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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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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七续ll（16）
橙儿在清微天一连住了好几日，见帝君也并未多说什么，心中不免心急。
换了身精神的衣裳，便开始整日泡在帝君的书房，一来二去，终于把帝君打扰得皱了皱眉头。
“你们姐妹中好像也只有六公主喜爱读书，你这是做什么？”
橙儿未抬头，不理他自顾自地..翻书..扔书...循环...
这是闹什么脾气？
帝君提了提松垮的衣袖，挑起眉尾，“你莫不是觉得..勤能补拙？”
橙儿依旧不理，跪坐在书架侧边，橙色裙摆散乱周围。
他无奈微微点摇头，正声道，“橙儿。”
橙儿胸口起伏了下，似是压抑心中的情绪，停下手中的动作，垂着睫毛，道，“帝君明明知道我担忧五妹，这几日一心想着如何把马天龙救回来，你却闭口不谈此事，我想你应该有法子了吧，既然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找。”
说罢又抬手抽出一本书来看。
帝君随意坐在矮桌前，把目光收回到自己眼前的佛经上，沉默不语。
橙儿烦躁随手翻了两页，倏地起身走过来，推了推帝君的肩膀，“哎，你还真不告诉我啊？”
帝君回道，“待魔君修炼出自己的躯体，便可以不依附于他人的身体了。你急什么？”
“我当然是担心五妹。”
而且，若是等魔君修炼出自己的躯体，就会更难对付，到时候恐怕又要麻烦帝君....之前司命还说，帝君因为一些事损了修为，还未恢复.....如果对付成型的魔君，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担心五妹？不知道的还以为马天龙是你夫君。”帝君幽幽道。
橙儿抿唇，坐在他对面，“万一魔君修炼需要很久很久呢？五妹她要一个人等着么？曾经我等过一个人一百年，等待的滋味着实不太好受，我不愿五妹这样。”
帝君依旧看着自己手中的佛经，启唇道，“眼下，等就是最好的办法。”
橙儿手撑在桌上，凑近他道，“也就是说，还有别的法子，对不对？”
帝君抬眼，看到她近在咫尺的脸，两人均是一怔。
他抬手轻点橙儿的额头，将她推远了些，道，“不错。”
橙儿追问，“什么法子？..”
帝君拢了下袖子，放下佛经，认真说道，“本君告诉你，你不可擅自行动，明白？”
“好！”
帝君：“月圆之夜，是魔君法力最弱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魂魄和身体做不到完全融合，只要找一个与马天龙同等仙力的仙君，把他换回来即可。但这个被换过去的人，没有活路，与魔君不匹配，会被魔君完全吞噬。也就是说——”
橙儿眉头紧蹙，接道，“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时候要救马天龙，就必须牺牲一个无辜的人？”
帝君点头，“不错。”
橙儿泄了气，撑着额头看向窗外。
“本想跟三妹去救马天龙的...”
话间，一个没被注意到的人影消失在门廊外。
本想着套出帝君的法子，就叫上三妹，一鼓作气去救了马天龙，没想到这个法子竟是这样的，怎么可能牺牲一个无辜的人呢。
帝君瞟了眼窗外，又将视线收回到橙儿身上，看她失落的神情，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你素来——”他顿了下，改口道，“——你们姐妹素来纯良，双手不染血腥。本君听司命说，三公主先前在凡间时连只兔子都不舍得伤，现在你们又怎会用这个法子？所以我觉得没有必要告诉你，告诉你你反而为难，搞不好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帝君很少说这么一大堆话，是看她生气了在耐心跟她解释么？
等等——
帝君不告诉他，是怕她鲁莽去救人？
橙儿沉吟片刻，“那，这么说，你是怕我会受伤才一直不告诉我方法的？”
帝君一愣，随即拿着茶杯起身，走到窗边，“本君只是觉得，万事自有定数，你不救，自会有人救，若是他死了，也只能怪他命不好。”
橙儿皱眉，心中一缕温情又被帝君无情打破，“可不论马天龙还是其他人，或者是帝君你，这都是一条生灵啊，你怎的说的如此轻巧？”
帝君回过头，唇边一丝轻笑，“命？那你可知本君手染多少仙魔的血？不过是因为你活在太平年间，才会觉得一条命如此珍贵。在种族冲突发生时，生命就变得一文不值。”
从小母后就教导她们，与人为善，决不沾染血腥，无论何种生灵，都有活着的权利。
橙儿眉头紧锁望着他，眼前的人竟如此陌生。
她缓缓起身，“我本觉得我跟帝君之间的关系.....还不错，如今才发现相差甚远，先前是我想多了，不打扰帝君了。”
门被摔的“哐啷”一声，帝君微微抿唇，轻叹一口气。
一旁站着的司命星君许久未开口，这时道，“帝、帝君，要不要把二公主追回来？”
“不必。”
“那..您不打算跟二公主解释吗？”司命心急了半天。
“解释什么？”帝君有些感到莫名其妙，“本君就是这样的人，与她心中的那个人，本就相差甚远。”
司命拧着眉想了想，帝君他老人家与女人来往尚浅，纵然活了这么多年，看过的事多，但实践经验少啊。
“帝君，是这样，女人嘛，是要哄的，再说了，二公主又不知道您的过往，就算听说过一些，也只是一些皮毛，您说的这些她可能听不懂，万一她认为您就是冷血的人，这不就是闹误会了嘛？”
帝君似是听明白了，点了点头，“嗯，所以本君应该给她些时间接受现实。”
司命嘴角抽了抽，“帝君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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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初闲来无事天天在夜神殿下的院子里逗那两只夜莺和小鹿。
夜神坐在石桌旁，撑着脑袋打盹儿，突然响起一阵乐声，伴着清风，十分悦耳。
他缓缓睁开眼，“这乐声是哪来...”说到一半，瞪大了眼睛。
润初正伴着乐声起舞，一袭白衣，有几道暗红色的锦锻作为点缀，眉间一点红梅，眼角还有一颗暗红色的泪痣，身段妖娆，不愧是九尾狐一族这一辈儿最美的小狐狸。
夜神本就是十分温柔的男子，眼神柔软。
一人注视一人舞，两人都拥有上乘的容貌，这一幕美好极了。
润初一愣，看到门口一缕淡蓝色的烟闪过，紧接着，这乐声便停了。
她未在意，想起那日，白玉应该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了吧…又或者，她对他的喜欢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
其实她确信，白玉已经知道她的心意了……
她们九尾狐一族，有魅惑男人的失魂术，她不想对白玉用。
虽说她的几个长辈，年轻的时候都是死心眼的性子，一生认准谁就是谁。可她不要这样，既然白玉不喜欢她，话里话外也说了不会与她们这种小仙在一起，那她就去喜欢别人好了，她才不要委屈自己。
“润初，凡间一会到黑夜了，你要与我一同去吗？”夜神抬手化出月光马车。
润初摇摇头，“不去。老娘烦得很。”
“看你心情不太好呢，出去散散心吧。”夜神拉过润初，润初便默允了。
刚到门口，见白玉在外面徘徊。
夜神温和道，“白玉，你来找我有事吗？”
白玉目光扫过润初，又看向夜神，“听说你的鹿是魔界收上来的灵兽，可以自由进出魔界结界，想借来用用。”
夜神目光一沉，“出什么事了？”
白玉抿唇，“暂时不能说，我也是受人之托。”
夜神沉吟半晌，“如果我没记错，你与二公主交情不错，我今日便不问原因，将夜焱兽借给你，但他日若我...”
“我明白，”白玉点头，“今日我欠你一个人情，他日，你若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夜神微笑着点点头，对身侧的润初道，“时辰快来不及了，我先去凡间了，你带白玉去偏院找夜焱兽吧。”
润初轻咳一声，“那我晚些时候去寻你。”
“好。”夜神匆匆离开。
润初站在原处没动，偷偷瞟了白玉一眼。
白玉靠在墙侧等她，眉毛微微上挑，下巴抬了抬，“走啊。小狐狸。”
润初瞪他一眼，气鼓鼓走在前面。
夜焱兽正在偏院休息，十分温顺，对白玉也十分友好，谁能看出这是魔族第一兽呢？可惜，只有夜神殿下可以唤出它的真身。
白玉立在树下，手有意无意抚摸着夜焱兽的头，抬眼看到润初正扬着下巴看他，他一看过去，润初又急忙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脚下。
白玉嘴角弯起，“怎么？不去找夜神一起散心了？”
润初撇嘴，“要你管。”
“哦？”白玉假装吃惊，“要我管啊？”
润初急忙否认，“才不要你管！”
白玉笑出声，一脸宠溺，“好好好。”
润初深吸一口气，找到自己平时的状态，妖娆一笑，“没事我就先走了。”
白玉低下头，渐渐敛了笑，摸着夜焱兽的头，轻声叫住了润初。
“喂。”
走了几步的润初回过头，“嗯？”
“没什么，”白玉轻倚在树干上，声音如风般轻飘飘的传进她耳朵里，“我以为小狐狸喜欢我呢，怎么跳舞给别人看。”
润初脚下一步都迈不动，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小声道，“在我心里，你是距离我很遥远的人，可你现在又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又让我觉得，你离我也挺近。”
白玉手间施法，将夜焱兽收进手上的戒指中，低着头道：“什么距离你很远，我不就在这？我是说，那么漂亮的舞，以后不许随便跳给男人看，男人都是禽兽。”
润初几步挪到他面前，双手环过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胸口处，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撒娇似的嘟囔，“我倒希望你对我禽兽些...我这么漂亮的人就在这，你怎么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白玉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摸夜焱兽一样，“你还是一只没弄明白情是怎么回事的小狐狸呢，别想太多了。”
润初怔怔地站在原地，回过神来，白玉已走远了。
她跺脚对白玉的背影喊道，“你有病啊！骗我跟你表白，就为了拒绝我是吧？神经病，我告诉你啊你这几天最好不要被我给逮到，本姑娘要用失魂术迷死你，迷的你欲罢不能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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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闷闷不乐，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薛潮恒。
自从王爷修炼成仙，还没怎么见过他，青儿道，“王爷，你怎么来了？”
薛潮恒微笑道，“王爷那一世已过去许久了，叫我潮恒吧。”
“唔..好，潮恒，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薛潮恒点头，“凡间正值冬季，今夜有大雪，青儿姑娘愿不愿意跟我去走走？”
这几日青儿一直在思考马天龙的事，心里抑郁得很，便答应了。
在凡间一处湖边，大片大片雪花飘落，裹着披风的青儿赏着景，心中却生出一丝悲凉。
薛潮恒看她此模样，“青儿姑娘可是在担心马天龙？”
青儿毫不避讳，“嗯，担心，还有后悔。”
“后悔什么？”
青儿轻道，“后悔，当初我不该去找皇上赦免天龙，我自以为是对的，其实想想，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薛潮恒垂眸，“你能再叫我一次王爷吗？”
“好，”青儿掩饰起自己的情绪，俏皮笑了笑，假装行了个礼，“参见王爷。”
薛潮恒盯着她的眼睛，“青儿，若是当初，我选择了相信你，会不会是另外一副光景？”
青儿想了想，“那时，如果你相信我，我就会继续住在王府，我的脸不会受伤，我也不会遇到天龙。王爷，你总是跟我道歉，其实说起来，倒是我们两个应当好好谢谢你。”
“嗯，”薛潮恒沉沉地应道，“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
“是啊，明天是凡间的中秋节，是...”青儿苦笑，“是与亲人爱人团圆的日子...”
薛潮恒突然问道，“你真的很喜欢马天龙吗？”
“嗯，”青儿想都没想，“我很想他。”
薛潮恒拍了拍青儿的肩，“你都不像你了，古灵精怪的天庭最美的五公主去哪去？开心点，说不准明天他就会回来了。”
青儿抿唇一笑，“嗯！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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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儿拍桌，大惊，“什么？！马天龙被送回来了？”
青儿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三姐，你小点声！”
橙儿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马天龙的躯体不是应该在魔界么？”
“我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青儿委屈道，“总之，他就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七仙阁门前了。”
润初动了动耳朵，道，“会不会是魔君的诡计？”
“应该不会，”橙儿道，“七仙阁若是有魔气，便会与我体内的魔气产生共鸣，从而产生异动，可是并没有。”
润初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之前...白玉来找夜神殿下，借走了可以自由进出魔界结界的夜焱兽。”
因为橙儿知道救马天龙的方法，现在心中一阵慌乱，不知道是谁去送了死...
“这个白玉....”她咬牙，正要起身。
润初又道，“他说是受人之托。”
橙儿将救马天龙的法子告诉了大家，青儿大吃一惊，“也..也就是说，有人为了救天龙，现在已经...”
“嗯，”橙儿点头，“已经死了。”
“怎么会呢...”青儿嘟囔道，“对了！昨天晚上薛潮恒带我去凡间看雪，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会不会是....”
“薛潮恒是谁？”黄儿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太大印象。
青儿回答道，“就是王爷。”
听到黑鹰的名字，橙儿抿了抿唇，“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他就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马天龙..还、还说，没准明天马天龙就会回来了...”
“噢，”黄儿梳理了一下，“这个王爷先是偷听到了这个法子，然后左右也得不到你的心，不如让你幸福，所以用自己换回了马天龙？”
橙儿敏锐抓住了关键词——偷听？
那日帝君也说过，你不救，也会有别人救。
难道说....帝君早就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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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儿敲着清微天紧闭的大门，许久，司命才出来开门。
“司命，我找帝君。”
司命为难道，“帝君他老人家吩咐过，不见任何人。”
橙儿皱眉，手中唤出配剑，“你让不让开？”
司命一看，侧了身，“我让...”
帝君正跪坐在湖边，正襟危坐，左手拿着的大抵又是什么佛卷，右手边架着鱼竿钓鱼。
橙儿撇了撇嘴拍了拍面前的屏罩，“干这档子事还设什么结界？”
司命道，“二公主找帝君有急事吗？”
橙儿点头，“嗯，马天龙回来了，去将他换回来的人应该是潮恒仙君，据说是偷听到的法子，我想了想，他应该是偷听了我和帝君说话，我觉得帝君应该是察觉到了，但又不确定，便来问个清楚。”
司命了然于心，点点头道，“所以如果帝君确实察觉到了，二公主又要责怪帝君，眼看着他去送死，小仙猜的对不对？”
橙儿一愣，抿唇点了点头。
司命带着橙儿进了正殿，“二公主进来等帝君吧，我顺便与您讲讲史书上没写的帝君的过去，如何？”
“好。”
司命：“北华帝君，生于桐岭仙境一处湖中，无父无母，自幼便孤孤单单独自生活，当初天下并不太平，魔族天族兽族九尾狐族乱作一团，都想把四海八荒占为己有，北华帝君为了苍生太平血战无数，以杀止杀，以战止战，也曾有过杀红了眼、满身伤痕的时候，终于成为了让人闻风丧胆、震慑四海的天地共主。后来帝君独居在桐岭仙境或者清微天，不理俗事，不问红尘，清心寡欲，除却四海八荒的大事便很少走动，即便如此，即便帝君没有一丝言语，也没有人敢忤逆他分毫。”
“二公主，帝君对你与对别人不同，您与帝君耍性子闹脾气，他都不在意。但您对帝君的误会着实太深。素来，历史最为无情，您应该听过一句诗，一将功成万骨枯，又或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沙场无情，刀剑无眼，若是当时帝君不去杀，那现在天地便是另外一副景象，所以他必须冷血，他承受的比你想象中多得多。知道了这些，您还会觉得他手染鲜血是错的么？”
“帝君他老人家是个是非分明的神仙，他本身就是半仙半魔之身，当初因为看透了魔族喜欢杀伐的特性，便打败了魔族，扶持了尊重一切生灵的天族，如果他当初是非不分帮了魔族，您可能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您现在还觉得，帝君他是个不看重生灵的坏人么？”
“至于二公主你对五公主的担心，帝君他从来没有亲人，缺了些人情味，他不懂这些，可帝君也在处处为你考虑，站在你的角度去帮你，无论做出如何决定，帝君只是不愿你再受伤，您能明白么？”
司命星君一下子说了这么一堆，橙儿有些震惊，震惊之余，是惭愧，是心疼。
“他怎么从不跟我说这些？被误会了也从不解释呢。”橙儿道。
司命叹气道，“帝君自然不会去跟二公主讲这些，帝君一直是属于少说少做的神仙，对您，帝君一直是少说多做。至于为什么不解释，帝君他确实手染无数鲜血，这是事实，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小仙只希望二公主能理解。”
“哎？二公主，你去哪？！”
橙儿已经出了正殿，“我去找他。”
橙儿迅速穿过走廊，心道这清微天的走廊还真多，脑中一直想着司命刚刚说的那些话，走过拐角，没注意就撞上一人的胸膛。
帝君顺手揽在她腰处，轻声训斥，“怎么莽莽撞撞的。”
橙儿后退两步，脱离他的魔掌。
她踌躇半天，道，“我母后说，我们做神仙的，不能总拘泥于什么颜面，做错了就要勇于承认错误。我先前误会了帝君，今日是来向帝君道歉的。”
帝君噙着笑看她，当年他是黑鹰的时候，这丫头总要与他论个一二，没想到今日如此温顺，还挺...尊重长辈？
“看来你想明白了。”
橙儿抬头，“什么？”
帝君轻飘飘道，“那日你气势汹汹离开了清微天，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橙儿脸一红，“我平日里不怎么喜欢看史书，你那档子光荣事迹我也没看过..司命刚刚都同我讲清楚了，我已经改变想法了。”
“哦？”帝君玩味的看着她，“那你听完有什么感受？”
感受？难道还要写读后感的吗？
“有些心疼。”橙儿如实说道。
“嗯，”他语调中透露着满意，“哪种心疼？”
橙儿想起，司命说帝君没有家人，没有感受过家人般的温暖……
她咬咬牙，算了，让他体验一把家人的温暖吧。
“就是对家人的那种心疼。”
帝君突然拉过她的手腕，将她锢在怀里，微微屈着身子，下巴抵在她肩上。
她试探着推了推，“帝、帝君？您这是做什么！”
帝君的嗓音沙哑了几分，“先前五公主受了伤，你心疼她，就抱了抱她。如今你也会心疼我了，所以——”
橙儿失笑，手抚上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好，那我也抱抱你，我很心疼你的。”
帝君心中一暖，不着痕迹地抱紧了些，沙哑道，“从未有人心疼过我。”
许久，帝君松开了她，“对了，本君有个问题。”
橙儿后退了两步，突然体内魔气一阵异动，她故作镇定靠在墙上，“什么？”
帝君抬手撑在她背后的墙上，将她拢在一小片阴影里。
“先前你说，你觉得你与本君的关系还不错，还不错，指的是哪种不错？”
橙儿看他越凑越近，不免又紧张起来，“还不错就是...”
帝君侧头看她，“嗯？是什么？”
橙儿自知无法解释，若是说出来，不就等于告诉帝君，对他有好感么？
橙儿顺着墙下滑一点点，打算从他胳膊下钻走，体内异动也有些加剧。
不料帝君直接附身，双手穿过她的背后和腿下，把她横抱起，往寝殿走去。
橙儿一惊，条件反射地抬手揽住他的脖子。
她靠在帝君胸前，看着他精致的下颌，与黑鹰一模一样的容貌，但性格又与黑鹰不同，为人处事过于淡漠了些。
黑鹰是平辈，但北华是个距离现实很遥远的神仙，是个辈分高的人。她对北华也是充满尊敬的。
在黑鹰眼里，她是平辈，在帝君眼里，她只是个小丫头片子。
但北华和黑鹰也有很多共同点，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对她好。
“北华。”
“嗯？”他微微低头。
“我觉得与帝君关系还不错，还不错的意思就是，我挺喜欢帝君的。”
察觉到北华炙热的目光后，橙儿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充道，“我、我的意思是，我和月淮都挺喜欢帝君的！帝君也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淡漠无情。”
北华将她放在软塌上，坐在床边矮塌上，愉悦道，“嗯，本君也很喜欢二公主。”
橙儿坐起，脸一红，“不是，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北华一只手搭在她肩上，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本君本就是个不爱管闲事的神仙，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并非不淡漠无情，只是对你有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