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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   上完早朝,谢恒临回到御书房,对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陷入沉思。

      他上一世中的那毒,连宫中所有太医都被骗,以为是他自己身子弱染了重疾。若不是江逾白自己喝醉了说漏嘴,他到底是为什么而死的,也许到现在他都不知道真相。

      所以这一回父皇没有一丝预兆就忽然卧病在床,他下意识就觉得,好好的就得了重病一定是中了毒,而太医都发现不了的毒,只有江逾白有这个能力。

      然而仔细想想,这一世的事从扬州遇刺到父皇去世还有两位弟弟住所失火,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证据证明是江逾白所为,当然,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江逾白所谓。

      一切到底真的是巧合,还是江逾白设计好的圈套?

      谢恒临又想起那夜他求江逾白放过他父皇时,江逾白为难而心疼的眼神了。

      那个叫秋涵的姑娘说,江逾白救了他一命。溶月说,江逾白质问她为什么背叛太子。

      这些如果是真的,江逾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到底还为他做了什么?

      真的是他错怪了江逾白吗?

      夜晚下起了小雨,谢恒临再次站到江逾白住的殿外,想推开门的手几次举起又放下。

      错信江逾白的后果太严重,以至于他无法单靠感觉去做判断。

      还是再等等吧,等查出来真正的幕后主使,等揭开了所有问题的谜底再说。

      谢恒临思来想去,找好了逃避的借口,那门却在他转身离开时打开了。

      江逾白一双眸子还是如水般的温柔,说他既然来了,坐一会儿再走吧。

      谢恒临迟疑着走了进去。

      江逾白身上的伤使他几步路都走得很缓慢。

      \"疼就不要乱动。\"谢恒临说。

      \"霜儿要是自己进来了,我就不用去开门留你了。\"江逾白笑笑,忍着疼痛坐到椅子上,拿起茶壶要给他倒茶,却被他接过茶壶,自己动手倒好了。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江逾白问:\"宁家的小公子一走之后可有消息?\"

      谢恒临说,信是有了,但人现在在哪里还不知道。

      江逾白点点头,又问:\"那……霜儿侧妃,身子可还好?\"

      谢恒临慌张看了他一眼,发现江逾白似乎只是随口问问,便说她很好。

      \"那,霜儿近来可好?\"他转头,望向谢恒临。

      谢恒临垂下头,忍住鼻酸,藏起差点夺眶而出的泪水,胡乱点点头说好。

      他过得不好。父母接连离去,好友远走他乡,与他有夫妻之名的溶月被心上人辜负,而他最爱的人却不能让他放心依靠和信任,甚至有可能是害死他亲人的凶手。

      怎么可能过的好?

      江逾白听了他的回答,沉默半晌说:

      \"神机营的蔡将军刚正不阿,忠于职守,只是过于严苛,得罪的人多,所以至今官职并不高。水师近几年腐败不堪,可以交由他整肃。不过陛下要信任他,不能听信谗言。\"

      谢恒临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起政事。

      \"礼部的项大人貌似古板,眼里容不下沙子,实际上对用人很有一套办法,放在礼部屈才了,该调去吏部当尚书。不过他有时心太软,该下狠手时,陛下要记得替他狠一点才行。\"

      \"为什么说这些?\"谢恒临忍不住问。

      \"工部的孟大人,够勤快也够用心,可惜人木讷了些,又不善于拉帮结派,所以在工部一直默默无闻。这种刻苦上进又对陛下无比忠心的人,当丞相也许可以。\"

      \"那你呢\"谢恒临看着他。

      吏部尚书安排好了,丞相也安排好了,那他江逾白自己呢

      江逾白不说话了。

      \"你也想走,是不是?\"谢恒临问。

      \"这样说着霜儿睡一觉该忘了。我还是写下来吧。\"江逾白说着,站起身去找纸和笔。

      \"江逾白!\"谢恒临叫他。

      \"我怕下一次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活着出大牢,想再替霜儿多考虑一些。\"江逾白站起身时伤口又因为用了力而疼起来,他微微叹了口气。

      谢恒临看着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问:\"你怪我吗?\"

      江逾白摇摇头说其中巧合误会太多,都是天意弄人,不能怪霜儿。许久他又说:

      \"等一切安定下来了,我还是回楚州去吧。\"

      \"我原本想一世守在霜儿身边,但霜儿与皇妃感情愈来愈好,连孩子都快降生,只有我被困在那个到处都是回忆的宅子中。\"

      \"不过若是霜儿需要,我随时回京帮忙。\"

      谢恒临望着他宽厚的背影,忽然问:\"那日你说,从喜欢我的那一刻,别的什么都不想要了,是真的吗\"

      \"我只想知道这一句,是不是真的。\"

      \"你要是说是,我便信你。\"

      江逾白回过头,认真看着他。

      \"是。\"江逾白说。

      \"不止这一句,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他话音刚落,怀中一热,谢恒临已经扑进他怀里了。

      \"好。我信你。”谢恒临脸埋在他怀里,闷闷说。

      就信一次自己的感觉吧。信一次江逾白看他的眼神,信江逾白说的每一句喜欢,信江逾白每一份静默无声的温柔。

      “倘若再信错,那我也认了。\"谢恒临眼圈红着,眼睛却是笑着的。他怕碰到江逾白的伤口,只是抱一下就放开了。

      江逾白却伸手再次把他抱紧在怀中,手一下一下顺着他头发。

      江逾白伤口太多,此时一定很疼,可他就是不松开谢恒临。谢恒临不敢乱动,默默趴在他怀里,也一样舍不得放开。

      \"溶月的孩子不是我的。从一开始我们就只是在做戏而已。\"

      江逾白猛地愣住了。

      紧接着,谢恒临被江逾白从怀里捞出来,低下头发了疯似的吻着。

      谢恒临没有躲开,乖乖攥紧了江逾白的衣袖,任由他发泄着思念与爱意,只有实在喘不过气时,才发出闷哼,让江逾白慢一些。

      长长的一吻结束,江逾白伸手抚着他脸,恋恋不舍地又吻了一下他唇瓣。谢恒临红着脸别开眼。

      “我还当……这辈子和霜儿再无可能。”江逾白低沉醇厚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谢恒临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哽咽。

      怕他伤口再出问题,谢恒临扶着他躺在床上,握住他的手陪他休息。

      可江逾白不舍得闭眼,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也许我还在大牢里,这些都是一场梦。”江逾白快睡着时轻声说。

      “不是。”谢恒临握紧他的手笑他:“阿白真傻。”

      “霜儿哭得像小花猫一样,也傻。”江逾白把十指相扣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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