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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百花楼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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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栋和其他的杂工伙计自是不一样的。
其他的杂工伙计都住在这离百花楼往南走三五里地的一个大杂院,这个大杂院边上紧挨着的一个大杂院,住的全是女眷,有年事已高的,腿脚不利的;有香消玉损了只能在这百花楼混个嬷嬷或者使唤的活计;有这行鱼水之欢不注意换了病的,怀了孕非要生下来安胎的等等之类的人。这中都是没钱赎身的苦命女子。在百花楼,除了年事已高,疾病或者孕育在身的人,其他的人都是分工明确的。祖辈的传下来的规矩:凡事有能力赎身的,谁都不能阻扰,凡事不能在做事又没钱赎身的姑娘,百花楼有义务也乐意未她们提供栖息之地,生活只需。
林栋虽说在大杂院也有住所,但他更多的是住在百花楼南院靠西毗邻运河的柴房。一来,整个百花楼的活计他都门清儿,眼力劲又足,使唤起来称心如意,其次,几个管事的主儿都是看着他长起来的,在她们眼里现在的林栋也还是个娃儿,就没给当外人,耍混惹货虽说少不了,架不住嘴甜又俊俏,再这说,这些姑娘大都比他大,但来的大都比他晚,刚来时受了欺负什么的,他都没少逗这些姑娘开心,一个劲的姐姐前姐姐后的跟着乱跑,所以大都拿他当自家弟弟看待。就这么地,成了唯一一个留宿百花楼不花钱的主儿。
片刻间,林栋已从南面的侧门走了进来。“哎,大家伙快看,林栋回来了。”说话间,这群姑娘马上涌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嚷嚷着。
“你这厮,说好了让你带的胭脂嗫?”为首的姑娘说,只见她玉体圆润,说话间玉峰微颤,在看她唇如赤焰,齿如皓月,面色红润,眉宇间舒畅开阔。满头云髻,上面插满了金簪子,玉簪子。雍容华贵的很
“姐,你还要胭脂干甚?”这样一说,嘴马上一撇,眼里做出鄙夷的神情,接着“浪费”两个字随口飞出。
“咋?”这女子下意识摸了摸一下面颊,疑虑的眼神转向了边上的女伴,得到了肯定、没问题的回馈后,眉宇舒展开来又道“咋?你姐人老珠黄了。浪费胭脂,也白耗了你这腿力?”
“没,我可没这样说,要不说你们这些女人就爱胡乱琢磨,我的意思是,您家张公子就要来解放您了,您就要跟着张公子去过这阔少奶奶的神仙日子了,都名花有主了,还抹这胭脂干什么,招蜂引蝶?”林栋见对方高兴着,又道“再说了,姐姐你赛过天仙般,抹这些胭脂俗粉不是浪费是什么?。”
“得得得,我今日个高兴,不和你计较这些,快点,大堂快忙疯了,赶紧过去帮衬些!”这姑娘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神情懒散的说。
“谢谢姐儿,要不说张公子好眼光呢!”说完就往大堂撒丫子的跑,一个趔趄,撞翻了晒衣用的竹架子,一个狗吃屎的摔在了地上。架子上都是姑娘们贴身的衣物,薄如轻纱,霎时间,漫天的五彩缤纷,芳香四溢缓缓落下,落下了一地,盖住了林栋。引起这群姑娘处是笑声阵阵,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林栋懵了,躺在地上,这满眼的绚丽与芬芳有种说不出的美好。这种感觉没有过,他好奇又兴奋,沉醉其中。像探寻到了人生的一片乐土,一使劲却泯灭全无。
这群姑娘笑声过后,不见林栋起来,忙涌了上来。
“你这厮,没事吧?果真是一个貔貅,没有腚(定)”刚才那个要胭脂的姑娘说完,忙俯身蹲下,纤纤玉手拿开林栋眼前衣纱。只见林栋他是木纳趴在那,眼神游离,面上是红光泛起,口角见口水就出。
“林栋,林栋,”姑娘晃了晃林栋。林栋这才换过了神,定睛一看,眼前是一片旖旎风光:雪白如玉,柔润如脂,双峰微颤,活如脱兔乱舞,好不动人。双峰见更是沟壑千里,不见深浅,挠人心爪,引人好奇。
那姑娘见林栋盯着自己的胸脯一动不动,忙以手覆胸脯,自身站了起来,朝林栋屁股上使劲的来了两脚。
“噢,没事,没事,”林栋忙爬了起来,眼神满处游逛,不敢对人。整好听见大堂有人叫自己忙狼狈的跑了过去。
这群姑娘门就是做这身体的买卖,对刚才的情形看在眼里,都能咂摸处其中的味道:这小子有长大的意思了!
而刚才要胭脂,给林栋两脚的姑娘叫高玥儿,年方二八,刚来百花楼时才是及笄之年。当时的林栋才三四岁的样子。所以多年来姐两关系一直很好,换句话说,都是苦命的人儿,谁不为一口吃食儿活着!
不过苦命人也有转运的时候,几年前,来了位张公子,每次来这百花楼也只叫高玥儿的牌子!两人总是花前月下,诗词歌赋地,时间久了就产生了真感情,但百花楼的花费让这位张公子用光了所有的盘缠,不得不回了老家。不过临走之前,两人月下盟誓,定长相厮守,不离不弃。张公子此去只为说服堂上,拿出银辆为玥儿姑娘赎身,再八抬大轿的取其进门。张公子走时并无过多银辆,摘下了脖子上贴身带的一珍珠交给了老妈子,这珠子洁如白雪,润滑如肌,晶莹剔透,夜明如月。说是说是传家的宝贝。老妈子自是答应了张公子收下了这宝贝,一是这东西确实是个好东西,二是感觉这二人的确感情笃深似如胶似漆的,不愿做棒打鸳鸯的事。就这样,玥儿姑娘呆在这南院里,不用再出去伺候这些寻开心的人,只要安心的来等自己的郎君儿!
这一下已过了数月,玥儿姑娘总是盘算日子,这张公子到家与否?家里人能否接纳于她?银俩备齐没有?呆着这么多的钱上路是否安全…每日高玥儿为这些问题郁郁忡忡,又为以后两人的美好生活充满遐想!这张公子说是齐鲁人氏,家族昌盛,门庭兴旺,良田千倾,产业殷实,至于别的,高玥儿一概不知。正所谓:
妾本良家人,豆蔻青葱乐天真,追逐嬉闹邻家里,风鸢捕蝶戏人间。爹娘将妾唤,归来暮色深,齐家落一坐,把那食来吃,爹娘爱奴深,夹来鸡肉鸭,姊妹爱奴深,嬉闹箸走皿中食,换的满堂笑乐声。
妾本良家人,年华逝去一十载,多舛的命儿把奴家害,爹娘不见了,只有烟花柳儿在,身在红尘中,难有郎儿爱,夜夜笙歌夜夜情,只剩心儿哀。可怜了奴家痴!叫一声上天你这个老小儿,可听得奴家的心意去,降下有情郎。
林栋这就来到了大堂,好巧不巧的正撞见了老妈子。老妈子气冲冲的冲了过来,二话没说,上手就扯着林栋的耳朵。
“嘿,你这混蛋玩意儿,终于肯蹦出来啦?这叫老娘一顿好找,”老妈子拉着他的耳朵往次堂走。
“哎哎哎…”林栋求饶道“妈妈,疼,疼儿”
“疼?”老妈子指了指大堂方向道“这楼上楼下全是官人,忙的老娘大气都没个时间喘,这会儿知道疼了,说,刚才干甚去了?”
“别介儿,妈妈高抬贵手,我去看了看徐妈妈。”说罢,林栋从兜中掏出了刚才在路上拾到带“墨”字的璞玉,双手捧着递到了老妈子面前,又道“给,这是孝敬您老的。”
“噢,”老妈子半信半疑的松开了林拜的耳朵,边接过玉来边道“徐妈妈怎样,好些了没?”,老妈子透着窗户纸缝中洒下的光,欣赏品味这翠玉,等着答复。
“徐妈妈最近好了些,”林栋佯做正经的道“徐妈妈说了,感谢您上次送过去的人参儿,也让我给您问好”。
徐妈妈是百花楼最老的人了,年轻时也是百花楼的姑娘,往后就成了这百花楼掌事的老妈子,再往后身子不好,就将这摊子交给了林栋眼前的这个老妈子,专心的养起了身子。
这个老妈子说是叫老妈子,年岁并不算大,丰乳肥臀也是别有一番韵味。老妈子姓师,所以得了个师妈妈的称呼。
老妈子将翠玉揣在了怀中,眉眼间散开了许多,不见了怒气反倒多了一分慈祥,回过头对林栋说“那好,徐妈妈那你多去些,她喜欢你,你去了他高兴,她那要是缺什么,你可一定要给我说”
林栋只是点了点头不言语。老妈子又道“快去,去你柴房多搬些柴去厨房,今天人多,茶水儿需要的也多。”,林栋点头,正准备去,老妈子又给叫住“对了,给厨房说声,快点给纯儿姑娘把热水备好,嬷嬷们好伺候沐浴,这都什么时候了,别耽误了正事儿!”
“纯儿?”林栋满心好奇,“是新来的姑娘?”“耽误正是?这姑娘就是这次花魁会的花魁?”林栋自问自答的看着老妈子。
“滚蛋,”老妈子眼睛一瞪,“哪里都有你!”
林栋这才飞奔柴房他的小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