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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原来他是法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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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温暖的被窝。栾暮忍不住满足地拱了一下,随后又瑟缩着将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他闭着眼,感受到被子柔软的质感,还伴随着陌生的香味,这个味道……
栾暮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一下睁开了眼睛。入目的竟然是,野兽剥下皮毛所制作而成的被子!
“这是真皮草?”他忍不住怀疑出声,伸手摸了摸。再次真实体验了一下被子,质地十分的柔软和厚实,显然与人造皮草不同。栾暮一把将皮草丢掉,人则一下蹿下床,站在了地上焦急上火。
“报警!一定要报警!”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身上想寻找手机,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条宽大的裤子。看着床的四周,他原本的衣服和鞋子也都不在。
环顾四周,企图寻找到自己熟悉的东西。可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硕大的屋子,穹顶很高。墙壁上有手工制成的布匹悬挂拼接,色彩艳丽,而挂件摆设则是大部分由黄金镶嵌制作,异常夺目。异域的风情充斥着整个屋子,这是和自己生活二十三年之久的国家完全不一样的地方。他露出苦笑,劝服自己:“肯定是幻觉,我怎么可能会穿越呢。”
深深呼出一口气,展露出标准而又迷人的微笑,示意自己放轻松做回自己。
“等我一觉醒来,就会回到酒店,然后看到沈先生。”说着重新又爬回被窝,往身上盖好那床皮草被子。他合上眼睛,继续劝慰自己:“嗯,就这样,睡吧。”
“睡吧……”这么说着,他就似乎真的已经入眠。他想着自己入眠之后,就能按照心中所想的那样,直接回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陌生的香料味一阵一阵飘来,攻击这他的嗅觉,味道始终萦绕在他的鼻尖。而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如同电影镜头一把在他脑海中放映,那个脑袋上的面孔狰狞着,木然睁开的瞳孔,猛然在他的面前放大。他惊叫着一下子睁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栾暮跳起来,站在床上尖叫:“啊!该死的皮草!该死的噩梦!!”
“您醒了。”
栾暮转头看向门外,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男人向他走了过来,那人的双手还捧着一件华丽的缂丝袍子。男人清瘦挑高,面色微红,年纪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袍子,跟自己昨天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人有点像,整个人看上去像游戏里的法师。他站定床前,对着栾暮虔诚而又恭敬得行礼。
“大祭司,我为您将昨日染脏的祭祀袍取来了,已经帮您清理干净了。”紧接着,对方关切的问候,“您怎么站在床上?要是觉得哪里还不舒服,就由我来帮您看一下吧。”
大祭司?栾暮低头看了看自己,难道他在说我?他看着男人将那件祭祀袍放到了床上,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件袍子,所以才把我当成大祭司吗?
“你是?”栾暮认下了自己大祭司的设定,出口反问。可是才问完,他就又愣住了。等等!这陌生的语言!我穿越过来,不但能听懂他说的话,居然连我自己也会讲!
男子笑着介绍自己:“我是宫廷神庙新来的祭祀索额,您可以叫我阿索。法老派我来照顾大祭司您,昨日让您受到惊吓了。”
昨晚的事情……这让栾暮不禁皱起了眉头。是啊,昨晚前一刻明明还在享受烛光晚餐,在苦恼又要换男友的事情,下一秒在这个倒霉的地方被追杀。换成谁都会吓半死吧!
阿索看到栾暮默不作声的样子,以为自己的话刺激到了栾暮,让他沉浸在昨天发生惨剧的悲痛中。阿索开口安慰:“大祭司,神庙众人身亡的事情,我知道您很沉痛。请您相信,神庙很快就可以重新复兴和重组。”
既来之则安之,栾暮看了正在极力安慰自己的阿索一眼。他从床上踏步走下床,用一种严肃的表情对着阿索说道:“这些人这么做,一定会受到神的惩戒。我相信法老一定会帮神庙主持公道。”
不就是演一个神棍嘛!栾暮自信的想着,学会对生活中的一切都游刃有余应对,不着痕迹的表演出应该有的样子,这才是我所专长的。
“至于接下来,我们也祈求阿蒙神的庇护,指引出凶手究竟是谁。”栾暮说着双手合十,一副祈求的样子看着上天。
阿索跟着祷告了一句祝愿,紧接着义愤填膺:“阿索也一定会为您找出真凶,请王上将他处以绞刑。”
栾暮状似满意点头,笑了起来。心中暗想,神棍果然有很多脑残的追随者。
阿索看着栾暮的笑容,一瞬间有些晃神。
真好看。
突然,阿索低下头,为自己所拥有的想法表示愧疚。
我怎么可以亵渎大祭司呢。阿索脸红一直到了脖子,紧紧低着脑袋不敢看向栾暮。
“感谢你的安慰,我相信法老会尽快查明真相。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先回去吧。”栾暮向阿索致谢,手拍在阿索的肩膀上,感受到阿索明显的一怔。
“好,好的……”阿索僵硬着身子,转身想要依从栾暮的安排离开。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他停下脚步,迅速转过身来,大声对栾暮说:“大祭司!”
阿索的声音吓了栾暮一跳,只听到阿索继续说道:“法老说让您醒来后,就去找他!他想和您一起谈谈关于刺杀的事情!”
“更换的衣物在柜子里,等您收拾完,我就带您去见法老!”说着,阿索就一溜烟跑了,“我在门外等您!”
看着他仓皇逃跑,一脸困惑的栾暮:“这孩子什么情况?”
打开柜子,只见里面整齐摆放着两套衣服,一套华丽而又瞩目,一套灰暗低调。栾暮心中担忧,这是古代埃及,依照那天夜里那群人的残暴样子,冒充高级官员肯定是被处死的下场。况且法老一定见过自己的大祭司,我还是想个办法逃吧?
他拿出灰暗的那套穿了起来。尽管衣服看起来色彩简单灰暗,却也可以从他衣服上隐隐的纹理看出,它也并不简单。栾暮还是忍不住稍微打扮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更显高贵和神秘。四下打量房间的各个窗口,窗户的位置都极高,口径也很小。栾暮试了一下都失败了,最终选择放弃这个办法。
耽误了很多的时间,门外终于传来了阿索催促的声音。栾暮想着,只能在去的路上找准时机溜走了。他走出门,示意阿索可以走了。
栾暮跟着阿索的脚步,走在满是异域风情的廊架下,眼前看到的一切都令栾暮感到诧异和惊奇,这就是那座只存在于历史上的城市和国度。栾暮像不谙世事的孩子,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使劲盯着眼睛打量这个世界,也寻求可以逃出去的机会。
可走不了多远,就会遇到岗哨,每一个岗哨的位置虽然隔得都比较远,可守卫的位置,都是要道,并不能轻易走出去。仿佛还在思考守卫终于变得稀少了,阿索就停下了脚步。他们已经到达了法老所在的地方,那是一个巨大的拱形回廊,回廊两旁站满了手拿长矛的守卫。
体型健硕的守卫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其中一个守卫开口道:“王上交代,索额祭祀带着大祭司来时,只能由大祭司一人可以进去。”
阿索向守卫点头后,退后两步将一只手搭在胸前,向栾暮行礼:“王上就在园中,我在外面等您。”
栾暮点点头,独自面对守卫。守卫松开原本阻拦的长矛,放他进去。沿着长廊走到尽头,就见到一座巨大的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奇异而又漂亮的绿植,开着艳丽而又香气迷人的鲜花。随后入目是光着上身的男人,男人英挺的五官,肌肤透着麦色,蔚蓝色的瞳孔直直看着栾暮。
栾暮注意到,那人的脚边卧着一只成年的狮子,眯着眼睛享受男人的抚摸。这个人的体态,一下子与昨晚救下栾密那个首领重合。
是他,那时候救他的首领!原来他是法老!
栾暮却步在距离麦尔赫不远的地方,他用带着迷糊和朦胧的感觉去看他。最先感受到的,是麦尔赫致命的魅力.即便只是单纯的在那里抚摸着狮子,就看上去充满野性和不逊。配上出色的长相,轻易就让栾暮感到心跳加速。栾暮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听着心跳“扑通扑通”加大了声音,像是随时会跳出来。
现在可不是出神的时候啊!栾暮使劲摇了摇脑袋。要是被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对方说不定就把自己直接喂狮子了!
栾暮对着狮子咽了咽口水,紧接着宽慰自己,不过既然他能带自己回来,指不定他也以为自己是大祭司。
可万一他只是天黑没有看清楚……
胡思乱想间,麦尔赫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自己的跟前。见到麦尔赫随手指引着狮子离开自己身旁,栾暮才低着脑袋,硬着头皮走向前去。他站在麦尔赫的面前努力让对方无法看清自己的长相;
“大祭司现在感觉还好吗?”麦尔赫没有注意栾暮的动作,开始了普通的开场白。
“啊,是。”栾暮向麦尔赫表示感谢,“多谢王上的关心。”
麦尔赫坐在披着裘皮的凳子上,他继续说道:“我们之间是朋友,你大可以叫我麦尔赫。”他淡淡的样子,继续说道:“这次的袭击事件,一定又是卡迭石的那群叛徒所做。不过你放心,今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栾暮听着麦尔赫语气淡淡的样子,更是不敢抬头来看向他。
“大祭司,你身为埃及的最高祭祀,怎么可以一直低着头与人交谈。”麦尔赫皱起眉头,命令:“抬起头来。”
栾暮紧张得心中漏了一拍,知道绝对不能拒绝麦尔赫威严的要求。
死就死吧!他这样想着,抬起头来。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而又清晰的看到对方的长相。
麦尔赫看着栾暮,栾暮也看着他。这一刻,时间就好像在两人之间静止了,直到麦尔赫率先开口说话。
“原来是因为长相的与众不同,所以每一次邀请你来宫廷议事,你都拒绝了。”麦尔赫望着栾暮与众人不同的东方五官,白皙剔透的皮肤,深黑色的眸子中充满了神秘感。
“这么算来,这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麦尔赫的解释如同一枚定心丸,让栾暮彻底放松了下来。他暗自松了口气,肩膀松垮了下来。他想到,现在神庙的人都死了,他是不是大祭司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栾暮面带愧疚,带着遗憾的语气说道:“我身任大祭司,却长得与众不同。若是被有心的人知道,定会被当作异教徒处死。”
麦尔赫一挑眉,不再盯着栾暮看,随口安慰:“长这样挺好。而你能得到前任大祭司的认可,就不会有人怨怼你。而至于今后,你可以住在宫廷神庙中,继续为埃及占卜吉凶。”
“是。”栾暮心中偷笑自己的好运,面上却依旧显露着难以释怀的神情。
麦尔赫站起身准备回到内室去办工,他嘱咐栾暮:“先回去好好休息,关于打海上战役一事,明日我还需要你为我办事。”
栾暮送别麦尔赫:“好。”
看着麦尔赫闲庭信步的走出了栾暮的实现,他才将手心的汗擦在衣服两侧,转身快步离开。
离开,一定要找机会离开!麦尔赫下定决心。
回去的住所的路上,栾暮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记录着路线图。到住所,阿索就回自己的院落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栾暮一个人。栾暮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有找到自己来时的衣服。更重要的是他的手机!他咬着手指,想着离开这里应该准备什么东西,挖了值钱的金币首饰,想着到时候饿了还能换取一顿丰盛的没事,避免饿死街头。
说干就干,他将原本装饰的方巾铺在桌上,将值钱的金片装进袋子,还顺手往里塞了几件便衣。栾暮蹑手蹑脚走到门口,轻轻打开门。
他左右看了一下,确认院子里空无一人,才偷偷溜出去。
一路上,他凭借早上行走的记忆,猜测出口的方向在与去花园相反的地方。他避开人群,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潜行。
然后他就迷了路。
“靠,这里到底是哪里!”栾暮站在一个落灰的角落,对着高大的墙抓狂。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栾暮吓得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