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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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门内便是幽都，也就是人们俗称的阴曹地府。
符宿跟在虞渊身边，两人走在进入地府前的一段小径上。
小径铺着青石板大概有三米宽，两人并排走也不拥挤，两旁被黝黑的泥土覆盖，土质看上去很肥沃但是寸草不生。
与想象中的阴森可怖不同，这里的一切都过于寻常了。
“这是阴土，除了彼岸花什么都长不出，最近幽都施工，所以前几天全都拔掉了。”虞渊说着，指了指前面。
引路灯每隔十米一盏，泛着幽蓝的光，既无灯芯也无助力稳稳地悬在虚空中。
符宿顺着虞渊指得方向看过去，就见阴差领着一群鬼魂在地府门口那里搬着石块，看那些鬼魂一个个眉开眼笑的样子，似乎对这项工作很满意。
“他们怎么那么高兴？”符宿很好奇。
虞渊笑着说：“阴间工作也会发工资，不过在这里工资就是功德，功德越多转世投胎出生越好。”
符宿是真的没想到，原本提起就让人胆寒的阴间会是这样的光景。
两人说着话走到施工路段那里，阴差看到虞渊赶忙跑上前，“虞渊大人，您今日来寻孟婆？”
“她不在么？”虞渊看着堵在地府外等着进去投胎鬼魂问道。
“在，不过今天地府门口的电子眼和鬼脸识别机出了点故障，判官大人正带着黑白无常还有牛头马面拿着生死薄一个个核实身份呢。”阴差青白的脸上黑眼圈有些瞩目，符宿没忍住多看了两眼，换来对方惨兮兮的笑。
符宿的一身金光，不仅招人，还招鬼。
虞渊看着不明所以的符宿心中无奈，对阴差的态度不自觉带了几分冷意，“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阴差后背一凉，察觉到虞渊的不悦，赶忙溜了。
“我们绕路过去。”虞渊带符宿往岔路口左边走。
路上依旧空空荡荡，与刚刚不同的是，道路的入口和出口均立着两块巨石，巨石上虎首浮雕栩栩如生，看上去面容很是凶恶，其下刻着‘石敢当’三字。
符宿知道‘石敢当’是民间驱邪常用的法子，却没想到阴间也有。
“几年前有不少生前作恶多端的人死后变成鬼不愿接受审判，打伤阴差逃跑的事情屡屡发生，这才立了‘石敢当’，倒是挺有用的。”说着虞渊想起为了捉鬼脸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阴差，不厚道地笑了笑，“马上就到了。”
又走了两三分钟，耳边便传来河水流动的声响。
忘川河，奈何桥，还有艳红如血的彼岸花。三者糅合在一起，形成一幅妍丽迷蒙的场面。
传说忘川河中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其中满布虫蛇，河水腥风扑面。①
可现在看到潺潺流动清凉如镜的河水，符宿只觉得灵魂都得到了洗涤。
虞渊注意到符宿眼中的震撼，其实连他也有些意外，没想到地府污水治理的速度倒是挺快。
奈何桥边有间小木屋，绕过去就看到一个老婆婆坐在桥边催促，“快喝了，再晚点，说不定你就成你老婆的儿子了。”
符宿看着孟婆脸上的笑，只觉得带着几分哄骗的味道。
“你来了。”孟婆先是注意到了虞渊，随后视线转向符宿，她并不惊讶，“稍等，今天投胎的人就这些，马上结束。”
“每天投胎的人数有限制么？”符宿问。
虞渊带着符宿走进木屋，“根据阳间的政策和生育情况进行调整，二胎政策刚开放的时候，每天投胎的人数涨了将近一倍，不过最近又恢复到之前的水平了。”
虽然听着有些奇怪，但想想还挺科学。
两人讨论完这事没多久，孟婆就走了进来。
屋里只有两把椅子，看到孟婆佝偻着背，步履蹒跚的样子符宿赶忙起身。
结果下一刻，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就变成了艳光四射的御姐，伸着懒腰说：“不用客气，坐。”
符宿眨眨眼，木然地坐回去。
孟婆偷笑，“你带来的人倒还算镇定。”
“八泪引带来了。”虞渊没接话，把掌心大小的瓷瓶递过去，孟婆甚觉无趣，接过后撇撇嘴，“说吧，还有什么事？”
虞渊也没拐弯抹角，“帮我看看他的阴阳眼。”
“阴阳眼？”
孟婆瞅了瞅符宿，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瓷瓶将瓶中粉末倒进空碗，粉末落入碗底，碗内慢慢聚起了水，那粉末遇水即化，碗内的水也变成了赤红色。
孟婆拿着碗走到符宿身前，指尖沾水后在符宿的眼角处各点了一下，“看看碗里有什么？”
符宿闻言看过去，他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孟婆不信，可对上符宿平静的双眸，瞬间哑了声。
这水取自忘川河，粉末是彼岸花盛放到极致时采了花蕊磨成的粉。
碗中的水若是给寻常人看，会觉得目不能视，而拥有阴阳眼的人，则会看到十八层地狱中的种种场景，可符宿偏偏不在这两者之内。
虞渊默然，指尖敲了敲桌面，他有个不太确定的猜测，不过还有待验证。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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