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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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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七续ll（18）
润初双眼微睁，扇般的睫毛颤了颤，试着起身，一阵痛感自心口传出，她不禁一副吃痛的表情，然后放弃了起床。
白玉懒散地靠在门上，歪着头看她，看到这一幕轻笑一声，“怎么，不起来了？”
润初附身，手撑着下巴，挑着眼尾，学着他的语气道，“怎么？来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白玉挑挑眉。
润初轻轻拍了拍床榻，笑得妖娆，“本姑娘可以给你指条明路，以身相许吧。”
白玉不恼，翘着嘴角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撑在她身侧，“你确定？”
润初自知他定会拒绝，躺下来拉好被子，佯装洒脱摆了摆手，“算了，之前说的事还算数吧？”
“嗯？”
“我想用你这几-十-万年的老虎皮做身漂亮衣裳啊。”润初话里讽刺意味十足，
白玉侧头看了看老老实实躺在被子里的人，和她不老实的手，便抬手将她两条白皙的胳膊塞进被子里，掩了掩被角，“若是公开身份，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恐怕你在这天上，都没一天安稳日子过，所以才想着隐瞒大家的。”
“不必要的麻烦？会有人来收服你吗？”润初问道。
“嗯，”白玉敛了笑，淡淡道。
润初笑道，“那..我能不能收服你？”
白玉垂着眉，一副讲故事的姿态，“我再也不会被谁收服，灵契这种东西...太好笑了。”
润初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你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嗯，”白玉背对着她，“想起了一些往事。”
润初不耐，“烦死了你，吊人胃口，快讲。”
白玉侧着脸瞥了她一眼，而后缓缓道来，“曾经妖兽两族大战，我就是为了保护我的灵主，没能保护岁禾。”
“岁禾是谁？”
“是我爱过的女子。”白玉轻笑，“前日里，与赤元那一战时，你的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她。”
“哦。”润初把被子往上提了提，遮住了半张脸，就剩下一双狭长的双眼，眼里净是不爽，闷声道，“你想她就想她，不用同我讲。”
白玉失笑，伸手把她的被子从鼻子上拉下来一些方便她呼吸，“我想起，在作战时，她总是会喊‘白玉，救我’，而你喊的却是‘白玉快走’，先前割尾的事我便觉得你不惜命，现在看来还真是如此，你这小丫头还真是觉得自己那点儿修为比我厉害是不是？嗯？”
润初沉思了下，低声道，“没，我只是不想看你受伤，不想你疼罢了。”抬眼发现白玉深情的注视着她，她连忙别开脸，故作嫌弃改口道，“哎，简直——真的疼死了，我、我现在可后悔死了啊..搞得我几天下不了床，夜神殿下还约我散步呢——”
突然感到一道阴影覆下来，润初一惊，看着近在咫尺的白玉，调整呼吸，“你、你干嘛？”
白玉将手撑在她两侧，眯眼道，“自然是让你下不了床去跟夜神散步啊。”
润初攥紧了被子，“我、我九尾狐一族虽然民风开放，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不对..那种狐！你你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话毕，润初一怔。
额头上传来火热柔软的触感。
他吻了她的额头？还这么温柔？？？
润初脸红得出水，放低了声音，“你亲我...你这是以我爷爷的身份亲我，还是以我叔叔的身份亲我？”
白玉故意道，“啧，你是不是不疼了？”
润初往他那边靠了靠，“是啊，你亲亲就不疼了。”说完拉了拉白玉的手指。
刚想把手收回来，就被白玉反手握住，大掌将她细嫩的小手裹住，“嗯，本大爷知道了。”
“嗯？...唔..”
白玉俯下身，吻住她的唇瓣，细细地品味着她的香软，手环住她的小腰，将她锢得紧紧的。
润初软作一团，先是一惊，后是一喜，主动回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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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儿醒来已经三日了，身体已无大碍，司命每日都来叮嘱她，好生在殿内休养，还送来了许多灵药。
可帝君却没出现。
司命又将煮好的药送来。
“放在桌上吧。”橙儿如往常般道，“帝君他怎么样了。”
司命也照常回答，“帝君他老人家一切都好，他说让二公主切勿挂念得太紧了。”
橙儿一顿，挂念？
“不是，我只是想确定他的伤怎么样了..不是说那天的咒术会反噬么。而且我醒来时也没看到帝君在...”
司命八卦一笑，“可能是因为二公主您习惯了每日醒来便会看到帝君吧。
橙儿一怔，是这样子么……
“我只是不想欠他太多罢了。还有，为什么帝君那天使用的咒术那么诡异...？”
“二公主您不知道？”司命惊讶。
橙儿声音低了几分，“我自幼独爱修炼，对佛理和上古史没什么兴趣，所以并不怎么了解....”
司命撇了撇一旁的垫子，“我再给您讲讲？”
橙儿立刻会意，指了指垫子，“司命请坐。”
司命：“帝君生于桐岭仙境湖中，是半神半魔之身，可谓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那日所见咒术是毒蛊咒，中咒之人，内脏会被毒蛊侵蚀，就是这咒所带来的戾气也并非常人能受，会影响千万里土地，连帝君自身都会受到戾气的伤害和毒蛊的侵蚀，非常痛苦，所以若非万不得已，帝君是不会用这毒蛊咒的，可帝君帝君只剩下六成法力，又保护二公主心切，才用了这个法子。”
橙儿眉头紧锁，“你不是说他没事的吗？若真是这样，他又怎么会没事？他到底在哪？！”
司命抿唇起身，“二公主，您别怪小仙多言，我相信帝君对您的情谊您看得见。曾经天族面临毁灭，帝君都没想过用这个法子，小仙也同您说过，帝君他是一个不爱管闲事的神仙，相信一切自有命数，可在您这，帝君他宁愿自己受苦，天下百姓受苦，也要逆天保了您。您若是长久的沉溺于过去，那帝君的一番心意，当真太不值当了。况且..小仙看人间千百万种爱情，您对帝君，也并非无情，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帝君他老人家在桐岭仙境静养，小仙言尽于此，小仙告退。”
司命话里的“逆天”二字，也指三生石的事。不过橙儿自然不懂。
橙儿站起，心生惆怅，又对帝君的状况担心得很。一侧头看到门外化作小兽卧着的穷奇。
“哎，你怎么在这？”
穷奇变回人形，靠在柱子上，“主人让我留下来，负责你的安全。”
所以，他把穷奇和司命留下来保护她伺候她，自己受了重伤，却单独回了桐岭仙境？
橙儿沉吟半晌，“麻烦你，带我去桐岭仙境。”
穷奇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开什么玩笑，桐岭仙境是帝君的避世所，是帝君的家，若是人人都能去，那成什么了？”
这个穷奇以前伤过她，但却丝毫不知悔改也不对她客气，橙儿不抱什么希望了。
谁知穷奇改了口，“算了，帝君这次伤的挺重的，我和司命也很担心，不过帝君不准我们进去，我送你去了，你自己进去，然后给我传个信，告知我们帝君的身体状况，如何？”
“好。”橙儿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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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岭仙境
一片生机盎然。
不似清微天有那般清冷之感。
橙儿走到一处湖泊时，便感到灵气缭绕，总觉得有些什么，便伸出手对湖面施法感应。
湖中央渐渐出现一个漩涡，湖水向周围分散开，橙儿瞪大了眼睛，看到一个半透明的琉璃法球出现在水中。
帝君像个孩子似的，侧身蜷缩在其中。还是那日的一袭白衣，上面还有被戾气灼伤留下的斑斑血迹，脸侧有几缕碎发。
橙儿心想，帝君在这湖中应该是要疗伤，不可贸然打断。便去寻了房屋。
可这偌大的桐岭仙境，只有一处房屋大殿，虽说宽敞，但看得出来，是帝君一人居住的。
她找来笔墨，写了封信让桐岭仙境的灵鸟带去。
帝君的书桌上压了厚厚的一叠纸，大多是一些画卷或抄写的佛经。
橙儿在一叠里发现了一张写着诗的。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这不是....
之前帝君安慰她时说的那首诗么。这次受伤应该是帝君此番第一次回这里，那这诗必定是以前写的...
帝君为什么会写这首诗.....他.....他跟谁结为夫妻了？
转眼间到了黑夜，毕竟是生疏地方，帝君又是那个状态，她独自一人竟莫名有些怕。橙儿挥手间将屋内所有的灯都点亮，殿内明晃晃的一片。
还好她有先见之明，知道这里没什么东西吃，便带了些菜品过来。
从袖中变出许多菜样来，寻着了膳房，不一会儿便做了几道菜出来。
糖醋鱼卷、琉璃珠玑、油焖鲜蘑、桃仁鸡丁、米饭、莲子糕、珍珠雪耳粥。齐了。
橙儿虽厨艺不精，比七妹差了些，但也还可以，她一人在此处等，本就是消磨时间，也就多做了些，顺便沏了壶茶来。
正趴在桌上享用，一阵风把大门吹风，橙儿筷子一抖，掉在桌上，慌忙抬头看，除了帝君还能有谁？
来人衣服都未换，径直走来优雅地坐下，拿起她刚刚掉落在桌上的筷子，轻飘飘道，“这里没别人，瞧把你吓的。”
橙儿刚开口，“这筷子我....”
用过...
就看到那人已经把桃仁鸡丁送入口中。
好吧，她闭嘴。
橙儿刚准备起身去拿双新筷子来，一块鸡丁送到她嘴边。她愣了下，张嘴。
轻咳了声，咽下去道，“帝君，你不是在疗伤么？”
帝君把她的茶杯拿过来，“不碍事，休养三天三夜，足够了。”
“哦，”橙儿回想到司命的话，“白日里听司命那么说，还以为你的伤很严重。”
“反噬这种事本就不是一天两天能恢复的，急不得，本君也不能让你一个人等太久，”帝君眼中闪过一抹精明，“严重不假，确实是还未好完全，你倒是好的差不多了？”
“嗯，”橙儿点点头，盛了碗珍珠雪耳粥给他，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拿来了一双筷子和两个小勺。“你让司命每天给我准备了那么多汤药，我自然好得快，你自己却在这湖中，我来看你，你连衣服都未换，帝君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么，嗯？”他含笑道。
橙儿脑一热也就顾不得身份了，一股脑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就是故意不吃药，在那湖中睡着等我来找你；你就是故意穿着染血的白衣，让人....”
她低头喝粥，半晌放低了声音道，“让人心疼。”
帝君似是心情大好般，夹了个鱼卷给她，“你心疼我？”
“那当然了，”橙儿顿了下，抿唇道，“你是因我而受伤，若我不心疼，反而显得我是个没心没肺的神仙。”
“哦？”帝君语调上扬，透露着愉悦，“这么说，你是为了彰显自己是个有情有义的神仙，才心疼我的？”
“不..”橙儿急忙想反驳，又惊觉自己前后矛盾，连忙住了口。帝君为了救她使用了会反噬的术法，不知会不会对帝君的身体造成什么其他伤害。
想着这些，橙儿的眉头紧紧拧着。
帝君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好了，你不必自责，赤元本就是因为我曾杀了他魔族之后，对我怀恨在心，这次也是冲我而来，我连累了你，救你也是应该的。”
橙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轻笑道，“..那、赤元魔君也不知从哪听来的谣言，说我是帝君的心上人，我怎的都不知道？他也真是误会大了，还因此送了命。”
后来的一幕在橙儿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帝君的声音不大，却重重地传进她内心深处。
她感觉，若之前是简单的心动，那现在，自己心里的一潭水，就是被彻底打破了平静。
帝君将一块菇送入口中，像是说着一件无比寻常的事情。
“谁说，这是谣言？”
橙儿脸微微有些发烫，放下筷子，起身走了几步道，“帝君，你是曾经的天地共主，以命护苍生，岂能沉迷声色？”
帝君一同起身，大步走过来，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另一手抓着她的手腕，来到他心脏的位置。
“可我现在只愿意吃着鱼卷肉丁莲子糕做你一个人的帝君。”
橙儿感受着手心处贴着的他的薄衣，一下一下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不可否认，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帝君贴近她，把她揽进怀里，满是柔情道，“听到我心跳的声音了么，现在是为二公主跳着的。”
橙儿静静的靠着，才三日不见，就如此贪恋他的怀抱。不知为什么，帝君如此不得体，她竟有些愉悦？不过这不是帝君的风格啊？帝君是不是..看多了司命的戏本子？
她勾了勾嘴角，使劲儿的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如果帝君你的心不跳了，那你就是死人了，你休要套路我。”
帝君失笑，“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好拐骗呢？”
橙儿一顿，有些失落，帝君竟是在与她玩笑么？
她还是强颜笑着，“直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那本君就直说了，”帝君走到窗口，回眸笑着看她，“你我相识时间不长，但经历不少。本帝君的确如外界谣传的那般，倾心于你。两千年，做本帝君的帝后。在此期间，本帝君会全心全意的对你和月淮好，不让你们受任何伤害，你可答应？”
橙儿没想到帝君会如此直白，脑袋混沌间，还是抓住了重点，“为什么是两千年？两千年后是不是会有什么事？然后大难来时各自飞？”
“大难来时各自飞这句话，是用在夫妻身上的。”帝君好心提醒道，“你这是答应了？”
橙儿一怔，又羞又气道，“我是说..为什么是两千年？！”
帝君不急不缓道，“两千年只是一个数字，本君的意思是，若是以后你不喜欢本君，随时可以走，本君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换句话说，因为你打不过我，所以我给你个承诺，当然，如果你永远不想离开我，这句就当我从未提过。”
“谁说我打不...”
或许是瞧她急了些，帝君正了神色认真道，“橙儿，我在向你求婚。”
橙儿听完他一席话，脸上掩不住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若要她说对帝君不心动，她说不出。
她承认，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是动心了的。并且搞不好是先动心的那一个。
她的心跳加速，心中喜悦满满，随后嫣然一笑。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