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眉折腰事权贵》阿妈的小宝贝

38、第 38 章

　　云锦听到自己被点到，一点也不意外，她看了眼台上的秦娇，站起身来，转身对向上位的长公主和两位娘娘，屈膝躬身说道：“木槿才疏学浅，怕碍了各位的眼，就不献丑了。”

　　平阳郡主凑到长公主身边，小声说道：“这位就是二哥哥看中的木槿姑娘。”

　　长公主转述给了德妃与宁妃，德妃眼里闪过一丝不屑，正要说话，就听见秦娇说道：“木槿姑娘善舞，如今盛京人人皆知，姑娘这番推辞，怕不是瞧不上我们？”

　　“这不太合规矩啊。”观景楼上，赵燚说道，边说边偏头看了看赵柘的脸色。

　　这种场合是万万没有已婚女子表演才艺的道理。云锦虽未成亲，但也是待嫁女，在这表演才艺就是自降身份。更何况秦娇的语气明显是仍把云锦当那舞妓。

　　“二殿下恕罪，小妹性子直，她也是太期待木槿姑娘的表演了。”秦昭向赵柘一躬手解释道。

　　赵柘没说话，只是专注的看着下面。同样看得专注的还有三皇子赵湜。

　　云锦看了看秦娇，看样子她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表演了。在秦娇地注视中，云锦好像没有丝毫紧张，反而露出了灿烂的微笑，一双眼睛像弯弯的月牙儿，她缓缓的开口，声音柔和但每个字都咬的很清晰：“秦六姑娘都这么说了，那木槿就只能献丑了，她低头对江夕说道：“借你的埙一用。”

　　江夕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她的陶埙交给云锦。

　　云锦拿着埙,走上了台，腰身笔直，她似乎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高处的观景楼，又马上将视线移了回来，闭上眼睛，埙声响起，沉闷古朴、浑厚低沉。

　　很快听者就沉醉其中，眼前浮现了风来竹面，沙沙作响，不远处大雁飞过长空的场景，天地悠悠，溢着豪情满怀，却又杂着些许思念，一种柔情尽散在风声、竹影、月色里……

　　吹埙的云锦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云崖送给她陶埙作礼物时的笑容，云崖带着她练剑时的认真，甄别时云崖挡在她前面的背影……

　　一曲终了，云锦睁开眼，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慢慢滑落。

　　埙声勾住了众人的心弦，百花宴的气氛变得有些低沉。云锦冲着长公主和两位娘娘屈膝鞠了一躬。

　　宁妃的眼眶也有些泛红，她看着云锦，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

　　“回娘娘的话，此曲名为《风竹》。”云锦恭敬地答道。

　　“很好听，”宁妃冲着她点点头，又问道：“可否抄份曲谱给我？”

　　“木槿遵命。”云锦答道。

　　宁妃的赞扬可谓是给足了木槿的面子，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妓女此时却出够了风头，下面坐着的大家闺秀们脸色有些难看。

　　观景楼上，赵燚刚要开口叫好，却被大皇子抢了先，“老二，你这是捡了个宝，我要是你，我也得金屋藏娇啊。”

　　赵燚刚要接着说，就听一直没出声的五皇子赵培说道：“二哥，可以让姐姐教我吹埙吗？”

　　赵燚敲了一下赵培的脑袋，说道：“小家伙，那是你二哥的媳妇，怎么可能教你？”

　　赵培揉揉脑袋，撅嘴看着赵燚。

　　然而赵柘却面色严肃，没有回应他们，只是看着下面正回答宁妃的木槿，微微蹙了蹙眉。

　　赵湜看着赵柘蹙眉，一挥扇子，轻笑道：“二哥心疼了？”

　　赵柘侧过头撇了一眼赵湜，没说话，站起身来，说道：“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别人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喂。”赵燚喊了一声，摸摸脑袋，回头问江潜：“这家伙刚才不是看得挺来劲儿吗？”

　　江潜笑了笑，摇摇头。

　　等云锦回到座位上，江夕并没在位子上，云锦回头询问秋瑾，秋瑾低声地说道：“刚刚有丫鬟来上菜，碰洒了酒壶，洒在江二小姐的裙子上，她跟着府内的丫鬟去换了。”

　　云锦点点头，可又觉得哪里奇怪，她突然想到江夕那句话“但我觉得今天的酒劲有些大”，她端起她桌子上的酒壶，不疾不徐的倒了一杯，将杯子端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用舌尖轻轻的舔了一下。果然——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回头和秋瑾说了几句。秋瑾悄悄的退了下去，她扫了一圈宴席上的人，心里有了数，站起身，往出走。

　　走出院子的云锦询问了守在门口的小厮江夕和小丫鬟离开的方向，因为百花宴才进行到中场，所以出来的人并不多，小厮记得很清楚。

　　云锦按照小厮指的方向快速的走去。走着走着，被一个匆匆走来的小丫鬟撞了一下，小丫鬟慌张地道歉，云锦没有理睬，径直走开。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云锦打开了刚才被塞进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拂绿阁。

　　拂绿阁在公主府的东面，而她现在走的方向是南，云锦皱一下眉头，把纸条撕碎了丢在了一旁的河里。

　　江夕在云锦上台表演的时候十分激动，拄着脸认真的听云锦的表演，可听着听着，觉得脑子越来越沉，有些隐约的困意，她拍了拍红扑扑的脸蛋让自己保持清醒。

　　一曲终了，她正要拍手叫好，就被一旁上菜的丫鬟把酒壶碰洒了。

　　酒洒在裙子上，洇开了很大的一块，小丫鬟跪在地上不断的道歉，江夕为了不引人注意，只能听小丫鬟的建议悄悄地起身去换衣服，并让自己的丫鬟当归去取马车里备用的衣服。

　　走着走着江夕觉得不对，她们已经路过好几个院子里，越走人越少。她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于是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拦住带路的丫鬟，说道：“咱们是要往哪去？”

　　“江二姑娘，再往里就到了。”小丫鬟毕恭毕敬地说道。

　　“不用了，我看刚刚路过的那个院子里也没什么人，我就去那吧。”江夕说道。

　　“江二姑娘，我刚刚告诉您的大丫鬟在临湘阁等她。”小丫鬟声音有些急。

　　“那你在这儿等她吧，一会儿带她去就好了。”江夕声音有点冷。也不管对方的回应，直接转头往后走。

　　小丫鬟面色一冷，直接上手拦住他，江夕拿手隔开，但是眼前却一黑。

　　江夕醒的时候觉得身上压了一个重物，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秦家的庶子秦煦正在扒她的衣服，她抬起手要推开她，可发现自己却没有力气。她只能大声的喝到：“秦煦，你疯了？”

　　然而秦煦面色潮红，双眼涣散，似乎听不见她说话，嘴里直念叨着“美人”。

　　江夕知道自己是入了套，眼见衣服要被扒光，心里生出一丝无力感，心里想着与其被这个畜生玷污，不如咬舌自尽。

　　秦煦撕衣服没了耐性，嘴直接凑了过来。

　　江夕绝望地闭上眼，就听哐的一声，秦煦倒在了她身上，接着被人掀开。她睁开眼，就看见云锦站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个香炉，嘴里说着：“这屋里连个花瓶都没有，真够简陋的，”然后嫌弃地把沾着血的香炉扔到地上，拍拍手，“还不快起来，跑啊，这家伙要是死了，咱俩都逃不掉。”

　　江夕觉得自己看到了仙女，她揉揉眼睛，眨着眼睛看着云锦。

　　“起不来了？也不知道她们下的什么药，你试试这个。“说着丢给她一粒药。

　　江夕把药塞进了嘴里，云锦把江夕抬起来，扛在肩上，从窗户翻了出去。

　　江夕觉得厉害的漂亮姐姐是真的厉害，扛自己像扛麻袋一样容易。

　　不一会儿，江夕觉得有知觉了，她拍了拍云锦，示意她放自己下来。

　　云锦把她放下来，说道：“你沿着这条路走，一会儿应该能遇到你的丫鬟，然后去找你哥，别人问起，你就说芸娘有些不舒服，你不放心去找哥哥了。”

　　“那你呢？”江夕说道。

　　“顺便解决个情敌。”云锦说道。

　　“秦六啊？”江夕没犹豫的接道。

　　“小姑娘，知道的太多是会被灭口的，”云锦面色严肃的吓唬江夕，“从现在开始，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云锦神色认真的说道。

　　“可是——”江夕想起了什么，神色黯然，咬了咬嘴唇。

　　“小夕儿，如果你真的很在意的话，就遂那些想害你的人的意了。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拿这种事情折磨自己是最愚蠢的。”云锦看着江夕认真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厉害的漂亮姐姐。”江夕点点头，又恢复了之前的活力。

　　云锦放心的转身走了。

　　她用轻功快速地回到临湘阁的后窗处，秋瑾已经在那儿等着了，地上躺着一个华服女子，正是秦家六小姐秦娇。

　　“我来找您，看见她一直偷偷跟着您。”秋瑾说道。

　　云锦蹲下来，抬起秦娇的腿，“来，搭把手。”

　　俩人把秦娇从窗户运进屋里，就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云锦在匆忙中还不忘给两个没有知觉的男女摆了个造型，然后和秋瑾飞快的从窗户溜了出去。

　　窗外是一个小树林，云锦从树林里绕到了临近的瑞竹居，整了整衣摆，从瑞竹居的正门走了出来，往临湘阁缓缓走去。

　　她正走着，就听身后传来秋瑾幽幽的声音：“那个泥人捏的太丑了。”