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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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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手冢国光平定乱世,在这片曾经洒满鲜血的土地上建立起一个盛世。
国号为——青。
太平之下,人人都称颂这位给这片土地带来和平的枭雄,人们拥戴并信任他,相信从此之后青国在搬家手冢国光一统之下团结一致,从此之后青国人们永享太平。
是的,青国上下无一不如此认为。
可——
这世间太平真如此简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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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埂山上一座庄园中,茅屋右侧立着的一块石碑前,站着一名修长身形的男子,男子左侧一名青年男子坐于一块大石上正一口一口喝着 坛子里的酒,茅屋左侧的竹林空地中,一名少年正在练剑,身形伶俐,剑法虽利索但却稍显稚气。
“您当真决定了吗?”立着的男子问正在喝酒的男子。
男人猛地大灌几口后将坛子往旁边草地一扔,爽朗地笑了一声,“你晓得我这性子,受不了拘束,况且这天下已定,盛世之下,就看你这手冢陛下如何治理了!”
立着的男子一头棕金色的发,一双犀利的眼睛,薄唇外加挺立的鼻梁,一脸的严肃。此人正是那人人传颂的青帝手冢国光!而那喝酒的男人便是当年手冢国光找寻之人,他的叔父——越前南次郎,他是助手冢平定战事的重要人物之一,只是这天下已定后,他便决定离开去云游四方,临行前回这青埂一趟。
越前南次郎走向前,轻抚那块石碑,眼中流露出柔情,“我怕伦子不晓得我去哪儿了,所以才回来告诉她一声。”
越前南次郎的妻子早已在十多年前去世,所以他才会带着独子归隐于这青埂山。
“既是如此,我便不再强求。”手冢说道,“只是这恩情……”
越前南次郎笑着摆摆手,“什么恩情不恩情啊,我可不晓得!”瞥见那练剑少年已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忽地伸手将那少年拉过,“你若真要报什么恩情,就好好地替我教训教训这小子吧!”边说边大力地拍少年的背。
小年猛咳几声,愠怒地转身拍开了他的手,“你在干什么?想杀了我啊?!”这名少年便是越前南次郎之子越前龙马。
看着越前南次郎对着儿子哈哈大笑,手冢承诺道,“我会的。”
越前南次郎将儿子推向手冢,然后一脸赶人似的挥挥手,“好了好了,不要在这碍眼了,赶紧走人吧。”
“切!谁稀得呆在这里啊?!”越前龙马收起剑,一脸不屑地转头,但若是心细之人定会发现他眼中的不舍。
手冢微一行礼,“那请您多保重。”在越前南次郎示意后转身踱步离开。
越前龙马对着石碑,看着上面的字,“我走了。”不知道是对着石碑讲,还是对着另一个人说。似是告别完了,越前龙马收好剑转身追上手冢而去。
越前南次郎看着儿子瘦小的背影越来越淡,直到消失。
“要快快长大啊,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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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青埂山脚,牵了马,天色已渐黑。
“师兄,要连夜赶路么?”越前将剑插入马上的挂袋里,问前方的人。
手冢看了看天色,牵上马径直向前走去,越前习惯了他的沉默便没多说什么仅是跟着他。手冢走进一家客栈,将马交给小二,抽走了剑,在老板招呼之前落下一锭银子,“两间上房。”
老板眉开眼笑叫着杂役将马牵向后方马厩又叫着小二将两位人高马大领上楼。
待小二离去,手冢站在门前,在越前打开隔壁房间进去前叮嘱,“明日早起。”
“知道了。”越前应一声,刚想进门,被旁边的开门声引了过去,那声“吱”,弄得缓慢,不愠不急,一听就应是个温柔之人。
那是在手冢房间的另一边,门开之后走出一名女子,女子生得甚是美丽,肤若凝脂,红唇贝齿,一身粉色衣衫更加衬出她的超凡脱俗。
她见到手冢,礼貌性地一揖。
手冢亦是礼貌性地点头不语。
她慢悠悠地经过他们身旁,然后从右侧的楼梯缓缓走下。
越前轻哼一声不以为意,进屋关门。
手冢亦转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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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衣女子牵过他手中的马,边交给小二边向他说,“我要了间上房,公子没受伤吧?”
旁边的男子一身白色的衣衫,蜜色的发长过腰际,随意披着,一脸笑意。他是不二周助,命运的牵制者。
不二拍了拍衣角,似是不解地问,“怎么只要了一间房呢?莫不是天衣和我一起睡?”
粉衣女子名叫天衣,名字和人一般温柔似水。天衣微摇头,似是习惯了他时不时的语出惊人,“公子休息,天衣守着就好。”然后便将不二领上楼。
经过手冢房间时,手冢正在屋内擦拭他的剑,他听到屋外的脚步声,是刚才那名女子么?带了朋友么?
手冢听到了他们两人的谈话,虽然轻但却有一瞬间触动了心弦。
“呐,天衣不要害羞啊。”这是个温和软软的声音,让手冢刹那间有种回到十年前的错觉。
“天衣是怕公子遇到危险。”柔柔的声音略带无奈,让手冢立刻回到现实。不会是他的,怎么会是他呢?手冢左手抚上胸前,感受到衣内一枚小小的坚硬。
手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愿去相信。
而在隔壁房间,天衣关上房门,转身走到桌前,替他泡了杯茶,“好在我带了百花蜜露,跟家里喝的茶应差不了哪里。”说着将泡好的茶递过去,却见自家公子在发呆,“公子?”
不二听她一唤便回了神,接过茶却没喝,低头看那杯中荡起晕旋。或许是错觉吧?不二轻抬右手,白色衣袖里微微有一丝青色闪亮。
“怎么了?”天衣见他看向右手腕,声音亦焦急起来。莫非是……
不二收回右手,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轻轻点头,满意地微笑,“嗯,天衣的泡茶技术渐长啊。”
“公子!”天衣轻斥,见他一脸不解地看过来,知道自家主人的性子,不想说没人能逼得了他,天衣只能放弃询问。
不二喝完了整杯茶,慢慢地爬上床,轻扯衣衫,将外衣褪下,像个孩子似的缩进暖暖的被子里,闭上眼睛还不忘叮嘱,“明日早些叫我,得赶紧离开。”
天衣应下,帮他掖好被角,无意间碰到他的肌肤,比起以前越加透凉。天衣心一紧,眼下便越加焦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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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子时,不寻常的黑影窜起,似有方向地向一个地方游曳过去。那些黑影仿佛有生命一般,越过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然后围在一个房间外,黑色越加浓烈,像是要挤进房间中去。
手冢是被身体对危险的本能给惊醒的,眼睛睁开的同时左手已握上身侧的剑。
手冢立刻过去推了推越前,“越前!醒醒!”见他毫无反应,手冢知道出事了,转头他发现那些黑影仿如潮水一般向着一个方向涌去。
手冢意识到这些黑影的目标是另一个隔壁,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个剑步奔向那个房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踢开房门,眼前的情景让他一呆。
粉衣女子正费力对付着眼前的黑影,阻止他们朝她后方而去。手冢这才发现粉衣女子护着的身后,有个人躺在床上,那人全身罩着一个淡黄色光晕,那圈光晕护着他的同时也照亮了整个房间,那淡淡的光也让手冢看到了那人露出的一缕蜜发。
天衣惊讶地看到手冢出现在门口,奇怪竟有人还清醒着!更让她奇怪的是这些黑影似是害怕他一般,遇到他竟都绕道而行!
天衣当下不再去想理由,身后的人才最重要。“公子,可否到我身后来?”
正深思于那一抹蜜色的手冢一惊,虽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当手冢站在床前时,那些黑影便停滞不前,似是不敢再上前。
“多谢公子了,如此我便有办法了。”天衣向手冢道谢之后,右手往空中虚结一个三角印,口中轻喝一声“散!”
淡黄色光芒散开,那些黑影便慢慢退去,直至消散不见。
天衣轻轻呼了一口气,转身看到手冢正盯着闲上的人。
不二将脸埋进被褥里,只漏了几丝蜜发,但这几丝蜜发已足够让手冢平静的心再起波澜。
天衣轻咳一声,向他道谢,“这位公子,多谢你的帮忙了。”
手冢被她的声音拉回神,他抬手指了指床上的人,从没有像现在一样急切地想要知道一个人的身份,“他是……”
天衣看向那个依旧睡着的人,表情柔和下来,“那是我家公子,他身体微恙,最近又常被这些低级魔物纠缠,一到晚上便累得沉睡不醒。”为了避免不二与普通人有太多的交集,天衣在他继续发问之前转开话题,“你真是个奇怪的人,一般遇到这些靥影的人应当昏睡不醒才是啊。”
听到昏睡不醒手冢才猛地记起越前还昏睡着,莫非跟这些黑影有关?“我表弟还昏迷着,不知姑娘可否一看?”似乎直觉眼前的女子能救他。
天衣一听便要他带路前去,手冢将她领到越前床前,天衣上前看了看,“没事,只是稍稍被摄取了精气而已。”说着右手按上越前的额,淡淡的光晕荡开后,越前悠悠转醒。
“师兄,怎么回事?”越前醒后见到之前见到过的那名粉衣女子,十分不解。
手冢没有回答,向天衣一抱拳,“多谢姑娘。”
天衣忙回礼,“应该的,反倒是天衣该谢谢公子才是。夜色已深,两位就当做是梦一场,忘了刚才的事吧。”
越前奇怪,“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未等手冢说话,天衣便说,“天衣得回房照顾我家公子了,告辞。”而后退出房间。
越前越来越感到奇怪,“师兄?”他希望从手冢那里得到答案,可是直觉告诉他不可能。
“没什么,早些睡吧。”手冢一个转身返回自己的房间,进屋之前还能看到那一丝淡淡的光,告诉他一切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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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回屋时,不二已醒。
见他坐起,天衣撤了那一圈结界,“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不二穿上外衣,“收拾东西,我们走。”
天衣惊呼,“现在么?可现在是子时啊。”
不二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吩咐,“把这房间恢复原貌,我下楼牵马去。”
“公子!”天衣拉住他,“您伤未好,还是……”
不二摇头,“伤暂时无碍,趁现在有力气走远些,免得连累这些无辜之人。”
天衣只得同意,照着他的话去做。
不二走出房间,在手冢房门前驻足。其实他刚才早已被惊醒,而手冢身上的气息让不二只能装睡。不二看向那扇紧闭的门,仿佛透过门回到了从前。
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