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螺》青霄吟

7、探花·求娶

　　展眼春闱毕。

　　保和殿内，玉阶丹樨，日冕朝阳，百二十名新进进士及及第者浩然在殿内应试。廷对毕，礼部颁出金榜来，天子赐宴，宴新进天子门生于琼林苑。

　　谢端立于三甲之首。

　　内有几个知道谢端身世的，悄然议论说：“他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也能得这样的结局。”

　　谢端仿若无闻，在这流光溢彩的欢会中，周旋应对之际，偶然停杯，那凝然双眸中的寂寥，深远不知投在何处。

　　“老爷，谢大人求见！”

　　“哦？谢大人？哪个谢大人？”

　　“刑部谢大人——便是去岁新科的状元郎老爷。”

　　“哦，原来是他！……快快有请！”尚书卢大人站起身来。

　　“状元公，恭喜恭喜！今日有暇，光降寒舍？”

　　“老大人，学生参拜来迟，还望大人见谅。”

　　“状元公说哪里话来，请上座！”

　　礼部尚书的家，廊庑连成片，花木葱茏，长髯的主与客立于牡丹花下，“老大人，学生今日大胆登门，是有一事相求，学生自来京师，便闻得老大人府上千金，牡丹小姐，才貌双绝，冠绝京师。学生斗胆，暗生渴慕之心，求老大人成全。学生不才——”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礼单来。长长的名册，实实在在。

　　“这是学生全部的家财，愿为聘礼。”

　　“这……”

　　“那日杏园探花宴，探花使之一实便是我，那日在宝宅后园，曾巧遇牡丹小姐，老大人可问她意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