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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短刀,乱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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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付丧神的本灵早已位列高天原武神末席,审神者们通过锻刀炉里的降灵阵法祈愿分灵的降临,即为——锻刀。
所以锻刀看起来是玄学,其实是靠审神者的灵力。
…………
锻刀炉的倒计时归零,象征神降成功的阵阵樱吹雪中白光大盛。缀有蕾丝的裙摆微微一闪,橙色的发丝一荡,少女模样的短刀睁开懵懂澄澈的蓝碧色眼瞳:
“我是乱藤四郎哦。呐……想和我乱来一场吗?”
不大的锻刀室里忽然一片寂静。
乱藤四郎说完了自己想了好久的见面语,本来还有些忐忑,毕竟短刀真的是很常见了。不过他这么可爱,至少,应该不会被审神者讨厌吧……
是的,他。一个喜欢穿小裙子的刀剑男士。
但是炉子前面穿着巫女服的审神者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高兴也没有不高兴也没有,喜欢也没有厌恶也没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她只是怔怔的看着锻刀炉,因为戴着御神纸而看不清面目的脸上,忽然有水滴一滴一滴的留下来。
“主、主公……”小短刀惊慌失措,本来预想的情况都没有出现,反而他一见面……就把主公惹哭了?“您怎么了?您为什么……?”
“怎么会是你啊!”年轻的审神者忽然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音之尖利让短裙的小短刀瑟缩几步:“明明显示了是五个小时!五个小时——!”
大概是她现在的面目太狰狞,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在乱意味不明的注视下,女孩面上的御神纸幽幽飘落,露出了可称扭曲的脸。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狠狠按到乱的肩膀上推着短刀往锻造炉里塞:
“是不是你挤掉了我的薙刀!是不是你?!那你回去……回去啊!!!”
“主殿!”一期一振就站在旁边的角落里,向来温润柔和的嗓子惊的几乎要破音。太刀一把揽住审神者的肩膀:“请您冷静……冷静!乱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敢太用力,乱藤四郎还是被一把推到了炉子边。
“唔啊!”亮橙色的长发落在炉子还冒着火的缝隙上,只是红光一闪,半缕头发已被烫至焦灼。乱惊叫一声,审神者更加激动,一期一振想先把弟弟拉到一边去……两振刀虽然都能轻易困住审神者,但忠诚的本能阻止着他们动真格的。
于是现场一片兵荒马乱。也不知道是谁先绊倒了谁,更不知道是怎么推动了锻造炉,总之等一期一振回过神来的时候,乱为了不让他靠近火而把他拽到了另一边,正好将癫狂崩溃中的审神者转了半圈……然后两振刀一个人磕磕绊绊,一个不小心——
审神者就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并且完美的从小短刀和太刀之间滑过,右边脑壳和高温的炉子亲密接触,短促的惨叫声中可以听见清晰的“嘶”的一声……还伴随着毛·发·烧·焦的味道。
要不怎么说赌刀令人头秃呢【笑
一期一振:“!”
乱藤四郎:“~”
兄弟俩大眼瞪小眼,一期一振想要去扶听声音至少也得脑震荡的审神者,但乱察觉到这动作,忽然就扑进一期一振的怀里,带着哭音道:“一期尼!主公她怎么……刚、刚刚……乱……”
“还有头发被……肯定好丑……腿上也好疼……”
委屈巴巴,可怜兮兮,伤透了一期一振的一片老哥心。
一期一振一惊,马上弯身把弟弟抱起来查看。短刀小腿外侧到脚踝有一大片烫伤,看起来分外可怖:“都是哥哥不好……别哭,我们找药研看看好不好?药研就在手入室,很近的……”
“疼不疼,乱,别哭……”
小短刀嘤嘤嘤抹泪:“好疼啊一期尼……我好害怕……唔、也想要药研……”
一期一振抱着乱绕开审神者和锻造炉,大步走出锻刀室,明明是个太刀,却硬生生风风火火的走出了接近短刀的机动。打开木门时,门口的黑发打刀懒洋洋一眼扫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得到了粟田口兄长的一句“快进去看看主君”。
而且走的可快,加州清光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能看着一期一振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加州清光:骗人的吧这机动???
加州清光很懵,然后就看到一个亮橙色发的小脑袋扭啊扭的扭过来,扒着一期一振的手臂努力歪头朝他笑。眉眼弯弯很好看,但嘴角的弧度怪异的拉大,简直像个居心叵测的反派。
“主君能怎么样,最安全的不就是她吗……”回过神来那两振刀都看不见了。加州清光想了想之前被留下的话,很想耸个肩,磨磨蹭蹭地踏进门槛,在估计正好进入审神者视线范围的距离精神一振,十分麻利而有精英范儿的扶住刀柄,严肃道:“主君有什……”
“……”摔得四仰八叉的少女,不仅撞上了锻造炉,还被烫焦了半边头发,烫伤了大片的头皮……皮肤上红红紫紫还有黑黑的,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撞晕还是被疼晕的。
“哦豁,”身为初始刀的加州清光愣住了,然后歪头笑了笑:“这可真是……”
红色琉璃似的眼睛里黑雾腾起又平息,想到平日里那个温柔忠诚的王子一般的太刀急匆匆的样子,再想想他怀里抱着的小短刀腿上烫伤和被烧灼的头发……
不由自主的说出了那把四花的太刀经常说的话:“……吓到我了。”
“主殿啊……”他低低的弯下腰看着昏迷的少女,一手大力按在刀柄上,另一手,却用红指甲油已经有些斑驳的细长手指慵懒惬意的卷着耳边的发丝,吐字清晰又压抑:“是不是很痛呢……”
“哼哼~”初始刀笑的开心极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虽然还是不能伤害这个女人,但是眼前的这个场景却给了他不小的启发呢。
刚才,乱的笑容,不就是……
他弯身把审神者轻柔的抱起来,想了想,把自己的红围巾盖在女人头上的伤处,忧心忡忡若有其事的叮嘱道:“这么严重的伤口,可不能吹到风啊,发炎就糟糕了。”
然而那围巾上本就凝固了大团的血渍,擦不掉,洗不净。
这是一振失去了大和守安定的加州清光。
也失去了所有身为初始刀的骄傲自持、忠心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