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不满十八岁》子阳子

34、最安静的狂欢

　　“先等一等，先等一等，我还没准备好呢！”泰泽撅着屁股，连忙用手遮羞，心里怨恨：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单单挑这么个不当不正的时候？！这副模样也未免太狼狈了吧！
　　“请问，你是泰泽吗？”
　　什么？！
　　泰泽猛然回头，一个女孩儿手里提着蛋糕……
　　“啊，你是谁？”泰泽吓得一跳。
　　“啊？！”女孩儿连忙用一只手捂住眼睛。
　　泰泽慌了神，刚抬起的手赶快遮羞，小步蹭着挪到茶几旁边，躲在后面。
　　“我、我是来送蛋糕的，你、你来签收一下吧！”女孩儿斜着身子挪过去，还偷偷的瞄了几眼。
　　泰泽臊的满脸通红，心说，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个女孩儿也太幸运了吧！她可是见到我裸体的第一个人——哎呀，看着岁数也得有个二十六七八九了吧！一点也不漂亮，连阳子万分之一都没有。
　　泰泽拿笔刷刷签名，嘴里还不忘道歉：“不好意思哦，我、那个刚洗澡，听见好像有人敲门，那个，什么，谢谢啊！”明明是她占了我的便宜，我还要和她道歉，唉，没天理！
　　女孩儿捂嘴笑吟吟地看着他，没有要走的意思。
　　“喂！你怎么还不走？你要干嘛？！”泰泽突然紧张起来。
　　“哦，你身材真好！”女孩儿又笑起来了。
　　“走！快滚！太过分了！”泰泽心里害怕，不会遇到女流氓了吧！但还是装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女孩儿一点儿也不生气，笑着走了。
　　泰泽只觉得脑皮一阵发麻，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看来这招是行不通的，也没意思再玩下去了，把门老老实实关上，差不多冲了一下就出来了，心情有些郁郁寡欢。好像每次预定好的情景都会出现一些状况。不过，也好，如果真是按我之前设想的见面情景，估计阳子也不会那样做！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我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刚才也算是我的幸运吧！让我头脑冷静一下，不然，事情一定会很糟！
　　想到这，泰泽居然觉得轻松了很多。
　　已经十二点了，阳子还没有出现。
　　泰泽有些生气了！明明答应好的，要给我过生日的，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来呢？要耍赖吗？虽然平时和我开心玩笑没有什么关系，但今天可是我的生日，是我的成人礼！我拒绝了那么多好朋友，只邀请了你，结果，你却不来，这不是拿我开心吗？！还是她想晚上再给我过。
　　有些累了，泰泽平躺在沙发上，睡了，直到手机想起来。
　　“喂？”带着浓浓的睡意。
　　“泰泽。”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泰泽反射性的坐直了，是爸爸，没有太多的激动，也没有什么惊讶，只觉得，有些烦，觉得他打电话多此一举。
　　“嗯。”泰泽敷衍了一声。
　　“今天是你十七岁的生日，生日快乐！”他的声音始终是那么低沉，也听不出任何感情。
　　“嗯，好的。”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每次单独面对父亲的时候，他总是觉得无话可谈，那种尴尬让人窒息，只盼望他快些挂电话。
　　沉默。
　　“徐妈妈有话和你讲！”
　　摆出徐妈妈，他是不是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呢？泰泽想着。
　　“哎呦呦，我的小泰泽，徐妈妈的宝贝，好长时间都没看见你了，不知道你现在生活的好不好？”
　　“我挺好的！”泰泽笑着回答。徐妈妈其实是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之所以叫他徐妈妈是因为他是把泰泽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人很好，只是有点爱唠叨，而且长得比较胖，皮肤又白又细，还留着长指甲。泰泽从小就没有妈妈，所以他喜欢叫他徐妈妈。
　　“竟瞎说！哎呦呦，没有徐妈妈在身边，你怎么可能过好呢？你胃口不好，一个人在国内，又没有人照顾你，还不瘦得可怜贱儿的！还有啊，你睡觉时候抱着的那个粉嘟嘟小猪，可是每天都要洗的，你总是把口水流上面——”
　　“什么呀！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它了！”泰泽狡辩着，赶忙把粉嘟嘟小猪扔进衣柜里，好像对方会看到似的。
　　“小泰泽啊，今天生日高兴不高兴啊？是不是好多人都给你过生日呢？上次听郑理事说，你在那边很开心是不是啊？有个叫阳子的老师对你很好，挺郑理事说你好像整个人都变了似的，徐妈妈真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两天呢，你爸爸和我就想过去看看你！其实，你爸爸他——”
　　“徐妈妈，朋友在叫我呢！我先不和你聊了，就这样了，拜拜！”他不想听徐妈妈说什么你爸爸其实挺疼爱你的之类的废话，于是挂断了电话。
　　手机里有好多条信息，泰泽逐一看着，谁的都有，可就是没有她的？泰泽没有心情再看信息了。这一下午，有好几次，他都想冲到楼下，拍开她家的门，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问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他每次又都克制住了。他真的想知道阳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么让人摸不透，她到底在乎不在乎他对她的感情，还是她只把这个当成小孩子的游戏？
　　确切的说，泰泽是真的生气了。他想知道到底阳子会怎么办。
　　他甚至想如果她到下午五点还不来的话，就说明我们两个没有缘分。一方面盼望着五点快点到，说不定阳子就能来呢！一方面，他又担心如果时间到了，阳子还没来，难道真的就对她死心吗？
　　五点到了，阳子还没来，他有些怅然若失。于是，又把时间设置到七点，这次可是来真的！
　　时间一分一秒从他身上踏过去，每一脚都深深嵌进他的心窝，让那颗心一点一点慢慢缩紧，好像风干了千年。
　　已经十二点了，他的十七岁生日已经过完了，就这么一个人以满心欢喜的期待开始以一个人安静的狂欢结束。他已经算是一个大人了，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人们都喜欢童年，都喜欢自己不要长大。因为长大你就要独自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摆在泰泽面前的是他的人长大了，可爱情却夭折了。
　　十二点是最后的期限了吧！她这一天都没有露面，甚至连一条信息都没发，这个女孩儿如此刻薄，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让人心灰意冷。他甚至有些对她有些恨恨。
　　“今天是我十七岁的生日，你不会忘记吧？为了你，我推掉了所有的朋友，我满心欢喜的等了你一天，而你却这么残忍，你今天却没有出现，甚至连一声问候也没有！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我真的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管怎样，我要你和我说清楚！”泰泽咬着牙，按着手机上的按键。
　　犹豫了好久，泰泽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又重新写起来：“阳子，今天，确切的说是昨天，是我的生日，几个朋友陪我过的，我们在一起玩得很开心，你呢，昨天你忙什么呢？”
　　接着，泰泽又把它删掉，斟酌了好久，也不知道写些什么。
　　泰泽两眼放空，看着天花板：阳子，那就拜托你明天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甚至，哪怕只是敷衍一下说我很忙也可以，只要你没有忘记，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