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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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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快步跑过来把绘里香扶起来,她没想到流川枫动作那么快,本来她见绘里香被推之后想要帮忙打架,可是还没来得及出手,人就被流川枫全部打跑了。
“疼么?”和美帮着绘里香拍了拍土问道。
“不疼。”绘里香摇了摇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远处一个人玩的流川枫,没想到这个人力气挺大的,早知道就不过来掺和了。
“都说了他是个怪小孩,”和美看绘里香望着流川枫,立刻说道,“你转学来的不知道,之前流川枫在我们学校就特别出名,平时爱好就是睡觉,而且之前有小男孩捉弄他,把他吵醒,结果被他揍了一顿,而且他们害怕自己被嘲笑,都没好意思告诉老师。”
“哦。”绘里香了然地点了点头。
*
活动课结束之后就是午餐时间,这家幼儿园的午餐是可以一起吃食堂准备的饭,也可以吃家里人自己带的,夕纪帮绘里香报了午餐费,想让绘里香中午在幼儿园喝点热乎的汤,然后在绘里香便当盒里带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爱心午餐。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回教室,和美一进教室门就先往里面跑了几步,她想要快点喝口水,有些渴了,却见绘里香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有些破的蝴蝶结。
“绘里香?这是什么?”和美好奇地指着桌子问道。
绘里香闻言过来一看,立刻认出这是自己今天早上带来的蝴蝶结,只见上面几个镶嵌的小东西都被人撕了下来,粉红色的绒面上灰扑扑的,像是被踩了几脚。
绘里香连忙蹲下想要在地上找被撕下来的东西,和美见状也顾不得喝水,跟着绘里香开始找,最后在角落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原本上面镶嵌的小熊和小皇冠等等。
绘里香手里紧紧握着蝴蝶结,然后站在垃圾桶旁边开始找自己蝴蝶结上面原本有的东西,一旁看了很久的友穗见状拍手笑道,“绘里香是脏小孩,还在垃圾桶里拿东西。”
“脏小孩,脏小孩。”其他几个不明所以的小孩子见绘里香真的在翻垃圾箱,哪怕不知道是什么事也跟着起哄起来,和美在旁边气愤地挥了挥手让他们走开,“友穗你故意的!”
绘里香找了好久才把原本蝴蝶结上的东西翻出来,耳边还是一群小孩子起哄的声音,她看着手里被人故意弄的乱七八糟的发卡,握紧了飞也似的跑了出去,后面跟着的和美也没来得及追上。
拓真说的没错,绘里香确实容易哭,但绝不是示弱的哭,她此时躲在幼儿园的一个角落,虽然眼眶已经红了,但没有一丝泪要流下来的意思,手不停地摆弄着发卡。
流川枫拿着便当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吃饭,才来到往常这个自己的秘密基地,就发现有一个小女孩躲在这里,流川枫冷漠地坐在原地打开便当盒准备吃饭,却听到背后悉悉索索的声音。
“绘里香你不可以哭,等你把东西重新装好了,就去告诉那个小朋友,这么做是不对的!”绘里香觉得喉咙酸的很,强压着安慰自己说道。
‘绘里香?’流川枫歪了歪头,这个名字他怎么觉得这么耳熟?
回头看了盯着女孩手里的蝴蝶结,包子脸的流川枫顿时醒悟,‘哦,是那个好丑的蝴蝶结。’
这才把人和名字以及蝴蝶结对上的流川枫看了看女孩,自己低头吃了几口饭后,“真的好丑。”
绘里香此时发现了来人的样子,竟然是流川枫,本来就觉得委屈的小女孩立刻站了起来,“它本来不丑的!”
流川枫低头看了看被女孩握在手里的蝴蝶结,包子脸地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没说话。
绘里香本来就不想跟他说话,见他吃完饭走了也没什么反应,不一会儿,身后脚步又重新响了起来。
“这个。”流川枫将手里的速粘剂递给绘里香,他记得之前有一次他画的作业被有人撕了之后,因为老师一定要这个作业,所以他当时就是让妈妈买了这个带到学校粘了起来,所以应该有用。
“谢谢。”明白流川枫是为了自己的绘里香礼貌地写过之后,拿起速粘剂颇为笨拙地摆弄起啦。
“白痴。”流川枫盘腿坐在绘里香对面,从女孩手里拿过速粘剂示意对方让自己来,两个人低着头,一个人拿着蝴蝶结,一人用胶把东西装饰到发卡上,最后完成的作品看上去挺不错的。
“谢谢……哥……流……哥哥。”一直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的绘里香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叫了声哥哥,流川枫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一见东西弄好了就直接把发卡还给绘里香,自己转身离开了。
*
绘里香回到教室的时候,老师因为找她而紧张得不行的心才松了一口气。
她隐约从刚刚起哄的事情里知道了是谁做的事情,不过,做事需要证据,绘里香虽然很生气,但还记得妈妈的教导,一定不要成为肆意使用自己能力的人。
在和美的帮助下,绘里香问了好几个同学,根据相互串联的说法,最终果然确定了是友穗的做的。
晚上回到家,绘里香先给哥哥又写又画了一封信,然后自己在房里思索该怎么处理这种问题。
第二天,绘里香避开所有人直接找到了友穗,她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讨厌你!凭什么大家都和你玩,明明你没来之前,大家都只喜欢和我玩。”友穗自己也觉得十分委屈。
“但是你把我的发卡弄坏了就是做错了事!”绘里香很认真地说道,“如果你讨厌我,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但不应该用这种手段,因为如果我发现了是你做的再告诉老师的话,你就会变成跟没有人想一起玩的同学。”
“告……告诉老师?”友穗不想把事情闹到老师那里,小孩子的世界十分简单,她撕了绘里香的事情单纯因为气愤,丝毫没有要考虑后果的意思。
“嗯,但如果你跟我道歉,我可以不告诉老师。”绘里香已经从当时生气的时候缓了过来,她也仅仅想知道为什么,如今知道了原因她就只要个道歉。
“我凭什么跟你道歉!”友穗梗着脖子说道,“我讨厌你。”
“那我就只能告诉老师了,”绘里香想道,如果告诉老师,再让友穗道歉,最后还是得到道歉这个结论,“而且老师一定会告诉你家长的。”
友穗瞪着绘里香很久,见对方一点都没有要退让的意思,只好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之后飞快跑掉了。
后来和美见友穗每次见到自己都会扭头,就忍不住问绘里香,“你没有告诉老师么?”
“没有,”绘里香摇了摇头,“友穗跟我道歉了,我的发卡也回来了,我就不生气了。”
*
自从那次在幼儿园偏僻的地方见过流川枫后,绘里香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不过在两个班经常碰到的活动课上,绘里香倒是经常看到流川枫一个人玩的身影。
一般普通小孩一个人玩都会显得很孤单落寞,但流川枫不一样。
绘里香从流川枫一个人的身影里觉得,对方挺喜欢一个人独处的。
哪怕帮助过她,但她还是忍不住觉得自己果然不懂对方。
不过,出于对方帮过自己,而且绘里香觉得自己经常去流川阿姨家里吃好吃点心的缘故,绘里香跟和美说了一声后,小步跑到流川枫身边跟他又说了声感谢。
“嗯。”流川枫点了点头,怡然自得地玩着手里的皮球,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
绘里香站在那里想了想后说道,“流……流川枫你喜欢这个球么?”
“还好。”流川枫站在原地拍了拍手里的皮球。
“我……我家里还有一个比这个更大的球,是我哥哥给我的,说那个球更好玩。”绘里香回忆了会儿说道,“不过,我们拍不起来,它好大,也是这个颜色,不过叫篮球。”
“哥哥说,男孩子都喜欢打篮球,你喜欢么?”绘里香问道。
流川枫之前在电视上见过一群人凑在一起打一个大球的样子,那是他第一次全程没有睡觉完整看下来的电视节目,当时流川妈妈以为流川枫精神好多了,没想到换了个电视台没多久,流川枫又无聊的继续睡过去了,他一贯沉默寡言惯了,没有问妈妈那是什么,听绘里香描述后,他立刻想到了那次看到的电视节目,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还行。”
得到回应的绘里香也不由得有些成就感,出于报答的意思,第一次主动邀请流川枫,“放下一起去我家玩吧。”
*
暑假如期而至,物部拓真也从东京被爷爷奶奶送到了神奈川家里。
跟物部绘里香不同,他才来神奈川没多久,就在附近纠集了一群小孩子,俨然有成为孩子头的架势,绘里香难得见到哥哥,成天跟着拓真在外面跑来跑去,夕纪怕绘里香晒黑,每天早上都认真帮女儿擦防晒和戴帽子,于是每天早上开始,流川枫都能看到隔壁的小不点带着一顶显眼的遮阳帽跟在一个大男孩后面跑来跑去,傻笑得让他觉得刺眼。
“白痴。”
*
暑假才过了三分之一,原本预计要在家的流川友香因为突发事件要出国一趟,时间最少一周,而流传爸爸也不在当地,流川妈妈纠结了很久还是决定麻烦自己的好朋友兼邻居的物部夕纪一次,帮忙照看一下流川枫。
流川枫虽然平时不喜欢说话,但是在长辈面前十分懂事,也从来没有主动给家里惹过麻烦,面对跟自家儿子完全不一个性格的流川枫,物部夕纪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跟夕纪阿姨站在门口看着妈妈坐的车已经消失在了这条马路上,流川枫才跟着物部妈妈转身回到了屋里。
夕纪因为是老师,也跟着学校放了暑假,因此哪怕物部修介上班,但她和松田太太两个人完全可以照看这三个小孩,只是过了一天,夕纪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流川枫虽然看着沉默,但家教很好,完全不惹事。
今天物部拓真吆喝上了几个在这里新认识的好朋友出去打篮球去了,虽然绘里香很怀疑哥哥能不能碰到篮筐,但被拓真以“难道打篮球就是为了进球么,小香你太肤浅”嘲笑了,但她还是没有放下怀疑。
夕纪在院子里收拾要种下的新的花朵,流川枫和绘里香两个人分别拿着一把儿童用的小铲子跟在她身侧一起给松土,绘里香不怎么喜欢体力活,坐了一会儿后就趴在夕纪后背撒娇要听故事。
最后绘里香坐在院子的遮阳伞下喝着刚刚榨出来的果汁看流川枫跟着夕纪栽植。
流川枫做事总带着一个字坳劲儿,虽然动作不慎熟练,但也完成里手里的动作,才抬起头就见绘里香笑着冲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嗯?
流川枫包子脸地歪了歪头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绘里香从椅子上跑下来,白嫩的手指头在流川枫脸颊上轻轻划了一道,然后抬头对着妈妈说道,“他脸上都是土。”
夕纪笑着连忙把流川枫带到屋里熄了把脸,只听见外面传来了大儿子的声音,“妈,有没有冰呀,我好热!”
只见物部拓真抱着篮球快步跑了回来,见流川枫正乖乖坐在那里被夕纪擦脸,立刻说道,“小枫你不要跟小香那个胆小鬼混在一起玩了,我教你打篮球,到时候跟我们一起玩!”
“你还是快去洗个澡吧,等会儿别感冒了!”夕纪看着儿子冲流川枫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笑着催促道。
“好咧!”物部拓真将揣着篮球随手放在地上,地面很快滚过一道泥迹,“等着哈,我洗完澡就带你玩。”
“你快去!”物部夕纪冲着儿子催了一下,然后念道,“下次不准这么放篮球,把地上弄的这么脏!”
“妈,我这是大丈夫不拘小节!”已经走到楼上的拓真高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