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次元壁破了之后》自说白觉

2、第二章 拯救世界的第二天

　　赤司征十郎并不是个天真的孩子。

　　这一点无法改变，即从出生就已经决定好了，无论他是不是穿越者，穿越之前又是否抱有愚蠢的无知和善良，但只要是作为“赤司征十郎”降临在了这个世界，那么，属于资本家“肮脏”的血液就已经开始流转。无数人的命运和未来与他连接在一起，他需要负担的不止是表面繁重枯燥的课业，精英式的严苛教育，还有一项——

　　那就是身处于金字塔顶端资本家的责任。

　　日本有无数的人，他的未来，命运，早就绑在了“赤司财阀”这一脉上。他小小的举动和决策，几乎能影响一大片的人失业与否，财富与否。

　　同时也与日本这个国家的经济脉络紧紧绑在了一起。

　　为了这些责任，他必须像个帝王般履行自己的使命，发号施令，拥有长远的大局观，拥有精妙的预测，出色的判断能力，拥有忠心耿耿的下属，像个真正的帝王般生活。

　　“难怪今天一大早我就觉得不对。”赤司征十郎一面不动声色的分析着两人的谈话内容，一面像系系统吐槽道：“我说我们家什么时候有祖宅这种东西了，合着这是次元壁的锅。”

　　他们家不是半路靠发战争财崛起，然后突然杀入日本上流社会的吗？哪来什么“名正言顺”的历史底蕴。

　　“虽然给赤司家添上了贵族底蕴这种有没有都没有太大必要的东西，但相较于之前赤司财阀的一家独大，这次次元壁破裂后融合的‘御曹司’名号，掺的水分就有点多了。”

　　“啧，亏了。”

　　他颇为不爽的得出了最后的结论，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

　　“不过……从刚刚那很玄乎的一面还是能得出一件事。”

　　“赤司财阀现如今无法达到以前的水平，足以看来这个世界还是有不少势均力敌的对手的。而赤司家新添上的设定也不是毫无作用，至少在这个世界，一定代表着什么特殊的能力分支。”

　　赤司征十郎低敛着眸子喝了一口茶水，在他的心里发出玩味的笑声。

　　就连这杯一看就是上等绝品的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茶。

　　和记忆中各个有名的茶叶相匹配，也不过是得出“相近”或者“不是”的结论罢了。

　　新世界啊……

　　“今天来访，为的也不过就是一件事情。”

　　老妇人的神情总算是有了些许波动，她浑浊的眼珠动了动，目光落在了一旁安静坐着的赤司征十郎上。

　　“那就是赤司征十郎和川上铃子定下婚约一事。”

　　赤司:！！

　　老妇人的话宛如平地惊雷般炸起，直接炸懵了一位当事人，另一位则是别扭又不满。

　　这时候他亲爱的祖父大人缓缓开口，面色沉静，只是目光中闪烁的精光很亮，他缓缓露出一抹笑意——

　　然后直接将话语权交给了还有点懵的赤司征十郎。

　　“啊啦，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小辈的决定吧……征十郎觉得如何？”

　　迎着来自祖父狐狸笑般别有深意的笑容和目光，赤司征十郎硬着头皮，面色淡然地说道:“川上小姐很优秀。”

　　话语不多，却刚好堵死了对面来自川上铃子的希冀目光。

　　看着对面那位小姑娘强装镇定自若的苍白脸蛋，以及逐渐攥紧的拳头，赤司征十郎心中生不出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再说……

　　“系统，很吃亏吗？”

　　“啊？”

　　“我是说，当我的未婚妻，很吃亏吗？”

　　赤司征十郎几乎是较真般的一字一句都咬字清晰，然后缓缓吐出这句话，成功让情商并不是很高的系统再次懵圈。

　　那啥、虽然莫名其妙多出个未婚妻确实不让人愉快……但是自家宿主这反应到底是——

　　“呃、这个，如果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来说，这个应该是直接封死了对方自由恋爱的权利了吧？所以才会不高兴？我又不是你们人类，对这些不是很了解啊……”

　　“哦，我懂了。”

　　无视了系统磕磕绊绊的语气，虽然拥有成年人三观，思维和智商，但由于身体还是小孩子，因此沾染了几分独属于小孩子脾气的赤司征十郎面无表情地这样说道。

　　“所以说，她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系统闻言默默喝了口并不存在的茶，接着去查了一眼川上铃子的好感度界面，想以此来证明是小心眼的宿主想多了。然后……然后……然后他就翻到了一名好感度已经达到“喜欢”的人物对象——

　　系统:！！

　　卧槽，好像还真有？！！

　　可是你才七岁啊！！早恋对身心健康有害啊，川上夫妇到底是怎么教小孩的啊！

　　貌似还是青梅竹马……

　　这回还想反驳的系统彻底没声了。

　　“呵，果然。”

　　赤司征十郎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居然因为个人情感而放弃家族利益，年纪都比我还大了居然还没有意识到承担责任的残酷。”

　　“更何况，明明我才是最亏的那一个好吧。”

　　他扳着指头在那里计算着，“什么都不知道，莫名出现的祖宅，不该存在的祖父，乱七八糟的设定，拯救世界的责任……最后一个，被迫拥有一个比我年龄大，妄图老牛吃嫩草，并且还愚蠢叛逆的未婚妻。”

　　“我真的是亏大了呢。”

　　他幽幽地这样说道，赤色的眸子闪过了属于资本家的险恶光芒。

　　“看来未来我得拿点东西当做回报才是。”

　　系统:……

　　系统:神特么老牛吃嫩草……你节操呢！？

　　赤司:资本家不需要节操这种东西：）

　　哦，对哎。

　　自家宿主好像就是这个德行，明明是一名成功的资本家，却偏偏比谁都要小心眼记仇。

　　穿越之后还因为成为了小孩子，附带了小孩子气的缺点。

　　啊，真是没救了。

　　七月十三日，这一天对于川上铃子就是个噩梦。

　　身为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她却并没有那些名门之后大小姐的娇惯脾气和天性。事实上，她的童年非常简单，没有奢侈品和柔软的公主床，只有远在孤僻之地的道馆，还有剑。

　　祖母待她一向严苛，自从记事起便与祖母一同生活着，她很少回到据说是豪门名流的川上家，每日与雪松相伴，在清晨之时便已伴着熹微的日光练习剑术。

　　偶尔回到川上家，那精致的吃食和典雅美丽的装饰品与她整个人简直格格不入，她看见自己还不满两岁的妹妹已经拥有了一个大房间的洋娃娃，娇嫩的脸上是天真和稚嫩的神情——

　　如果不是祖母，她可能会想妹妹一样过着这样奢侈的生活，变成娇惯的人吧。

　　她与祖母生活在一起，过着虽衣食无忧却几乎是避世般的生活。

　　简单到在旁人眼中几乎是枯燥乏味的生活。

　　但实际上铃子并没有觉得很枯燥，她有最爱的剑，还有……还有在山上无意间碰面后熟悉的小哥哥。

　　他……很优秀，很好看。

　　好看到每一次与他见面，她都是红着脸不敢与他对视。

　　他整个人就是白色的，纯洁美丽的白色，就像这雪山上的雪一样。

　　就像是喜欢着他也顺带着喜欢上了这偏僻之地的一切那样，她喜欢上了这片贫瘠的土地，高寒的雪山，小小的道馆。

　　就连祖母，也似乎亲切了起来。

　　而就在一个月之前，她离开了那里，和祖母一起，不再回去了——

　　仅仅是为了一场关于家族联姻的利益而已。

　　她不由得重新学习了繁复的礼节，在这个冰冷而美丽的囚牢中将自己包装成完美的礼品，送给对方。

　　祖母严苛的要求倒是一如既往的没变，但不知为何，向来沉稳的祖母竟变得慌乱而迫切起来，她就像是预料到什么了一样，每天来去匆匆，嘴里时不时念叨着“错了错了”“不会这样的”的话。

　　而川上铃子什么也不知道。

　　终于，在一个月后，她与祖母踏进了那栋威严古朴的房子，并且见到了她未来的丈夫——

　　一个比她小两岁，却又格外成熟的男孩。

　　拥有一头蔷薇色的红发，眼睛也是相同的颜色的男孩，与他的干净淡然的白色相反，红色的颜色似乎能灼烧她。

　　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看到他的一瞬间，铃子似乎有了违抗逆反的心理。

　　她似乎忘记了自身所处的位置，自己应该履行的责任，她凭着本能的微妙厌恶，将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如果我表现的无礼且令人反感的话，是不是就能打破这已经注定的一切呢？

　　结果当然是——

　　不可能的。

　　临走之际，川上铃子在分别的一刹那对上了对方投射过来的视线，虽依旧温润有礼，但莫名的，她能感觉到藏在里面的轻蔑和嘲讽。

　　她什么都不是。

　　从一开始，主导这一切的就不是她。

　　而是已经定好的结局。

　　她和他，也不过是这场戏必定出场的木偶傀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