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久夙愿》章台柳似旧

8、第 8 章

　　公司开始规划少女时代巡回演唱会，现在的5个人，金泰妍已经可以自己单独巡回演唱会了，金孝渊和Sunny工作重心在综艺，权侑莉和林允儿工作重心是演戏，大家都在为前程各自的努力着。在群里讨论的时候，都觉得毕竟女爱豆的演艺生命太短，这时候应该更多的为以后的出路做准备。而且能来看演唱会的以女性观众居多，作为女团吸引女粉丝有天然的阻隔，万一演唱会上座率不高就太砸招牌了。最大的难点是在于以前的歌舞都是9个人或是8个人完成的，现在5个人要全部重新练习编排，这工程费时费力。所以大家都兴趣缺缺，不太想参加，但也知道公司一向立场强硬。演唱会才是真正赚钱的活动，同公司的东方神起前辈到现在只剩两个人，演唱会在日本开的风生水起，一周两场，全年为公司贡献了一大半的利润。最终开会商谈的结果仍是听从公司的安排，必须举办演唱会，争取到的只是下半年会多些资源。这几个月在不影响演唱会的前提下，个人可以自由接一些其他的节目或是活动。公司排定时间计划，先重新规划5人的歌曲和舞蹈，等林允儿电影下个月杀青就开始排练，初步规划四个月的巡回，市场反应良好的话，再多延长一两个月。
　　权侑莉跟孙艺珍说起后面几个月会忙于演唱会，孙艺珍眉头微皱，“公司为了赚钱要办演唱会，但对你们个人发展并没有什么帮助，现在的演艺环境对爱豆的歧视一直都很严重，尤其你们已经是顶级爱豆了，实在没必要为了赚快钱，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
　　权侑莉叹了口气，“我们都不愿意，但公司决定我们没办法。”
　　“那你有考虑离开公司吗？前年问你，你说不想拆了少女时代，现在已经有3个人不续约，她们还是少女时代的一员，等明年合约到期，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孙艺珍前年就想让权侑莉离开公司，加入到自己公司或是其他经济公司，可以帮她找寻到很好的演戏资源。可是那时权侑莉完全拒绝了，孙艺珍能理解她，权侑莉从小进入公司做练习生，做爱豆做演员都是她一直以来的理想，而且权侑莉现在这么没野心的态度，公司的强势或许是件好事。但公司毕竟以赚钱为第一要素，演戏这一方面又一直是权侑莉公司的短板，还是希望权侑莉能早日离开的。
　　“明年再说吧。”权侑莉心宽的不想这么早就开始忧心。
　　孙艺珍看到权侑莉这消极躲避的态度，想敲敲她脑袋，但还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她，随她吧，不想就不想吧。
　　半个月以来为演唱会做准备，每天下午和晚上都要到公司练习，吃饭的时候，金泰妍感慨道：“最近我们天天一起练习，好像回到了以前练习生的生活。”
　　Sunny是快出道才加入进来，并没有跟她们一起经历过练习生涯，“那时候没我，现在有我。”
　　金孝渊说道：“那你是幸福，没跟我们一起吃过苦，那时候哪能像现在这么自由散漫，天天很多人一起练习，每周都要考核，不通过就被降级甚至淘汰。练习完了还要自己打扫练习室，吃饭都跟打仗似的。”
　　林允儿怀念的说道，“那时候年纪小，不觉得苦，我觉得在公司学习挺有意思的呢。”想起有段时间手断了，很担心被公司淘汰，是权侑莉一直陪着自己，安慰着说恢复了就没事了，鼓励着陪着一起练习。
　　权侑莉有些伤感，那时的公司不是现在的新大楼，那时的人也比现在多多了，一起出道了却没能一起走下去。调整情绪，打趣金孝渊，“你以前头发就染的五颜六色的，练习生都怕你，你苦什么苦，苦的是我们，被你欺负的多悲催。”
　　金泰妍沉默的吃着菜，想起了练习生时期的大姐大杰西卡，那个被退出少女时代的女孩子，以前那么刚强的个性，5年前她有多痛苦。
　　金孝渊说道：“我以前的理想是要做贤母良妻，以为我们到25岁应该就不红了，到30岁就都结婚生子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能开巡演。不过孩子们啊，该抓紧点人生大事啊。”
　　Sunny喝了点饮料，“我以前不婚主义者呢，现在还不是恋爱谈的甜甜蜜蜜。”
　　这段时间有机会一起聊聊天，这才知道Sunny和金孝渊都在恋爱中，权侑莉坚定的说辞没有男朋友，起码不算骗队友，金泰妍和林允儿不主动提起，只说还在考量中。
　　说起恋爱结婚的话题，金泰妍是不想说，相看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却没有一个能让自己安定下来的。权侑莉是躲闪的，跟孙艺珍的关系，想斩断却不禁沉沦，还能有几年的自由就先放纵自己吧。林允儿是无从说起，外界以为会有很多追求者，但总是忙着行程，想找个稳定的人，却总是不了了之。
　　林允儿看着Sunny和金孝渊觉得很是羡慕，饭都暂时不吃了，说道：“你们赶紧结婚吧，我们给你们做伴娘。”
　　金泰妍说道：“这话要是被经纪人们听到了，要批评你的。”装出严肃的样子模仿经纪人说话，“赶紧给我赚钱去，结什么结。”
　　Sunny对她们三个说道：“前段时间我拍综艺节目，认识了一个娱乐公司的理事，我觉得人挺稳重的，比你们大四五岁的样子，你们谁有兴趣？”
　　三人同步低下头专心吃饭，没一个接腔的，金孝渊眼光在她们身上过一圈，笑着说道：“你们这三个啊，知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么样的人啊？”
　　三人还是不回答，都抬起头看着金孝渊，听到她接着说道：“先给别人机会，多接触才能了解这个人如何，才能知道是否适合自己。别一听觉得不合适就连面都不见了。”
　　林允儿叹了口气，说道：“道理都懂，就是做不到。”
　　Sunny拍了拍林允儿的肩膀，“哪天帮你们约着见一面？”
　　林允儿直摆手：“不用了，下个月就要到处飞了，哪有空。”
　　Sunny笑笑，“以前是怕你们恋爱不能专心好好工作，现在是怕你们不恋爱光顾着好好工作了。”
　　权侑莉说道：“人在不同的阶段，追求的东西自然不一样。每个不同的人追求的东西也不一样，我很庆幸我们现在还是一致的。”
　　金孝渊举起水杯，“这话说的对，虽然不是酒，我们一起走一个。”
　　Sunny说道：“等练习告一段落了，我们一起聚餐喝一场吧。”
　　五人都举起碰杯，都一口答应下来。可是大家都知道，答应归答应，总很难真正成行。
　　晚上练习完了都是由经纪人开车送她们回家，权侑莉和林允儿买房比较早些，挨得近所以两人一起。金泰妍金孝渊和Sunny住的近，由另一个经纪人送。坐在车上的时候，权侑莉看到林允儿两个手机轮换着用，说道：“你说你又没有男朋友，两个手机都还不够你忙的。”
　　林允儿放下手机，“平常我没时间跟朋友聚会，只好多跟她们聊聊天。”
　　权侑莉心直口快的说道：“要经常见面才能维持的朋友，不要也罢。”说完觉得自己这么说不太好，“你这么忙还能找时间跟朋友们聊天，说明你很看重朋友们，我应该向你学习的。”
　　林允儿早习惯了权侑莉的直白，这几年是很少见到，听她这么说反倒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亲切感来了，一定是刚才聊到练习生的事情。反将一军问道：“所以欧尼就从不跟我联系，觉得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不用维持了？”
　　权侑莉一时被问的哽住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说是或是不是都是错的，嘴甜的答道：“你不仅是我朋友，更是我家人，是我妹妹。”
　　林允儿撅噘嘴，“我有亲姐姐了。”
　　“我们从小一起练习，一起工作，我俩在一起的时间比你们的长多了。”在现在的小分队内，除了金孝渊，跟林允儿是认识时间最长的了。
　　“现在身边的老朋友们一个个都已经结婚生子了，新朋友总没那么熟悉，休假旅游我都是跟我姐姐一起去的。欧尼你跟居然怎么就突然好的能一起旅游了？”林允儿问出一直很好奇的问题。
　　“一起旅游又不需要很好的关系，大家都有时间就一起去了呗。我跟帕尼以前旅游还吵过架呢，吵完了和好就是了。”权侑莉觉得旅游而已，不需要考虑那么多。
　　林允儿笑着看着权侑莉，觉得自己跟她真是不一样的人，自己需要考虑良久的事情，到权侑莉那儿怎么就变的如此简单了。“羡慕上次你们四个一起去英国旅游，可惜那时候我没空。”
　　“现在连聚餐都不好约，更何况旅游了。约成功的可能是，几个人最近有空，说走就走。约的时间太长反而约不到。”权侑莉看着窗外的夜景，想到以前还能跟孙艺珍一起出去到国外玩玩，现在两人都没这个想法了，永远只在黑暗中。这时手机收到信息的声音叮了一下，权侑莉打开手机，没想到是林允儿发过来的，“我今天晚上有空，我们一起去吃夜宵吧。”经纪人坐在前面开车，吃夜宵这种事情一定要躲着他的。
　　权侑莉笑笑转过头看着林允儿两眼放光的模样，说起吃东西永远都开心。马上巡演已经开始要身材管理了，权侑莉不想去，但看到林允儿满怀期待的模样，心软的对她点点头。
　　林允儿伸过手挽住权侑莉的手臂晃了晃，笑的明媚灿烂。
　　权侑莉想起孙艺珍夸赞林允儿，称她“允儿小可爱”。
　　林允儿拿起手机，发送信息，“等会你在家等我，等经纪人把我送到家，我再来找你。”
　　权侑莉觉得林允儿太过小心翼翼，随便找个借口说到她家拿个东西之类的不就好了，不过还是顺从于林允儿的安排，说起其他的话题。
　　林允儿到家后，没进家门直接到车库，开往权侑莉家中，出发前给权侑莉发了个信息，“已出门，5分钟到。欧尼决定吃什么吧。”
　　接到权侑莉后，两人坐在车里商量去哪里吃。
　　权侑莉坐在副驾上，看看林允儿的车子，似乎是第一次坐林允儿的车，“吃夜宵你应该比我熟悉，听你的，我都可以。”
　　“我都只是在我家旁边吃，而且一般都是点外卖的，我也不知道。要不就去我家附近？”林允儿对其他地方不熟悉，也怕被别人认出。
　　“可以啊。”权侑莉只是想陪陪林允儿，吃什么都无所谓。
　　林允儿开车返回，小雀儿般叽叽喳喳的说起哪家餐馆的什么比较好吃。权侑莉想起林允儿之前在节目上会做很多菜了，问道：“你吃到好吃的，回家会试着自己做做看吗？”
　　“主要是没什么时间，有时间的话会自己搜菜谱试试，我姐姐喜欢吃，但我爸爸口味重，总说我做的没味道。”林允儿开着车说道。
　　“孝渊说她要做贤妻良母，结果天天在外面喝酒。我看你才是真的贤母良妻，谁娶到你真是走运了。”权侑莉对林允儿说道，反向而来的车灯照的林允儿面容明明灭灭的，显得很是温顺淑良。其实现在的权侑莉很想结婚了，很向往婚姻生活，只是没有可以结婚的对象而已。
　　林允儿被夸的有点面泛潮红，正好到了餐馆门口，掩饰了不知该如何回话。经常和爸爸姐姐一起来的餐馆，服务员认识林允儿，把她们带到包间，林允儿看着菜单，权侑莉想起以前一起上节目跑宣传时，林允儿说起过，喜欢别人帮她把筷子勺子擦干净。权侑莉就先拿过林允儿的餐具，帮她用湿纸巾擦一遍。林允儿看到笑了笑，继续点餐，点了些海鲜刺身，服务员就出去只剩下两人独处。
　　林允儿笑着问道：“欧尼，现在这么体贴吗？”
　　权侑莉这时在给自己的餐具也擦一擦，以前从来不讲究这么多的，“我们前年参加节目的时候，你说的啊。难得跟你吃饭，为你服务一次。”
　　林允儿没想到一向心宽的权侑莉居然会记得，“那今天我请欧尼吃饭。”
　　“别，既然我是欧尼，自然我请，哪有要你出钱的道理。”权侑莉马上反驳道，跟妹妹们出来吃饭，一定是自己买单的。
　　林允儿没再坚持，说回到刚才上节目的话题，“前年我们上的节目，我还说了欧尼睡觉的事情，你记得吗？”
　　“不记得了，你肯定就是说我睡觉吐舌头呗，都说了好多次了。”权侑莉是不记得了，总归就这么点老梗，在节目上翻来覆去的说，不再一起都没什么新梗可以说了。
　　林允儿摇摇头，“我说的是欧尼晚上做梦打水枪。”
　　权侑莉这才想起来，“哦，那个啊，以前你太忙回来的晚，还总是要找我说话，打扰我睡觉。”
　　林允儿想起以前跟权侑莉做室友的时光，“那是因为你总是回答我，我才找你说话的。”
　　“以前我睡着了还给我放鸡爪，对了，今天加个鸡爪，我喜欢吃。”权侑莉觉得以前的林允儿太幼稚了。
　　“那是我想你陪我玩玩嘛，我天天一个人在外面，回到家你们都睡了。”林允儿想起以前有时候能早些回来，权侑莉会撑着瞌睡给自己等门。有时候怕自己饿了，权侑莉会做些夜宵留着。
　　“那时候你最忙了，天天睡不了4-5个钟头，不赶紧睡觉，还来闹我。你说你傻不傻？”权侑莉觉得睡觉绝对算得上排名一等一的大事。
　　“我闹你，你就不睡觉陪我玩，你说你傻不傻？”以前两人喜欢躺在一个被窝，柔和的灯光舒缓的音乐，聊天聊着聊着权侑莉就睡着了。
　　权侑莉温柔的看着林允儿，很感谢那时候她陪着自己度过了一段非常艰难的时光。那时太过伤心经常会哭，林允儿就钻进自己的被窝，不说什么安慰的话，就给自己擦眼泪，偶尔还陪着一起哭。
　　林允儿迎着权侑莉山温水软的目光，也对她笑的柔情蕴藉。虽然这段时间天天在一起练习，却似乎有好多好多年没有好好看过对方了，想要在现在精致的面容上找寻十几年前稚嫩的的容颜。
　　电话铃声响起，两人这才移开眼光。林允儿接起电话，目光却不敢再看权侑莉，而是看着窗外的夜色，“姐姐。”
　　权侑莉拿起自己的手机看看，回了几条讯息。听着林允儿的对话，“我在啊”，“跟侑莉欧尼一起”，“好啊，我在包间。”
　　挂断电话后，林允儿对权侑莉解释道：“我姐姐在这，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我也好久没见到允珍欧尼了。”权侑莉拿起桌旁的菜单递给林允儿，“你再多点些。”
　　这时敲门声响起，门打开是林允儿的亲姐姐林允珍。
　　权侑莉赶紧起身对林允珍行礼问好，“允珍欧尼，好久不见了。”
　　“我刚回来看到允儿的车停在餐馆门口，就打电话问问。”林允珍在林允儿身旁坐下，“会不会打扰你们谈事情？”
　　“没事，我们就只是吃饭聊聊。允珍欧尼越来越漂亮了。”权侑莉等林允珍坐好，这才坐下。
　　“你们刚才聊什么？继续聊啊。”林允珍说道。
　　权侑莉和林允儿互看一眼，却马上分开。刚才对视的坦坦荡荡的，现在觉得有人在不好意思了。
　　“就是聊聊练习的事情。”权侑莉说的笼统。
　　“我听允儿说你们下个月就要开始巡演了，最近天天练习很辛苦吧？”
　　“还好，习惯了。等巡演的时候，如果允珍欧尼有空的话，找个你喜欢的城市来看看，允儿陪着你玩玩肯定很开心。”权侑莉知道辛苦的时候，家人的鼓励是最好的。
　　林允儿在一旁得意的说道：“我姐姐一定会来的，以前我再中国拍戏，我姐姐还陪我住了半个月呢。”
　　权侑莉很羡慕林允儿和崔秀英有姐姐宠着，不像自己有个哥哥，虽说关系不错，但总没有像她们姐妹们那么亲密。“你有姐姐，你厉害。”
　　林允珍听着权侑莉的语气像是哄小孩子似的，林允儿还听了挺高兴，眼光扫了扫她们，“有空的话，我就去看看。Yuri，你家人会去吗？”
　　“应该不会去吧，他们觉得去打扰我工作，而且我陪不了他们多久，还不如平常带他们出去玩。”权侑莉经常带着父母到处转转，工作中怕打扰，父母一般不会来探班了。
　　三人边吃边聊，林允儿吃的很开心，没顾得上多说话，权侑莉倒是把林允珍逗的很开心。
　　吃完饭，林允儿对林允珍说道：“我要开车送侑莉欧尼回去，你是自己先回还是坐我车再回来？”
　　权侑莉怕麻烦林允珍，“不用送我了，我打个的士回去几分钟而已。”
　　“不行，这么晚不安全，很快的我送你。”林允儿说道。
　　林允珍走到她们两人中间，“我们一起送Yuri吧，跟Yuri聊的很开心。”
　　权侑莉没再坚持，三人走到车边，权侑莉拉开后座坐了进去，副驾留给林允珍。
　　送完权侑莉之后，林允珍问道：“怎么今天跟Yuri一起吃饭了？”
　　“练习完就一起吃饭咯。”
　　“家里那么近怎么会要开车去？”
　　林允儿觉得姐姐问的有些奇怪，不想细说，“就是开车方便点。”
　　林允珍看着林允儿回答前，抿了一下嘴，知道她的习惯动作，没再继续问下去，说起家里的事情。
　　林允儿莫名的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