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斋纪事》风斋先生

11、零落成泥

　　钗头凤 红酥手 陆游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呀，牙出血了。”
　　“花惜，你还有维生素片吗？让我吃几个，我牙出血了。”
　　老猫在洗漱间大声的喊花惜，花惜最近迷上了余华的作品，正躺在床上读余华的《活着》，心里正难受着，一时没听见。
　　“花惜，花小惜——”
　　老猫又扯着嗓子吼了。
　　“哎哎哎～听到啦。”
　　“我维生素片吃完了，也该买了。”
　　花惜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唉，真不巧。”
　　“你看看，出的血好多，好可怜的我呀……”
　　花惜瞅了一眼就受不了了，她有些晕血，赶紧把老猫赶走了。
　　花惜读到有庆被护士抽血抽死了，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抽抽噎噎地哭。汐儿在床上瞅见她看的书，也没说什么，让她哭吧，这本书也够惨的。
　　有庆死了。
　　他死了。
　　“她死了。”
　　“谁呀？”
　　“大美。”
　　花惜停下正在写作业的笔，慢慢扭头看坐在窗台上的某人，他的脸隐没在夕阳的余晖中，看不清。
　　“我看到了。”
　　“她被车撞了。”
　　“在高速公路上。”
　　“她妈妈哭得很厉害。”
　　“她身上都是血，她妈妈身上也是。”
　　“她爸爸带她去医院，车厢上都是血。”
　　“她过公路时，拖鞋掉了，回去捡鞋的时候，车来了。”
　　“她很蠢。”
　　“死了就死了吧。”
　　“你怎么会看到？”
　　花惜抬头瞅着他。
　　“我也过公路，遇到她和她朋友了。”
　　“噢。”
　　花惜看着小瓶子上的小标签。
　　“她让我帮她捡鞋……”
　　他看着猛地抬头看他的花惜轻笑着说完了他的话。
　　“我没理她。”
　　花惜又低下头看看眼前的小瓶子。
　　“幸好，我没去。”
　　“你知道吗，现在我还后怕。”
　　花惜无所谓地玩着一个塑料小瓶，头也不抬。
　　“你被吓着了？”
　　“你以为小爷是你呀？”
　　“唉，人生无常呀。”
　　“小爷的手现在还抖着。”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
　　“你这就有人生观了？”
　　某人没有回答，只是有些无奈地长舒一口气。
　　“你手里的是什么？”
　　“这个呀，维生素片。”
　　“你吃的？”
　　“废话。”
　　他不说话了，静静看着花惜，不知怎么心里就涌上来一种酸酸的感觉。他有一段时间没来了，花惜好像变了。
　　“你手臂上那个是什么？”
　　“一条蜈蚣。”
　　“很丑。”
　　“又不是在你身上。”
　　“我好久没来了，你不问问我去哪儿了？”
　　“我知道。”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
　　“我要考大学了，要住校。”
　　“……哦，我知道。”
　　“你……你一切小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都成年了，你担心什么？”
　　“……他们不好看，没有小爷好看。”
　　“嗯？”
　　他不自在地扭头看着窗外，又回过头眼神不自然地看着花惜。
　　“我说，他们没有我好看，你别在学校犯花痴，听到了吗？”
　　“……”
　　“你想多了。”
　　“天天脑子里装的啥。”
　　“你……”
　　“花惜？”
　　“干嘛？”
　　“花惜。”
　　“你到底要干嘛？”
　　“没事，就喊喊你。”
　　“你到大学，会不会忘了我？”
　　“……”
　　“不知道。”
　　“你要忘了小爷，小爷我……”
　　“嗯？你敢怎样？”
　　花惜挑眉看着有些炸毛直起腰的某人，某人又像漏气的气球一样软了下去，像心理受伤害的二哈一样斜靠在窗台上。
　　“你走了，我怎么办？”
　　“随你。”
　　……
　　自从我到大学，你许久都没有消息了，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犯花痴，你又怎么着我，有本事你来呀，你个傻家伙。
　　……
　　等你真的出现了，我又该怎么办呢？
　　……
　　“花惜？”
　　“嗯？咋啦？”
　　花惜揉着自己哭得红红的眼睛听老猫说话。
　　“你还吃维生素片吗？我让baby和木木帮我们带，她们顺路。”
　　“哎呀，别哭了，哭多了怎么出去见人呀，小宝宝～”
　　老猫捂着自己的脸对花惜撒娇卖萌。
　　“讨厌～”
　　花惜忍不住笑起来。
　　“让她们帮我带一盒吧，我一会儿再和她们说说买啥样的。”
　　“欧了欧了～”
　　花惜拿出镜子看了看，眼睛要肿了，真丑。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没有人来和小疯子说话，小疯子无聊地托着下巴抬头看天，天呀，地呀，谁能陪我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