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人间重晚晴》公主白马

5、把我半条命给你

　　“是你吗——哦天哪我竟然会飞了！”小红鱼在空中飞着打了几个旋儿，不停地望着自己已经腾空而起的鱼身。
　　她刚欲道歉，只见它睁大鱼眼打量着她周身，又望了望身下的干涸水潭问她：“我怎么会飞了？我查了鱼历明明还没有到历劫的时序啊？哈哈，我是不是升仙啦！还没历劫就升仙啦！恩公，是你吗？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刚摇摇头否认，心想不如让它先放自己下来，反正潭水干了，师兄的任务也完成不了了。
　　她木讷的点点头，果然它见恩公被绑，忙过来用它的小鱼嘴撕咬她腰间粗如碗口的树藤。
　　她白了它一眼，无奈道：“你有牙么？”
　　它闻言从她腰身飞游过来，仰着小鱼头不好意思道：“好像…没有”
　　她哭笑不得。正当她束手无策临近崩溃之际，师兄从石壁后走了出来。
　　“好师兄放我下来罢”她语气温柔婉转。
　　一旁的小红鱼见自己的恩公向洞门口望去，也一摆尾转了鱼头。下一刻她从它见了师兄后全身凝住不动的石化状态，断定它和所有见过师兄的众仙娥一样被迷了心窍。
　　唉，幸好她是见惯了师兄这俊颜儒雅的皮相，不然她铁定如此鱼般。谁叫半张面具终究挡不住整张脸啊，至少清新俊逸的气质是掩盖不了的。
　　不出所料，它撇下它口口声声的“恩公”飞向了师兄，搭讪道：“仙公看着好面熟啊，您这周身仙力像极了我在天之涯曾有幸见过一面的司漓谪仙，不过他并不戴面具…”
　　闻言，她见师兄竟面露一丝慌乱。不过他看了看她，脸上的慌乱转瞬即逝，她只当是看错。
　　上弦看了看长晚，从容对向小红鱼答道：“不是。”言简意赅，也像说给她听。
　　小红鱼没再多问，又笑着说：“您生的真好看呐，没想到我一觉醒来竟然见到了天界第二美男子。”
　　她插了句嘴，道：“当然是摩幽古仙之子司漓谪仙了，去去去，别打扰我们聊天！”
　　她满脸黑线，一只见色忘义的小妖。
　　师兄绕过双目桃花的它，挥手脱了青藤，将她从空中放下。
　　“小鱼，我师兄要是摘下面具兴许当是天界第一美男了，你知道仙娥们都爱称他为小公…乃上弦上仙”她怯怯收了口。
　　小红鱼歪了下小鱼头，直勾勾的盯着他脸上的面具。
　　上弦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便话锋一转：“你为何到这疏莱仙山来了？”
　　奇怪，师兄怎知它就不是生于这里的？
　　“是父尊命我来此等有缘人的，谁知小妖我刚来这里时水土不服就打了个小盹”
　　“水土不服和打盹有什么关系，这小鱼不过就是不想承认自己贪睡罢了”长晚走到他身旁小声对他耳语道。
　　她接着问：“小盹？你睡了多久？”
　　“忘了…”它翻着鱼眼思考半天没想起来。
　　“那你所等待的有缘人姓甚名谁？”她想着兴许自己认识，可以帮帮它。
　　“忘了…”
　　“那你父尊仙号是什么你总归是记得的吧？”她有些无奈看了一眼师兄。
　　“额我想想哈…”
　　“……”
　　我再次望向一脸淡定的师兄，他对小红鱼说：“莫再想了，我能看见你腹中藏有封书信，应是你父尊写的。”
　　小鱼闻言张开自己的小鱼嘴，不一会儿果然吐出一个包裹着字条的透明泡泡。
　　他运法接过书信打开一看只有一行小字：
　　“本仙曾受嫦微古仙相救，特派小儿白羡随侍其后人报恩。小儿素日嗜睡贪玩，恐其迷路便留此语，若遇贵人，劳烦您为我愚儿指路。南海鲛神在此多谢贵人。”
　　看见落款，长晚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当年在凡间左掖村时娘亲何曾搭救过鲛神大人。不过看来这小鱼儿是迷迷糊糊走迷了路才意外到这疏莱仙山的，然后意外遇见了自己，想来也挺有缘分。
　　“原来如此，那你也不必奔波了，鲛神让你找的人正是我身旁这位仙嬛，你往后尽心侍奉着便好了…”师兄看看我，我知他也想替我找个伴儿，在他不在的时候。
　　他接着对我说：“花潋会过后，你便要去凡间历劫，依天规我与姑姑都不便去往凡间插手劫事，不如让这灵鱼伴你去罢”
　　他从怀中拿出半块通体晶莹耀眼的光石，不待我看清模样，便施法让小红鱼吞了下去。只见当光石入体的一刹那。小红鱼全身发出幽蓝的荧光，继而变成环绕鱼身的白光，不一会儿变成白光消散，小红鱼的鱼头中央隐约浮现出半颗幽蓝的星角。
　　“上仙给我吃了何物？”小红鱼说不上来，只觉得自己内息忽然变强了许多，这比它自己耗费百年闭关修炼得到的仙力还要强大得多！
　　长晚也好奇，却见师兄他只淡笑道：“无需多问，你只需衷心跟从这位仙嬛护她在人间的平安便好，他日你真正渡劫成仙，我定然帮你”
　　上弦无论如何也不想让她知道，他放入小红鱼体内的东西，其实是他半颗尔星，也就是说，他用自己半条命半生命运来护她周全。
　　“托恩公恩惠，我都已经会飞了呀，不就已经成仙了吗？”小红鱼望着我委屈的嘟嘴道。
　　“非也，你只是长眠与疏莱仙山吸多了仙气，出了仙境便再也离不开水，不过方才你咽下之物助你于三界存活自如绰绰有余。”他静静答道。
　　它似懂非懂的用力点点鱼头。
　　两仙一鱼聊着天就出了仙山，“你到底睡了多久”“不久吧，我隐约记得五六十年？——莫要怪我，我父尊虽乃南海鲛神，但我母妃就是只鱼族公主，再说鱼类记忆本来就很短。”
　　“那你如何记得司漓谪仙的，因为他长得好看？啧啧啧，真该带你去见见紫鸢。”她说完便对师兄神秘一笑，然后又转头看着小红鱼道：“她呀，可是个很爱吃鱼的仙人，而且特别喜欢吃红鱼哈哈”
　　上弦看见长晚开心的笑容，忽然眼前一亮，因为这百年来，她好像没有像这刻一样开怀大笑，看来这小红鱼确实留对了。
　　看着她这么开心，面具下，他的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