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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潜行,阵法压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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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张启山眼疾手快,掐灭了手电。
几人在一片漆黑中,静静地躲在灌木丛后,一动不动,浑身紧绷着,全身戒备,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那些人偶会不会突然对他们发起进攻。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结住了一般。秦艽紧张得屏住呼吸,手心皆被汗水打湿了。
终于,过了半响,从森林深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那曲调很是特别,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一排人偶像是收到了指令般,齐齐回过头,继续,一个接着一个,向前去了。
待到那些人偶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天哪,这些都是什么啊!?可把我吓个够呛!”齐铁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轻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张启山也微微舒了口气,那些人偶着实诡异,“可能就是汪家人手底下的人偶傀儡,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我们。”
“佛爷,你看,这个是什么?”张副官感觉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俯下身子,定睛看去,是一块黑色的六棱形的牌状物,将其捡了起来。
闻言,几人转过头,看向他的手心。那牌子看起来年代久远,上头有不少的碰撞和磨损的痕迹,但依稀可见上面精致的烫金图腾。
“唔……”秦艽凑近一看,瞳孔微微放大,“这……是我秦家的家徽。”
“怎么会在这?”
秦艽将其接过来,借着手电的光,在手中左右翻看,看了个仔细,更加确认了,这就是秦家的家徽。
闻言,张启山蹙眉,“会不会是秦风留下的?”
秦艽摇了摇头,“不可能,家徽于我族中人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一样东西。物在,人在;若是……”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以秦风的身手,他不会有事的。”张启山看出她的黯然,宽慰道,“也许是,慌乱中落下的。”
听出他语气中的安慰,秦艽知道现在耽误之急是找到二爷的魂魄,于是,她点点头,开口道,“我们快些走吧,这地方天很奇怪,没过多久就黑了,还是早些到李镇吧。”
“阿艽说的对,”张启山赞同得点了头,“我们快些走。”
几人不再耽搁,赶忙加快步伐,这片森林太过诡异,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走了约摸半刻钟,森林树木逐渐稀疏,向前一望,便能瞧见黑漆漆的前路上出现李镇的大门,门上还挂着两个红彤彤的大红灯笼,远远还能听到李镇里头传来些许叫卖声,俨然一派人声鼎沸的模样。
“佛、佛爷,这不会就是他们说的鬼市吧?”齐铁嘴咽着口水,战战兢兢道。
张启山眉峰微皱,摇摇头,“我不确定,待会走近瞧瞧。”
几人是潜行,自然不能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进去。
片刻后,他们悄悄翻过一僻静处的城墙,黑暗中摸索找到一扇后门,正是一间小食店的后厨。
昏黄的烛火下,纸糊的雕花窗上映照了里面,身宽体胖的师傅拿着菜刀,锵锵——,正奋力地剁着手下的东西。
张启山在窗上悄悄戳出一个小孔,借此向内部看去,半响,他收回了目光,心中有了打算。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张启山向秦艽几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跟着他上了这间食店的二楼。
二楼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亮起了灯。
“佛爷,你方才看出了什么啊?”齐铁嘴见暂时安全了,急忙问道。
秦艽和张副官也是满脸疑惑,等待张启山给出解释。
“你们过来看,”张启山站起身,轻手轻脚支起木窗的一角,示意他们向外看。
外头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你们看,这里的人,或者说是像人一样的东西,一直在重复一样的动作。”张启山压低了声音,解释道。
秦艽仔细看去,那个倒水的小厮,确实是一直在重复着倒水的动作,而那个卖冰糖葫芦的,卖出一串后,怀中扎满冰糖葫芦的稻草棒子上,却是一根冰糖葫芦都没少……
“哎呦,还真是。”齐铁嘴惊呼道。
见他们都会意,张启山放下窗脚。
“那佛爷,他们会是什么东西啊?”张副官疑惑道。
“可能是还没成型的人偶傀儡,”秦艽猜测道,“我听说过一种阵法,就是将人的魂魄困在他死前的地方,他就会重复自己死前的生活和动作,但是久而久之,魂魄就会丧失魂识,可以被人驱使去做任何事。”
闻言,张启山点点头,“有可能是这样。”
“我们今夜,暂时观察,明日白天,木偶失去活动能力,我们更方便行动。”
闻言,几人点点头。
今夜,便要在此将就一晚。
……
夜深了,风越发地大了,将后山山洞里的符纸吹得沙沙作响。山洞洞口不大,里头却别有洞天。
山壁上贴满了用暗红色朱砂画成的符纸,在昏暗的烛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光,再往里头走,霍然开朗,里头是个巨大的深坑,坑里头盛满了红色的不知名液体,浮上来的满是一个个的人形小木偶。
深坑正中央是一块凸起的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布满雕花的长桌,桌上躺着一个脸色青白的白衣男子,他手脚皆被铁索所捆住静静地,仿佛睡着了一般。一个身穿黑衣带帽的老者站在桌前,手持一个木偶,对着这个男子,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做什么法事。
“啊————”白衣男子突然睁开眼,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手脚开始剧烈地挣扎,双目瞋裂,脸上青筋暴起,仿佛在接受什么酷刑一般,发出撕吼声。
对此,老者阴沉的脸上依旧是如古井般纹丝未动,只是眼中的情绪随着男子痛苦的shen吟,越发外露,越发兴奋。
突然,白衣男子身体猛烈抖动抽搐一阵,脸色惨白如金纸,随即七巧流出黑红的液体,浑身开始痉挛抽搐,不过半响,便不再动弹,断气了。xue液接触到长桌,长桌便像活了一般,不断吮吸血液,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桌上的雕花纹路,仿佛小溪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地下的深坑内,不过一会,白衣男子的尸体便变成了一具gan尸。
“哼!没用的东西,这么一会就坚持不住了。”老者大失所望,沙哑的声音仿佛被砂纸打磨过般,听起来刺耳得很。他手中的木偶像是得了灵魂一般,手脚抽搐开始动了起来,他看也不看,将其扔到了深坑内。
洞外,有一青衣男子进来。
“长老。”男子跪下,答道。
“陨铜事成了吗?”老者问。
“此事并未成功,不知为何,有人暗中作乱,将魂魄抢走了,我们的人在与那人斗法过程中,受了重伤,夺回来的一魄也并非秦家家主的。”
咔嚓——
茶杯应声而碎。
“真是一群饭桶,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老者显然是怒极,“看来,还是得我亲自去一趟。”
“那夺回来的一魄……?”
“照常放进人偶里。”
“是!”
老者看也不看长桌上的干尸,转身便要出去。
“对了,长老,今日,似乎有几个不要命的小虾米混了进来,长老您看?”
“呵,既然送上门来,就不能白来,”老者嗤笑一声,“老规矩,办了。”
“是。”
……
第二日,秦艽和张启山早早就起来了。
许是李镇这地方实在是过于诡异,秦艽整晚都没怎么睡好,第二日精神便不如以往。几人收拾一会,便小心谨慎地下了楼,出了门。
“天呐,这还是昨晚我们看到的那个李镇吗?”齐铁嘴惊呼道。
也难怪齐铁嘴惊讶,白日里的李镇与夜里的看起来实在是两个地方,夜里时,这里灯火通明,街道上叫卖声吆喝声不断,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可,到了白日里,却是荒凉一片,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灰尘扑扑的。
这昼夜差别颇大,张启山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待会小心些,别乱碰。”
几人在破败的街道上慢慢前行着。
走了一会,秦艽竟开始觉得头昏,她蹙眉,自己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才走了这么一小会,就身体不适呢?
初始还仅仅是头晕眼花,后来眼前竟开始出现了些幻影了……
她只觉身子一晃,便要栽倒在地了。
本以为会摔个正着,好在张启山眼疾手快,将她接住。
“阿艽你怎么了?”
秦艽捂住自己的额头,轻轻按压太阳穴,有些虚弱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方才我的头突然特别地晕……”
见她眉间微蹙,脸色苍白,张启山也不废话,赶忙将她抱进街旁的一间铺子。
“阿艽,你是不是受了风寒?”齐铁嘴上前,一脸关切道。
秦艽咬住下唇,微微摇了摇头,她伸出右手,为自己把脉,可摸了一会,她却是愣了一愣。
“怎么了?”见她愣住,张启山问道。
“我……摸不出来……”
“脉象很正常……”
说完这几个字,秦艽忽然感觉到脑中一阵刺痛,那痛来得突然,来得剧烈,她忍不住低吟出声。
见秦艽如此痛楚,张启山心急如焚,他抿了抿薄唇,“老八,你来看看。”
闻言,齐铁嘴赶忙上前,观了观秦艽的面相,他掐指一算,脸色一变,“哎呀,我就说,怎么会这样!”
“阿艽这不是病了,问题在于这里!”
“李镇?”张启山蹙眉。
“没错,”齐铁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里被人布下了一个阵法,但是我……实在是没看出来什么门道,不过这个阵法似乎是针对至阴之人的,而阿艽,她正好就是至阴。”
“……而且……”不知算到了什么,他脸色有些难看。
“而且什么?”张启山追问道。
齐铁嘴咽了咽口水,有些踌躇道,“这阵法似乎在吸取至阴之人的精气……,若是不赶紧破除阵法,时间久了,可能……可能会丧命……”
闻言,张启山神色一凌,满脸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