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艾江湖记》北庭默

6、番外3

　　七夕(上)
　　七月初七
　　艾虎和展昭闲来无事,照例在公孙策房里喝茶.公孙策写完文书,忽然想起来什么,放下笔走到两人身边坐下:”今天是七夕,晚上开封城里肯定很热闹,艾虎,你不准备出去看看么”
　　“也没什么好逛的,街上肯定都是人.”艾虎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桌上画圈:”还都是吟诗作对的,就不能弄个比武招亲之类的么~~”
　　“呵,就算有比武招亲,你要上去比么”展昭抿了口茶,笑道.
　　“我是没办法去,不过要是那个女的漂亮,展大哥你可以试试啊~~”艾虎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笑着看展昭,”展大哥这么厉害,肯定能把别人都打下台!”
　　听艾虎这么说,展昭一下子就沉了脸:”你就这么着急帮我找老婆”
　　“哎没有啊,我只是这么觉得,这不是戏里常演的么,公孙先生,你说是不是”
　　艾虎低头喝着茶没看见,,可公孙策看见展昭脸上没了笑容,他随即岔开话头:”对了,今天晚上护城河那边会放河灯.城里王记的花灯做的可是非常精巧.据说有不少富贵人家买了,要祈求婚姻美满顺遂,家庭和睦呢.”
　　“真的那么好看那展大哥,公孙先生,我们晚上去看吧!”
　　艾虎被勾起了兴致,展昭喝着茶不接口,公孙策看了他一眼,随后对艾虎说:”我还有些文书未誊写,你和展护卫去吧.”
　　“展大哥!”艾虎凑近展昭,”我们晚上去街上逛逛,好不好”
　　展昭瞥了她一眼:”你就这个样子去吗”
　　艾虎看了看自己一身男装:”我一直都这么穿啊,有什么不对吗”
　　“日子不对啊,”公孙策含笑:”这是七夕节,哪有两个男人一起去街上看花灯的.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说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可不是秦琼和尉迟敬德.”
　　艾虎听得似懂非懂,公孙策继续道:”而且开封城里不少人认识展护卫,他带着一个男子去看花灯,岂不是会惹人议论~”
　　“啊这样啊~~~~”艾虎想了想,随后笑的灿烂:”那我去换身女装不就好了,展大哥你等等我啊!”说完,一溜烟就跑出了门.
　　“呵呵~~~~~”
　　“呵~~~”
　　公孙策和展昭对视一眼,过了一会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展昭扬起明朗的笑容:”公孙先生,您这样诓艾虎换女装,小心她反应过来生气.”
　　“展护卫你刚才也没开口说破啊,再说,我哪里有说错么”公孙策装作不懂.
　　展昭摇头笑:”这两个男子上街看灯会怪异,这一男一女在这七夕之夜一同关灯,岂不是也会引人注意”
　　“哦那展护卫是不愿意去”公孙策露出了然的笑容,但却故意这么问.
　　“呵~~~”
　　展昭饮完杯中茶起身:”公孙先生,回来的时候,我会让艾虎带盏花灯给您观赏.”说完,出门而去.
　　房内,公孙策但笑不语.

　　七夕(下)
　　艾虎换好了一身红装出了房门,就见展昭背对着她站在院中.不及多想,她跑到展昭身边:”展大哥,你来啦~~”
　　展昭转头看向她,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的艾虎有了些不自在.见她如此,展昭轻笑:”既然欢好了,那我们就走吧.”
　　两人相伴出了府衙,来到开封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街两边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街上人来人往,一派繁华景象.艾虎自从家中变故,就再也没有过这么轻松自在的日子了.今夜与展昭同看花灯,艾虎不再压抑自己活泼的性情,不时拉着展昭东瞧西看,少女情态尽现.展昭陪在一旁看着她开心的模样,温柔含笑,不着痕迹的为她隔开拥挤的人群.
　　走着走着,艾虎被不远处传来的锣声吸引,她连忙拉着展昭往前:”展大哥,那边在干什么,我们过去看看吧~”
　　展昭无奈的笑,却还是跟着她走:”别着急,看着点路~”
　　锣声响处有一大圈人围着,内里有个高台,上有人正高声道:”…….薄有家财,膝下唯有一女,永莲.开封府英杰汇聚,今在这七夕之夜,借一方宝地比武招亲,有意者,需品貌端正,尚未婚配.”
　　艾虎一听,惊喜的对展昭说:”展大哥展大哥,还真的碰上比武招亲的啊!”
　　“艾虎!”展昭面上淡淡,不过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你可别动什么鬼心思,这是人家姑娘终身大事,可是不能拿来玩的!”
　　艾虎俏皮的朝他眨眨眼:”好啦展大哥,我知道轻重.我就想看个热闹,这总行吧”
　　“你呀----“展昭听了也不拦着她,艾虎个子小,站在外围努力踮着脚看,展昭忍俊不禁,说道:”你要实在相看,就去前面吧.”
　　“好啊~~我们走~~”
　　艾虎拉着展昭挤到最前面,艾虎超中间看,有个身着浅色劲装的妙龄少女持剑而立.艾虎打量了一番,小声对展昭说:”展大哥,那姑娘长得不错哎~~”
　　“艾虎!”
　　展昭语气危险,艾虎吐了吐舌头:”我只是说她好看,没别的意思.”
　　“最好是!”展昭又好奇又好笑,语带威胁:”你要是不听我的话,小心我-----“
　　“展大哥~~~我一直都会听你的话啦~~”艾虎转身抱住展昭的胳膊,笑容灿烂:”你让我折柳我不会去采花,你让我追鸡我不会去撵鹅.你放心放心啦~~~~~”
　　“呵,你还想当采花贼啊”展昭觉得跟艾虎在一起,他叹气的时候是越来越多了~不过却还甘之如饴.

　　两人正说着话,已经有人上了擂台.摆擂的人说明,谁过了三位守擂人的阻拦并拿到擂台上挂着的金丝玲珑球,谁就能娶到比武求亲的女子.女子年轻貌美又富有家财,动心的人不少.不过守擂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上去了几个尽数被打下了台.
　　“哎展大哥,那个女的怎么不动手啊”艾虎好奇的问,
　　展昭无奈:”我又不是她,我怎么会知道.”
　　艾虎看着擂台上的打斗有些手痒痒:”要是我,上去就可以把他们都打趴下~~”
　　艾虎自信满满,展昭听了只想扶额:”艾虎…这是比武招亲!你别光听见比武两个字,把’招亲’这件事给忘了.要是都像你一样目的是把所有人打下台,她干什么要设这个擂台”
　　“对哦,那倒是,我到忘了这茬了~”艾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在这个时候,又有人飞身上了擂台,此人武功比前面的人都要高,百招过后,连续击败守擂的三人,到了挂着玲珑球的灯前,刚想伸手,摆擂的女子轻叱一声:”你还要过了我这关!”说罢跃身上前两人过起招来.
　　台上正打的热闹,突然,不知谁发出几枚石子,先打断了吊着玲珑球的红线,后又将球击飞,直直飞向展昭艾虎这边.台上两人倏地分开两边,女子超展昭艾虎这边看,见了展昭,不由眼前一亮.展昭见球将到,微皱眉想闪身避开,艾虎却先出了手,一抬步挡在展昭身前,一把将飞来的球抓到手里.
　　女子见状,心中不由怒气丛生,大声呵斥:”你干什么!”
　　“你干嘛那么凶啊,球飞了,我好心替你借住,哪里不对了~~~”艾虎把球扔向女子:”接好了,这球还蛮好看的,别弄坏了.你们继续啊~~~”
　　“要你多管闲事!”
　　女子话音未落,她就见旁边原本气质温文的展昭一瞬间变得冷冽起来.他望了女子一眼,目光深沉,女子忽然觉得背上寒意阵阵.
　　“啊你说我多管闲事,呿,真是不识好人心,你----”艾虎还待要说,展昭已经拉住她手,”好了,想看的也看过了,我们走吧,去看灯了.”
　　“嗯~~”艾虎开心的应下,走时,还瞪了女子一眼”哼!”,女子见此愤愤不平,把手里的玲珑球都捏的有点变形了.
　　护城河边,观灯的人如潮水,艾虎在摊子上买了一个画着梅花的邓,准备带回去给公孙策看.两人沿着护城河走到远一点的地方,人流稀少,河面上一盏盏河灯顺着流水缓缓而来,各式各样,琳琅满目,艾虎不禁赞叹:”哇展大哥,这些灯真漂亮,那些做灯的人手怎么那么巧啊~~展大哥快看那个兔子灯,好像啊~~~~”
　　展昭听着,笑意满眸:”能工巧匠历代皆有,不是说,古时曾有巧匠,做木鹤,人坐上可以飞天么”
　　“真的啊”艾虎奇道,展昭笑着点点头,忽然眼神一变,瞥了眼不远处树后露出的一角白衣,朗声说道:”既然跟着来了,白兄何不现身相见呢”
　　“哎,这你可说错了,我可不是跟着你们哦,我是来放灯的~”
　　从树后转出一人,正是一袭白衣的白玉堂,他手里还提着一盏画着美人的河灯.:”这边人少,我就过来了,遇见你们还真是巧了.”白玉堂说着半真半假的话,看向艾虎,”哟,你也买了灯了.不过我这灯比较好看,你要不”
　　艾虎摇了摇头,”我觉得我的才好看,我是要带给公孙先生看的,你手里的,给展大哥好了~~~”
　　白玉堂手中扇摇,不屑的说:”他这种不解风情的,送他个真的美女还带了万贯家财都不要,何况这河灯~~别浪费了~”
　　“谁送展大哥美女啦你”艾虎听了心头一颤,”你拐卖女子还是去开青楼啦!”
　　“哎我说你,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吗”白玉堂翻了个白眼:”刚才那比武招亲,那姑娘看这只猫的眼神,你还不懂么”
　　艾虎恍然:”原来那玲珑球是使招弄过来的!”
　　“对啊,可惜,被你挡了~”白玉堂一脸遗憾,展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白五爷还真是有闲情管闲事啊.”
　　“对,我就是有闲情,”白玉堂满不在乎,艾虎听了,一手叉腰,一手点着白玉堂,露出训小孩的表情来:”我说你啊你,这么大人了,这可是人家终身大事,你怎么可以拿来玩呢!要成亲,即便不是两情相悦你侬我侬,也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展大哥都没上去,你着什么急啊”
　　“嘿我说小艾虎,我看你说话,跟这只猫可是越来越像了~~”白玉堂用扇子挡开艾虎的手看向一旁的展昭:”这只猫有什么好的,你这么向着他~~~”
　　“我展大哥当然哪都好~~~”艾虎一脸骄傲理直气壮的对上白玉堂,白玉堂泄了气:”好了好了,你也别嘚瑟了,懒得理你们!”
　　一直安静的展昭扬起一抹浅笑,开口道:”好了艾虎,夜也深了,我们回府休息吧.”
　　“嗯,等我~”
　　艾虎答应了声,超白玉堂挥挥手,就与展昭相携而去.白玉堂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笑的意味深长:”小艾虎啊,你要是有天比武招亲,可要让我守擂哦,可以看看这只猫全力以赴,是什么模样了~~~~”
　　今夜,月色正好,情义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