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王之盛宴》紫脂

29、29：迷雾中的古堡

　　男主角？陈晋听了，不由一愣。

　　逐一点名安排好了角色之后，易挽澜拿着剧本，开始当众讲述起了这出名为《生与死的轮舞》的舞台剧。

　　“故事开始于一个封建王朝的末期。那是一个仍旧流传着魔鬼传说的遥远西方古国。一位名叫维比亚的平民男孩自幼被贫穷的父母卖给了附近一户贵族人家作男仆。此人天生美丽善良，拥有一头金子般耀眼的长发，洁白的皮肤宛如清新的百合，见到他纯真的笑颜，就连庄园之中最严格的管家都会不忍苛责。好在维比亚勤勤恳恳，工作任劳任怨，是个老实本分的人。”

　　“这户贵族人家的主人膝下有一名小姐，人称马库斯的，俊朗活泼，嗜书如命，因从书中学到了最先进的时代精神，性格开明，丝毫不类其母。俩个大胆的年轻人便这么相爱了。可惜马库斯的母亲，那位腐朽封建制度最坚定的拥护者，在一次偶然中发现了他们的恋情之后，为此勃然大怒。只因她早已决意，要让自己最优秀的女儿，迎娶另一位身份更加尊贵的贵族之子，以此巩固自己的地位，维护家族的荣耀。而维比亚，不过是如猪狗般低贱的一介男仆而已。”

　　“她借口将女儿支走，唤人将维比亚绑了起来，随后派人把他押到森林的最深处，打算将其秘密杀死。可是，负责杀死维比亚的猎人见其美貌柔弱，心生不忍，最终没能下得去手，只把他丢在那里，便一个人离去了。反正这里野狼最多，不用她动手，维比亚也必定活不了多久。男孩手脚具被缚住，动弹不得，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狼嚎，在极度干渴疲惫的情况下，随即昏迷过去了。”

　　“本以为这一睡，便是堕入彻底的黑暗。却没曾想，再次醒来过后，他却完好无缺地躺在一张床上。那是一间昏暗的石室。没有窗户。烛火亦飘忽不定。就在这时，维比亚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中，竟有一个人端着蜡烛悄悄走了进来，不知何时静静站在了自己身边。他之前分明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脚步声……”

　　“那是一个老得几乎看不出年龄的老人。她的头发早已全白，脸上布满了可怕的皱纹，身体近乎呈直角地佝偻着。可就是这样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悄无声息地接近了他。老人告诉维比亚，是自己捡到了他，从饿狼口中救了他一条命。维比亚虽然觉得这个地方透露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却仍诚恳地谢过了老人。”

　　“他醒来的地方原来是一座不知在哪个朝代便修建好的古堡，看起来年头不少了。老人似乎长久以来便独自居住于此。那人以维比亚的身体健康状态不佳为由，将他暂且留下了。白日里，总不见老人的身影，维比亚便一个人徘徊于此，只觉倍感孤寂。古堡的围墙外，笼罩着漫天的白雾，不见天日，偌大的石头建筑中，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安静地简直有些可怕。”

　　“维比亚觉得自己身体近日已休养得差不多了，便准备向老人辞行。然而，从那之后，老人竟仿佛一夜之间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无踪迹。维比亚找遍了城堡里的每一处角落，绝望的发现，这里似乎只剩下了自己。奇怪的是，每当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过，餐厅的桌上，却总会按时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他打算先行离去，马库斯一定还为他的突然失踪的消息而四处寻找着自己。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回来感谢老人也不迟。维比亚推开古堡的大门，向着迷雾深处走去。雾气渐浓，慢慢的，连背后建筑的影子也看不到了。他浑身在沉浸在牛奶般的诡异白雾中，伸手不见五指，天地间好像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入目一片雪白，安静至极，只有呼吸声环绕在耳边。多日以来的恐惧渐渐浮上心头，维比亚害怕极了，却只能继续走下去。”

　　“隔了一会儿，前方隐约出现一个建筑的轮廓。维比亚兴奋得差点喜极而泣，可走近一看，哪里是什么逃生的出口？眼前分明还是那个诡异的古堡。原来自己走了一圈，又走回来了，连那道走时半开的门也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

　　“维比亚不死心，转身再次离开，两次，三次，四次……无数次。无论他走多远，最终都还是会重新回到古堡门前。他好像无意间被迫卷入了一个未知的神秘世界。维比亚只得认命地返回城堡。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桌上没有出现食物。”

　　“维比亚累极了，他躺在床上，随着突如其来的困意沉沉地坠入梦乡。睡梦中仍旧反复上演着白日迷雾里的画面。在一次又一次的绝望之中，他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猛烈跳动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张嘴呼吸，非但毫无效果，反而因此越发窒息起来……他突然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在剧烈的喘息中，惊恐地发现，那个数日不见的神秘老人此刻竟然正趴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的脖子处却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维比亚动弹不得。他感到手脚冰凉，头晕脑胀，这些都是失血过多的症状，看来他先前已经被吸过一些血了。眼前是老人苍白的头发。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苏醒，老人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了她那张枯树皮一样的脸。脸上，粘稠的鲜血自獠牙滴落，嘴角一片深红的狼藉。她颤抖着抬起了双手，紧跟着嘴里发出一阵奇怪的疯狂笑声。看得出来，她很兴奋。因为吸了血的缘故，她的双眼都兴奋得像野兽一样通红。而在维比亚眼中，他再确认不过，那是他此生看过的最恐怖的笑容。”

　　“伴随着阴森的笑脸，吸血鬼对维比亚宣布道，她决定暂时留下他。本来她打算杀死他，把他身上的血液全部吸干，直到一滴不剩，成为一具干尸，再做成标本和其他尸体一起摆在地下室里欣赏。然而她被困在这里太久了，期间一直没有再尝过人类的味道，几乎都快忘记了从跳动的颈脉里喷射而出的鲜血是何滋味，平日只能吃些蝙蝠老鼠充饥。她饿啊，饿得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说到这里，吸血鬼竟控制不住地流下了贪婪的口水。她沾血的獠牙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渗人的青光。滴落的腥臭口水甚至打湿了维比亚的衣襟。”

　　“维比亚害怕极了。看着眼前那一张由于凶猛的食欲而显得分为扭曲的魔鬼面庞，他忍不住闭上眼睛，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吸血鬼发出一阵‘桀桀’怪笑后，又接着开口道，可谁叫维比亚的鲜血如此甜美，竟让她舍不得一口气杀掉呢。强大任性的恶魔，竟也因长时间的挨饿而学会了克制。所以，她决定把他豢养起来，把他当做自己的餐后甜点，像猫追老鼠一样，游刃有余地逗弄折磨。等他因连日的疲惫惊恐逐渐失去当初的鲜美，那时她也品尝够了，再杀之也不迟。恶魔毕竟是恶魔，一时的‘仁慈’只是为了过后变本加厉的施加残忍。于它而言，那毕竟也是人生中的一大乐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