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情会长大》若轻蓑

1、全文

　　（一）糊涂

　　我们分手吧。她说，我爱上别人了——对不起，我，找到了我的真爱。
　　遇上你的时候，青春年少，正在思索爱情的真谛，轰轰烈烈或是安安心心……有你，很好……和你在一起，让我觉得安全放心，可以依靠，也喜欢你的性格……久而久之，真把那所谓轰轰烈烈的心动，当作小说所渲染的虚假了。
　　和你在一起是一种幸福——
　　可我触电了，他——
　　她怀着内疚，却忍不住幸福轻笑，眼里果然都是柔情。
　　你知道吗？那是真正的恋爱的感觉。

　　他看着她，并没有责备，只有宽容。
　　你知道只有你提出，我就会放手的；就如我一提出，你也会放手一样——对对方，我们都太顺从了，或者这就是爱情。
　　——可既然你找到了，这或者就不是。
　　他低下了头，轻叹。
　　只是有点舍不得……我会，很想你……
　　想……再吻你一下。他说：留下一点温度吧。
　　她于是轻轻地闭上双目。

　　她睁开眼睛，皱起了眉，望着他：等等。
　　感觉，有点不对，我——我，糊涂了。

　　（二）折磨

　　你折磨我！他控诉：你告诉我你应该是爱着我的，却又要和他在一起，却又对我若即若离——你在折磨我。
　　她心里一酸，想替自己辩解又无从说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好不说的……可是——
　　她垂下眼睑：当初的时候，我以为是自己找到真爱了，我于是毅然地去找他坦白一切，要离开他和你在一起——
　　她抬起头迎着他的目光：可是我发现那份我开始以为不是真爱的感情——却未必——不是真爱。
　　如果，她说，我是为了追求真爱而选择离开他；可，如果离开他和你在一起以后，才发现和他的在是真正的爱——你叫我如何选择？
　　她勇敢地注视着他，泪水却不争气地滑下了面颊。
　　对不起，她叹了口气，说，我自己痛苦，却也要连累你。是我自私了。
　　不要说对不起，他说，我只要你告诉我你爱我，我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知道，我们之间的才是闪着火花的真正的爱。
　　她紧紧盯着他，看着他深情的目光。
　　可是，她咬着唇：谁又知道真正的爱就是该闪着火花的呢？
　　你！他苦笑：你毕竟不能两个都要的。
　　她垂着头不语。
　　或者你不是真的爱我？他问，不确定地。
　　我不知道……
　　不。她说，我想我爱——
　　不。她说：我，不知道。
　　那你——选我或是选他。他问。
　　你，她央求，你非要逼我么？
　　他看着她低垂着的头，突然笑：你真自私。你利用我，你利用我爱你，利用我离不开你——
　　对不起，她说。对不起！
　　够了你的对不起！
　　他嚷道：你有他，可你也要我。你离不开我，可你利用我离不开你来达到这一点——我恨你这样。
　　我爱你。他说：我愿意为你痛苦，可我不希望你对我用心机。
　　她泪水流了下来：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自私。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那——你以后不要再来在好我了好不好。她说。我也不会再——
　　嘿，他笑，你知道我做不到的，这不正是你可以凭借的？
　　他苦笑，同时，她的泪又掉了下来。

　　（三）结婚

　　她一个人呆呆地抱着靠垫坐在沙发上，他轻轻地走过来，从身侧抱过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臂，轻轻地吻她的颊，两人的身子一起轻轻地晃着——就这样，他什么也没有问。
　　她呆呆地思考着，泪悄悄地滑了下来，他轻轻地揽过她，让她靠在他肩上，低头轻轻地吻去她的泪痕，他轻轻喃喃地说着一点听不懂是什么的哄她的话——却什么也没有问。
　　终于她的泪留干了，思枯竭了，她静静地靠着他，体会这份安宁。
　　我——
　　她欲言又止。
　　不用说，我都知道，小青乖的。他轻轻地哄着她：你还有我。
　　她的泪又流了下来：
　　你可知道……他，终于要结婚了。
　　恩。那该祝他们幸福。他说。
　　我自私对不对？我占着你也占着他——我明明不知道爱谁，却两个都要，我——她猛然住口，抬头看去，已见他一闪而过的受伤的神情。
　　对不起，我……
　　她黯然。她并不乐见伤害他。
　　有你是我的福气，你不用自责。当初，他深吸一口气：你答应接受我的时候，告诉过我——安全，平静，可能并不一定是爱。
　　他笑：所以你没有错。
　　她望他，泪不住地流。
　　他就是这么好，才教她离不开——所以她选择了他，放弃了那个——那个——他——
　　她叫萁，很好的一个女孩子——他在电话那头这样说。
　　她的心又疼起来。
　　他会幸福的。他说，你应该替他高兴。
　　我……她嗫嚅，可是……
　　看着我，小青。他叹气：你——唉，你真教我没办法。你这个任性的小家伙，你从来都想不通。你这样，是因为爱，还是因为失去了一样属于你东西？
　　唉，小青，我可以等，一直等你长大，但你不要折磨自己——他抱着她，轻轻晃着：爱哦，可不的你现在这样的。爱，在等待，在容忍……
　　而且，他叹气，毕竟我们明天就要订婚了对不对——
　　——毕竟我们明天就要订婚了对不对——
　　她呆呆地望着他，任他轻轻晃着她，任他轻轻地吻着她的颈。
　　订婚。可是——
　　她耳边响着电话里另外的那个声音：
　　月儿，小月儿——你知道么？萁的眼睛很漂亮，笑起来，弯弯的像月牙，就和你一样。

　　（四）萁

　　你总喜欢看我笑。她笑着说。
　　你笑起来很漂亮，眼睛就如弯月。
　　弯月？
　　是。他抱过她在她眼角轻轻一吻。
　　月儿。她低语，他却猛一僵。
　　月儿，我听过你这么叫她，在梦里，这——，她顿了一下，就是你娶我的原因么？因为我和她有一样美丽的眼睛？
　　他转过她的身子，正视着她：
　　萁。
　　别说，不许说。她急着叫道：别说！我宁可你什么都没有说，你就当我什么都没有问吧。
　　她紧紧抱住他，头贴在他的胸前，低语：是我不好，我不该提到她。
　　萁，让我说。听我说完好吗？感受到依着自己的身子一抖，他叹气：对不起，我早该和你说的，那你就不会这么委屈了。
　　萁，你一定要听。他轻拍着她躲起来的身子：
　　科学家说爱情，持续不会超过六个月，之后是被另一种情感所代替。不可否认爱上你是因为你和她一样的眼睛，但我爱上的，究竟是你而不是眼睛对不对？——也爱她，对她的爱被记忆所代替，而对你的爱变成了一种信任和亲情。我每日牵挂的都是你——
　　他搂着她，抚着她的发：萁，这样的爱，不够么？

　　（五）小青

　　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好怕你会离开我。他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头。
　　他俯下头，亲了亲她的发。
　　她笑：我怎么没觉得？我只记得你很大方，很纵容我——一副我跟了谁都好的样子——只是你吻了我。
　　所以你还是没有走成对不对？天知道我倾注了多少爱在那个吻里。他笑，抱着她，声音轻了下来：
　　还好你还是没有走。要是你真走了，我不知道我是否真能这么大方，是否——我绝对会发狂！
　　幸好你没有走。他说，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幸好我没走。她喃喃道，抓住他抱紧她的手：我多傻——或许是本能告诉我选择你的吧。
　　两人依偎着。
　　在想他？他问。

　　恩。她说：他现在也很幸福，我——替他高兴。
　　还爱他么？
　　有些。她笑：你还是吃醋了。
　　她满意似的将唇贴在他的颊上，似在安慰，似在补偿。
　　你知道吗？她轻语道：我总是这样糊涂，任着情感做着各式样的决定，却不愿意停下来仔细思考。或许要感谢遇见他，感谢他的决定，才让我有这样一个机会看清我的内心。
　　你会以为我博爱么？她笑，其实我有些不明白该如何去解释爱。那种相似性格间的吸引力，那种惺惺相吸的感觉应该也是爱吧。只是我至少知道，爱不该是痛苦的。
　　她突然又笑：我想，一定是对你的爱侵占了我的大部分心，所以再怎么爱别人也代替不了你。对别人的爱——无论是为了什么原因的爱——会变淡，对你的爱却永远在那里——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无法改变——但是——
　　我长大了。

作者有话说

　　爱情不会一直摇摆不定，因为我们终有一天会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