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骗子的自我修养》白熊有只小海豹

12、第 12 章

　　越走漂亮小姐姐就越多。
　　唐歌忽然看见了许多各色各样的美女，一时间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往小姐姐那里走的步伐。只遗憾许悠悠不再这里。
　　映泉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专心致志捧着自己手里的首饰盒子，和唐歌手里捧着的舞衣是一套。

　　阁主住在最上的一层。
　　整个无忧阁都显得十分瑰丽，大堂下面正中间是表演台，几个穿着飘逸的水袖的姑娘正翩翩起舞，台侧两边都有姑娘抱着琵琶等乐器在伴奏。
　　隔着一道水流的台下，摆着许多单独隔开的小桌子，既能满足欣赏，又能保证各人独处不被外人打扰。
　　二楼是围绕着中央表演台的环形观景台，被隔成了一个一个小隔间。
　　无忧阁的格调确实不同于一般的地方，单从里面或饮酒或谈事的宾客来看，就均是风度翩翩的人，绝无一般风月场所中人的萎靡神态。

　　见唐歌偷偷扭头往下看，走在前面的蓝姑娘不动声色地扭头看了她一眼。唐歌立马扭回头，仔细盯着手中的盒子。
　　“到了。”蓝姑娘轻声敲了敲门：“阁主，张老板到了。”
　　“进来吧。”
　　一个女声响起。
　　唐歌自小喜欢好看的东西，喜欢好看的人，可是能够一把抓住唐歌的心的除了顾林清的长相，就是如今听到的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怎么形容这种声音呢，简直是集妩媚、大方、柔弱无骨于一体，却偏偏又字字清脆，毫无做作姿态。
　　唐歌在脑中搜刮自己薄弱的诗句储存，终于想出了一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蓝姑娘推开门，站在门口对唐歌三个人示意：“张老板请。”
　　唐歌跟着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扇屏风，上面画着一幅淡淡的水彩画，一个穿着裙装不施粉黛的女子，站在一株柳树下，遥望着平静的江水。
　　画是美的，但是整幅画的色调和阁主厢房整体的艳丽的风格完全不搭。
　　桌子上摆着一套茶具。梳妆台上摆着各种华丽的首饰头面，翡翠、金银、珍珠，均是华美不凡。
　　一个纤细的背影坐在窗台旁边朝远处的天空望着。

　　唐歌忽然想到以前翻书时看到的一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画皮容易画骨难。”如今她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其中深意。
　　一个背影就能迷倒万千男男女女的无忧阁主起身，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出的优雅柔美。虽然戴着面纱，也遮不住倾世风华。
　　美人儿开口把唐歌不知道魂游到哪里的思绪拉了回来：“有劳张老板一路奔波了。”
　　张老板头低的更低了：“不敢不敢，能与阁主做生意，乃是张某人的荣幸……这是按着阁主的吩咐，特意取了西域独有的天蚕丝缝纫而成的‘流影裙’……”
　　说完，张老板推了唐歌一把，唐歌连忙低头把手中的盒子捧到无忧阁主的眼前。
　　无忧阁主却没有先打开盒子，而是先低头打量了一下唐歌，眼中流露出几分好奇：“这是谁家的小姑娘，以前竟不见张老板带来过……”
　　张老板连忙说：“噢，这是唐歌，是小女映泉的好友，因她略懂些医术，故而这次远行特意将她带着了。”
　　唐歌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无忧阁主看了看唐歌，眸子里浮现得体的笑：“小姑娘很是灵气。映泉也长大了啊，上次见还是个小丫头呢。”
　　映泉低头道谢：“多谢阁主关心。”

　　“阿洛。”无忧阁主开口叫了一声。之前带他们进来的蓝姑娘走过来，打开唐歌手里的盒子，从中举起传说中的“流影裙”。
　　裙子的名字起得十分合适，果然流光溢彩。白色为主，上有红色的丝带缠绕，妖艳至极。下摆处层层叠叠散开，更有暗色的银线绣制的花纹，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熠熠生辉。
　　映泉手里的盒子也被打开，里面放着几只做工精细的银钗，上有白色的圆形珠宝，和裙子甚是相配。
　　无忧阁主看上去很是满意，留下了舞裙和首饰，并让叫蓝洛的姑娘亲自把唐歌他们送到客栈，末了还留下贵宾贴，邀请他们多留几日，到时再来无忧阁欣赏她的表演。

　　唐歌坐在客栈自己的屋子里喝茶。
　　“太奇怪了……”唐歌摇头：“不行，得去找顾林清商量商量。”
　　说完，唐歌放下茶杯，跑出去敲顾林清的门：“顾林清！顾林清！快开门！”
　　走廊的那一头有人走来，唐歌立马改口：“……师兄，师妹找你有事相商……开开门嘛……”
　　那人走了过来，是和张老板一起的一个人：“唐姑娘，你的师兄下午出去了啊，你不知道吗？据说是找一个故人。”
　　“出去了？”唐歌奇怪道：“他不是第一次来甘州吗？他哪来的故人？”
　　那人见唐歌疑惑，摇了摇头回答说：“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过看令师兄走的方向，应该是‘揽雀楼’。”
　　唐歌向那人道谢，又出发去揽雀楼。

　　揽雀楼二楼的一个窗边，顾林清和另一个劲装男子对立而坐。
　　顾林清一改往日随和之态，背脊直立，缓缓垂下的眸子盯着茶杯里悠悠飘动着的茶叶，脸上的神情绝对算不上柔和，却罕见地露出了些许疲惫和不耐。
　　对面的劲装男子显得十分激动：“殿下……”
　　顾林清的眼神里划过一丝不耐，伸手阻止对面的男子继续说下去。
　　“我自有分寸，你回去吧。”

　　走在街上的唐歌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揽雀楼的具体地方，只好一边走一边问路过的行人。
　　“大叔，请问一下，你知道揽雀楼在哪里吗？”唐歌拦住一个人问道。
　　“哦，你顺着这条路走，在那个路口左拐就是。”
　　顺着大叔指的方向，唐歌却看到一个人一边翻看路边的挂坠，一边偷偷抬眼观察自己。
　　“……多谢啊。”唐歌垂眸，复又抬起头，笑着向大叔道谢。

　　唐歌朝着揽雀楼的方向走，果不其然，刚才偷偷盯着唐歌的人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唐歌往前走。
　　揽雀楼下偶有人进进出出，唐歌在门口站定。看到顾林清坐在窗边的侧影，对面似乎有什么人，看上去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顾林清低着头，侧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面如冠玉，不像一个浪荡江湖的侠客，反倒有几分贵族公子的味道。却莫名的，让唐歌看出了一点疲惫的感觉。

　　察觉到有人盯着他看，楼上的顾林清扭头向下看，发现唐歌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与他的视线对上，楼下的俏丽姑娘朝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顾林清的心里仿佛照进了一束阳光，忽然就没有那么心烦了，连带着对面那个人看上去也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你先走吧，有人来找我了。”
　　“属下告退。”

　　唐歌看到顾林清收回对视的目光，侧头和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对面的人就起身离开了。这才欢欢喜喜地跑进揽雀楼。
　　有热情的小二迎上来：“姑娘，是用餐还是等人啊？”
　　“我找人，就是坐在二楼最好看的那个人。”
　　小二了然地退下。

　　见唐歌小跑着上了楼，坐在窗边的顾林清呷了一口茶。
　　“你刚刚和那个人说的什么，他怎么走了？”唐歌坐到顾林清对面，拿了一个新杯子，给自己添茶。
　　顾林清似乎心情又变得很好，放下茶杯，微微倾身，笑着说：“我对他说，我要见一个漂亮
　　小姑娘了，让他不要打扰我……”
　　唐歌灌了一大口茶，抬起头挑眉：“那可不，你为师我对自己的美貌还是有自信的。”
　　顾林清笑得更开心了，眼睛里全是宠溺：“是啊。”
　　“不过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唐歌放下杯子，一本正经说道。
　　顾林清好奇问道：“你捡银子了？”
　　“什么呀，比捡银子还重要的好消息。”唐歌扭头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她，这才微微低头趴到桌子上，拿手挡住自己的侧脸：“我发现无忧阁主有大大的问题。”
　　“是吗？”顾林清也微微俯下上半身，照着唐歌的样子压低声音：“什么问题啊？”
　　“就是……”唐歌正准备回答，忽然发现顾林清学着她的样子神神秘秘的，但是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好像藏有漫天的星星，唐歌忽然就想到了刚刚看到的顾林清，在阳光下异常好看的侧脸，不说话了。
　　“……嗯哼？”看唐歌半天怔怔的没有说话，顾林清奇怪得挥手在唐歌面前晃了晃。
　　唐歌回魂，觉得自己今天可能有点魔怔了，居然老想盯着顾林清看。
　　“可能无忧阁主并不是黄金单身女神，她有情人了。”唐歌摇了摇头，说道。
　　“情人？”顾林清皱眉。
　　“是的，所以我们还是得混进无忧阁里仔细查探一番。”唐歌直起身子，摊手：“但是不幸的是，我被人盯上了，这就是坏消息。”
　　顾林清扭头看楼下，不远处确实有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有意无意地盯着这边。

　　下雪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