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本丸日记》弹走小果仁

7、网王 成长

　　没有什么烦心事是吃饱饭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再睡一觉。

　　或许昨天的情感波动太大，经过灵力透支和一夜沉眠，柳州秋子醒过来的时候只觉神清气爽，双眼润泽，连暗棕色的天花板都显得可爱起来。

　　不知不觉，她变得越发可怕了。

　　推开门，门外放着饭菜，上面还有一张便利贴。除去令人皱眉的诸多敬语，大意是"我们出战，请主公用餐"这样的意思。

　　柳州秋子头脑清明，敏锐地察觉到这种体贴后隐藏的意思。让她在楼上用餐，就是拒绝她下楼介入刀剑自己生活的意思啊。比起她这个人类，这些刀剑的手段更加不着痕迹呢。

　　但是如果让她学习他们，将岸本静那个人奉为马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在某些方面发生进化的柳州秋子吃完了早餐，背起轻了许多的书包，踏进了传送门。

　　"啪!"是球拍摔在地上的声音。

　　天还早，没有什么人早早来校。柳州秋子正享受着早晨校园的宁静，被这么一声败坏了心情。她循声望去，一个穿着高年级校服的男生立在网球场上，他脚边不远处是一副球拍。

　　柳州秋子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她的脚步声却被在球场上的男生听到了。他收起了眼神中的阴狠，转过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目不斜视的学妹。

　　怎么，现在的后辈都是这样不懂礼貌的吗？他将怒火转移到了看起来瘦弱，很容易欺负的后辈身上。

　　一个两个，都这么目中无人!

　　"喂。"他一脚踹开了网球场的门，冲那个背影叫道。

　　柳州秋子回过头来，平淡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然而这种平淡让荒井火冒三丈。

　　啊呀呀，身为后辈，眼中不盛满对前辈的敬意和谦卑，就是不敬呢。虽然是女生，也得教训一下呀。

　　高大的男生弯腰捡起网球拍，眼中被按压下去的戾气又浮现出来。原本就长着一张坏人脸，再加上这样的眼神，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阴狠起来。

　　真是令人觉得亲切。柳州秋子回过身来正面对着他。

　　她看见了。暴戾的态度其实是恼羞成怒。看样子是在网球上受到了打击。

　　受到了后辈的打击吗？所以才像一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连最起码的风度都不顾了。

　　柳州秋子看着他疾步向着她走过来，双眼怒睁，就像失去理智，真的把她当作那个嫉恨的人一样举起了伤痕累累的网球拍——

　　"啪!"

　　微弱的风声都变得清晰起来。不受控制转向一边的脸上传来滞后的，火辣辣的疼痛，他被打懵了一瞬，凝滞的怒火窜上来，烧得他双眼爆出血丝。

　　"你这个——"

　　"前辈很不甘心吧。"柳州秋子抬起头，直视着那双不是很规整的眼睛。那双并不漂亮的，看着就觉得阴险的细长眼睛，里面燃烧着令她安心的仇恨的火。

　　"或许您不知道，但是我很仰慕前辈呢。"她面不改色地编着瞎话。阴沉的气质和缓慢的语调营造出一个内向但是绝对诚实的少女形象，同样让性格不怎么好的男生也觉得他们是"同道中人"。

　　不过突然被告白，在女生中并不受欢迎的中学男生性格再不好，也无法立刻反应过来。但是在面前的女生用一种令他心惊的语气，说出"让我帮前辈教训冒犯您的人"的时候，他却咬了咬牙，有一种内心被偷窥的羞恼，和被理解和认同的。。。

　　那是什么感觉呢？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他放下了网球拍，低头仔细地端详着这个女生。大脑空空如他，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但是至少能感觉到女生的诚意，这让他又忍不住自作多情地注意起自己的形象来。

　　他不是一个好同伴。柳州秋子在心里下了定论，但是可以发展。

　　毕竟有一个在武力上占优势的打手，她做什么事也会方便许多。想到这，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山姥切的影子。可惜更可靠的付丧神不能出现在现世。

　　"你说你喜欢我"他问道，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她。"我可不是什么人都接受的。"

　　柳州秋子微微一笑，并没有轻易地被他夺过主动权。"前辈，我只是不想前辈您在心爱的网球场上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人羞辱罢了。"虽然实际情况没有那么难堪，但是这正是他心里的想法。

　　她以"为前辈着想"的名义，狠狠地踩着他的痛脚，揭开他的伤疤往上面慢悠悠地撒盐。

　　"我想帮您教训那个人，如果让前辈亲自动手，那不是太让您掉价了吗？"她重申道，"前辈，我可看不下去事情那样发展啊。"

　　什么发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教训那个臭小子，这个女生好像笃定了他会做出一些事情来一样。

　　他皱起了眉，刚想说"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这样的话，却再次被抢先。

　　"今晚我会继续看您练习的，那么打扰了。"柳州秋子向他微微鞠躬，转身干脆地离开了。

　　被留下的高年级男生握着网球拍站在原地，看着她瘦弱而平静的背影，眼神明灭不定。

　　教学楼。

　　起早到学校，竟然还遇见了计划外的惊喜。柳州秋子一边进入教室，一边这样想着。教室里没有其他人，她乐得清静，回到座位拿出课本来看。

　　但是头一次与那样的人交谈，她心中的兴奋却让她屡屡走神。

　　她在说谎这方面真是天赋异禀。应该早些这样做的，与人同流合污，不是作为受害者，而是作为比不良的人们更加强大的"施害者"。在黑暗中争斗，不去妨害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吗？柳州秋子差点忘记了去收集资料以圆谎。那个前辈的姓名，在网球部的位置和打败他的后辈，她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个能够打败他的后辈是谁。刚刚遇见的人似乎很强壮的模样，能够打败他，一定更加凶恶吧。

　　柳州秋子的观念里，强大必然凶恶。这是岸本静，摔网球拍的前辈，和她从前遇见的其他人教会她的，宝贵的人生经验。

　　也是需要纠正的错误观念。

　　"喂，松原，这么早来练习吗"一个男生拎着书包走过来，将手搭上了好友的肩膀。

　　"悠着点嘛，昨天一次而已。"他笑道，然后赞叹起那个打败松原的小子来，"不过他可真厉害啊。你的位置可要不保喽。"

　　"嗯。"松原勉强应了一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