在身上，因为医生说出，这病如果控制不当，会有突发症。疼痛好不容易缓了下去，我被从地上移到了床上，手却紧抓住凌维风不放，我怕我妈又赶他出去。我妈叹了一口气，在外屋里没有进来。我爸回来了，进来看了看我们，又对凌维风说：“你出来一下，我们有话和你说。”我不放手：“爸，你不用叫维风离开我，我是不会答应的。”
　　我爸凌厉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凌维风，凌维风安慰的扯开我的手：“没事，叔叔和阿姨可能有话单独给我说。”我看着凌维风，眼神冲满了不安。凌维风笑着对我说：“对我有信心。”
　　我才依言放开了他，我躺在床上，好几次想爬起来去听他们在说什么，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可门却被锁上了，我有点害怕，怕凌维风已经走了，怕我爸妈一直把我关在这里，怕我和凌维风又这样不声不息的分开了。。。恐慌塞满我的脑袋，我坐不住了，使劲的拍打着门喊道：“爸妈，维风，你们说话呀，放我出去。。。”没有动静，没有回答。。。我嘶叫着喊着我爸我妈，还有凌维风。。。我害怕了，拿起凳子使劲的往我房间的窗户砸去，可是却依然没有办法出去，我爸用铁条拦着，因为以前怕有强盗。我绝望了，我冲着外面大声的吼叫着。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希望有人能回答我一声，可是依然没有，再一次的陷入绝望，让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了一比念想，玻璃划在手腕上依稀有点凉凉的感觉，看着血液留出体内，突然之间感觉真的好轻松。闭上眼睛的关头居然闪现出凌维风的焦急的脸，我想，可能是自己太舍不得他了，才会在血液流尽的最后时刻见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