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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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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并不理会横在身前的展昭，提起手中长剑就向公孙策扑去，展昭巨阙一展，将张德拦下。张德左突右闪，却始终无法摆脱展昭的纠缠。张德心中着急，二剑相交，长剑却被巨阙震飞。接着眼前剑影一晃，已被展昭逼退到两步开外。
“功夫还不错，难怪可以坐到清风寨三当家的位置。可惜今天碰到我展昭，你就只有认栽了。”展昭挺剑傲立，盯着手中已无兵器，狼狈不堪的张德。
“狗官！今日不能为之平报仇，爷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张德双目赤红，面目狰狞，有如疯了一般。
“报仇？张之平为什么而死，又是谁把他逼死……你心中应该最是明白。”公孙策向前一步，平静的语气又带了几分悲痛。“如果你不偷盗官银，张之平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他舍弃了百姓对他的信赖，舍弃了大有可为的将来……他情愿一死来替你隐瞒，没有透露你的半分消息……他走的很平静，他只是希望你能活下来，不被我们捉住……这样一个人，你又如何忍心将他逼上绝路？”
“不……不是的……我不想逼他的，我只是想堂堂正正的和他在一起……”张德身体颤抖，再也站立不住，跌坐于地上。“为什么……明明你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不肯和我在一起？什么我们的感情是离经背道不能被容于天地……通通的鬼话！你知道吗？娘死了……我以为没有人可以妨碍到我们，我去找你……你竟然骂我不孝是天下的罪人，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一气之下落草为寇，我以为有了自己的一番天地你就不会有这么多顾虑，可谁知你又说离不开东阳的百姓……哈哈哈……我招集二百名兄弟不消一刻钟就搬空了十万两官银，我密报你监守自盗、私吞官银，就是要断了你的后路……可是，你宁愿被押入大牢也不肯跟我走……你知道吗，之平，当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他们抓走时我的心都碎了……我怀疑了，我们之间到底是不是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可你知道吗……我宁愿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也不要你死……呜……之平！！！！”
“你……”展昭看着眼前双目无神，喃喃自语，一会哭一会笑的张德，手中的巨阙也不由垂下。这张德，竟是如此可恨可怜之人。展昭回头看向公孙策，如果是自己，又会怎样做呢？会像这张德一样极端吗？看着摇头默默叹息的公孙策，展昭笑了。不会的，因为公孙大哥幸福，才是自己的幸福；公孙大哥快乐，才是自己的快乐。
“张德，你是个不懂爱的疯子……发生的一切都怨你自己，怨不得旁人。”展昭示意官差上前绑住张德，“你该为你的过错承担责任。”
“不！不是我的错！错的是你们，是你们那些狗屁的理教道德！”张德狂啸着击退身边的官差，又向公孙策扑去。
展昭起剑相拦，不过两招便又制张德于剑下。
“张德！你还不明白吗！张之平死是为了什么？他就是为了你能好好活着……我现在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助官府扫平清风寨，过去的事情本官可以既往不咎。”就当是为了张之平吧，公孙策默叹。
“哈哈……哈哈哈哈……”张德一阵狂笑。“之平，你在怨我吗？你明知道你死了，我又怎能独活……”话音未落，张德已扑在本抵于胸口的巨阙之上。
事出突然，展昭想撤手已是不及，忙伸手扶住颓然倒地的张德。“你这是何必……”
“之平……我来找你了……虽然你不愿和我在一起，可我做鬼也缠定你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不，他从来就没怨过你……”公孙策走上前蹲在张德身边。虽然早有预感，张德此番前来只为一死，可终究未能搀留他的性命，心中也是不尽酸楚。“他怨的，只是自己明明爱你，却没有勇气和你在一起……也正是因为爱你，所以他才死而无憾……”
“真的么……”
“是，是他昨夜亲口告诉本官的……”
“呵呵……原来我真的错了，大错特错……”张德颤抖的拉住公孙策，“公孙大人……虽然张德一死也无法抵消我的罪孽……但还想求公孙大人一事……”
“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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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将一壶酒倾倒在一座孤坟前，又向天空洒了把纸钱。“张德临终前求公孙大哥你将他们合葬，他还真是个痴情之人。唉，真是一步错，则步步错……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是啊。可叹两个人虽都深爱对方，却落得如此结果……希望他们来世可以幸福。”虽然从不信有鬼神之说，但公孙策此时却宁愿相信这两个为情而殇的人能有来世。
“他们真是够傻了，要是我……”展昭冲着公孙策一笑，“要是我啊，我就把公孙大哥打晕然后直接抱走。”
“什么？你在说什么胡话。”公孙策面上一红，展昭突然说出如此奇怪之话让自己不知如何应对。
“公孙大哥，皇帝因你看守不利死了人犯而停了你的职……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看展昭又岔开话题，公孙暗出一口气。展昭大概只是和自己开玩笑吧。
“呵呵，我巴不得他停了我的职，现在可是轻松自在。”
“那你……要去找包拯吗？其实我们都知道，包拯并没有死，你要去找他吗？”
公孙策避开展昭追寻自己的目光，“你呢？想去找他吗？”
“我不去！当他抛下我们跳下悬崖的时候，他就不再是我的包大哥了！”展昭坚定的说。
“那个只知逃避一切的包拯已经不是包拯了……”公孙策摇摇头，却又笑了。“是他要我放手的，我又怎会再去找他……如果我去，那我公孙策也就不是公孙策了。”
“公孙大哥！”展昭握住公孙策双手，表情认真而坚决。“不管将来会怎么样，我展昭永远都会是陪在你身边的那个展昭的，我要让公孙大哥天天都开开心心，只要你能幸福，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
“好啊，你说的。我可记住了……”公孙策轻笑着，“以后你不许和我打别，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再挖苦我，不许再说我爱卖弄……”
“啊，公孙大哥，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呢，你可别当真。”展昭揽住公孙策肩头，笑着向山坡下走。
“什么？你！你！”公孙策气的说不出话来，狠狠在展昭腰间掐了一把。
“唉哟，公孙大哥好狠呐，我是说刚才说的，把公孙大哥打晕抱走是在开玩笑，我才不舍得打晕公孙大哥呢。唉，好疼啊……”展昭装做痛苦万分的样子，甚至还挤出几滴眼泪。
“你……”公孙策把脸撇向一边，却隐藏不了嘴角的笑意。“好了，这劳累了许多天，我们早些回去休息。”
“然后呢？”
“然后回泸州，出来的久了，不知家中现在怎样。”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去游历大好山河，领略我们大宋秀丽之境……”
“还有呢？”
“好啦，自然都是和你展昭一起……”
展昭笑着不再追问，却又不经意的望向那座新坟……张德、张之平，我和公孙大哥不会重蹈你们的覆辙，如果你们在天有灵，请保佑我和公孙大哥。
“展昭，想什么呢，快走啊。”
“来了，公孙大哥等我！”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