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一只熊：Bipolar Disorder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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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林婉芳的案子事发已经过去了有几天了。整个人物的关系网络和隐藏的层层关系也被扒得差不多了。这个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花季的年轻女孩的死因，怕也是逃不开遇人不淑一词了。
下班点，当那群木头火柴，鲶鱼海参，奇迹暖暖之类的牛鬼蛇神陆续回家之后。余渊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手写着他的办案笔记本，将现状重新整理了一番。
死者白悠悠，在约3年前来到了弗城。1年半前转职进入了文森特企划公司成为一名文员。
在那里她认识了她的上司白悠悠。命运的齿轮，大概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转动的。
线索中的出场人物有3个，嫌疑人ABC的刘保安；白悠悠和小男友曹正。或许还有隐藏在未知线索中的凶手X。
1年前，交往中的男性友人被白悠悠横刀夺爱。而白也借此契机，表面答应归还男友，实则以索要分手费为由，半威胁地怂恿林开始了高利贷行为。
6个月前，将生活中的不满发泄到网络渠道的林，无意中在交友群内认识了曹，并迅速发展成了恋爱关系，缓解了财务困难问题。
3个月前，保安小刘因为林顺口的关心，而开始了方式比较扭曲的追求和告白。
2个月前，因为高考失利，曹正被母亲没收了经济来源和联络手机。继而与林失联。
2个月内，林因为曹正的失联陷入了财务危机。白悠悠背后的□□势力开始了暴力催债行为，同时引起了刘保安的误会，将背地里的告白激化成了恐吓。曹正依旧失联。
案发当日，凶手X在深夜林的房间内连续实施了敲打和掐伤两次暴击，随后离开案发现场。
次日清晨，白悠悠和刘保安作为第一发现人打开了林的房门，在刘保安返回拨打报警电话的间隙，拿走了桌内的借条文件带走后悉数销毁。而曹正在学校上课。
如果按照这样的一条时间线梳理的话，嫌疑人AB的刘和白已经伏法了，嫌疑人C的曹正在2个月前就已经脱离了这根故事线。那犯案的凶手，只可能是影藏在未知处的DEFG不知道谁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案子，可就真的就成了打回原点，要回炉重造了。
余渊凭他的经验和直觉，很明显的便看出了曹正在整个时间线上的不合理性。霍柴在之前的排查中，寻找到了2个月之内曹正可能有更换账号手机和林继续保持联系的一些线索，罗胖子查到了曹母在案发当晚前几个小时都在参加商会晚宴邀约的事实。那她是否真的能确认曹正那晚留在家中的证词就显得不是那么可信了。
余渊整理出了调查的方向，准备在明天安排着手彻查。自己和霍柴胖子继续盯着曹正一家，目标定了，全方位的调查调查，终归会露出马脚的；而木头暖暖两人既然已经收了白悠悠一线，就派去继续调查调查死者人际和周边，看看是不是真的还有他们没有注意到的影藏的可能性吧。
待任务分配计划完成完成，余渊直了直腰揉了揉眼睛，收拾准备离开。天色已暗，透过窗间还看到外面下起了淅淅小雨。街上的行人们都步履匆匆，似是朝着什么目标在奔走，不知疲倦，却又不知终点在何处。12月的天，冷冷的，街上张灯结彩的在迎接即将到来的圣诞日，霓虹灯闪烁五彩斑斓，却是没有什么温度。
余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拎着餐盒，在雨中走着走着就走到那间闪着迷之火光的咨询室门口。大概是想事情想得太认真，一走神就走歪了吧，毕竟之前连去了好几天，他本人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手上拿着的两人份的盒饭似乎就没那么含糊了，你说你不是特地来找人吃饭唠嗑的，门口那俩黑白鬼都不信啊。
推开门，一如余渊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那般，屋内的暖色调和平静感同屋外的阴冷和雨滴声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仿若隔世。关上门，往里面走着，那古朴典雅的办公桌上，倒是没了预想之中的人儿。空落落的，就摆了个小物件，上书“咨询中，预计结束时间：22:00”。
‘原来这咨询室真的会来其他客人啊’余渊这么想着，在访客区找了把椅子坐下，开始审视屋内的装饰摆件，像极了他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模样，拘束又显得有那么些个不知所措。不同的是，第一次来的那会儿，他的注意力全被棕毛兔脑袋吸引了，也没顾得上其他。这一回，倒是有时间和精力，来好好的打量打量这间屋子的装修了。
这屋子虽小，倒也是应有尽有。桌案茶几都透着股古色古香的意思，木质，雕花纹，虽然不是什么昂贵的木材，也看得出是经过屋主静心挑选的。比起余渊自己办公室的那些个号称什么人体工学设计，斩获多项国际大奖，还卖得死贵死贵的办公椅可实在是实诚多了。反正余渊是一点没看出来高科技在哪儿了，木头该驼背还是驼背；胖子该瘫着还是瘫着；火柴坐姿端正压根只做半个屁股根本不用靠背。你说买那椅子的采购部们简直人傻钱多不是。
扯远了，咱们继续看回这小小心理咨询工作室的内部装修。
还别说，在暖黄色的灯光和飘来的些许檀香烟气的衬托下，倒是有那么几分桃源仙境，道骨仙风的气场。这嘴上没毛的神棍兔子大概是玄幻剧看多了，不然怎么会连个负责人介绍和价目表都是毛笔手写的呢。你说，这字儿写得这么抽象派，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挂在墙上的。
嗯，待我们仔细看看哈。这复薮泽原来是个音乐治疗师…毕业于弗城科学大学心理研究所。哟，还是个科班出身。还主要用的什么…认知行为的疗法，擅长…自闭症，神经官能症，子女教养婚恋咨询等。就他？还子女教养婚姻咨询？余渊对着墙上的介绍不禁吐槽，那么小小一只人往那里一坐，长得跟个高中生似得，简直毫无说服力好么。不过仔细想想也对，曹正他不就勉强能算是子女教养问题么，人家估计也有专业的处理套路吧。余渊脑子里绘画出了一副兔子道人手拿灵符，赠与前来化解情劫女子的画面。末了兔爪还摸了摸并不存在的空气长胡须，缓缓开口：“今日，老夫就将此符咒赠与你，务必随身携带，定能助你安然渡劫”。啧啧，这画面真是别提有多违和和滑稽了。
感觉自己一定是饿晕了出现奇怪脑洞幻觉的余渊看了看时钟，已经是晚上的10点15了，距离桌上告示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刻钟了，但房间内间大门紧闭，丝毫没有出来人的意思。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只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儿开门关门声，下一声，就从里面开门走出了一位头戴绒帽，面容姣好的女子。
女子边开门边朝着里面点头致意，随即，复薮泽也一并从房间内走出，看到了椅子上的余渊，先是楞了零点几秒，立马便恢复常态，将手中甩着的钥匙放回收纳盒里，就去招呼即将离开的女子了。
“那我就先走了，谢谢泽老师。”女人浅浅的鞠了一躬，就转身离开。经过余渊身边的时候，余渊看着她点头致意了一下，不料对方顿时有些神色慌张，低头压低了帽檐便匆匆的开门离开了。嗯，也是个奇怪的人。
“渊小哥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我这儿啊。”送客完毕的复薮泽一屁股做到了余渊对面的椅子上，伸伸懒腰，好不惬意。
“今天到是没什么事，路过了就过来看看。”
“大下雨天，你从你家警局走个二十来分钟路过？”复薮泽一副好吧我就姑且信你说的了吧的表情，然后指了指柜子上的泡腾片又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二维码，示意你懂的。
余渊哦了一声，熟门熟路的取了泡腾片，自己拿了杯子泡了水，然后乖乖的扫了二维码付好了今日的上门买路钱。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停顿。斯金纳大师怎么说的来着。这叫做“操作性条件反射”。现在应该正处于训练的强化阶段。
待余渊拿着水杯坐回椅子上的时候，他看到对面的复兔子把手伸向了桌上的餐盒。
“你千万别和我说你还没吃饭？”
“下班晚，就路上买了点。”
“哦~”复兔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饭菜还挺多，所以你是来投喂的啊，诶，你说你，投喂怎么还投上瘾了啊。不过我还真没吃饭，饿死我了，圆子哥我蹭口啊。”
“都10点多了你还没吃饭？！”余渊对于这件事表示有些意外，“这么不关心自己的胃，小心哪天闹出胃病怎么办！”
“哎哎哎，你可别咒我啊，我胃好得很，这不今天白天那份工作加了个班晚上又有个案，没来得及吃么。”复将饭菜悉数放在了桌上，毫不客气的开筷动吃，边嚼边含糊不清的说“你不也没吃么，半斤八两哈，咱们这个这就叫劳动人民最辛苦，哦不对，你属于官僚阶级。说吧，你来干嘛的？终于想通来找我做咨询了？”
“你放心，我找谁也不会找你做咨询的，何况我心理素质非常的好。多谢关心了。”因为本身自己也饿了，余渊也拿着就着饭菜边吃边说。
“诶，我还以为我们的警官大人是又遇到瓶颈，无人可商量，这满腔感慨啊无处可说，就来找我这个职业聊天唠嗑的宣泄情感来了呢”
……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意思。
“我们找到了点曹正这两个月来和死者可能在继续联络的线索。还有这个，案发当日的监控，你看看这几个人，穿的衣服，你见没见过曹正有一样的？”余渊拿出了胖子整理的文件转移了话题。
复接过资料放在桌上看着，扒了两口饭，拿筷子指着其中几张图随意的说道“这个，还有这个，我瞅着有点像啊。一模一样的衣服没见过，不过曹正喜欢红格子，看上去还有点他穿衣的搭配风格。这摄像头也太渣像素了吧，高糊马赛克啊。”
“案发现场的摄像头啊，一言难尽。”余渊想起那个坑爹的摄像头也是颇为无奈，“你说的这两个我明天让技术再查查其他路段的摄像头，看看能不能找到清晰点的。”
“怎么你们已经确定曹正是凶手了？”
“80%吧，她母亲的证词也的确有一些问题，在没有新的可疑人物出现之前，他都是我们的第一号嫌疑人。”
“诶~听着挺不容易啊还。你要加油加油哟”复兔子摆出一副加油的小手势卖了个萌“我看好你哟。”
“哈。”成功吧对面的怪大叔逗笑，哭笑不得的回了一句“拉倒把你。”
两人就这么把咨询室的接待桌变成了温馨的小饭桌，又毫无情趣的在充满暖色调的饭桌上一本正经的讨论着工作。真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也啊。
接下来的几天，感觉自己回过血槽，又斗志满满的余渊余大室长。带着他手下的各路神通们从加大了各方面的搜查力度。曹正那晚是否去过死者家中？现场的物证和痕迹中是否还能挖出点相关点？2个月内和林保持沟通的电话号码能否找到证明是曹所拥有的？曹正本人的生活成长轨迹中是否有什么线索可挖？在这番强查下，有了各方面的突破，可以说，攒够事实材料把人抓来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
就在这个时候，曹正，突然跑来自首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一只熊：Bipolar Disorder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